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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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他的人不是江月白。 彩云鏡開的時候他就可以走,但他還是選擇來見一見江月白, 整好了衣裝, 甚至還用黎鮫屋里的檀木梳理了理碎發(fā)。 確切地說,不是見, 是來尋一個他想要的死法。 輸給江月白的人生, 活著也等于死了, 沒什么意思。 何不陪著江月白最后風光一回。 只可惜江月白不愿, 或者說不屑對他出手, 哪怕他用了最惡心的法子去激——不是對江月白來說最惡心, 而是對他來講最惡心。 他怨恨江月白,不怨恨江月白的干凈, 只怨恨干凈里的那點臟。 要么就做永遠拉不下神臺的月, 別讓他去肖想著能比及。 要么就被他踩在腳下, 臟得徹徹底底。 可江月白偏做他夠不著的月、卻能被別人壓在身下褻|玩的奴。 真給他這個師兄丟臉。 黎鮫率先支撐不住身體,向下跌跪, 但她的手仍舊不松劍柄, 拉得云樺也向下跌進血泊。 曾經“死同xue”的惡毒詛咒成了現實, 云樺覺得可笑。 ......和愛過的姑娘死在一起, 倒也不錯。 不過“情”這個字真真假假,誰能說得清。他也許愛過,也許沒有——少年人總有滿腔的熱血不服輸,賣力的深情可能只是攀比和賭氣。 這么一想,黎鮫也是個沒得到過什么真心的可憐女人。 云樺艱難地向前傾身,用帶血的手摸了一把黎鮫帶血的臉,露出了個同病相憐的慘笑。 劍插得更深了,好似兩心連枝,顯得他怪癡情的。 反正也要死了,誰知道呢。他這一輩子的情義都真假參半,和他說的話一樣,半是謊言半是真,連他自己也沒法分辨。 但有一句話,他很清楚是假的。 他說下輩子再也不要遇見江月白。 如果一個人,一生里沒有見過江月白......那樣的一生該多無趣啊,光是想想就可怕。 他下輩子,一定還是要和江月白相見的。 做朋友也好、仇人也罷, 都其樂無窮。 * * * 默蘇本以為穆離淵去赴江月白的約,恐怕要去上很久。畢竟登仙臺上搞得那么大的排場,沒個三五時辰結束不了。 她有些不放心,想要調幾個魔侍跟著她易容隱息去瞧瞧,結果還沒和魔侍們吩咐交代好,穆離淵就已經回來了。 她杵在半路,進退不是,被對方將“不聽命令”的行為撞了個正著。 “尊上......”她小心翼翼問,“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默蘇深感這次要不妙了,穆離淵去受了那種刺激和羞辱,回來之后想必要新事舊事一起和他們清算。 就如十年前他從天機秘境回來,可把他們這些魔界的手下折騰得夠嗆。 她已經做好了迎接疾風暴雨的準備,然而穆離淵只神色寡淡地說:“送了劍穗就回來了。” 回答了她的問題。 甚至還心平氣和地回答了。 默蘇對這種態(tài)度感到惶恐,一時呆愣原地,不知所措。 “去斷了通界入口?!蹦码x淵留給了默蘇一句話,便向著天魔淵底走。 他本就是去送東西的,不是去參加婚典的,當然不用等典禮結束,因為典禮是什么樣的結果都不重要。 他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只用一眼,他就已經知道了江月白給的答案。 默蘇回過神時,穆離淵已經走遠了。 她忙不迭地去執(zhí)行交代給她的任務。 魔界與其他地方的通界入口千百年來一直是不開放的,只不過魔尊前些年與仙門人士多有恩怨往來,才短暫地開啟了一段時間。 如今那個與尊上有舊時恩怨的人已經做得那般絕情,也沒有什么留戀的必要了。 