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多了的前男友 第227節(jié)
王透眼尖看到地上兩個蛇環(huán), 眼珠子差點都要瞪出來:“蛇環(huán)掉了, 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管千秋走上前,發(fā)現(xiàn)葉笙居然在對比耳環(huán)的大小配對,她愣住:“葉笙,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br> 葉笙聲音冰冷,漠然說:“我殺了新娘。管千秋,這里是【死地我們碰不到孟家先祖的靈牌?!?/br> “什么?!”他話一出, king工會所有人都傻眼了。這他媽破解輪回之后, 居然又來了一個死地。夜哭古村真的有人能活下來嗎。而管千秋聽到【死地】這個詞,靈魂都顫了下, 她臉色蒼白, 發(fā)現(xiàn)葉笙現(xiàn)在的臉色非常差后, 她偏頭對眾人說:“你們都先回去吧?!?/br> 她一下令,眾人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退出去了。 關(guān)上門后,房間里只剩下她和葉笙。 管千秋道:“可是新娘不是頂替不了的嗎?” 葉笙道:“完成所有新娘要做的事,就能頂替。” 管千秋一點就透,愣愣看著他:“你是說,完成【相看】和【請期】。但這怎么可能……” 尤其是【請期請期是需要先祖回應(yīng)的啊。 葉笙說:“沒有什么不可能,上個輪回,這兩件事已經(jīng)完成了。今天【問名我寫的也是我自己的名字?!?/br> 他沒心情和管千秋廢話,直言道。 “夜哭古村的新娘會在先祖顯靈時,跨越生死,走到生地去。而那里,擺放著孟家先祖真正的靈牌,你們明天,什么都不用做?!?/br> 管千秋深呼口氣,眼神凝重:“好,我明白了?!彼p輕地關(guān)上門,在離開前,心情復(fù)雜地回頭看了葉笙一眼,想說什么但是話到嘴邊又作罷。 所有人都離開了。明天就是【迎親】的日子,夜哭古村的村民在樓下慶祝,載歌載舞,喜氣洋洋。在這一片熱鬧繁華里,葉笙坐在燈光昏暗的閣樓上,手指輕輕碰上了自己的眉心。 樓下又傳來敲鑼打更聲。 “子時已到,關(guān)門就寢!” 家家戶戶都關(guān)上門。 但孟紅拂身為族女,她的地盤,不會有畸形兒或者紙人不知死活闖入。 所以葉笙點著燈開著窗,在梳妝鏡前,最后一晚,第一次看清了夜哭古村晚上的風(fēng)光。 幽暗的人皮燈籠,一盞一盞掛滿回廊,靜心雕刻的紅木古樓中間,黑色的夢浮游如魚,飄浮纏繞。 風(fēng)哭嚎,燈搖曳,凄凄厲厲,似古樓一夢。 他解開腰帶,脫掉身上的麻衣。假發(fā)如同黑色的流水垂瀉而下,蓋住了葉笙肩膀上展翅欲飛的血色蝴蝶。他踩過地上的衣服,手臂扯過掛在一旁的紅色嫁衣,從里往外,一層一層往身上套。葉笙的皮膚很白,鮮紅的嫁衣更是將這種白映襯著恍如珠玉生輝。他垂下眼睫,知道明天要接觸族長,所以咽下喉嚨的血,也咽下心里滔天的恨意。 夜哭古村的晚上總是哭聲不斷。 葉笙換好衣服后,走到了窗邊,他揚起頭,看著外面綺麗夢幻的一幕,杏色眼眸浮現(xiàn)出如機(jī)械表盤般冰冷的血色紋路來。他不需要化妝,戴上假發(fā)穿上嫁妝,就已經(jīng)有了超越性別的美麗。唇色水紅,眼睫如簾,皮膚病態(tài)的白,見血封喉的艷。 青絲如瀑垂落,珠釵點綴,淡化了葉笙身上鋒冷、殺意。 他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真的像是個完美的新娘。 第二天,在知道【死地】的事后,國王工會一宿沒睡。他們恍恍惚惚,一大清早比夜哭古村的喜婆還要積極,來到新娘房前。 王透和光頭臉色都出奇的難看。 “真的行嗎?” “真的能成功嗎?!?/br> “這是葉笙的第三個輪回,他如果死了,我們接下來的兩個輪回肯定也出不去?!?/br> 管千秋到最后一天,上個輪回一些模糊破碎的記憶在【絕對清醒】的影響下開始慢慢的涌入腦袋。 上一個輪回,她也是在這里和葉笙完成最后一步的。閉上眼就是那隨風(fēng)搖曳的紙流蘇,破碎的白日夢。 管千秋伸出手,握住脖子上空空如也的平安符,在這個大喜的日子,她卻只覺得哀傷。 “出來了?!?/br> “葉笙!” “葉笙,等下我們……” 眾人本想跟葉笙商量一下計劃的,但是看到葉笙的樣子后,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葉笙一直給人的感覺就是,冷血,孤僻,陰郁的,他第一天從泥濘中爬出來,都能不改逼王本色。更別說后面真相水落石出,眾人知道他有多瘋了。而今天,這個瘋子,變成了夜哭古村的“新娘”。 冰冷修長的手拉開門,寬大華麗的嫁衣袖子里,他的手腕像一截雪。 管千秋說:“葉笙……” 國王工會看著他的臉,都錯愕地瞪大眼、呆在原地,不敢說話了。 他們以前就知道葉笙好看,但是葉笙的性格實力氣質(zhì)都遠(yuǎn)比他的樣貌要給人印象深刻。 尤其對于異能者來說,外貌是評價一個人最表面的東西,更何況是葉笙這樣的暴君。 所以,他們就算開玩笑說要葉笙去世娛城直播,心里其實也是諷刺居多。 直到看到現(xiàn)在一襲嫁衣、烏發(fā)如云的葉笙。 