臣本書生,不諳世事 第148節(jié)
他說著,站起身來,抖了抖袍子上的渣子,道:“孤去看看?!?/br> 姚司思立刻護(hù)衛(wèi)著梁羨離開路寢宮太室,出了路門,往治朝的政事堂而去。 他一路往前走,便聽到幾個官員簇?fù)碓谝黄鹆奶臁?/br> “聽說了么?估摸著丞相快成婚了!” “成婚?誰家的千金,這么好的福氣,能被丞相這樣的完人看中?” “是啊,丞相完美無缺,翩翩君子,這是誰家的千金如此好福氣?” 梁羨心中吐槽,完美無缺?白清玉的君子光環(huán)是太亮,閃瞎你們的眼睛了么?一個個都是睜眼瞎,白清玉分明又偏執(zhí),又孩子氣,有的時候甚至鬼畜! 幾個臣子還在聊天:“自然是當(dāng)朝大司馬姚錚的孫女,我大梁國第一才女文姚啊!” “原是文姚?之前便聽說文姚與丞相的佳話,看來是真的?!?/br> “聽說大司馬的孫女生得窈窕端正,乃是鼎鼎有名的美女,才貌雙全,不可多得??!” “如此佳人與丞相豈不是登對?” 梁羨堪堪穿來之時也聽說過,據(jù)說文姚是白清玉心中的白月光,但后來梁羨赫然發(fā)現(xiàn),白清玉他壓根兒對女子沒有感覺,因此文姚與白月光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梁羨不屑一顧,施施然的來到政事堂。 政事堂的戶牖打開,從屋檐下經(jīng)過,正巧聽到有人在說話,可不就是大司馬姚錚與他“未來的孫女婿”白清玉么? 姚錚雖上了年紀(jì),但嗓門洪亮,底氣十足,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說到了什么開懷的事情:“丞相青年才俊,老朽佩服佩服??!” 白清玉拱手道:“大司馬言重了,大司馬輔佐三朝,才是我大梁國的扛鼎之臣,清玉不過小兒一個,怎么敢承受大司馬如此贊許?” “誒,不好如此自謙,”姚錚道:“小輩兒里面,老朽最是看中丞相,年輕一輩無出丞相,若是……” 他說到此處,有些遲疑,另有所指的道:“若是丞相能與老朽成為一家子人,那便再好也沒有了!” 一家子人? 梁羨腳步一頓,便聽到姚錚繼續(xù)道:“丞相,老朽也不瞞你,今日老朽前來政事堂,除了與丞相碰一碰秋祭大典戍衛(wèi)工作之外,還有一件私事……如今丞相已然到了成家的年紀(jì),卻遲遲沒有婚配,不知心里可是有意中人?” 梁羨心說,他有啊,而且他的意中人萬人之上,可了不得了。 不等白清玉回答,姚錚急火火的道:“老朽的孫女文兒,你也經(jīng)常見面,如今文兒正在相看,想要迎娶文兒的人,真是踏破門檻,煩的老朽頭疼不已,丞相與文兒素來親近,她姊弟二人啊,從小便聽你的,丞相若是有心,咱們兩家不如結(jié)成姻親之好,你若成了老朽的孫女婿,豈不是喜慶?” 梁羨雖不怎么在意,但心中還是有些酸溜溜的,這個白清玉,仗著自己好看,到處拈花惹草。 就在梁羨吃味兒,卻不承認(rèn)自己吃味兒之時,姚司思還在感嘆著:“大父果然是想將姊姊許配給丞相啊?!?/br> 梁羨轉(zhuǎn)頭看他,姚司思繼續(xù)道:“其實(shí)卑將以為,姊姊與丞相很是般配。” “般配?”梁羨道:“何處般配?” 姚司思才是最懵懂的那個,至今猜不透梁羨與白清玉的干系,耿直的道:“姊姊與丞相,均是才貌雙全?!?/br> “呵呵,”梁羨道:“兩個太聰明的人在一起,會打架的。” 