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本色 第15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空蜃(兄妹骨科)、她竟想和我解綁、星際第一凈化師[簽到]、晚唐浮生、不舍嬌嬌、暗衛(wèi)夫郎陪我爆紅娛樂圈、穿成渣了年代文男主的白月光[七零]、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穿成年代文大佬的漂亮meimei [七零]、妖痣
父親的一席話說的方軼目瞪口呆,村里如今都成這樣了?!怪不得有那么多光棍和單身漢。 周一早上,方軼從老家回到律所,剛一進門,周穎便將一份法院的ems快遞遞給了他,是隔壁市區(qū)法院郵寄過來的。 方軼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鐘蘭英合同詐騙案的判決書,撕開快遞后,里面果然放著兩份一樣的法院刑事判決書。 法院認為,被告人鐘蘭英,在蘭英公司與被害單位發(fā)生貨物買賣和加工合同業(yè)務,并收受被害單位交付的數(shù)額巨大的貨物后,轉(zhuǎn)移本單位財產(chǎn)并隱匿,其行為構(gòu)成合同詐騙罪。 但現(xiàn)有證據(jù)不足以證明鐘蘭英在收取貨款后用于個人開支,因此,公訴機關指控鐘蘭英系個人犯罪的證據(jù)不足。 法院認為被告人鐘蘭英的行為符合單位犯罪的特征,屬單位犯罪。綜合考慮鐘蘭英的犯罪事實、危害后果、認罪悔罪態(tài)度、退賠經(jīng)濟損失等情況后,判決被告人鐘蘭英犯合同詐騙罪,判處三年,宣告緩刑五年,并處罰款四十二萬元;被告人鐘蘭英的犯罪所得予以追繳并發(fā)還被害單位。 當日下午,接到電話的劉華山和劉珊珊趕到了律所。 “方律師,謝謝,太謝謝您了!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就可以去接她媽了?”劉華山看完判決書后問道。 劉珊珊也興奮的看向方軼。 “現(xiàn)在還不行,判決還沒有生效,如果檢察院在十日內(nèi)不抗訴,判決生效后,你們就可以去看守所接您愛人鐘蘭英了?!狈捷W道。 “方律師,我媽被判處三年,宣告緩刑五年,這是什么意思?五年后我媽還要坐牢嗎?”劉珊珊看著判決書不解道。 “說的直白點,就是您母親雖然被判了有期徒刑三年但不立即執(zhí)行,給予五年的考驗期(不用坐牢),在考驗期內(nèi),如果您母親沒有新的違法犯罪行為,三年的有期徒刑就不執(zhí)行了;如果五年內(nèi)您母親再次犯法,就會被抓回去執(zhí)行三年的有期徒刑。 這就是我之前跟你們提過的緩刑!”方軼介紹道。 “哦,明白了。謝謝您,方律師。”劉珊珊點頭道。 劉家的案子解決了,方軼手里只剩下了一個待開庭的程武的刑事案子。由于法院一直沒通知什么時候開庭,這段時間沒別的事,方軼又開始了盯著業(yè)務群,領案子的狀態(tài)。不夠可惜他手速慢,只能領到些會見的小業(yè)務。 這一天上午,方軼正在低頭查看業(yè)務群,就聽身旁有人低聲道:“叛徒是可恥的!” 方軼被嚇了一跳,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胖老頭正盯著他,對方眼中沒有怨恨,更多的是惡作劇的味道。 “老板,您咋來了?”方軼一臉詫異的問道。 在說話前他回憶了下,好像萬可法被帶去醫(yī)院戒酒,到目前為止,還不到三個月!怎么就回來了呢? “這話說的,這家律所是我辦的,我是創(chuàng)始合伙人,又是團隊的老板,為什么不能來。倒是你辜負了我的信任!”萬可法故作一臉可惜的搖了搖頭。 “好吧,我承認,是我跟您愛人說的酒精依賴的事?!