一群男男女女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的長相也可以殺人。 那種驚心動魄的艷,用殺戮浸潤,用殘暴染就。不含任何風(fēng)情,不含任何柔弱。他那么漂亮,依舊不給任何人遐想的空間。 葉笙察覺到眾人的視線,目光看過去。 一群人瞬間回神、噩夢驚醒般,驚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去看他一眼。 管千秋只是被驚艷了一下就回神,她說:“我們這次真的不需要再留下什么記號嗎?!?/br> 葉笙淡淡說:“留不下的?!?/br> 管千秋不再說話了。 在喜婆過來前,管千秋已經(jīng)幫葉笙蓋了上紅蓋頭。他的身形其實和孟紅拂不同,但是夜哭古村死地的村民們本就是類似于【傀儡】的角色。對于名正言順的新娘,她們都敲鑼打鼓好不快樂。 國王工會的人一步一步往頂樓走的時候,終于從剛才對葉笙的驚艷里面回神。 這是夜哭古村的第五天,所有人心都沉了下來,臉上變得凝重。 苗巖看著走在最前方的葉笙,懸橋上的寒風(fēng)吹得她臉色蒼白。 村民們是去送親,而他們像是去送葬。 就這么渾渾噩噩的一路到山腳下,族長出現(xiàn)了,族長好像也看不出端倪般,朝葉笙伸出蒼老的手。 葉笙冷眼看著這一幕,好在喜婆給老者的手上蓋了層紅布。 葉笙低首,由德高望重的族長,步步上山梯,來到了孟家先祖宗廟門前。 鑼鼓喧天,紙人引路。 吱嘎,厚重古樸的門大開。葉笙透著薄薄的紅紗,看到面前莊嚴(yán)肅穆的祠堂。兩側(cè)家書如經(jīng)幡般垂落,一條長長的樓梯,盡頭就是孟家先祖的靈牌。 旁邊的吉人開始高喝。 “宗祠千秋,族望萬代。薪火不絕,家書百年!” “抬轎,起;落轎,下。” “良辰已到,關(guān)、吉、門――” 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進(jìn)宗廟,葉笙剛進(jìn)里面,就抬步往樓梯上走。血紅的嫁衣掠過臺階,因為裝飾繁重,他步伐很慢。國王工會的人跪在地上,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心里浮現(xiàn)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膽寒來。 夜哭古樓那雙漂亮的手拉開門,葉笙的臉撞入眼所有人第一時間都是驚艷。但是很快,那種冷酷的致命的,獨屬于葉笙的危險就重新扼住人的靈魂。 葉笙還是那個葉笙,你不敢對他外貌評頭論足的葉笙。 這世上唯一一個可以在外貌上與葉笙匹敵的,大概就是那位寧家繼承人了。只是今天寧微塵消失了,而葉笙的氣壓也比平時低了不知道多少個度。眾人隱隱約約都發(fā)現(xiàn)兩人關(guān)系的一絲不對勁。 在夜哭古村的【生地】【死地】交界處,一片黑暗虛無里,同樣有人,步伐緩慢、走著樓梯。不過與葉笙不同的是,寧微塵走的是向下的樓梯。 確認(rèn)傳教士已經(jīng)離開后,他就沒打算在孟家先祖面前掩飾了。何況本來就是孟家先祖把他先拉入這里的。 虛無的黑暗里,浮動著無數(shù)愿望。 異端假借“神明”之名,貪婪地吸收著各種信仰。 寧微塵腿很長,幾步就快要走到盡頭。 在孟家先祖靈牌上方,是一座巨山,一座八面體的山。 “山”沒有五官,沒有四肢,看起來像是由無數(shù)畸形兒的血rou身體堆成。很多連臍帶都沒剪干凈,血淋淋的纏在一起。 這就是夜哭古村的【先祖】! 在傳教士的幫助下,孟家先祖七成的力量,都用來維持【死地剩下的三成力量用來創(chuàng)造【族長創(chuàng)造自己的眼。 所以蹲守在靈牌前靠信仰為食的【先祖】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 如今這個空架子在自己的地盤上緊張到顫抖。 寧微塵語氣很輕,淡淡道:“喜歡玩時間的把戲是嗎?” 孟家先祖不是個具體的【人它連嘴都沒有,顫抖地想解釋,也沒法解釋。 寧微塵想到這里的破局方法是葉笙假冒新娘,就極輕極緩笑了。 心中的怒意和暴虐毫不遮掩,他從一步一步走下,眼眸居高臨下審視著這位【神明嗓音帶著笑意,溫柔輕輕地說:“傳教士幫你創(chuàng)造的這個時間坍塌點不完整啊,不如,我?guī)蛶湍惆??!?/br> ――不如我?guī)蛶湍惆伞?/br> 孟家先祖渾身緊繃,身軀劇烈顫抖,大聲大聲的嚯嚯喘氣。它是第六版塊的a+級異端,能和傳教士做交易,哪怕摸不到神明禁區(qū),聽到這句話,也大概猜出這人的身份了。 它創(chuàng)下的這個時間坍塌點,在這人眼中,或許就是個玩笑。 神明,神明…… 到底誰才是神明呢。 孟家先祖血流不止,仿佛在嗚咽地哭。 寧微塵伸出手,修長的手隨意捏斷了一條愿望。 那條黑色霧在他掌心變成極其透徹的冰藍(lán)色。 “要坍塌就徹底坍塌。” 他桃花眼里滲出詭麗的銀紫色,嘲弄道:“讓他向你許愿,你也配?” 然而就在他手中的冰藍(lán)色的光幾乎要破開整個虛無空間時。寧微塵耳邊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神明在上,我有一個特別喜歡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