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春風(fēng)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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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直,箭尖直中銀盔,馬背上?的騎士晃了晃,頭盔掉下來。 城門上?,唐久安與姜璽早已經(jīng)再度張弓,箭尖對準(zhǔn)的方向,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清雅俊秀,溫文如玉。 是?姜玨。 第69章 (修改) 在南門戰(zhàn)斗開始的同時, 其余三門外亦冒出敵兵。 他們偽裝成入城的百姓,混在隊伍之中?。 三門守將得到?命令,在城門將要?關(guān)閉之時,百姓當(dāng)中的偽裝者撕下偽裝, 露出鎧甲, 拔出掩藏的兵刃。 城門將將合攏, 敵兵已沖到?近前, 還沒來得及入城的百姓驚惶四散。 徐篤之在額頭抹了一把冷汗。 南門的明面攻擊是?敵軍明面上的幌子?,其余三門才是?真正的殺手所在。 如果不是?唐久安,他真的調(diào)集三門兵力支援南面,其余三門空虛,后果不堪設(shè)想。 “燃放狼煙!” 西城門上, 狼煙滾滾涌起,直沖向天空。 西山除了有行宮別院,還?駐守著三萬人的威武營, 不出半日,即可馳援。 其時京城內(nèi)羽林衛(wèi)八千, 率衛(wèi)兩千, 并各處衙門衙役及各府府兵,總計兩萬不到?。 而敵軍氣勢洶洶,在城外重重圍困,不下五萬。 京中?軍階最高者便是?周濤,在匆忙部署現(xiàn)有兵力之后,周濤低語了一句:“他到?底是?從哪里變出來這么?多人?” 老將軍向來沉著穩(wěn)重,這一句問得幾?乎失態(tài)。 沿路各州諸郡的城門關(guān)卡難道都是?瞎的? 就算姜玨能化整為零, 老百姓看不出名堂,但城門出入人數(shù)突然暴增, 當(dāng)?shù)毓俑谷灰粺o所覺? * 南門城墻上,姜璽完全僵住。 一支長箭從城長軍中?射來,直取姜璽。 姜璽一無所覺。 唐久安的手抓住箭尾時,箭尖離姜璽的胸前只有半寸。 這是?一支迦南長箭。 姜璽怔怔望著城下:“那是?……三哥?” 唐久安沒有辦法回答他。 兩個人都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然而姜玨就在城下,銀甲白袍,穩(wěn)穩(wěn)地坐在馬背上,控韁自如,絲毫沒有往日不利于行的荏弱模樣。 唐久安把箭壺遞給姜璽:“無論下面是?誰,我們都要?守住京城。” 姜璽接過箭壺,引箭張弓,咬牙:“一定是?假的,他們讓人假扮三哥!我非滅了這幫人不可!” 數(shù)箭支從城下射來,有的箭身上綁著文書。 守將呈給姜璽。 那是?一篇檄文,聲言北疆督護關(guān)山自恃功高,圖謀不軌,陷害先皇后柳氏,太子?姜玨被逼裝殘以自保,委曲求全。 而今整個關(guān)氏一族更是?張狂無忌,關(guān)山為了讓自己的外甥盡早上位,指使貴妃關(guān)月在皇帝的飲食中?下毒,皇帝中?毒日深,性命垂危。 姜玨身負(fù)皇帝密詔,借為使團送行之機,糾結(jié)沿路州郡兵力,并得迦南王子?相助,誓死勤王,救皇帝于水火,挽大雍于將傾。 姜璽氣笑?了:“這胡說八道的本事可以去寫話本子?了!” “打仗就是?這樣,怎么?胡說八道都不要?緊,要?緊的是?誰贏。”唐久安道。 贏的人說出來的話,便是?真相。 像這樣紅口?白牙什么?敢都說的,便是?篤定自己能贏。 “殿下去見一見陛下吧。” 姜璽點頭。 這些兵馬定是?被矯詔騙來的,滿以為能一舉奪下京城,而今皇帝只要?一亮相,便能化解這場危機。 “給我頂?。 ?/br> 離開之前,姜璽下令,“守住這城頭,來日論功行賞,每人官升三階,賜銀百兩!” 功名與財帛無疑是?最動人心的東西。 城頭上群情奮勇,熱火朝天,箭矢和滾石如雨而下,快要?爬上城頭的叛軍如螞蟻般往下墜落。 * 西城門,周濤親自督戰(zhàn)。 老將軍是?