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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書生,不諳世事 第6節(jié)

    白清玉瞇了瞇眼睛,他的目光突然聚攏在梁羨的衣帶上,還有散亂的下裳上。若想知曉昏君梁羨到底是不是不詳?shù)碾p性之體,用此要挾梁羨,便看這一舉了。

    雖如此做法,似乎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十足不體面……

    然,白清玉的骨子里并非什么循規(guī)蹈矩之人,他從一介平頭書生爬到如今的地位,只是循規(guī)蹈矩怕是早就被除名在外,其實白清玉的骨子藏得很深,而一般人只看到了他正直清高的皮相罷了。

    白清玉的手,一點點伸過去,一點點逼近梁羨,修長有力的指尖勾住梁羨的衣帶,唰——

    那是衣帶慢慢散開的聲響,配合著梁羨精瘦纖細的腰身,莫名平添了一股旖旎之感?;蛟S是白清玉在壽宴上的確飲多了酒,不知怎的,只覺得嗓子干澀,喉結上下滾動之時,隱隱帶起一股隔靴搔癢的錯覺。

    啪!

    就在衣帶即將散開的一剎那,昏睡在軟榻上的梁羨毫無征兆的睜開雙眼,一把握住白清玉的腕子。

    二人四目相對,雖環(huán)境昏暗,然都看清了對方眼目中的清明。

    “你也沒喝?”梁羨脫口而出?

    你也沒飲?白清玉正有此問。

    白清玉瞇了瞇眼目,心中思忖,不對,這與夢境中所見并不吻合,按照夢境中的發(fā)展,昏君梁羨明明應該中了藥,主動糾纏自己才對,怎么如今卻如此清醒?

    白清玉哪里知道,他的預知之夢發(fā)生在梁羨開啟黃金級別昏君系統(tǒng)之前,若梁羨沒有透視眼,必定不會猜到酒水中下了什么猛料,但他在壽宴上意外開啟了透視眼功能,因此必然的軌跡已然被打亂。

    梁羨還保持著握著白清玉腕子的動作,挑了挑眉道:“丞相,你這是做何?”

    白清玉“做壞事”被梁羨抓了一個正著,他本質是想要驗名正身,哪知眼下這光景,看起來反而像是自己欲行不軌之事一般。

    “卑臣只是……”白清玉想解釋。

    梁羨打斷他的話頭:“想扒孤的衣裳?”

    白清玉:“……”

    梁羨知曉他的用意,白清玉這個大尾巴狼,裝的一臉清高模樣,其實肚子里都是黑水,必然是想驗證自己是否是雙性之體,好用此來威脅自己。

    梁羨故意輕笑一聲,突如其來的挨近白清玉,暗昧的道:“丞相原是個假正經(jīng),若孤沒有記錯,平日里孤追著給你扒衣裳,你卻不要,如今非要偷偷摸摸的,怎么,強扭的瓜,比較甜?”

    白清玉終究還是太“老實”了,他一介清白的丞相,哪里接得住梁羨這種厚臉皮的垃圾話,不由松開梁羨的衣帶,主動向后拉開二人的距離。

    梁羨要的便是這種反應,挑了挑眉,施施然的系好自己的衣帶。

    白清玉咳嗽了一聲,岔開話題道:“君上,國師在君上與卑臣的酒水中下藥,顯然居心叵測?!?/br>
    “哼哼?!绷毫w冷笑一聲:“那便將計就計?!?/br>
    他系好衣裳,對白清玉招招手,二人悄無聲息的從偏房中出來,但并沒有走遠,而是轉了一個彎兒,躲在偏房后面。

    白清玉奇怪道:“君上這是……?”

