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劍修后他黑化了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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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詔女王:“我已經(jīng)聽大祭司說過了你們的來意。關(guān)于傳說中的萬千生魂歸處,酆都——我確實(shí)知道一些事情。但你們需先說出你們?yōu)槭裁匆役憾迹任衣犕昴銈兊脑蚝?,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們線索。” 她剛說完這句話,陳鄰生怕徐存湛下一句就是‘哪來這么多廢話’——她迅速壓住徐存湛搭在桌子邊上的手,開口:“我們找酆都,是為了轉(zhuǎn)魂丹?!?/br> “如您所見,我現(xiàn)在的身體只是一具靈偶,而真正的rou/身目前正在沉睡之中?!?/br> 南詔女王目光上下掃視了一下陳鄰,微微頷首:“轉(zhuǎn)魂丹有令rou魂歸一的神效,所以陳姑娘你是為了復(fù)活自己,才想去酆都找轉(zhuǎn)魂丹的?” 陳鄰點(diǎn)頭。 南詔女王:“冒昧問一句,陳姑娘你是怎么死的?” 陳鄰愣了下,旁邊徐存湛慢吞吞接過話頭:“我追殺一名邪修,失手誤殺了陳姑娘。” 南詔女王目光微轉(zhuǎn),瞥向徐存湛。徐存湛隨便她看,身子后仰靠在圈椅上,完全不會因為有別人在看著他就緊張——即使是承認(rèn)自己是罪魁禍?zhǔn)?,徐存湛臉上也沒有絲毫羞愧之情。 女王收回目光,微微垂眼,手指摩挲椅子扶手,露出沉思神色。 “最后一個問題?!?/br> “是誰告訴你們,我知道酆都位置的?” 陳鄰眨了眨眼,還在遲疑自己是否應(yīng)該為大狐貍保守秘密。旁邊徐存湛已經(jīng)毫不猶豫將大狐貍給賣了出去。 “有蘇的老狐貍,它說自己以前曾經(jīng)和你一起游歷天下,是為知己,就是那時你和它提過酆都相關(guān)的事情?!?/br> 南詔女王臉上原本冷肅的表情瞬間破裂,顴骨往下那塊面部肌rou小幅度抽動了兩下。 “它可還有說別的?” 徐存湛:“沒了,它就說來找你能打聽到酆都相關(guān)的事情?!?/br> 南詔女王發(fā)出一聲不太友善的冷笑。冷笑之后,她又迅速收斂表情,依舊是剛開始那個威嚴(yán)肅穆的女王。 “既然如此,那么直接告訴你們實(shí)話也無妨?!蹦显t女王道:“所謂酆都入口,其實(shí)就在南詔女媧神廟之內(nèi)?!?/br> 陳鄰眼睛一亮:“那我們可以直接去?” 南詔女王眼角余光掃了眼徐存湛,淡淡道:“是在主廟的女媧神像背后,但是每次只能進(jìn)去一個人。而且轉(zhuǎn)魂珠是東岳大帝的寶物,而東岳大帝又是酆都的主人,你們?nèi)粝霃臇|岳大帝手中拿到轉(zhuǎn)魂珠,只怕要吃點(diǎn)苦頭?!?/br> 徐存湛神色淡淡:“你只管帶路,進(jìn)去之后要怎么拿到轉(zhuǎn)魂珠,那是我們的事情?!?/br> 他這番話說得不是很客氣,引來了大祭司不滿意的目光。只是南詔女王并不在乎徐存湛的態(tài)度,目光仍舊落在陳鄰身上。 南詔女王:“二位既然是我舊友介紹而來,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稍后,我會讓大祭司帶你們?nèi)ヅ畫z神廟的酆都入口,但我南詔國子民不入酆都,故而之后要怎么拿到轉(zhuǎn)魂珠,就要靠二位自己努力了?!?/br> 徐存湛懶得回答,只是扯起嘴角回復(fù)一個敷衍的輕笑。 那笑容似乎在說不靠我難道靠你? 總之很欠。 欠得陳鄰都害怕南詔女王會受不了徐存湛,等會讓人悄悄的在后面套他們麻袋。好在南詔女王的脾氣,出乎意料的好,面對非常不客氣的徐存湛,她也只是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南詔女王:“不過在去女媧神殿之前,我有幾句話想單獨(dú)和陳姑娘談?wù)??!?/br> 正在想酆都是什么樣子的陳鄰,猝不及防被南詔女王點(diǎn)到名字。類似于上課走神然后突然被老師點(diǎn)到名字的感覺。 她精神一震,挺直了背:“和我?單獨(dú)?” 徐存湛同時開口:“不行。” 他剛剛還懶散的坐著,即使被南詔女王盯著打量時也沒有變過姿勢。