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本色 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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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內(nèi),方軼等了十多分鐘,警察帶著一名理著寸頭,身材瘦高,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我是萬華聯(lián)合律師事務(wù)所的方軼律師,呂晨,你認識趙蘭蘭嗎?”方軼看向?qū)γ孀潞笠恢钡椭^的年輕人問道。 “認識,她是我mama?!眳纬刻ь^看了方軼一眼,說道。 他的精神有些萎靡,聲音有些消沉!正值青春年少,結(jié)果一審被判十五年,精神不受打擊才怪。 “你母親委托我來會見……”方軼道。 呂晨一怔,顯然有些發(fā)蒙:“之前我爸已經(jīng)為我請了一位律師,你確定是我媽請你來為我提供辯護的?” 呂晨有些不解,家里已經(jīng)為自己請了律師,怎么母親又為自己請律師,難道之前的那位律師被換掉了? “我不是你的辯護律師,當然后期有可能會成為你的辯護律師,這次我受你母親的委托來會見,主要是了解下案發(fā)當時的情況,并對案件進行分析?!狈捷W解釋道。 “明白了。”呂晨打量著方軼道。 在他看來,眼前的中年男律師看起來比自己的辯護律師更實在些,身上的穿戴很上檔次,應(yīng)該錢沒少賺,這樣的人專業(yè)能力應(yīng)該也不會差。不得不說呂晨天天混跡在各種圈子里,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但是眼力還是有的。 “現(xiàn)在能說說案發(fā)當天都發(fā)生了什么嗎?”方軼問道。 “案發(fā)當天,我約了幾個朋友去酒吧喝酒……”呂晨想了下,將事發(fā)當天之事說了一遍。 事發(fā)當天晚上七點多,呂晨帶著四個朋友在市里的一家常去的酒吧喝酒把妹,恰巧遇到了之前談過一段時間戀愛,后來成了朋友的余晶晶。 余晶晶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后跟著追求者洪方舟。當天余晶晶被洪方舟糾纏的非常不愉快,想讓他吃醋生氣,便坐到了不知內(nèi)情的呂晨身旁,跟他有說有笑,還故意用小眼神挑撥呂晨。 洪方舟將一切看在眼中,心中醋意大發(fā),便走過去故意撞了呂晨一下,呂晨杯中的酒灑了一身,立時心中不爽。洪方舟正要離開,被呂晨回身一把揪住。 呂晨對他道:“嗨,小子,你剛才撞到我了?!?/br> 洪方舟見有四個漢子圍過來,立刻好漢不吃眼前虧,認慫道:“不好意思哈,喝多了,實在對不住。” 呂晨見對方認慫,也就沒在追究,讓他走路看著點,然后繼續(xù)與余晶晶喝酒聊天。余晶晶則偷偷給了洪方舟一個蔑視的眼神,這讓洪方舟感覺很沒面子。 不過呂晨覺得洪方舟眼神不太對勁,有點像毒蛇,讓人渾身不自在。為防身,他趁著去衛(wèi)生間的功夫回車里取了一把彈簧刀放在了褲兜里。 洪方舟坐在角落里眼睛盯著余呂二人,越想越窩火,想沖上去暴打呂晨但是看看自己的小體格,最終沒敢動手。 雖然自己不敢動手,但是他可以雇人動手,于是他想起了自己的發(fā)小鄒明龍,鄒明龍一直學(xué)習(xí)不怎么樣,后來上到初中后便輟學(xué)了,整天跟著一幫人瞎混,只要錢給到位,除了掉腦袋的活兒,什么都敢干。 很快洪方舟與鄒明龍談好了價格,一個小時后鄒明龍來到酒吧,洪方舟向鄒明龍指認了呂晨,并指使鄒明龍帶人在酒吧外伺機動手,最好不要讓余晶晶看到。 