    “噓,別出聲,來了?!绷毫w指了指遠處。

    是國師!左顧右盼偷偷摸摸,朝這邊來了。

    國師離開了一會子,他回了壽宴繼續(xù)飲酒,以免被人發(fā)現(xiàn)了端倪,算了算時辰,覺得藥效也該發(fā)作了,便又離開了壽宴,準備去探查一番,若是藥效發(fā)作,昏君梁羨與丞相白清玉已成茍且之事,便喚來羣臣圍觀,讓二人名譽掃地。

    國師鬼鬼祟祟而來,輕輕推開屋舍大門,小心翼翼的走進去。

    梁羨等他走進去,立刻繞背跟上。

    國師站在漆黑的大門口,進去了一點子,便謹慎的往里張望,不肯多走一步,似乎很是小心。

    梁羨稍微抬了抬腿,對白清玉比劃了一下,示意白清玉踹他。

    白清玉不明所以,但還是瞇起眼目,抬腿便在國師屁股上狠狠一踹。

    “哎呦——”國師慘叫,狗吃屎一般撲入屋舍。

    別看白清玉是個書生文臣出身,但他身材高大,身量也不單薄,清冷的官袍之下掩藏著線條流暢的肌rou,顯然是練家子,這一踹的力道自然不小。

    梁羨也沒閑著,一個箭步?jīng)_進屋舍,抄起案幾上擺放的迷你插屏,高高舉起,朝著國師的后腦勺狠狠砸下。

    啪嚓——扇屏稀碎,飛濺的到處都是,國師后腦勺瞬間見血,哼都沒哼一聲,一頭栽在地上,昏厥過去。

    白清玉吃了一驚,狐疑的看向梁羨。

    梁羨拍拍手,感嘆道:“可惜了如此精美的扇屏?!?/br>
    他說著,竟粗俗的撩起自己的黑袍下擺,大馬金刀的跨坐在國師身上,這般不雅的坐姿,令白清玉瞬間聯(lián)想到了昏君即位那夜,梁羨也是如此跨坐在自己腰上主動行勾*引之事的。

    不等白清玉感受到任何旖旎曖昧,“啪啪啪!”梁羨雙手左右開弓,清脆的甩給國師三記耳光。

    國師大抵有四十來歲,保養(yǎng)的卻很好,那精心保養(yǎng)的臉皮瞬間被打的通紅,像發(fā)面饅頭一般高高腫起。

    梁羨甩了甩手,偷偷瞥了一眼昏君系統(tǒng),好家伙,甩耳光果然漲昏君點數(shù)。

    從青銅升到白銀,需要一百昏君點數(shù),從白銀升到黃金,需要二百昏君點數(shù),以此類推。如今梁羨想要從黃金級別升至鉑金級別,需要三百昏君點數(shù)。

    打一個耳光,加一點昏君點數(shù),加之梁羨之前造作的,還需要——250個耳光!

    啪啪啪啪啪——

    梁羨又甩了國師好幾個耳刮子,自言自語的叨念:“不行,太累了,手疼……”

    白清玉:“……”

    梁羨最終放棄了這個簡單粗暴的升級方法,撣撣袍子站起來,從案幾上抄起一只燈奴燭臺,對白清玉招手道:“走?!?/br>
    白清玉不知他要做什么,與梁羨來到屋舍之外,梁羨將燈奴燭臺塞在白清玉手中:“點上?!?/br>
    白清玉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將燈奴點亮,梁羨很順手的接過燭臺,“嗖——”一聲,將燃燒的燭臺扔進屋舍中,隨即“體貼”的將屋舍大門關閉。

    關閉的舍門中隱約透露出火光,卻不是燭臺燃燒的火光,而是燭火點燃家具的火光。

    “君上這是做何?”白清玉狐疑。

    梁羨笑瞇瞇的道:“放心,燒不死人的,一會子火勢燒起來,大司馬府上的仆從必然會發(fā)現(xiàn),給他一個教訓而已。房子若是燒壞了,孤大不了撥錢讓大司馬修繕府邸?!?/br>
    “再說了,”梁羨對白清玉回眸一笑,在月色的襯托下,柔光濾鏡似乎再次自動生效,那笑容簡直堪稱千嬌百媚、無限柔情:“燈奴是丞相你點的,孤只是沒拿穩(wěn),和孤可沒半點干系?!?/br>
    白清玉:“……”

    “快走快走!”梁羨握住白清玉手心,催促道:“仔細被發(fā)現(xiàn)了?!?/br>
    白清玉卻杵在原地不動,仿佛一尊巨大的石雕,二人體型差明顯,梁羨根本拉他不動。

