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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晚唐浮生在線閱讀 - 晚唐浮生 第595節(jié)

晚唐浮生 第595節(jié)

    箭矢飛過二十余步的距離,稍微偏了一點,射中了朱瑄身旁的廊柱。

    朱瑄看著兀自震顫不休的箭羽,心中涌起一股絕望之情。

    “你們是雁子都的軍士吧?賀瑰何在?我把雁子都精兵交到他手上,就這么對待我的?”朱瑄嘶吼道。

    “別和他廢話,殺了他!”一名軍官揮了揮手,數(shù)十名弓手上前,拈弓搭箭。

    朱瑄嚇得又往前院躥。

    身后不斷傳來慘叫,耳邊還有箭矢破空聲傳來。朱瑄宿醉未醒,走得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穿過連廊,前方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走投無路之下,朱瑄躲進了假山后面。

    沖過來的是濮州州兵,帶隊的是邵倫之子邵志超,他大聲呼喝著,往各個方向分派軍士,命令他們仔細搜撿。

    朱瑄愈發(fā)絕望。這個樣子,肯定是跑不掉了。

    雁子都的人又追了過來,一路上罵聲不絕,看樣子非得揪住朱瑄不可了。

    朱瑄情急之下,竟然從假山后走了出來,大聲道:“可是志超侄兒?”

    “朱瑄?”邵志超眼神一凝,卻見一人披頭散發(fā)走了出來,看形體容貌,與朱瑄無異。

    不用他吩咐,很快有人上前,將朱瑄抓了起來。

    是抓捕,而不是亂刃分尸,朱瑄松了一口氣,這下搏對了。

    剛才他腦海中靈光一閃。邵倫、賀瑰叛亂,從實力上來說,定然是賀瑰為主、邵倫為輔。叛亂成功后,賀瑰當仁不讓要當節(jié)度使。而天平軍三州,齊州斷斷不會投靠他,濮州如果還在邵倫手里,賀瑰也就能控制鄆州一地了,他愿意嗎?

    這兩人之間,定然還會起矛盾。如果非要死中求活的話,不如讓邵倫抓了,只要邵倫還想著自保,就不能輕易殺了他,否則賀瑰找個茬,領(lǐng)兵殺過來時,濮州危矣。

    朱瑄情急之下就只想到這么多,也不管里面還有沒有問題,有沒有漏洞,眼看著賀瑰的人追過來了,竟然殊死一搏,主動走了出來。

    “快,把人悄悄帶走,立刻出城,送往靈津關(guān)?!鄙壑境愿赖溃骸俺鋈ズ蠼o他換身衣服。”

    靈津關(guān)在城北二十里,是一個黃河渡口,飛龍軍的臨時營地就在那邊。

    朱瑄沒有反抗,順從地被帶走了。

    邵志超下令士兵們靠攏過來,緩緩向后退去。

    ※※※※※※

    賀瑰冷笑著看著邵倫,道:“大事未成,使君便欲刀兵相向么?”

    朱瑄被誰抓走了,他很清楚。

    其實賀瑰對于殺不殺朱瑄也很矛盾。

    如果不殺,只是驅(qū)逐了事,那么朱瑄還有可能回來興風作浪。尤其齊州還有朱威、朱瓊、朱玭三兄弟,朱瑄跑過去的話,四人沆瀣一氣,也是個麻煩事。

    如果殺了,很可能惹惱了兗州朱瑾,事情再無轉(zhuǎn)圜余地。

    說白了,這是個死結(jié)。

    艱難以來的軍亂,時人用“殺將逐帥”來形容,就是因為有的將帥在軍亂時被殺,有的只是被驅(qū)逐了事,下場是有區(qū)別的。

    朱瑄在鎮(zhèn)內(nèi)有沒有威望?應(yīng)該說是有的。但他最近也得罪了很多人,威望急劇下降。

    賀瑰不確定到底是殺了他好,還是不殺他好。殺吧,得罪朱瑾,不殺吧,很多本鎮(zhèn)武人想要他死。他本來不想管朱瑄死活了,因為進攻永定驛的時候軍士們很可能收不住手,當場就把朱瑄殺了,因此他打算聽天由命,無論怎樣都坦然面對。

    但邵倫半途搶人是怎么回事?這讓他有了種不好的感覺。

    “賀將軍,朱瑄在夏兵營中,言欲入朝為官,此非皆大歡喜之事?”邵倫擺出一副笑臉,道:“他去了長安,再不會回返。賀將軍自入主鄆州,我在濮州,你我二人還需同舟共濟,并肩抗敵?!?/br>
    “敵在何方?”賀瑰面色不虞,問道。