當日凌晨二點許,呂晨帶人離開酒吧時,余晶晶早已離開了酒吧,洪方舟也跟她離去。 呂晨等人離開酒吧后,并未直接回家,而是開車去了飯店吃夜宵。就在呂晨眾人邊抽煙邊有說有笑的下車,走向飯館之時,鄒明龍帶人趕到,隨即持棍棒對呂晨等人進行毆打。 呂晨身旁的一位朋友當即被打倒,呂晨等人隨即進行反擊。在互毆的過程中,鄒明龍一直追著呂晨打。 因為鄒明龍比呂晨的身材高大,又敢下狠手,呂晨一時間被打蒙了,后來他被鄒明龍一腳踹倒在地,呂晨無意中摸到了褲兜里的彈簧刀。 當鄒明龍的腳再次踢來時,呂晨一下抱住了他的腳,隨即右手抽出褲兜里的彈簧刀,向他的小腿、大腿和胸部連刺數(shù)刀。 鄒明龍被刺傷后跌倒在地,疼痛難忍,當他看到呂晨手中的彈簧刀后,強忍疼痛拖著傷腿想逃走,此時呂晨已經(jīng)被打紅了眼,站起身后追了出去,對著鄒明龍又是一頓拳腳。 鄒明龍帶來的人見領(lǐng)頭的被刺倒,呂晨握著彈簧刀一副拼命的架勢,立刻四散逃竄?,F(xiàn)場一片混亂。 當急救車來到現(xiàn)場時,鄒明龍已經(jīng)沒了呼吸,后經(jīng)醫(yī)生診斷,鄒明龍因被刺傷胸部,傷及肺臟、心臟導(dǎo)致失血性休克死亡。呂晨當場被抓獲。 “當時我以為是有人看上了我家的資產(chǎn),想綁架我勒索錢財,直到庭審時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余晶晶。 如果當日她不出現(xiàn)在酒吧,不用我來氣洪方舟,洪方舟也不會找人報復(fù)我,我也不會攤上這事?!眳纬亢蠡诘馈?/br> 方軼猜測,他現(xiàn)在最恨的人應(yīng)該不是洪方舟,而是余晶晶,紅顏禍水! “當時鄒明龍追打你時,他手里有沒有拿武器?比如棍棒或者刀之類的?”方軼問道。 “沒有,他赤手空拳,我懷疑之前他練過散打,腳上和手上都很有勁,而且身體靈活,我?guī)状蜗敕磽舳急凰擅畹亩氵^了。 如果我不帶著彈簧刀,估計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躺在醫(yī)院里?!眳纬空f話之時顯得很鎮(zhèn)定。 其實呂晨不知道,鄒明龍沒學(xué)過散打,他的身手都是在街頭打架斗毆中磨練出來的,不過沙包之類的確實沒少打。在街面上混,光弄個酷酷的發(fā)型,是不行的,總得有點保命的本事才靠譜。如果不是一時大意,鄒明龍根本不會被呂晨刺傷進而斃命。 這也應(yīng)了那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出來混,早晚要出事! 第339章 這案子八成是飛啦! “方律師,我算不算是正當防衛(wèi)?”呂晨問道。 “嗯,是正當防衛(wèi),但是屬于防衛(wèi)過當。如果當時你只是刺了他的腿部,在他逃走時沒有追擊刺傷他的胸部。那么你就是正當防衛(wèi),根本不需要承擔法律責(zé)任?!狈捷W道。 “可是張律師說我的行為就是正當防衛(wèi),我應(yīng)該是無罪的?!眳纬坎唤獾馈?/br> “這是律師個人對案件的理解問題,我個人認為你屬于防衛(wèi)過當,法院判刑過重,應(yīng)該減輕處罰?!狈捷W不想評價其他律師的所作所為,一是容易得罪人,二是不符合他的做人原則。 “嗯,我明白了。”呂晨道。 他愿意相信張律師,因為這符合他的利益,但是法官并沒有采納張律師的觀點,這又讓他對張律師的信任有些動搖。眼前的中年男律師這么一說,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兩天后,呂晨的母親趙蘭蘭再次走進萬華聯(lián)合律師事務(wù)所的會議室,這次是她和她老公呂弘來一起來的。