直到回答這句話時,徐存湛才挺直腰坐了起來——但顯然,和陳鄰那張略帶緊張無措的緊繃不同,徐存湛的緊繃更類似于野貓發(fā)覺有人在試探自己的領(lǐng)地。 繃直脊背的瞬間他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眼睫微抬,周身氣勢也跟著危險了起來,帶著幾分壓迫感。 這幾分壓迫感,使得南詔女王身邊的大祭司也跟著警惕起來,握緊自己手中法杖,目光死死盯著徐存湛,防備他突然出手。 整個偏殿里也就陳鄰對徐存湛的煞氣一無所覺,滿臉狀況外的模樣。 南詔女王并不意外徐存湛的反應(yīng)。她撫了撫自己衣服的袖口,道:“我只是有幾句話想單獨(dú)告知陳姑娘,并不會做別的什么。徐道長就算不相信我,難道還會不相信自己的實(shí)力嗎?” “你和大祭司不必走遠(yuǎn),只要在門外稍候片刻就行?!?/br> 徐存湛不耐,食指撓著木劍劍柄,下意識就要張口反唇相譏——忽然衣袖被扯了下,他回頭,正好陳鄰湊過來,兩人一時離得很近,陳鄰衣袖靠到徐存湛胳膊上。 他臉上不耐煩的表情霎時卡住,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嘴角先翹了翹。 陳鄰靠近徐存湛小聲:“你要不然先出去?” 徐存湛冷哼:“你和她好還是和我好?” 陳鄰:“……不是這個問題?!?/br> 徐存湛:“她要單獨(dú)和你說話,這還沒有問題?” 陳鄰撓了撓臉,有些無奈,抵著徐存湛耳朵嘀嘀咕咕:“說不定人家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和我私底下說呢?” 徐存湛仍舊不痛快:“什么事情要繞開我去說?” 陳鄰思索片刻,認(rèn)真道:“那等她和我說完,我再告訴你,這樣可以嗎?” 徐存湛垂眼看她,陳鄰表情很認(rèn)真,那雙眼睛誠摯的望著自己。 “……好吧?!笨粗愢從敲凑嬲\的份兒上,徐存湛覺得自己可以勉強(qiáng)接受這個提案。 徐存湛和大祭司一起離開了偏殿,整座宮殿里頓時只剩下了陳鄰和南詔女王。單獨(dú)面對南詔女王,陳鄰難免緊張,但還是鼓起勇氣直視對方。 南詔女王也在看陳鄰。 “陳姑娘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南詔女王開口第一句話就驚到了陳鄰,她錯愕看向?qū)Ψ健跷⑽⒁恍Γ溃骸拔也碌?。我們這個世界雖然廣闊,但生存法則卻大致相似,陳姑娘的氣質(zhì)過于格格不入,所以便只能猜是天外來客?!?/br> “在南詔歷史上,也曾有過兩次天外來客的記載?!?/br> “真的?”陳鄰眼前一亮,頗有些激動,“那些人……我是說,那些天外來客,您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嗎?” 南詔女王思索片刻,回答:“應(yīng)當(dāng)是老死了吧,因為最近一次關(guān)于天外來客的記載,也已經(jīng)是兩百年前的事情了?!?/br> 陳鄰被這個回答弄得愣了下。 南詔女王復(fù)又補(bǔ)充道:“雖然只有兩次記載,但記載中那兩位天外來客都有相似的特性?!?/br> “那就是——極度倒霉,以及無法修行?!?/br> 陳鄰:“……極度倒霉?” 南詔女王點(diǎn)頭:“他們總會莫名其妙被攪合進(jìn)各種危險之中,稍有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第一位天外來客便是好好在街道上走著,被天上掉下來的飛星砸死了?!?/br> “第二位倒是活著離開了南詔,但臨走前似乎是被卷入了妖族的爭斗中,正在躲避某支妖族的追殺。” “她來南詔,便是因為無法引導(dǎo)靈氣開啟靈臺,所以想換條路試試,看南詔的巫術(shù)她是否可以學(xué)來傍身?!?/br> 陳鄰緊張:“那她學(xué)會了嗎?” 南詔女王:“我沒辦法回答你,因為關(guān)于第二位天外來客的記載不多,最后她是匆匆離開南詔國的,文書上也沒有明確記載她是否有學(xué)會南詔國的巫術(shù)?!?/br> “……這樣啊?!标愢弴@了口氣,心里莫名失落。 南詔女王:“陳姑娘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 “發(fā)現(xiàn)——什么?”陳鄰有些遲疑的反問。 南詔女王抬眼,神色莊嚴(yán),聲音沉穩(wěn):“前兩位天外來客總是厄運(yùn)纏身并非偶然。