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 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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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孤兒,可在經(jīng)歷被院長賣掉、以及這些年波折的人生后,卻依然沒有身后無人、前路茫茫的感覺,大抵是因為潛意識里清楚,白澗宗會隨時給自己托底。 明明有時候白澗宗的態(tài)度很惡劣,燕折卻仍有這樣莫名的底氣。 如果他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去掉白澗宗這一抹色彩會是什么樣子呢? “你可以遠離他們去過自己的人生,不要拘于爛泥里?!毖嗾圯p吸了口氣,倒退著說,“我要去找他了,再見?!?/br> “再見?!倍武恳舱f。 燕折轉身,快步朝病房走去,與剛從病房出來、失魂落魄的蘇然擦肩而過。 “燕折……” 燕折停下腳步,偏頭看去。 蘇然欲言又止:“你的傷是他弄的嗎?” 救護車從老宅離開的事圈內不少人都知道了,也都清楚住院的是燕折。依舊有些人堅信白澗宗不正常,有些特殊癖好,燕折這次是被折磨狠了,以至于要叫救護車。 燕折想也不想地說:“他才不會傷我?!?/br> 至于上輩子扔魚塘那事就暫且揭過吧。 他是個講道德的人,雖然很難過,但白澗宗厭煩的確實不是“他”,也許是某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格。 除此之外,白澗宗做得最過分的事就是給他屁股扎針測血糖,用羽毛撓他腳底板……還有自殺。 蘇然看燕折不像是勉強的樣子,倒是信了大半,他勉強笑了笑:“那就好。對了,還沒有當面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你是為了哪次道歉?”燕折平和地問,“如果是為我因為那張照片被蘇友傾選中而道歉……那不是你的錯,不用對不起?!?/br> 可后來,已經(jīng)身為成年人的蘇然選擇默許父親的罪行、裝作家里那個被囚禁的女人從未存在,就是他的錯了。 做不到大義滅親可以理解,甚至說蘇友傾這樣的身份地位,一旦倒臺就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從利益角度著想不去揭發(fā)也無可厚非。 可對于受害者而言,這就是不可原諒的包庇。 蘇然張張嘴,沒再說什么。 怔愣的片刻,燕折已經(jīng)走進病房,一聲不吭地站到輪椅跟前。白澗宗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卻比面對他的時候緩和百倍。 此前,蘇然一直對燕折抱有無限愧疚,從最初年少時對父親說想要領養(yǎng)燕折開始,到后來想把燕折救出來結果卻導致燕折和燕顥同時車禍,并陷于“私生子”的尷尬境地,落得名聲狼藉,最后又掉進白澗宗這個火坑。 但如今看來,白澗宗并非火坑。 也算是有了個好結局吧。 燕折腳往后一踢,關上門,隔絕了蘇然的視線,并朝白澗宗揚起下巴,倔強地動動被繃帶吊在胸前的左手:“再給你一次機會,給我戴上?!?/br> 白澗宗本將洶涌而出的負面情緒瞬間遏止,許久才松開拳頭,將掌心的戒指套到燕折左手中指上。 看得出來他一直握著,掌心刻了個深深的戒指印。 燕折摸著戒指說:“隨便你要做什么吧,我都陪你?!?/br> 白澗宗一頓。 燕折不等他說話,就問:“事情解決了嗎?” “沒有?!卑诐咀诼曇羿硢?,“只是轉移了?!?/br> 燕折一怔:“什么意思?” 白澗宗沒說話。 “不想說就算了。”燕折沒生氣,“你剛剛和蘇然聊了什么,也不能說嗎?” 對視片刻,白澗宗別開視線,說:“我讓他回去等通知,隨時準備向警方揭發(fā)蘇友傾,并在必要時候出庭作證,相對的,我保他無事?!?/br> 燕折愣住了。 這話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其實回病房之前,他沒想過白澗宗會放棄親手復仇的機會。 誰都沒立場勸白澗宗放棄。 可當白澗宗真的選擇放棄的這一刻,燕折心里卻沒有放松,反而酸澀得緊。 他想抱抱白澗宗,但介于輪椅的存在,只能先跪坐上去,再抵著白澗宗的額頭,聲音隨著交錯的呼吸從口中吐露:“他犯了那么多罪,會死刑的?!?/br> 白澗宗微不可聞地嗯了聲。 “是不是……祖母帶走了蘇友傾?” 問出這句話時,白澗宗幾乎要失控的反應就讓燕折意識到自己猜對了。白澗宗不完全是因為他改變主意的,還因為白萍。 被燕折判為反派的白澗宗,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寡淡絕情。 “我聯(lián)系不上她……燕折?!