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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浮生 第615節(jié)

    邵樹德與自己本質(zhì)上是一類人,兩人在各自軍中的威望,都無法與李克用在晉軍中的威望相提并論。

    勝利能掩蓋很多東西,能讓士兵們聽話,但這年月的武夫終究更喜歡勇武的人,而這個勇武最好經(jīng)常讓他們看到,與胡人那種以力為尊的風(fēng)氣很相似。

    出身不好,沒有錢,沒有權(quán),都沒關(guān)系,你還有機(jī)會。只要武藝夠出色,讓人信服,又交游廣闊,性格豪爽,朋友多,你能把世家出身的人踩在腳下。

    “大王,龐都將在潁東一年了,他最熟悉軍中狀況。他覺得要撤,那多半是堅持不下去了。”李振說道:“況且,如果陳許皆叛,則后路已失,即便留在大營之內(nèi),軍中糧草也堅持不了多久?!?/br>
    按制,軍中糧草不足一月所需,不能深入敵境。不足三月所需,不宜堅守城池或堡寨。雖說實際征戰(zhàn)之中,限于種種情況,未必每個人都會嚴(yán)格遵守這條鐵律,但龐師古營中兩三個月的糧草還是有的。問題在于忠武軍叛了,外州糧草、物資輸送不過去,那還不得坐吃山空,早晚覆滅?

    “此事還用你來多說?”朱全忠猛然拍了一下案幾,吼道。

    李振嚇了一跳,連連告罪。

    朱全忠深吸一口氣,擠出點笑容,起身行禮道:“此事是我不對,不該胡亂發(fā)脾氣,二郎萬勿著惱?!?/br>
    李振受寵若驚,連稱不敢。

    “大王,我想了想。趙氏叛投夏賊,應(yīng)是知曉了夾馬軍戰(zhàn)敗的事情,急著跳船。另者,汴州被圍、夾馬軍戰(zhàn)敗、忠武軍反叛諸事,多半已遍傳軍中,而今士氣低落,無復(fù)戰(zhàn)意,故不得不撤?!本聪枵f道:“或夏賊宣揚,或龐都將沒控制好流言……”

    “不,龐師古不是那樣的人,他還是有數(shù)的?!敝烊也辶艘痪洹?/br>
    “是?!本聪韪胶土艘宦暎^續(xù)說道:“那便是夏賊宣揚,他們多半還押了俘虜快馬送往潁水,故上下皆信。我也覺得,潁水不能守了,該撤。經(jīng)尉氏撤退,確實是最便捷的路線。大王,我建議盡快北上扶溝,或可接應(yīng)一二?!?/br>
    從許州到扶溝之間,大驛道只有一條,就是長社—鄢陵—扶溝這條線,也是之前夾馬軍走的路。

    驛道寬闊、平坦,路況良好,可以通行以步兵為主的大軍,因為他們一般會攜帶輜重車輛。夏軍主力也是步兵,他們也要攜帶輜重車輛行軍,一般情況下,很難脫離驛道體系,除非不帶多余的糧草,不帶甲胄,不帶備用弓弦、刀槍、箭矢之類,這是很危險的“輕兵疾進(jìn)”。

    騎兵行軍的話,就沒那么挑了。如果馬匹夠多,馱載五日、七日的食水、箭矢隨軍,完全可以不走驛道。

    他們這七萬人北上扶溝,在蔡水西岸扎下營盤,離鄢陵很近,援應(yīng)起來更方便一些。

    “佑國軍怎么撤?”朱全忠嘆了一口氣,道:“孤懸郾城,東至陳州二百里,可否令其向東突圍?陳州城還在咱們手里,忠武軍在陳州諸縣也就三五千人,且多為新卒,分布于各處,集結(jié)不便,不足為患?!?/br>
    老實說,二百里的距離不算遠(yuǎn),也有寬敞的大驛道可走。但那是正常情況,如果遇到賊騎襲擾、遲滯呢?要走多久?這是個問題。

    “罷了,北上扶溝吧?!敝烊曳艞壛宋ao。如今傳遞消息不便,他擔(dān)心打亂龐師古的撤退計劃。

    萬一佑國軍有交替掩護(hù)友軍的任務(wù)呢?你把人家調(diào)走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乾寧四年四月二十九日晨,隨著一聲令下,七萬大軍分批、依次拔營啟程,沿著蔡水北上,直趨扶溝。