呂晨的父親呂弘來長得很氣派,給人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這次歐陽杰沒有一起跟來。 “方律師,我兒子的案子……”趙蘭蘭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期盼。 “這是我就呂晨的刑事案子起草的法律分析意見書,請您過目。”方軼說著將一份打印裝訂好的法律分析意見書遞給了貴婦人。 趙蘭蘭接過法律分析意見書后,交給了身旁的呂弘來。 五分鐘后,呂弘來看見方軼:“方律師,按照您的意見,我兒子的行為屬于防衛(wèi)過當,一定會坐牢!那么二審法院會怎么判?維持原判?” 如果在一審開庭前,方軼這么說,呂弘來肯定抬腿走人,不會跟他浪費唾沫,因為在他的心里,自家兒子被人打,結(jié)果將對方反殺,屬于正當防衛(wèi),怎么能被判有罪呢。 但是現(xiàn)在一審法院判決呂晨構(gòu)成故意傷害罪,判處呂晨有期徒刑十五年,他可不敢拿兒子的未來開玩笑。有時候堅持自己的意見是有意義的,但是有些時候堅持己見便是愚蠢,那是死腦筋才會做的事。 呂弘來是商人,而且做的很成功,所以他會審時度勢,不會一條道跑到黑。雖然他不希望兒子呂晨蹲大牢,但是現(xiàn)實情況不以他的意見為轉(zhuǎn)移,一審判決書給了他重重一擊,他現(xiàn)在也想聽聽其他專業(yè)人士的意見。 “呂先生,二審會怎么判呂晨我說不準,但是我覺得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有問題,適用的法律也有錯誤,十五年有期徒刑有些太重了! 如果我是辯護人,我會做罪輕辯護,不會做無罪辯護。我的預(yù)期是十年以內(nèi),當然刑期越短越好?!狈捷W道。 “嗯,如果我們委托您為我兒子做辯護,律師費您怎么收?”呂弘來問道。 “如果是我出庭辯護,律師費十萬元?!狈捷W道。 “如果最后的結(jié)果是二審法院維持原判呢?”呂弘來問道。 “呂先生,刑事案件不是做買賣,最終法院會怎么判,我做不了主,如果您想將最終的判決結(jié)果與律師費掛鉤,對不起,這案子您只能找其他律師了?!狈捷W嚴肅道。 “好,方律師,我們回去商量下,到時候再與您聯(lián)系?!眳魏雭碚f完,碰了一下趙蘭蘭,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方軼覺得這案子八成是飛啦!不過一份刑事案件法律分析意見書賣了五萬元,也可以啦! 幾日后的一個晚上,呂弘來一身疲憊的回到家中,已經(jīng)睡下的趙蘭蘭立刻讓保姆端上一碗蓮子羹。 “弘來,張律師那邊怎么說?”趙蘭蘭問道。 “張律師的意見是堅持做無罪辯護,但是現(xiàn)在案子到了省高院,他需要錢去走動下?!眳魏雭砗攘艘豢谏徸痈馈?/br> “又要錢?上次一審時,除了律師費外,他說托關(guān)系,又拿走了二十萬,結(jié)果還不是判了十五年。這次他要多少?”趙蘭蘭不滿道。 “他說省高院那邊他接觸不到,需要找朋友幫忙,所以先拿十萬走動下,跟那邊搭上線后,具體需要多少得看那邊的意思,估計得一個整數(shù)?!眳魏雭淼?。 “啊,這么多!那他能保證咱兒子無罪釋放嗎?”趙蘭蘭驚訝道。 “張律師說現(xiàn)在不好說,要看那邊的意思?!眳魏雭淼?。 “那就是不能保證唄!弘來,你說張律師會不會是借著這次機會騙咱們錢? 之前一審的時候他在酒桌上說的信誓旦旦的,說什么他認識中院的法官,跟法官稱兄道弟的,拿錢肯定辦事,結(jié)果怎么樣,錢給了,律師費也給了,前后出去了三十萬,結(jié)果咱兒子還是被判了十五年?!壁w蘭蘭氣呼呼道。 呂弘來也覺得窩囊,其實他早就覺察出不對了,但是之前公司的法律顧問張律師確實幫他托人辦過事,所以他一直在猶豫。 “要不二審咱委托方律師試試?