他說罷,覺得不太對勁兒,孤也很明聰??! 姚司思又道:“而且姊姊從小便敬慕丞相,若是能嫁給丞相,丞相豈不是便成為了我的姐夫?真是太好了!” 梁羨:“……” 姚司思?xì)g喜的感嘆著,便聽到一聲輕笑,轉(zhuǎn)頭一看,是馮巫! 馮巫一身梁國的官袍,襯托得他器宇軒昂,這些日子他并不經(jīng)常用“眼”,氣血將養(yǎng)的不錯,看起來比之前“壯碩”了不少。 馮巫對梁羨拱手道:“拜見君上,君上,馮便將這個礙事兒的陛長帶下去了?!?/br> “礙事兒?”姚司思懵懂:“你說的是我么?” 馮巫點(diǎn)點(diǎn)頭。 姚司思不干了:“我在履行陛長指責(zé),護(hù)衛(wèi)君上安全,如何礙事兒?你才是礙事?!?/br> 馮巫笑道:“看不懂臉色,豈不是礙事兒?” 姚司思道:“誰看不懂臉色?” 他不服氣,馮巫卻已經(jīng)拉住他,道:“好了,走罷?!?/br> “別、別拽我……”姚司思想要反抗,但是馮巫這些日子的確壯碩了不少,姚司思本就沒有他氣力大,如今更是無法比擬,很快被馮巫帶走。 姚司思被帶走,梁羨可算是松了口氣,便聽到白清玉的嗓音帶著一絲絲愉悅的笑意,道:“大司馬,白某可能要讓大司馬失望了。” “這怎么說?”姚錚道。 白清玉笑道:“其實(shí)某白心中已有意中人,且這個意中人十足小心眼子,喜歡吃味兒,說不定此時便藏在什么地方……聽墻根兒呢?!?/br> 梁羨一驚,他連忙身形一矮,直接蹲在戶牖下面,白清玉發(fā)現(xiàn)我了? 作者有話說: 二更來了~ 實(shí)誠人思思表示,我沒有要搞事情哦! 第165章 分手吧!【3更】 ☆梁羨:你竟推開孤☆ 梁羨蹲在戶牖下面, 毫無國君形象,不,合該說是非常符合昏君形象。 梁羨細(xì)想, 誰小心眼子?誰愛吃味兒?我偏不, 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我在這里偷聽,于是貓著腰,小心翼翼的離開。 姚錚聽白清玉這般說法, 雖覺得可惜, 但也沒有法子,點(diǎn)點(diǎn)頭道:“看來是老朽的孫女與丞相無緣, 但也無妨, 丞相心儀之人,不知是何方的神仙,若是有幸,老朽一定想要見一見!” “其實(shí), ”白清玉唇角露出溫柔的微笑:“大司馬早就見過了,且見過很多次?!?/br> “哦?”姚錚更是好奇:“老朽識得?還是熟人?” 白清玉道:“時機(jī)未至, 還請?jiān)试S晚輩賣一個關(guān)子?!?/br> “好好好!”姚錚笑道:“等你覺得時機(jī)成熟, 一定要將此人引薦與老朽,便這般說定了!” “一定?!?/br> 姚錚生性豁達(dá)爽快, 很快便離開了,等他一走,白清玉回頭看了一眼戶牖的方向,也離開了政事堂,追了出去。 梁羨來到湖邊附近, 蹲在地上揪花, 嘴里叨念著:“你才小心眼子, 你全家都小心眼子……?。 ?/br> 他說著,驚呼一聲,整個人突然騰空而起,竟被人從后背抱了起來,一把抵在假山石上。 梁羨定眼一看:“白清玉?” 白清玉輕笑:“讓君上久等了。” “誰等你?”梁羨道:“孤在賞花?!?/br> 白清玉看了一眼地上揪的亂七八糟的花瓣:“君上……雅興不錯?” 姚司思被馮巫帶走,十足不服氣,道:“你做什么,快放開我,我還要回去保護(hù)君上?!?