    第080章 回家

    四月二十九,邵樹德親自率鐵騎軍九千余騎抵達(dá)了長社。

    忠武軍節(jié)度使趙珝無法再坐在床邊傷春悲秋了,他收拾了下儀容,然后帶著幕府、州縣將佐,出城數(shù)里相迎。

    “趙司徒切勿多禮?!鄙蹣涞掠H自下馬,將趙珝攙扶了起來。

    “老夫愚昧,助紂為孽多年,慚愧之至。幸得良言相勸,方能迷途知返,還能有為夏王效力的一天,萬幸,萬幸?!壁w珝一臉唏噓的表情,說道。

    “趙司徒何出此言耶?”邵樹德笑道:“趙家于陳許百姓有大恩,此二州十五縣之地,還要趙司徒幫我照看著呢?!?/br>
    趙珝一下子放下了心,這算是公開承諾了。夏王一言九鼎,當(dāng)眾說了,那就絕無問題。

    但稍稍還有一些不滿意。夏王只說讓他照看陳許,沒提其他人。

    趙珝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今年已經(jīng)四十九歲了,與巢軍廝殺時受過重傷,身體也就那樣,活不了幾年了。

    陳許鎮(zhèn),是他們趙家的根本。乾符年間大兄趙犨帶著數(shù)百人在陳州舉事,自領(lǐng)州事,朝廷下旨追授陳州刺史。文德二年(889),詔授陳許節(jié)度使、忠武軍使,但實際上自中和四年(884)起,趙家就實際控制了陳許二州,至今已十余年。

    許州這個大位,趙珝還想傳給大兄之子,如今看來竟然還有波折?

    趙珝還想再多試探試探,于是道:“老夫在城內(nèi)略備薄席,還請夏王賞光?!?/br>
    “不必如此。”邵樹德立刻推辭道:“我率軍直插許州,動靜這么大,不可能瞞得過賊人,此時不宜飲酒作樂。待我破敵之后,定回許州與君痛飲,一定?!?/br>
    “這……”趙珝還想再勸。

    “趙司徒,將士們遠(yuǎn)道而來,疾行百里,人困馬乏。城中若有積儲,不妨拿一些出來,我軍急需補充糧草?!鄙蹣涞抡f道。

    “也好?!壁w珝決定以后再找機(jī)會說,立刻給趙麓、趙巖下令,讓他們準(zhǔn)備米面、干草、黑豆。都是原本打算送往龐師古軍中的,正好省下來給夏人。

    趙珝接下來又介紹了一番許州將佐,邵樹德耐著性子見禮完畢,隨后便讓人散去,自往營中而去。

    九千騎士、兩三萬匹馬,當(dāng)然不可能全塞進(jìn)城里,也塞不下,因此只能在城墻附近扎營了。

    “大王?!敝x瞳正在仔細(xì)思考方略,見邵樹德走了過來,立刻起身行禮。

    “謝隨使一路上就在想,可有所得?”邵樹德解下披風(fēng),將佩劍遞給李忠,然后吩咐親兵上茶,隨口問道。

    “大王,仆研判許久,今已確信,龐師古死無葬身之地矣?!敝x瞳笑道。

    “謝隨使口氣不小啊?!鄙蹣涞滦α?,說道:“若王重師率上萬長劍手殺來,我雖擁萬騎,亦不敢輕攖其鋒,謝隨使何以如此篤定?”

    “大王不惜馬力,夜半而行,驅(qū)馳百里至許州,明明已經(jīng)胸有成算,何必戲人呢?”謝瞳笑道:“仆只問大王一句,武威軍何在?飛龍軍何在?”

    武威軍已離開陽翟南下,這會應(yīng)該在許州西北四十余里。

    飛龍軍今天早晨出發(fā)的,前往許州東南,這會還在趕路。

    聽謝瞳這么一問,邵樹德大笑,道:“甕中捉鱉,莫過于此,可別讓我等太久?!?/br>
    為什么忠武軍的叛變令龐師古、朱全忠都面色大變呢?因為許州其實是一個總道口。

    出汝州襄城,有一條向東的主干驛道,直抵許州。而在許州正北、東北、正東、東南,還有四條主干道。

    正北方向出長社縣,穿過長葛、新鄭縣境,通往鄭州。

    東北方向出長社縣,穿過許昌、尉氏縣境,通往汴州,其中尉氏縣城就在驛道旁。

    正東方向出長社縣,穿過鄢陵、扶溝縣境,直通蔡水,鄢陵又有驛道通往汴州。

    東南方向出長社縣,穿過臨潁、郾城、上蔡縣城,直通蔡州,其中臨潁、郾城二城皆在驛道旁。

    這么一個四通八達(dá)的地方突然間就叛變了,你說慌不慌?不走大道,從野地里走路試試看?輜重都不要了?

