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書生,不諳世事 第5節(jié)
梁羨得意的挑唇一笑:“既然如此,丞相快入席罷,別耽誤了開宴?!?/br> 兩個人距離頗近,梁羨回頭一笑,他顯然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的昏君指數(shù)連升兩個等級,已經(jīng)是黃金級別的昏君,媚術(shù)翻倍加成,他的笑容立刻在白清玉的眼中鍍上了nongnong的柔光濾鏡,尤其是在夕陽西下的余輝中,更是泛著耀眼的金光。 軟滑的發(fā)絲隨著梁羨側(cè)頭的動作掃在白清玉頸間,酥麻搔癢,一時(shí)白清玉竟有些晃神,莫名想到登基燕飲那纏綿的一夜,昏君梁羨主動坐上來糾纏,雖嫵媚卻青澀至極,還有前些日那場預(yù)知之夢,預(yù)知的場面分明便是這場大司馬壽宴,難不成這昏君又想與我做那檔子事兒? 只是為何,既然昏君想要做那檔子事兒,卻在人前表現(xiàn)的如此清冷,似乎對自己滿不在乎? “丞相?”梁羨見他出神,忍不住喚了一聲:“入席罷?!?/br> 白清玉收回神來,垂首道:“卑臣敬諾。” 燕飲開始,大司馬姚錚向梁羨敬酒,梁羨回敬,前來參宴的賓客們便開始自由飲酒用膳,一片其樂融融的和諧場面。 便是在這樣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的盛宴之中…… 叮咚—— 【好感度查詢系統(tǒng),生效…】 -88 【好感度查詢系統(tǒng),生效…】 88 梁羨還以為系統(tǒng)錯亂了,不然為何文姚的雙胞胎弟弟頭頂上的好感度顯示,一會兒是血紅色的-88,一會兒又是鮮綠色的 88,正負(fù)浮動仿佛蹦極,一閃一閃堪比蹦迪,在人群中想不扎眼都難。 梁羨奇怪的看過去,正巧又與對方對上了眼神,文姚的弟弟還像之前一樣,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抿了抿嘴唇,撇頭離開。 實(shí)在太耐人尋味了,梁羨的心竅中仿佛有一只兔子在蹦跶,文姚的弟弟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小眼神過于復(fù)雜了一些。 梁羨坐在席位上,暗自將手機(jī)從袖擺中拿出來,仗著黑色的朝袍寬大,開始查閱系統(tǒng)中的任務(wù)檔案。 姓名:姚司思 “司思?噗……”這個發(fā)音,好可愛。 梁羨沒忍住輕笑出聲,哪知姚司思還在偷偷的盯著梁羨,看到梁羨展露笑顏,猛地一愣,臉又紅了,這次紅得仿佛水煮螃蟹,險(xiǎn)些能滴出血來。 姚司思面紅耳赤,尷尬的轉(zhuǎn)身埋頭便走,“嘭——”他根本沒有看清路,直接撞在了裝飾的大鼓上,簡直是用腦袋打鼓,險(xiǎn)些撞得人仰馬翻。 “小、小君子!您沒事兒罷!” “姚小君子,您……您流鼻血了!” “小君子,快擦擦!” 在這個年代,只有公侯的兒子可以稱之為公子,公侯的孫子稱之為公孫,公子并非是對男子的統(tǒng)稱,公孫也并非是姓氏,一般有地位之人被喚作君子,而姚司思這樣的軍三代,自己沒有官爵在身,但依仗著家中的蔭庇,通常被喚作小君子。 梁羨抬頭一看,姚司思一張白凈的臉上掛著鼻血,又又又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埋頭跑了…… 梁羨無奈的搖搖頭,低下頭來繼續(xù)看系統(tǒng)的人物檔案。 姓名:姚司思 性別:男 年齡:16 “才十六,好小啊?!绷毫w叨念,怪不得這么可愛,像個炸毛的小栗子。 主要成就:無 隱藏成就:天佑三年,大梁最后一位國君丹藥毒發(fā)而亡,大梁內(nèi)亂宗室爭位,周邊大小諸侯趁亂群起,內(nèi)憂外患。丞相白清玉慧眼識珠,提拔年輕將領(lǐng)姚司思為大司馬,姚司思一戰(zhàn)成名,輔佐白清玉登基即位,封一等國公,開國大將軍,生無敗績,配享太廟。 大司馬姚錚乃是大梁國第一將軍,南征北戰(zhàn)從未敗績,但姚家自從姚錚之后,便是一代不如一代,姚錚的兒子們沒有過于出彩的,但勝在一板一眼,至于姚錚的孫子輩,被外人戲稱作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 市井都傳說,姚司思和文姚出生之時(shí)天降異象,簡直是天打五雷轟,天雷劈中了姚家的祖廟,祖廟起火,足足燒了三天才熄滅,燒得連個渣子都不剩下。 