/br> 馮巫無奈道:“君上現(xiàn)在忙得很,不需要你來保護(hù)?!?/br> “忙?”姚司思道:“君上這些日子閑的很才對,倒是丞相,秋祭在即,丞相忙得緊?!?/br> 馮巫感嘆:“你這傻孩子?!?/br> 姚司思梗著脖子到:“我……我今年已然過了十七,不是頑童了,你不許這般說我!” 馮巫忍不住被他逗笑了:“什么?姚陛長如此厲害?!?/br> “自然?!?/br> 馮巫挑眉道:“那姚陛長可敢與馮去見識見識?” “見識什么?”姚司思不解。 馮巫不回答,拉起他的手,帶著他往花園的方向而去,姚司思一頭霧水,跟著他往前走。 馮巫突然站定,道:“喏,見識罷,仔仔細(xì)細(xì)的看看?!?/br> 姚司思好奇的順著馮巫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隔著大梁國的湖水,對面的假山附近有兩個人影,親密的疊在一起,正在激烈的熱吻。 姚司思下意識捂住眼睛撇開頭去,卻忍不住怔愣的又看了一眼,震驚的道:“君、君上和丞相?。俊?/br> 轟隆——姚司思仿佛聽到了滾雷的聲音,炸得他腦子里亂哄哄的。 “怎么,不般配?”馮巫反問。 “也、也不是……”姚司思喃喃的道:“君上是我見過,最好的君上了,而丞相……也是我見過最好的丞相,若是他們在一起,的確、的確是般配的,可我……” 姚司思垂下眼簾,失落的道:“可我失戀了……” 姚司思從梁羨那里學(xué)會“失戀”這個詞語的時候,還不是很理解,今日陡然體會到了,心中空落落的。 馮巫挑眉,伸手摟住姚司思精瘦的細(xì)腰,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他,壓低聲音在他耳畔道:“無妨,馮可是很會安慰人的,足以好生安慰姚陛長……” 自從那日姚錚過來找白清玉,也不知為何,大梁宮中都傳遍了,說姚氏和白氏很快就會成就姻親之好,傳的有鼻子有眼,甚至連聘禮的多少,送了幾個輜車都有模有樣。 連日子都給定下來了,再傳下去,白清玉或許已然有了兩個兒子兩個閨女也說不定! 梁羨雖不在意這些說辭,但傳聞太過廣泛,還是帶來了一些麻煩,這對文姚的聲譽(yù)也不是很好。 這日里文姚便進(jìn)宮來,去尋白清玉,想要將這件事情當(dāng)面說清楚,還是說清楚一些比較好。 姚司思有些魂不守舍,進(jìn)入路寢宮之時,差點(diǎn)撞在柱子上。 “思思?”梁羨奇怪:“你這是怎么了?丟魂兒了?” 姚司思“???”了一聲,自從那日里被馮巫拉著偷看了君上與丞相親吻的場面,姚司思可算是開竅了,知道了梁羨與白清玉的干系。 姚司思心中糾結(jié)萬千,還是道:“君上,卑將的阿姊進(jìn)宮來了,應(yīng)該是因著這些日子的傳聞,去找丞相了,君上……不去看看么?” 他說著,連忙又道:“但是請君上放心,傳聞都是假的,空xue來風(fēng),卑將也不知是誰這么閑極無聊,用阿姊的清白如此頑笑?!?/br> 梁羨道:“孤為何去看?不去?!?/br> 姚司思見他無所謂,驚訝的道:“君上當(dāng)真不去?” “不去?!绷毫w篤定。 姚司思還想說些什么,梁羨突然道:“是了思思,孤突然想起來了,秋祭那日,孤想帶上次你送給孤的那把寶劍,放在武庫里了,你去給孤找來試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