狈捷W起身低聲道。 “叛徒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萬可法故意停頓了下,看著方軼。 不遠處的老黃和馬義有些緊張的盯著他們二人,雖然聽不到老板和方軼在說什么,但是老板的表情告訴他們,方軼這次可能不妙! “所以什么?開除我?”方軼眨眨眼,低聲問道。反正也這樣了,方軼豁出去了,大不了換家律所。 “不!那樣就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繼續(xù)在我的團隊里贖罪?!闭f著萬可法笑了,笑的很天真,很燦爛:“知道嗎,你是第一個敢這么跟我說話的律師,我看好你。好好干!” 說完,萬可法拍了拍方軼的臂膀,向辦公室走去。留下了一臉懵逼的方軼,這胖老頭,什么情況?! 馬義和老黃湊了過來,老黃低聲問道:“老方,老板一會兒晴天一會兒陰天的,要干嘛?” “他要讓我贖罪!”說完,方軼拿著茶杯向茶水間走去。 “贖罪?!贖什么罪?”馬義和老黃四目相望,感到莫名其妙。 第355章 也不怕甜死! 中午時分,陽光炙烤著大地,地面上熱浪翻滾,路邊的樹葉無精打采的卷著,方軼快步走在路上,身上的汗水一出來就干了,整個人被曬得昏昏沉沉。 吃午飯回來,一踏入寫字樓,中央空調(diào)送出的冷風,立刻吹得方軼無比舒暢,腳步不由自主的放慢下來。 后面的馬義小心翼翼的撐著太陽傘,傘下的梅小婷走的不緊不慢,進了寫字樓后,馬義邊收太陽傘邊抱怨道:“我靠,這天怎么這么熱?。「禄鹚频??!?/br> 現(xiàn)如今馬義和梅小婷的關系隨著氣溫的升高,變得越來親密。只要梅小婷在律所,每次中午吃飯,馬義肯定等她。最可氣的是馬義還非要拉著黃、方二人一起吃午飯,在他們兩人面前大秀恩愛,讓老黃和方軼不住的皺眉、撇嘴。 “某些人整天享受著愛河的滋潤,怎么能喊熱呢。是不是小梅?!”老黃沖著梅小婷壞笑道。 “老黃,看我的嘴型:做人要厚道!”馬義聽黃援朝說完,立刻看向他,露出不友好的眼神。 “那個,馬義……,我想吃冰激凌!”梅小婷露出撒嬌的小眼神。 “好,我馬上去前面的超市給你買!”馬義含情脈脈的看向梅小婷。 只見梅小婷眼神一變,立刻凌厲起來:“人家不喜歡寫字樓里的冰激凌,就喜歡斜對面冷飲店的?!痹捳f的很溫柔,可那表情卻酷似容嬤嬤。 方軼和老黃憋著笑,轉(zhuǎn)過身去。 “行啦!老兩位,想笑就笑吧,也不怕憋出內(nèi)傷來!”馬義斜了方軼和老黃一眼。 “那什么,馬律師,反正你也得跑一趟,我和方軼也給你捧捧場,一人要一個冰激凌,我要巧克力的?!秉S援朝嘿嘿笑道。 “我不挑,只要是哈根達斯的就行?!狈捷W也跟著起哄道。 “兩個大老爺們吃什么冰激凌啊,也不怕甜死!”馬義咬著后槽牙恨恨道。 “小馬請客,算我一個,我也要個哈格達斯的。記得送到我辦公室來哈。方軼來下,我有事跟你說?!北澈髠鱽砹巳f可法的聲音。 “老板,您放心,我一定給您挑一個最好吃的,一準給您送辦公室去。”馬義飛快的轉(zhuǎn)過身,立刻獻上了一個媚笑。老板的聲音他可是很熟悉的。 方軼心中一怔,答應一聲,跟著萬可法上樓去了。 黃援朝學著老板的口氣道:“小馬,記得把冰激凌送到我工位上哈!抓緊點時間?!闭f完,他也溜了。氣的馬義直瞪眼。 “小梅,你先上去吧,我一會兒給你送過去?!瘪R義換了一副笑臉道。 “算了吧,團隊里那么多人,你給我一個人送還是給所有人都送?。∧氵@腦子!我在大廳等你?!泵沸℃妹蛑毂г沟?。 “哎!還是我們家小梅關心我,不像那三個趁火打劫的家伙。”馬義說完,屁顛屁顛的出門,去對面冷飲店了。 “下午你有安排嗎?”主任辦公室內(nèi),萬可法看向方軼問道。 “沒有,您有事?”方軼疑惑道。 “嗯,華律師的團隊有個刑事案子,下午兩點要進行內(nèi)部研討,請我過去觀摩!你跟我一起過去吧。沒有費用,茶水管夠。”