卑诐咀陂]了閉眼,理智在崩塌的邊緣,“祖母如果不想被人找到,那永遠不會有人能找到?!?/br> 燕折第一次在白澗宗身上感受到一絲清晰的“脆弱”。 他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辦。 上一世并沒有發(fā)生這些事,一切都被白澗宗獨自解決,而等待白澗宗的結局是自毀滅亡。 突然想到什么,燕折說:“就算不接電話,祖母只要帶了手機,就會看短信息的吧?” 白澗宗說:“宋德很快就會查到蘇友傾,他失蹤的事情也會很快暴露,如果不想被警方定位,就不會帶常用的手機?!?/br> 燕折抿了下唇:“那通過新聞告訴祖母呢?” 白澗宗:“告訴什么?” “造勢說白家失蹤多年的女兒即將回歸什么的……”燕折道,“祖母會看見的吧?我們其實應該去蘇宅看看的,mama也許還活著也說不好,就算真的…不在了,早一天離開那里入土為安也是好的?!?/br> “她不在了?!卑诐咀谘凵窈翢o波瀾,“房安在我手上,你逃出來的第二年他就被辭退了,那時候……媽就剩最后一口氣了?!?/br> 房安,蘇友傾的家庭醫(yī)生,那個花五十萬從孤兒院帶走燕折的人。 他被辭退,說明被關住的人已經(jīng)不需要醫(yī)生。 而什么情況才會不需要醫(yī)生?只有死了吧。 燕折一時卡住了,吶吶道:“那也要去看看才行……你問過蘇然嗎?” “蘇然從你逃出來那天開始,就再也沒進過那地方,也沒見過媽?!?/br> 燕折心一顫,其實那道被囚禁的面孔已經(jīng)在他的腦海里逐漸模糊,與新聞報導或者白家相冊里的美麗面容都不怎么對得上號。 但此刻,過去的種種相處又在腦海中浮現(xiàn),使他有些止不住的顫栗。 “崽崽,mama愛你……” “你不是我的孩子!” “你是他帶來欺辱我的怪物!” “崽崽,別怕?!?/br> “崽崽……” …… “燕折?” 魔怔中的燕折茫然回神,他看著白澗宗與白茉有幾分相似的面孔,一種怪異的宿命感在心里蔓延。 十幾年前,他縮在那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女人懷抱里,自欺欺人地維系那虛幻的母愛。十幾年后,他卻被十幾年前那個女人的兒子抱在懷里。 這次的愛是真實的。 “去看看吧?!毖嗾壅Z速很慢,“如果直接過去,蘇家人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我們搜索蘇宅,拼死了也不可能承認綁架白家夫人的罪名,但如果有足夠證據(jù),警方就有權利對蘇宅進行徹底的搜查?!?/br> 但在那之前,得讓祖母從這件事中脫身。 一旦她動手了,八十多歲的高齡還得落得一項殺人的罪名,一世傳奇的女人不應該以這樣的名聲落幕,哪怕那個人死有余辜。 作者有話要說: 來捏,遲到52個紅包。 第101章 是他的 燕折跪坐起來,摟住白澗宗的頭貼往自己的脖頸處,表情堅定,配合綁著繃帶吊在脖子上的手臂,就像個身殘志堅的勇士。 “你之前說我要面對,你也一樣的?!毖嗾勖诐咀诘念^發(fā),說:“如果mama還在,就快點把人救出來?!?/br> mama。 燕折在那四年里這么稱呼過白茉無數(shù)次,但白茉并沒有真的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每每窩在白茉懷里感受難得的溫暖時,他都會想,這個女人的親生孩子會不會正在某處思念自己的母親? 如今和白澗宗訂婚,他倒是可以名正言順地這么稱呼了。雖然心里有些難言的微妙,卻也想不到更好的稱呼。 燕折說:“如果mama不在了,也要找到尸骨,盡快入土為安……她一定不想留在那里。” 誰會喜歡永恒的黑暗呢。 每每想到那四年,燕折都有些恍惚,那些暗無天日數(shù)不清的日子里,大多數(shù)時候都只有油燈相伴。 逃出去的那天,陽光撲面而來,他沒覺得溫暖,只覺一片煞白,好像虛假的天堂。 “不管是什么結果,我都會陪你的。”燕折說,“你給我戴了戒指,就不能騙我了……也要一直陪我才可以?!?/br> 白澗宗閉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裳燮べN著燕折的皮膚,暖意彌散。 突然想到什么,白澗宗推開燕折:“下去?!?/br> “?”燕折懵了下,心差點給傷透,他豎起中指崩潰地說:“你剛給我戴的戒指!現(xiàn)在就出爾反爾???” “……”白澗宗只能摟著燕折的腰防止他太激動摔下去,并把俞書杰叫進來。 已經(jīng)習慣了老板和小老板膩歪的俞書杰熟視無睹,靜候吩咐。 “手機給我?!?/br> 俞書杰愣了一下,立刻意識到手機是指那部老式翻蓋手機。他立刻遞上去,被燕折給截胡。 燕折一開始還覺得在外人面前賴白澗宗身上有點羞恥,現(xiàn)在已經(jīng)毫無感覺了。 果然,人的臉皮是一步步厚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