    卻聽白清玉淡淡的道:“遲了。”

    梁羨順著白清玉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大司馬姚錚的孫兒,姚家最小的小君子姚司思,一臉目瞪口呆的站在園子門口,似乎目睹了梁羨與白清玉手拉手“殺人放火”的全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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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近水樓臺先得月

    ☆君上要成婚了☆

    就在梁羨、白清玉和姚司思六目相對之時……

    “失火了!失火了!”大司馬府上的仆役及時發(fā)現(xiàn)了走水,扯開嗓子喊起來。

    梁羨與白清玉又對視一眼,低聲道:“他都看見了?!?/br>
    說罷,梁羨一攬寬大的袖袍,方便行路,大步走到姚司思面前,不等姚司思反應過來,梁羨一把捂住姚司思的口鼻,不讓他出聲,拖著人往角落而去。

    白清玉無奈的搖搖頭,抬步跟上。

    “唔唔唔——??!”姚司思使勁搖頭,想要擺脫梁羨的桎梏,梁羨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豎起纖細的食指,貼在自己的嘴唇上輕輕壓了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還“噓”了一聲。

    姚司思突然不動了,也不掙扎,滿臉通紅的盯著梁羨,微微睜大眼睛,似是看癡了,十足投入。

    梁羨見他不再掙扎,試探的松開手,輕聲道:“小君子,孤希望你把今日看到的事情,全都爛在肚子里。”

    姚司思眼睛亂轉,看了一眼梁羨,又看了一眼白清玉,比旁人想象中鎮(zhèn)定許多,開口道:“我不會說出去的?!?/br>
    梁羨挑眉:“哦?當真?”

    姚司思篤定的點頭:“當真,請君上放心,因著我與那個狗屁國師有怨?!?/br>
    梁羨登時來了興趣,笑道:“什么仇什么怨?”

    姚司思也不避諱,道:“想必這事兒,丞相也聽說過罷?”

    牽扯到了白清玉?梁羨轉頭看向白清玉。

    姚司思繼續(xù)道:“國師一把年紀,都能當我爹了,竟厚著臉皮來求娶我家姊姊?!?/br>
    “文姚?”梁羨吃了一驚:“國師想要求娶文姚?孤不同意!”

    姚司思與白清玉同時看向梁羨,均是一臉疑惑,只不過姚司思表現(xiàn)的更為明顯,而白清玉只是瞇了瞇眼睛,似乎覺得梁羨的反應有些反常。

    按理來說,昏君梁羨寵信國師,又因著愛而不得白清玉的干系,對文姚的態(tài)度很是模棱兩可,今日的態(tài)度卻反了過來,十足奇怪。

    “咳,姚小君子繼續(xù)說?!绷毫w轉移話題道。

    “那個國師分明是癩哈蟆,也不去照照鏡鑒,我大父便一口回絕了去。”

    大父的意思便是祖父,也就是大司馬姚錚,一口回絕了國師。

    白清玉道:“這件事,本相略有耳聞?!?/br>
    姚司思道:“可丞相你不知曉的是……這個豬狗不如的國師,求親不成,竟記恨在心中,暗中買通了許多梁京中的流民,開始到處說我家阿姊的閑話!說她行為不檢點,到處惹人生情,還……還……”

    姚司思臉頰憋紅,似乎覺得那些言辭過于難聽,他一個惡霸都說不出口。

    梁羨立刻明白了過來,國師求娶不成,惱羞成怒,竟然開始到處給文姚造黃謠。

    姚司思冷笑一聲,咬牙切齒的道:“所以請君上放心,若我說,這樣的畜生,燒死了左右干凈一些,我是不會將這事情告訴旁人的。”

    梁羨點點頭,沖著姚司思友好一笑,拉攏道:“那姚小君子與孤,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br>
    哪知姚司思這個傳說中的梁京惡霸,竟如此“純情”,十足的容易臉紅,但凡梁羨稍微動一動唇角,露出一點點的笑意,姚司思都會臉紅,便比如現(xiàn)在。

    姚司思騰地一下又臉紅了,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我……火勢好像撲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