    “一在齊州,一在兗州。”邵倫說道。

    賀瑰有些惱怒,但火又發(fā)不出來,有心拔刀斬了邵倫滿是假笑的狗頭,卻被理智所阻。

    “賀將軍還不速速整兵,前往鄆州?”邵倫催促道:“朱瑄、柳存就擒,但張從楚還在鄆州,雖說他比不上賀將軍的威望,但遲則生變,不得不防啊?!?/br>
    不得不承認,邵倫說的話有道理,賀瑰無從反駁。當下最緊要之事,還是趕緊把位置搶下來。趁著這會大家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先打著回來休整的旗號,帶兵入鄆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局面,逼幕府將佐表明態(tài)度,定好上下尊卑,如此方有對抗外敵的本錢。

    “我若去鄆州,邵使君待如何?”賀瑰咽下這口氣,問道。

    鄆州九縣,目前人口不足四十萬,但仍為第一大郡。齊州六縣,本有三十多萬,現(xiàn)只有二十余萬。濮州五縣人口與齊州差不多,可能略少一些。

    三州二十縣,這會只有約九十萬人了,但玄宗鼎盛時期人口可是超過一百六十萬的,差距巨大。

    當然,九十萬其實也不少了。在與朱全忠交惡前,天平軍治下人口比河?xùn)|還多。河?xùn)|是一府七州,天平軍只有鄆、曹、濮三州,可見河南人口的稠密。而且富裕程度也更強一些,河?xùn)|當時養(yǎng)了約六萬衙軍,天平軍只有三萬人,百姓負擔更輕。

    難怪賀瑰還做著春秋大夢,河南、河北的每一個藩鎮(zhèn),確實都有在亂世立足的底子:民風尚武,百姓好斗,全境平原,糧帛眾多,更兼戶口殷實、商旅不絕,其他地方拿頭來比?

    “將軍可速至鄆州,整頓軍府,控制大局。我愿擁將軍為天平軍節(jié)度留后。朝廷見此,想必也不會多事,收到表章后,天使旬日內(nèi)便可離京,授予將軍旌節(jié)?!鄙蹅惞硪欢Y,道。

    賀瑰臉色稍霽。

    在奪權(quán)的關(guān)鍵時刻,如果邵倫立刻表態(tài),會產(chǎn)生不容低估的帶動作用,對于他控制鎮(zhèn)內(nèi)局勢大有裨益。如果朝廷再正式下旨,授予他節(jié)度使旌節(jié)的話,那就更穩(wěn)了,留后的帽子也可以摘了,是正兒八經(jīng)的節(jié)帥、使相。

    這其實就是一筆交易,大家都明白。

    “好!望邵使君記得今日之言?!辟R瑰冷哼一聲,上馬離去。

    時間緊急,他沒空在濮州耗下去了,趕去鄆州控制局面才是緊要之事。

    賀瑰走后,杜光乂從某個陰暗角落走了過來,低聲道:“使君做得不錯。賀瑰兵多將廣,這節(jié)度使之位讓他坐了便是。夏王仁德寬厚,他日給你尋個去處,節(jié)度使之位并非沒有可能?!?/br>
    “我知道?!鄙蹅惪嘈Φ溃骸班i州那個位置,我爭不過他。武夫們可能會服從賀瑰,但未必服從我,這是最大的問題。亂世之中,一身好武藝才是立足的根本啊?!?/br>
    杜光乂默然。

    他熟讀史書,別的朝代末年文人都有可能上位,指揮諸多武將開疆拓土,一統(tǒng)天下。但在國朝,艱難以來文人當節(jié)度使的例子也有,但基本上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原因就是武人不服。后漢末年一介世家子,哪怕武藝稀松,也能用權(quán)術(shù)控制局面,但本朝武人不認你的權(quán)術(shù),他們會掀桌子殺人。出頭的多是戰(zhàn)陣上呼風喚雨的武人,在軍中有極大的威望,能得軍心,不然屁用都沒有。

    這就是此時的風氣,無解。

    第054章 坐寇

    梁漢颙來到了濮州。

    他抬頭看了看永定驛前殘留的血跡,嘆道:“鐵打的衙兵,流水的節(jié)度使。有時候我都弄不清楚,一鎮(zhèn)之內(nèi)做主的到底是節(jié)帥還是大頭兵了。吃得不好要造反,拖欠賞賜要造反,連年累月見不到家人要造反,爭風吃醋要造反,甚至博戲輸光了錢也要造反,節(jié)度使還真是不好當呢。”