我曾經(jīng)問過前任大祭司,前任大祭司告訴我,他們之所以總是遭遇各種飛來橫禍,并不僅僅是因為他們運(yùn)氣不好,而是這天地之間的氣運(yùn)想要他們死。” “天道不容許這些天外來客活著。所以他們一落地就會遇到各種危險,能活著找到南詔的天外來客,已然是心性手腕智力都遠(yuǎn)超旁人的佼佼者,才能一直堅持著活到這里。他們雖然是天外來客,但前任大祭司也說過,他們身上有強(qiáng)者的氣息,他們對這個弱rou強(qiáng)食的殘酷世界相當(dāng)適應(yīng)?!?/br> 南詔女王只是稍加提示——陳鄰立刻意識到了差別。 那兩位來過南詔的‘老鄉(xiāng)’,和她貌似也不是一路人。至少不是陳鄰這種從小在法治社會和安定富裕環(huán)境中長大的性格。 回憶自己從剛穿越過來到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一切,她似乎也碰上了很多危險。但是因為身邊有徐存湛,所以那些危險才變得不值一提。 之前陳鄰一直以為自己總倒霉,是因為自己和徐存湛待在一起。商枝也說過,徐存湛的弊火靈根會讓他和身邊的人都運(yùn)氣不好;但如果……那些倒霉事本來就是她該遇上的呢? 陳鄰臉上表情微微變化,這些變化全然落進(jìn)了南詔女王的眼中。 “所以在看見陳姑娘的時候,我感到非常詫異。很難想象你居然能活到找到南詔來——”南詔女王注視著陳鄰的臉,“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一種很混亂的被干擾的命運(yùn)?!?/br> “你和那兩位受到命運(yùn)指引,不得不來到這里的天外來客完全不同?!?/br> 陳鄰被這句話驚到,遲疑,不知所措:“什么意思?” 南詔女王搖了搖頭:“我只看到這些,沒辦法看見更詳細(xì)的了。不過等會到女媧廟的時候,陳姑娘你可以試著誠心拜一拜女媧娘娘?!?/br> “女媧娘娘平等愛著她的每一個孩子,她會告訴你接下來該怎么辦的?!?/br> 雖然前面那些話很能唬人,但最后一句話說出來又莫名有種神婆的感覺。陳鄰心里幾乎能自動將那句話替換成‘媽祖娘娘會保佑每個在外務(wù)工的孩子’——之類的。 談話結(jié)束,南詔女王說完便拍手將外面的人召進(jìn)來。她主持了一晚上的慶典,相當(dāng)疲憊,所以帶人去女媧廟的活兒就交給大祭司了。 一行人輕裝上陣,大祭司只帶了四個衣服比較特別的護(hù)衛(wèi),便領(lǐng)路走在前面。這次去的女媧廟不是之前店小二給他們指路的那座,而是陳鄰爬上客棧屋脊時,遠(yuǎn)遠(yuǎn)眺望到的,掩蓋在山線之間的那座。 要進(jìn)入那座女媧廟的話需要走很長一段山路。大祭司和護(hù)衛(wèi)們走在前面,陳鄰和徐存湛走在稍微落后兩步的位置。 徐存湛偏過頭問她:“那女的和你說什么了?” 陳鄰:“說了一些神神叨叨的話……她說南詔國也有記載過兩個和我一樣的天外來客呢?!?/br> 徐存湛撇了撇嘴:“天外來客而已,暮白山的藏經(jīng)閣里也有記載。你若是想看,等我們從酆都出來,我?guī)闳ツ喊咨讲亟?jīng)閣看。” 陳鄰一驚,竊喜:“可以嗎?我不是暮白山的弟子,進(jìn)去的話……” 徐存湛理所當(dāng)然的反問:“為什么不可以?”在徐存湛的腦回路里,除了那座很煩的缺弊塔,就沒有什么事情是他不可以做的。只有他愿意做和不愿意做的區(qū)別而已。 但是現(xiàn)在,陳鄰想做的事情,就是徐存湛愿意做的事情。 他側(cè)目看著陳鄰臉上露出幾分歡喜的笑,眼眸彎彎,臉頰rou柔軟。徐存湛也跟著很淺的笑了下,垂下的手臂探過去,自然而然牽住了陳鄰的手,然后十指相扣。 雖然以前也時常牽手,但現(xiàn)在再牽手,總感覺有什么地方變得不太一樣了。徐存湛也說不上來是哪里變得不一樣,就是覺得現(xiàn)在他牽陳鄰的手,除去幾分和往日差不多的自然外,還多了些許輕飄飄的甜蜜。 陳鄰晃了晃徐存湛的手,小聲:“你上次給我的那把刀——” 徐存湛:“哪把?” 陳鄰:“那個什么紅塵的……” 徐存湛想了想,記起來了:“斬紅塵?!?/br> “對,就是這個名字?!标愢忺c(diǎn)了點(diǎn)頭,“我還是還給你吧?!?/br> 徐存湛:“還給我干什么?” 陳鄰小聲嘀咕:“畢竟是人家一個門派的鎮(zhèn)山物啊,聽起來就挺貴重的。我又是個普通人,被搶走了怎么辦?就是那種,修仙小說里經(jīng)常會有的那種情節(jié)嘛,殺人奪寶之類的……” “這種法器還是放在你身上比較保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