萬可法笑呵呵道。 “是華連成律師的團隊?”方軼問道。 “對,老華總是對咱們團隊不服氣,我本來想帶老宋過去,但是老宋出去開庭,所以這個震懾八方的機會給你了。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別讓老華看扁了?!比f可法一本正經(jīng)道。 方軼瞬間明白了,這是拿自己當槍使?。‰y怪宋律師早上來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跑了,原來如此。 下午一點四十分,方軼跟在萬可法身后,去了一號會議室。一號會議室在最里面,是所里最大的一間會議室,大約能容納五十多人的樣子,一般都是迎接領導視察和所內(nèi)團隊開會時使用。 方軼和萬可法走進會議室時,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看的出來,華律師團隊對這次研討比較重視,請來了一位本地院校教授法學的老教授,這位老教授五十多歲的樣子,方軼對他有些印象,當年他在高校任職時好像跟他一起去參加過幾次學術(shù)研討會。 方軼挨著萬可法坐在了會議桌旁。 “那個老白毛,是華律師的朋友,每次來都裝模作樣的感覺自己很牛,其實沒怎么做過刑事案子,純粹是靠熬資歷,請客送禮評上的教授?!比f可法沖著斜對面的老教授含笑點了點頭,然后一歪身子在方軼耳邊低聲說道。 方軼一愣,看了自家老板一眼,暗道:這算不算是笑面虎??!看來自家老板很瞧不上對面那位老學究! 不一會兒,只見會議室的門一開,一位六十歲,長得干瘦,略微有些鷹鉤鼻子的白發(fā)老者走了進來,老者個頭不高,但是很有氣勢。進來的正是華連成,萬華律師事務所的“華”字就是指的他。 “萬主任親臨指導,我們團隊感到很榮幸啊!”華連成滿臉堆笑的來到萬可法近前笑道。 “今天來的都是自己人,尚教授又是你的老朋友。你就別作揖下跪的了,一切從簡!快點開始吧!”萬可法滿不在乎道。 聽萬可法說完,方軼頓時感覺臉上有些不自然,這是要掐架還是怎么滴!生懟?。∵@可是人家的主場,萬大爺! 再看華連成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接忽略了萬可法的話,一笑之后轉(zhuǎn)過頭看向方軼:“咦!換人啦!這位律師看著眼生啊!是不是宋律師怕跟著你丟人,躲了!” 方軼眨巴著雙眼,無語了!這兩個老頭嘴一個比一個損,咋還不開打??!旁邊的律師似乎沒聽到一般,各忙各的,似乎早就習慣了。尚教授悠然自得的喝著茶水,根本沒往這邊看。 “少廢話,你既不管飯,也不給律師費,宋律師下午有案子要開庭,自然先賺錢了。這位是我們團隊的方軼律師,趕緊開始吧!”萬可法皺著眉頭道。 “趙律師,開始吧!”華連成看向一位胖呼呼,長得很有人緣的男律師,說道。 第356章 投毒案 “好的,華主任。萬主任、尚教授,歡迎兩位前輩蒞臨本次研討會。另外也歡迎萬主任團隊的方律師參會,我話不多說,研討會現(xiàn)在正式開始。 最近我們接了一個投放危險物質(zhì)罪的刑事案子,這個案子在我們團隊內(nèi)部有很大的爭議,所以拿出來給大家分享下,也想聽聽大家的意見,也請各位律師和專家不吝賜教。 下面我介紹下案子的基本情況,請看大屏幕……”會議室內(nèi)的燈光立時暗了下來,趙律師手持激光筆,開始介紹案情。 趙律師拿來研討的刑事案子就發(fā)生在本市某縣下面的村里,距離方軼老家不是太遠。 具體案情是這樣的,被告人周月娥家與被害人汪秀琴家是一墻之隔的鄰居,周月娥四十多歲,是個氣死小辣椒不讓獨頭蒜的性格。汪秀琴五十多歲,是個不吃虧的主兒,兩人在村里都是掛了號的難纏,連村委會主任見了她們都得繞著走。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可這兩家明顯是個例外,兩家人死活看不對眼,隔段時間就會來次口水大戰(zhàn)。 