因此文姚和姚司思二人一生下來,便是不祥之兆。文姚善解人意,才華出眾,因?yàn)樗拿榔G與溫柔,世人漸漸淡化了她不詳?shù)臉?biāo)簽。 而姚司思此人,與他的雙胞胎jiejie一點(diǎn)子也不相似,可是梁京出了名的軍三代小惡霸,飛鷹走狗遛雞遛鳥,仗勢欺人不學(xué)無術(shù),但凡梁京有壞事,必定是他做的,但凡梁京有好事兒,鐵定沒有姚司思的名字,是出了名兒的梁京一惡,鐵打的綺襦紈绔,梁京上至宗親顯貴,下至平頭百姓,見到姚司思全都繞道走。 誰能想到,便是如此的小惡霸,往后里遇到了白清玉這個伯樂,竟成為了超越他大父姚錚的千里馬呢? 梁羨摸著下巴尋思,如今姚司思還是小惡霸,看來白清玉未能慧眼識珠,如此難得的千里馬,怎么也得讓我這個昏君“騎一騎”才對罷? 梁羨將檔案繼續(xù)往下拉,下面還有文字。 原這個姚司思,曾經(jīng)入過大梁宮,給昏君梁羨做過伴讀。姚司思一出生便惡名加身,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給太子梁羨做伴讀的,但以前的梁羨本人也不著調(diào),聽說姚司思是梁京惡霸,便覺得有趣兒,點(diǎn)名道姓要梁羨進(jìn)宮來伺候。 梁羨也喜飛鷹走狗,二人倒是能玩在一起,簡直是一拍即合,于是還在做太子的梁羨大手一揮許諾姚司思:等自己以后即位了,便讓姚司思進(jìn)入司馬署供職,封他為大將軍,領(lǐng)虎賁軍五千! 虎賁軍乃是戍衛(wèi)大梁宮和梁京的禁衛(wèi)軍,總共虎賁軍也便只有五千,這意思分明是讓姚司思統(tǒng)領(lǐng)虎賁軍,做虎賁軍衛(wèi)尉。 然,可想而知,當(dāng)年的梁羨只是一時(shí)興起,找到了更好的頑意兒,便將姚司思棄之不顧,后來姚司思不做伴讀,也進(jìn)不得大梁宮,再見不到梁羨,更別提什么做將軍的遠(yuǎn)大抱負(fù)了,猶如鏡花水月,夢幻泡影…… “大豬蹄子??!”梁羨仍不住感嘆,以前的“自己”簡直是大豬蹄子的典范。 “自己”分明才是第一個賞識姚司思之人,別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賞識,硬生生將白清玉作成了伯樂! 梁羨眼眸微微轉(zhuǎn)動,若能將未來之星拉攏到自己的陣營,絕對是有利無弊的好事兒。 “丞相?!?/br> 白清玉游走在燕飲席間,親和的與諸卿敬酒,其實(shí)他的余光一直注意著上首席位,暗地里打量著梁羨的一舉一動,見他總是偷偷瞟向文姚之弟姚司思,不由蹙眉。 難道……這個昏君本就是男女不忌,難道他得不到文姚,便將注意打到了文姚之弟身上?畢竟他二人的長相,十有八*九是相似的。 果然,這個昏君,不過是愛見皮相罷了,白清玉一想到梁羨幾日之前堪堪與自己發(fā)生過親密的干系,如今又垂涎于姚司思的顏色,不知怎么的,心竅中便燒起一股火焰。 “丞相?!庇腥苏~媚的打斷了白清玉的思索。 白清玉回神看過去,竟是那日在燕朝路寢宮被拖出去毒打六十大棍的國師。也是他命大,沒死也沒殘廢,也不知賄賂了多少虎賁軍,但臉子著實(shí)不好,走路也一瘸一拐,想必傷得不輕。 國師低頭哈腰,舉著手中的羽觴耳杯:“丞相,小仙敬您一杯,還請丞相不要嫌棄?!?/br> 白清玉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國師手中的羽觴耳杯。無錯,一切都與預(yù)知之夢如出一轍,在夢境中,白清玉便是不甚飲下了國師的敬酒,才會昏昏沉沉被帶到了壽宴的偏屋,在那里昏君梁羨也被藥倒,梁羨意識不清,像水蛇一樣糾纏著自己。 國師素來與白清玉不和,想必是因著記恨前些日子梁羨杖責(zé)與他,正好一箭雙雕,到時(shí)候帶著壽宴上的羣臣前來看熱鬧,想要梁羨與白清玉出丑,名聲掃地。 白清玉雖看出來國師的端倪,但并沒有拒絕,不著痕跡的用寬大的袖袍擋住羽觴耳杯,假意呷了一口酒水。 國師還以為大功告成,歡歡喜喜的離開,一點(diǎn)子也沒有懷疑。 白清玉不屑的冷笑一聲,盯著國師的背影,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一切按照夢境發(fā)展,國師來到了梁羨面前,如法炮制的敬酒。 梁羨聽到迫近的腳步聲,立刻將手機(jī)納入袖袍之中,看到是國師前來敬酒,撇了撇嘴巴,完全不將嫌棄掩飾起來。 “君上,”國師抹著眼淚道:“前些日子,小仙不小心沖撞了君上,心中懊悔不已,深深自責(zé),致使夜不能寐食不能咽,今日大司馬壽宴,小仙想要沾沾喜氣,為君上敬一杯薄酒,當(dāng)做是賠罪,請君上看在小仙拳拳忠心的份兒上,饒過小仙這一次罷!” 國師說罷,將羽觴耳杯擎過頭頂,捧到梁羨面前。 叮咚—— 【透視眼系統(tǒng),生效】 國師進(jìn)獻(xiàn)到梁羨眼前的羽觴耳杯上,赫然寫著兩個大大的,色色的黑體字: ——春*藥。 作者有話說: 快要月底啦,打滾賣萌求一發(fā)營養(yǎng)液鴨~么么噠~ 第6章 強(qiáng)扭的瓜比較甜 ☆白清玉:遲了☆ ——春*藥。 梁羨:“……”透視眼系統(tǒng),原來是這么用的? 梁羨盯著酒水輕笑了一聲,嚇得國師一個激靈,顫巍巍的道:“君上?” 梁羨的語氣仿佛在開頑笑:“國師啊,孤在想……孤前些日子杖責(zé)于你,國師你不會懷恨在心,在孤的酒水里加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罷?” 國師渾身一僵,萬沒想到梁羨竟然猜出來了?然國師轉(zhuǎn)念一想,決計(jì)不能承認(rèn),便算是讓太醫(yī)署當(dāng)場檢查,自己的敬酒中也沒有下毒,只是一些大補(bǔ)之物罷了,是決計(jì)驗(yàn)不出來的。 “哈哈、哈哈……”國師干笑,滿臉的褶子:“君上開、開頑笑了,小仙對君上忠心耿耿,萬死不辭,君上令虎賁軍杖責(zé)于我,那是……那是教導(dǎo)小仙,小仙感激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怎么會記恨君上呢?” 梁羨笑道:“是嘛?那你可要記住今日的話呢,畢竟……人在做天在看,尤其是你這種看天吃飯的神棍,哦不,仙人,小心天打五雷轟哦。” 國師戰(zhàn)戰(zhàn)兢兢,杵在原地干笑,還捧著酒水,也不知該不該繼續(xù)敬酒,一時(shí)有些猶豫。 哪只梁羨卻將酒水拿過來,如同白清玉的動作一模一樣,用寬闊的袖袍擋住,假意飲下酒水。 梁羨心說,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小機(jī)靈! 國師擦了擦額頭上滾落下來的冷汗,雖有驚嚇,但大抵是有驚無險(xiǎn),梁羨與白清玉全都飲用了酒水,國師陰測測一笑。 白清玉飲過酒水,過了一會子,便裝作不勝酒力的模樣,坐在席位上,手掌半握拳,搭在自己額角,憑靠著案幾“昏睡”。 一個仆從走過來,低聲道:“丞相?丞相?” 白清玉“嗯……”了一聲,故意沒有睜開眼目。 仆從攙扶起白清玉,扶著白清玉踉踉蹌蹌的離開宴席,往偏僻的地方而去。 “國師大人!來了,來了!”那仆從攙扶著白清玉而來,小聲與國師交流。 國師接過白清玉,親自扶著:“好了,你可以離開了,少不得你的好處?!?/br> “多謝國師多謝國師,小人敬諾?!?/br> 仆從一連串離開,國師扶著白清玉繼續(xù)往前走,和白清玉在夢中見到的一模一樣,來到偏屋門前,推開舍門,國師將白清玉帶進(jìn)去,讓他慢慢躺在紗帳軟榻之上。 白清玉偽裝成醉酒的模樣,瞇著眼目眼神沒有焦距,其實(shí)正在快速的打量這個屋舍,屋舍的陳設(shè)應(yīng)該是偏房一類,舍中沒有點(diǎn)燈,昏昏沉沉的一片,隱約可見一方紗帳軟榻,榻上已有一人,那人橫陳于軟榻,兀自昏睡著。 ——梁羨! 國師將二人擺在榻上,搓著掌心道:“很快……便有熱鬧看了!” 說罷,轉(zhuǎn)身離開了屋舍,將門輕輕帶上。 白清玉根本沒有中藥,等國師離開,唰的睜開雙眼,哪里還有一點(diǎn)子混沌醉酒的模樣,兩只眼目中透露著清冷的光芒。 白清玉稍微側(cè)頭,便看到了躺在自己身邊,毫無戒備的梁羨。 梁羨雖是昏君,但市井中流傳著這樣一方流言,說梁羨乃是梁京第一美人,便算是城中的高門貴女,那顏色都與梁羨無法比擬,是拍馬也趕不上,不可同年而語。 借著暗淡的光線,隱約可見梁羨白皙的面龐微微泛著殷紅,透露著一股桃花的嬌俏之感,說是桃花又過于俗氣了,因著梁羨在不說話之時(shí),透露著一股強(qiáng)烈的清冷脆弱之感,能激發(fā)起心竅中強(qiáng)烈的保護(hù)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