人們的定心丸,主心骨,有他沉著發(fā)令,城下的叛軍再多,士兵們也不曾畏懼退縮。 內(nèi)有老將軍,外有援軍,怕什么?? 大家都這樣想,因?此?比旁的城門守衛(wèi)更為勇武,一度還?打退過叛軍。 一時城頭上全是?呼喚。 周濤點頭微笑?表示嘉許。 眾人更為興奮。 如果唐久安在這里,就知道周濤即便打了大勝仗,也不會露出這種笑?容。 這種笑?容唯一的目的,就是?安撫人心。 周濤為將一生,經(jīng)歷過大大小小數(shù)百場戰(zhàn)役,深知以少勝多之戰(zhàn),最殘酷的就在于每個人都是?血rou之軀,即便不死,也是?累。 高強度的負(fù)荷很快便會耗空這些兵士的氣力,他們的腿會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他們的手會酸得連刀都握不住。 戰(zhàn)爭原本就是?一場消耗,消耗的就是?人。 “快看快看!” 在叛軍短暫退去的間歇里,有兵士指著遠處大喊,“那是?不是?援軍?!” 周濤接過千里鏡。 遠處天地交界的地方騰起一線煙塵,煙塵深處掩映著熟悉的旗幟。 “是?威武營?!?/br> 周濤沉聲。 周濤原擔(dān)心叛軍已經(jīng)先對威武營下手,免除這后顧之憂,然后才突然對京城發(fā)難。 現(xiàn)在看來,對方棋差一著,不過爾爾。 城頭上的士兵也在歡呼。 叛軍人數(shù)雖多,但分散于四?門,此?時在西城門外不過一萬余人。 而威武營不僅有三萬人,還?是?精銳。 尤其是?威武營的青龍衛(wèi),更是?精銳中?的精銳,排名僅在飛焰衛(wèi)之下。 叛軍必敗無疑。 底下兵士已經(jīng)守在城門口?,只等周濤一聲令下,便可以打開城門。 ——把叛軍放進甕城,然后與援軍來個里外夾擊,讓這些人求生無路求死無門,乃是?人人都可以想到?的計策。 周濤的命令卻遲遲未下。 城下威武營已經(jīng)在與叛軍交戰(zhàn)。 守將忍不住道:“將軍,我們?nèi)羰?不開城門,叛軍抵擋不住威武營攻勢,只怕會在城外逃散?!?/br> 那遠不如開城門甕中?捉鱉。 周濤沒有說話,紫膛面孔沒有一絲表情,看著下方威武營如入無人之境,很快便如那名守將所言,叛軍四?處逃躥,轉(zhuǎn)眼?跑了。 守將一方面惋惜讓叛軍逃了,另一方面也慶幸守城之困能解,再次請示:“將軍,開城門吧?!?/br> 底下威武營主將身兼青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侯云集,高聲叫道:“周兄,我沒有來遲吧?快開城門,其余三門沒有周兄這等大將坐鎮(zhèn),情勢怕是?更為危急!” 周濤驀然大喝:“侯云集,你身受隆恩,最得陛下信任,所以命你鎮(zhèn)守京畿,你為何?叛主背信,與叛軍勾結(jié)作亂?!” 底下的侯云集頓了一下,然后揚聲道:“到?底是?誰叛主背信,與叛軍勾結(jié)?!周濤,我敬你是?員老將,不愿與你在此?對罵,你速速打開城門,我要?面見陛下!” 周濤:“周某老矣,卻還?未瞎!你方才是?真打還?是?假打,你當(dāng)我看不出來?只要?周某還?有一口?氣,爾等亂臣賊子?便休想踏入京城一步!” “看來是?不行啊。”方才離開的叛軍去而復(fù)返,將領(lǐng)打馬走到?侯云集身邊,“周濤這老匹夫果然是?老jian巨滑,不肯上當(dāng)。” 侯云集從懷中?掏出一物,一箭射向城頭。 周濤原以為是?檄文,抄住一看,卻是?一幅明黃衣襟,上面還?有撕裂的龍紋。 “周濤,你是?三朝老臣,當(dāng)知此?詔真?zhèn)?!”侯云集高聲道,“若不奉詔,視同叛逆,人人得而誅之!” 這是?一封血詔。 上面所說,與檄文完全相符——皇帝自言身損于關(guān)山關(guān)月之手,時日無多,命見此?血詔者聽從太子?姜玨號令,出兵勤王。 血跡已經(jīng)變得暗紅,皇帝那枚私印卻是?鮮紅欲滴,朱砂印跡鮮明,絲毫無偽。 一如那日將周濤調(diào)往西山故院的紙條。 “這是?假的,系人偽造!” 侯云集冷聲:“若真是?假的,不妨請陛下親至,親口?對我等說。陛下只要?現(xiàn)身,我等投身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