去年年初時,汪秀琴家修大門口,周月娥指責汪秀琴家的大門口臺階占道,致使他家的拖拉機進不了門,周月娥和汪秀琴站在大街上罵了一整天,來幫工的鄉(xiāng)親們只能停工。后來兩家人吵到了村委會,汪秀琴家最后拆了一級臺階才了事。 去年夏天雨水大,經(jīng)常下雨,周月娥家院子中的雨水灌入了汪秀琴家,兩人又各自站在院子里打傘罵了一天,把天都罵晴了,兩人仍未消氣。 就這樣兩家人大事罵,小事吵,一年到頭嘴不閑著。周月娥沒有汪秀琴罵的花哨,這些年兩人相互罵架,汪秀琴從來沒輸過,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長年累月下來,周月娥對汪秀琴的恨越來越深,決定找機會報復汪秀琴。 入秋的時候,周月娥見自家孩子拿著一支一次性的注射器,吸水滋著玩,她眼珠一轉(zhuǎn)一把將注射器搶過來,收了起來。 后來趁著家里沒人,她從存放雜物的廂房內(nèi)找出一瓶甲胺磷農(nóng)藥,用注射器抽出了多半筒甲胺磷農(nóng)藥,隨后將注射器裝在兜里出了門。 汪秀琴家院子旁邊有個菜園子,大約有二三分地大小,菜園子周圍用山上的荊條扎成一道矮矮的圍欄,主要是為了防止村里的雞鴨跑進去啄食園內(nèi)的青菜,菜園邊上有個小門,上面沒有鎖,平時汪秀琴家人都是通過小門進出菜園采摘蔬菜。 其實村里人每家都有菜園子,相互之間互通有無去菜園采摘青菜,不用打招呼。汪秀琴家的菜園子也不例外,總有周圍的鄰居光顧,汪秀琴看到也不會說什么,反正菜園子大,種的蔬菜又多,汪秀琴家也吃不過來。 周月娥揣著注射器走到汪秀琴家門口,見鐵將軍把門,便放下心來,直奔汪秀琴家的菜園。偷偷溜進菜園后,見有個絲瓜架,周月娥拿出注射器,裝上針頭,將農(nóng)藥打入了絲瓜架上垂下的十多條絲瓜內(nèi)。 次日傍晚,汪秀琴去菜園子摘了幾條絲瓜和一些葉子菜,晚上炒了和孫女一起吃,她丈夫去村里幫工晚上沒在家吃飯,結(jié)果當晚汪秀琴和其孫女便出現(xiàn)上吐下瀉的中毒癥狀。 汪秀琴的丈夫見狀,急忙找車將二人送去了醫(yī)院。汪秀琴的孫女經(jīng)搶救后脫險,汪秀琴在被送往醫(yī)院搶救后,因甲胺磷農(nóng)藥中毒引發(fā)糖尿病高滲性昏迷低鉀血癥,縣里的醫(yī)院對此診斷不當,而僅以糖尿病進行救治,最終汪秀琴因搶救無效于次日凌晨死亡。 汪秀琴死后,家里辦喪事,在菜園的絲瓜架下支大鍋做飯,招待來吊唁的親朋好友,結(jié)果來幫忙的村民無意中發(fā)現(xiàn)未采摘的絲瓜中有的有小黑斑,遂將此事告訴了汪秀琴的兒子,眾人看后懷疑有人投毒,便向公安機關報案。 公安機關將絲瓜摘走后,經(jīng)過化驗發(fā)現(xiàn)絲瓜內(nèi)有高毒農(nóng)藥甲胺磷殘存,后經(jīng)偵查人員在村里摸排,發(fā)現(xiàn)周月娥嫌疑最大,后來將她叫去派出所進行詢問。 周月娥以為自己的行為被發(fā)現(xiàn)了,在被警察詢問之時變顏變色的,沒一會兒便全招了。 目前案件已經(jīng)移送到了中院,等待開庭審理。周月娥的家人跑來萬華聯(lián)合律師事務所委托了案件。 “以上就是案件的基本情況,目前我們內(nèi)部存在的爭議主要有以下兩點: 一、被告人周月娥的行為與被害人汪秀琴的死亡結(jié)果之間是否存在刑法上的因果關系? 二、對被告人周月娥往被害人菜園里種植的絲瓜中注射農(nóng)藥,應當如何定性?”趙律師道。 見眾人不說話,趙律師接著說道。“我先拋轉(zhuǎn)引玉,說下我的想法,我認為被害人汪秀琴的死亡不能完全歸因于被告人周月娥,理由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