默蘇給通界結界的魔衛(wèi)們傳音發(fā)令,又親自帶著黑鷹去巡視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 仙魔通界一關閉,漫天刺目的仙云也消散無影,幽深夜幕瞬時籠罩起魔界。 冰冷黑暗的氣息讓默蘇感到無比舒爽。 這才是此處該有的模樣。 仙魔不同道,殊途兩立,何必非要抵死糾纏,到頭來弄得遍體鱗傷。 不如斷得徹徹底底,井水不犯河水。 默蘇辦完了交代給她的事,便一路穿過寂靜的魔嶺,沿著石階鐵索下行,來到了天魔淵底。 熟悉的魔息撲面將她包裹,魔晶燃燒冒火的聲響讓她分外熟悉安心。 這些年穆離淵基本每日每夜都與淵底的天魔血珀為伴。而他們這些黑鷹默默無聲地與尊上為伴。 就這樣在黑暗里互相守護,挺好的。 天魔血珀在交纏晃動的鎖鏈里緩緩旋轉,好似此間黑夜里一輪沒有溫度的太陽。 暗紅的光照亮穆離淵負手的背影。 “默蘇,”穆離淵的嗓音不僅沒有怒火,反倒有些溫柔,“你過來?!?/br> 默蘇感到受寵若驚。 尊上很少喚他們這些黑鷹的名字,更不會分給他們一絲一毫的溫柔。畢竟溫柔全都是給那個討厭的江月白的。 今日是她在做夢嗎? 穆離淵轉過身,伸出手,又向上抬了抬手指,示意她也伸手。 默蘇不明所以地伸了手,就看到紅光一閃,一把冰冷的刀被放在了她掌心。 飄散的暗紅魔霧淹沒了她的手臂。 她低頭去看,臉上瞬間變了表情。 這是...... 血珀刀! 很多年前,仙門來人逼迫穆離淵交出天魔血珀的時候,她奉命拿過這把刀,但也只拿了一小會兒。 這把刀只有魔尊能夠拿。因為它是天魔血珀的一部分、因為它能——劃開魔尊的心臟。 除了昔年的九霄魂斷外,它是唯一能調動魔界所有魔族的信物。 “這?”默蘇震驚地抬頭,“尊上為什么要給我這個?” 上一次她拿到這把刀,看到的是穆離淵心口血流成河,那幅畫面她此生都不愿再回想。 她心里莫名漫開強烈的不安! “拿著這個做事方便?!蹦码x淵語氣平靜到有些隨意,“不用事事都經我的傳音。” 默蘇聞言松了口氣,但很快又想到別的,試探問道:“尊上......又要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就在這里。”穆離淵甚至對她笑了一下,說道,“死生之花的力量太強,我引出來些給天魔血珀,閉關幾月?!?/br> 默蘇被這個逆光的笑晃了神,幾乎懷疑自己的鷹眼是不是花了,回神之后她也徹底放下了心,保證道:“我會讓黑鷹們守好此處?!?/br> “不用?!蹦码x淵的嗓音又恢復了低冷,“誰都不許進來?!?/br> “包括......”默蘇確認道,“我嗎?” “包括你?!蹦码x淵說。 淵底的石門在身后緩緩閉合,默蘇還有些怔怔,她回身看到石門魔息蒸騰——門上起了隔絕外界的禁制。 她覺得哪里怪怪的,可又想不出。 尊上從沒有閉關過。默蘇是處理過魔界事務,但都是在尊上的指導或監(jiān)視之下,這樣直接交給她全權負責,還是頭一回。 不過問題也不大,這些年她已在處理各類事情時知曉了魔界大大小小的全部信息,尊上教了她很多,不止是魔界的東西,還有人界的東西—— 比如寫字畫畫。 她覺得很有趣。 雖然教的是最簡單的,兩個簡單的線條小人,看不出誰是誰的那種。 但這樣更好。 默蘇每次畫,都是畫的她和尊上。 不知道尊上每次畫的都是誰和誰,她也不想知道。 她懶得想煩心事,因為今天有很開心很難得的事。 尊上居然對她笑了。 是十幾年來從來沒有過的事。 * * * 暮秋的滄瀾山又開始下雨。 空氣濕悶,風里飄著濕濕膩膩的雨點。 正式葬進歸魂谷的只有黎鮫一人,這是晚衣的意思。 那日登仙臺上仙云如幻,太過盛大的反而顯得太過縹緲,讓人覺得只是南柯一夢。 直到此刻再見故人容顏,蘇漾才接受了那日所見并非是夢。 他知道師妹生性溫婉,一輩子活得多情柔軟,可他看到她死前那一劍明明刺得毫不留情。 她說她不需要江月白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