    本來心情不算太好的邵倫聽了哈哈大笑,道:“梁將軍說得好。若真僥幸讓我當了節(jié)度使,每天都要絞盡腦汁伺候三萬武夫的吃喝拉撒,生怕他們不高興,這日子真是苦樂難言。如今看來,我管不了三萬軍,管三千足矣?!?/br>
    濮州州兵要盡快整頓起來,杜光乂已經(jīng)和他交過底了。三千軍士,嚴格訓(xùn)練,不要偷jian耍滑。他們本身的底子很好,也有過不少戰(zhàn)爭經(jīng)驗,再練一練,還是有成為強兵勁旅的可能的。

    “濮州兵變,朱瑄被執(zhí),若賀瑰成功奪位,齊州必反。兗州朱瑾的態(tài)度也不好說,唉,本來不想這么快與他們撕破臉的?!绷簼h颙有些郁悶。這朱瑄好不曉事,我都沒想去動你,為何非趕我們走呢?現(xiàn)在倒好,你自己被趕走了,虧不虧?

    至于賀瑰,老實說梁漢颙不是很信任他。雖然他名義上臣服夏王,但觀他所作所為,絕對不是省油的燈,野心還是不小的。

    好在他現(xiàn)在也沒別的路能走,除了背靠夏王之外,還能怎樣?朱全忠那邊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不可能投靠了,朱瑾不容他,王師范態(tài)度可疑,難不成投魏博?更不可能。所以,也就那樣了,對賀瑰不用太客氣,使喚就對了。

    “梁將軍接下來欲往何處?攻曹州?滑州?單州?可需我準備糧草?”邵倫問道。

    “暫時不走?!绷簼h颙看了看西面,道:“我擔心朱珍趁亂攻過來,還得防一防。兗州朱瑾這會還沒得到消息,待他知曉了鄆鎮(zhèn)的變故,萬一怒而興兵,也是個麻煩事。暫時不走啦,在濮州練兵。對了,朱瑄帶來的那些戰(zhàn)馬還在吧?”

    “被賀瑰拿走了千余匹,我只搶得七百。”邵倫回道。

    “沒關(guān)系,送五百匹至我營中,再準備一批草料、豆子?!绷簼h颙一張口又拿走五百,只聽他繼續(xù)說道:“再遣使往鄆州一行,打探消息。如果賀瑰成功上位,便獻上一批錢帛,具體數(shù)目你看著辦。我營中還有一些搶來的金銀器,一會你派人來取下,挑合適的送一些至鄆州,剩下的你留著吧?!?/br>
    馬騾甚至驢子,一直是飛龍軍最緊俏的物資,是他們機動性的保障,十分重視。

    托當年李正己、侯希逸的福,老淄青鎮(zhèn)范圍內(nèi)都有不錯的畜養(yǎng)戰(zhàn)馬的傳統(tǒng),尤以青州為甚。世事變遷,斗轉(zhuǎn)星移,已經(jīng)過去百年了,傳統(tǒng)不可避免有所變化,鄆、兗、青三鎮(zhèn)的馬政大不如前,只剩部分殘余。但不管怎樣,有還是有的,就是數(shù)量大不如前,不像河北那樣一以既往地維持著相當規(guī)模的官營馬場。

    契苾璋、梁漢颙在鄆、兗二鎮(zhèn)補給馬騾的時間不短了,因為戰(zhàn)場上劇烈的消耗,使得兩鎮(zhèn)民間的馬騾驢的數(shù)量大大減少,都快支撐不起飛龍軍右?guī)@一萬余兵的消耗了——涸澤而漁,大概就是這樣吧。

    “梁將軍,馬騾數(shù)量不濟,恐影響貴軍征戰(zhàn)啊?!鄙蹅惡苊舾?,聽到梁漢颙要走了五百匹戰(zhàn)馬,一下子就明白了,進而說道。

    “你可有解法?”梁漢颙也很憂慮。

    他曾經(jīng)考慮通過魏博大規(guī)模轉(zhuǎn)運馬匹,但一來長途轉(zhuǎn)運牲畜需要途經(jīng)州縣提供大量糧草養(yǎng)膘,二來魏博武人會不會搶劫也是個問題,三來人家可能根本不會同意,最后只能作罷。

    “老淄青三鎮(zhèn)中,青鎮(zhèn)馬騾最多,若能殺進去劫掠一番,必大有所獲。”邵倫建議道。

    “不行,這樣影響對梁戰(zhàn)事。還白白樹敵,智者所不為。”梁漢颙第一時間否決了邵倫的餿主意,道:“或可花錢采買?!?/br>
    邵倫有些為難,因為沒有那么多錢。