不是咱不舍得花錢,三十萬都扔出去了,也沒見有水花,這事咱不能再干了,得吃一塹長一智。 至少人家方律師的錢收在明面上,大律所辦事總歸還是規(guī)矩一些的,不像張律師那個皮包公司似的小律所。 而且我都查過了,方律師做過不少刑事案件,而且在業(yè)內(nèi)非常有名,當年‘刀下留人’的案子就是他辦的。 再看看張律師,整天夾著個包東游西竄的,根本就沒有幾個能拿得出的案子,狗掀門簾子全憑一張嘴?!逼毯?,趙蘭蘭道。 呂弘來看了一眼趙蘭蘭,想告訴她現(xiàn)在這社會就是這種人吃香,家里、公司里、甚至那什么里不都是這樣嗎?老實巴交干活的根本不受重用。 但是他又仔細琢磨了下自家媳婦的話,說的有一定道理,這種蹲到牢的事還真不能找耍嘴皮子的,還是實實在在做事的人讓人放心。 其實此時的呂弘來對張律師口中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沒那么多期盼了,不過是抱著一絲僥幸而已,此時此刻被媳婦這么一說,他的心也動了。 “行,要不就委托方律師試試。張律師那邊就先不回話了。上訴狀是張律師寫的,回頭你拿給方律師看看,盡快把委托手續(xù)辦妥了,讓方律師為開庭做準備。”呂弘來“啪”的一拍椅子扶手,把事定了下來。 第340章 萬可法的苦惱 這一日,早上方軼剛到律所就收到了萬可法的微信,讓他火速到辦公室把辦公室書柜下面第三個門打開,將里面的四瓶茅臺酒拿到他的工位下藏起來。 方軼看過微信后一臉懵逼,這胖老頭是演的哪出??! 不管胖老頭想干什么,既然老板吩咐了就得照辦,方軼招呼小周一同去了主任辦公室。之所以招呼小周一起進去,是怕落下嫌疑,兩人相互監(jiān)督,或者叫相互作證,方便些。 方軼和周穎剛將四瓶茅臺放到工位下面,胖老頭就到了,方軼注意到在老板的身后還跟著一位老太太,和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子,這是啥情況??! “臨檢!也就是臨時檢查!”周穎悄悄道。 “?。∵€有人臨檢老板?”方軼的下巴直接砸到了地上。 答案是肯定、一定以及確定的,周穎告訴方軼,跟在老板身后的老太太是老板的老伴,那個三十來歲的女子是老板的小女兒。估計是最近老板回家總是一身酒氣,老太太發(fā)威了。 “我還納悶?zāi)?,你剛才為什么建議我用垃圾袋將酒瓶子罩起來,然后放垃圾筐里拿出來,原來是怕……”方軼突然醒悟道。 “噓!隔墻有耳,你不知道,咱們團隊里有老太太的耳目,不過坐的距離老板辦公室比較遠,……安全第一!”周穎低聲道。 清了清嗓子,周穎接著低聲道:“該我上場了!” “你?!”方軼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遲疑。 “對呀,別以為就你有微信,我也有!我要是不進去,老板怎么出來??!”周穎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壓低聲音道。 方軼嘴巴半張著,直勾勾的看著周穎邁開小碎步,風(fēng)一般的向主任辦公室而去。不出五分鐘,萬可法一臉嚴肅的出了辦公室,向樓上而去,后面跟著周穎。透過辦公室敞開的門,方軼看到了一臉無奈的老太太和一臉氣憤的老板小女兒。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中午吃過午飯后,方軼正在昏昏欲睡,突然接到了趙蘭蘭的來電,她下午要過來簽約,而且馬上就到樓下。 方軼接完電話后,急忙讓周穎準備委托手續(xù)。二十多分鐘后,趙蘭蘭走進了萬華聯(lián)合律師事務(wù)所,在周穎的幫助下簽了委托手續(xù),并繳納了十萬元律師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