    當(dāng)然,小路肯定是有的。但通行效率感人,路況也不太好,可以嘗試走一走。但如果有選擇,肯定要走大驛道的。

    夾馬軍覆滅之前,梁軍總有一支輪換部隊在許州。再早一些的時候,戴思遠(yuǎn)的飛龍軍也經(jīng)常到陳許補給。以忠武軍剩下的那些歪瓜裂棗,是不敢有什么動作的。但這兩支部隊先后覆滅,使得龐師古手頭不再有預(yù)備隊,給忠武軍叛變創(chuàng)造了機(jī)會。

    所以說,殲敵良機(jī)是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不是敵人施舍的。梁軍如此被動,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也是必然之事,或早或晚罷了。他們能撐這么久,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梁人沒輸在部隊的戰(zhàn)斗力上,沒輸在戰(zhàn)術(shù)上,輸在了戰(zhàn)略上。

    ※※※※※※

    二十七日龐師古花了一整天的工夫整肅軍紀(jì)。

    消息傳得太快了,匡衛(wèi)軍上萬將士心中像長滿了野草一樣,人心惶惶。

    龐師古眼看強(qiáng)壓已經(jīng)不是辦法,順勢疏導(dǎo)。

    他下令擊鼓,全軍列陣。

    “諸位離鄉(xiāng)快一年了吧?”龐師古站于高臺之上,問了句。

    親兵來回奔走,將他的話傳達(dá)下去。

    列陣的軍士們一片嗡嗡聲,軍官怎么壓也壓不住。

    “一年了?!饼嫀煿鸥袊@道:“汴州的粟麥好吃啊,諸位多久沒吃到了?”

    “咱們汴州的酸棗還是貢品哩,也好久沒吃到了?!?/br>
    “咱們汴州苗稼滋潤,牛驢皆肥,多想嘗一口?!?/br>
    “家中父母身體可好?孩兒是不是還那么頑皮?”

    龐師古一句句問著,親兵確保將他的話傳遞到每個角落。

    軍士們聽了鴉雀無聲,原本的嗡嗡聲徹底消失了,到了后來,甚至有人哭了出來。

    “想不想家?”龐師古問道。

    “想!”軍士們齊聲大吼道。

    “我?guī)銈兓丶液貌缓??”龐師古又問道?/br>
    場中先寂靜了一下。突然之間,就像山洪暴發(fā)一般,上萬軍士齊聲喝彩,歡呼聲震天動地。

    “回家!回家!回家!”軍士們用槊桿擊地,神情癲狂。

    這是所有將士內(nèi)心最深的渴望,龐師古靜靜等待著,任他們宣泄情緒。

    良久之后,聲浪漸漸平息。

    “可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回家。”龐師古抽出橫刀,遙指西岸的夏軍營地,大聲道:“我們?nèi)糇撸\人就會渡河追過來,趁著我們心慌意亂,殺了我們,不讓我們吃到家鄉(xiāng)的酸棗,不讓我們見到爺娘,不讓我們再抱一抱孩兒,你們說怎么辦?”

    “殺了他們!”

    “誰敢擋路就殺了他!”

    “殺!”

    上萬軍士齊聲大吼,怒目圓瞪。

    “長劍軍、佑國軍亦是咱們同袍鄉(xiāng)黨,他們也想回家,咱們和他們一起走,好不好?”龐師古問道。

    “一起走!一起走!”

    “很好?!饼嫀煿判α?,道:“長劍軍、佑國軍將士們一定也是這么想的。大家一起出來的,定然要一起回去。丟下老弟兄獨自跑回家了,人家爺娘拄著拐杖來問,你可有臉見人家?”

    “沒有!”

    “要不要講義氣?”

    “都將別說了,咱們這幾萬人一起抱團(tuán)走,遇到擋路的就殺上去,砍死他們?!庇腥舜蠛鸬馈?/br>
    “都將放心,只要讓咱們回家,誰敢拋棄老兄弟跑路,我第一個弄死他?!?/br>
    “都不準(zhǔn)跑,一起走才能活下來。”

    底下不斷有人大聲說話,軍士們附和連連。

    龐師古哈哈大笑,道:“有如許壯士陪我一起走,何懼之有?”

    朱友恭、康延孝、蕭符、張慎思等人紛紛上前。

    張慎思低聲提醒道:“都將,要走最好快一點。這會群情激奮,士氣高昂,軍心可用。若遷延日久,將士們的興奮勁過去,怕是又要振作不起來了?!?/br>
    “我自然省得?!饼嫀煿耪f道:“你速速遣人收拾器具、糧草、輜重,做好離營的準(zhǔn)備?!?/br>
    “遵命。”朱友恭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