    梁漢颙一看邵倫的臉色,也明白了,只能說道:“這事慢慢來,不急。鄆鎮(zhèn)與全忠廝殺多年,州縣殘破,可以理解。先弄好眼前的事吧,越是關(guān)鍵時刻,邵使君可越要站穩(wěn)啊。夏王的勢頭這么好,往后投過去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搶功勞的人也越來越多,能不能抓住機會,可就看使君自己了?!?/br>
    小小一個濮州刺史,連競爭節(jié)度使都玩不過人家,邵倫也該拋棄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幫夏王牢牢守著濮州這個橋頭堡,當楔入鄆、兗、青、魏諸鎮(zhèn)的釘子,就是一份穩(wěn)穩(wěn)的功勞。天下大定之時敘功,這都是可以擺到臺面上來說的。

    機會不常有,一定要牢牢抓住。

    “我明白了。從今往后,唯cao練兵馬、勸課農(nóng)桑、輸送補給三事,定不負阿父期望。”邵倫說道。

    梁漢颙笑了笑。這個邵倫,到最后還以夏王義子自居,隱隱點他一下,讓人忍俊不禁。

    ※※※※※※

    濮州發(fā)生的事情還未及傳至周邊各鎮(zhèn),契苾璋所領(lǐng)飛龍軍左廂已進入了宿州地界。更準確地說,他們攻占了宿州臨渙縣。

    臨渙縣在今濉溪縣西南之臨渙集,一度是淮海戰(zhàn)役的前指所在地。

    該縣本屬亳州,元和四年析徐州之符離縣和蘄縣、泗州之虹縣、亳州之臨渙縣置宿州。故宿州領(lǐng)四縣,臨渙縣位于最西邊,北西南三個方向都是亳州,分別是永城、城父、蒙城三縣,東面則是宿州理所符離縣。

    今天是二月初六,契苾璋大馬金刀地坐在臨渙縣衙之內(nèi)。

    城父、永城、臨渙、蒙城四縣的官吏、土族都聚集了過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們本不愿來的,但縣城被攻破后,有什么辦法?

    城父縣來了縣令、縣丞,主簿、縣尉在破城后戰(zhàn)死了,還沒來得及找人頂上。

    永城令在攻城戰(zhàn)中戰(zhàn)死,主簿自殺,縣丞代理縣令,本欲前來,但事到臨頭反悔了,又招募了一批丁壯,據(jù)城而守,并向亳州及汴州求救??h尉倒是來了,但也惶惑不安。

    臨渙縣人最齊,因為飛龍軍沒費什么力氣就拿下了。

    蒙城縣出了點意外,數(shù)千飛龍軍圍攻,梁人抵抗意志堅決,契苾璋損兵折將,死了一個侄兒、兩個族中子弟,損兵千余,居然始終攻不下來,讓他心痛不已。每一個兵都很寶貴,一次死一千多,真的很坑。

    縣官之外,還有地方上有影響力的土豪。

    土豪這個群體,非常神奇。他們填補了皇權(quán)不下鄉(xiāng)的空缺,在地方上呼風喚雨,能量極大。他們是最保守的群體,但有時候又是最具投機性的群體,自帶馬匹、刀槍、子弟投效某個軍閥,為其征戰(zhàn),博取富貴。

    朱全忠鎮(zhèn)汴之后,大量任用本地將門及土豪子弟,比如氏叔琮、李思安、劉捍、寇彥卿、劉玘、朱漢賓等,試圖將他這個軍政集團本地化,畢竟他和一干老兄弟多是外來戶——即便有幾個是本地人,也是底層出身,影響力有限。

    契苾璋也邀請了一些土豪到臨渙來議事,但應(yīng)者寥寥,只有少數(shù)幾個賭性大的過來了,讓他有些不滿。

    “你們一個個如喪考妣的模樣,我看了就生氣?!逼跗冭耙娝麄兓翌^土臉,惴惴不安的模樣,頓時大怒:“你,過來給我倒酒。”

    城父令苦著一張臉,磨磨蹭蹭地走了上來,給契苾璋倒酒。

    “你們運氣到了,這都看不出來?”契苾璋接過酒碗,一飲而盡,直接拿衣袖擦了擦嘴后,冷笑道:“爾等可以看看,我襲破城父、永城、臨渙三縣也有幾日了,可有人來趕我走?”

    眾人立刻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