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劍修后他黑化了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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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在對那陌生青年道歉,也無人問他和陳鄰什么關(guān)系。 但徐存湛說話時偏偏只望著陳鄰的眼睛,臉上掛著不高興的表情,逐字逐句的說話,把毫不相干的話題扯到陳鄰身上。 還特地要把青年亂用的四字成語重復(fù)一遍,安到自己和陳鄰身上。 陳鄰心里一咯噔,腦子宕機了數(shù)秒,只剩下一個念頭:玩完。 這要不是吃醋,她就把全世界的素描筆都給削了! 這下找不到借口了。陳鄰心里那個已經(jīng)躺到床鋪上安詳睡覺的小人一下子蹦起來,在她腦海里跑cao,邊跑邊喊:徐存湛他暗戀你!徐存湛他暗戀你!徐存湛他暗戀你??! 第73章 徐存湛太明顯,明顯得這張桌子氣氛微妙極了。 吃早午飯的時候,陳鄰也認識了那名說話神經(jīng)大條的青年——對方全名叫沈春歲,太原人,家中祖母染了怪病,得高人指點來南詔求藥。 他不知道南詔國禁止男子單獨入內(nèi),所以在城門口就被攔了下來。之前喊著給陳鄰做妾,也是病急亂投醫(yī)隨便喊的;后面陳鄰被徐存湛拽走沒多久,沈春歲就遇到了同樣急著進城的昭昭。 兩人雖然目的不同,但昭昭要找徐存湛——沈春歲剛好又見過徐存湛——兩人互相一合計,干脆就一起進城了。 至于住進這家客棧,則純粹是巧合。 昭昭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即使出門在外,也理所當(dāng)然要住最好的客棧。 而大祭司把陳鄰他們當(dāng)客人安置,自然也會給安排最好的客棧。 都城內(nèi)數(shù)得上名字的客棧也就那么幾家,都住最好的客棧,肯定就會住到同一家。若非昨天陳鄰拉著徐存湛出門去逛女媧廟,恐怕昨天晚上昭昭就能見到徐存湛。 他們吃東西的時候徐存湛也沒動筷子。 沈春歲不知內(nèi)情,還勸飯:“徐兄為何不動筷子?可是這里的飯菜不合口味?” 昭昭立刻跟著回答:“存湛不吃這些東西——和口味沒關(guān)系,他在修行,修行你懂不懂?克服口腹之欲,這樣才能鍛煉心性!” 說完,小狐貍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眼角余光掃向徐存湛。 只可惜媚眼全都拋給瞎子看,這愛意徐存湛是一點都沒接收到,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跟尊雕塑一樣。 沈春歲恍然大悟,點頭道:“是我狹隘了,徐兄不愧是修道之人。” “其實我從小就有一個修仙夢,不知道……” 徐存湛眼珠略轉(zhuǎn),目光掃過沈春歲飽含期待的雙眼,很快又古井無波的收回目光:“不知道,別問我,不歸我管?!?/br> 沈春歲猶不死心:“徐兄都沒有看過我的靈根與靈臺,何必這么快拒絕呢?” 徐存湛還是那套回答:“沒興趣,想拜師自己去暮白山拜,收徒弟又不歸我管?!?/br> 昭昭自然是無條件向著徐存湛。 她板起臉兇巴巴瞪著沈春歲:“就是!我們存湛可是大忙人,區(qū)區(qū)收徒弟這等小事,怎么能麻煩他?你想修仙的話自己去拜師啦!不準(zhǔn)纏著徐存湛!” 沈春歲連續(xù)被兩個人懟,有些悻悻,自言自語嘟噥兩句,忽然又把話題引到陳鄰身上:“說起來,徐兄是暮白山弟子,昭昭是涂山人,那陳姑娘呢?陳姑娘又是師從何處?” 他問話時陳鄰正在用勺子挖竹筒飯里的咸蛋黃。 突然三個人的視線都投過來,她動作一頓,抬起頭,對上沈春歲滿臉期待。 陳鄰:“呃,我沒有門派?!?/br> 沈春歲雙目放光:“難道陳姑娘是散修?” 陳鄰老實交代:“也不是散修,我是普通人來著?!?/br> 說完,她低下頭繼續(xù)挖咸蛋黃。 沈春歲嘴巴愣愣張著忘記了合上,茫然看向?qū)γ娴恼颜选?/br> 昭昭抬起下巴倨傲回復(fù):“對啊,你眼眶里那兩顆眼珠子難道是裝飾品嗎?這都看不出來!” 沈春歲莫名被罵,摸了摸自己鼻尖訕笑,有些尷尬。 倒不是因為被罵而尷尬,而是因為問了陳鄰不合時宜的問題而尷尬。 雖然未曾拜入門派,但沈春歲其實也不是普通人。他早早開了靈臺,也測過靈根,水木雙屬性,天賦算是中上。至今未曾拜入門派,但也學(xué)過一些法術(shù),算得上半只腳入道的修士。 一桌四個人,就一個普通人,總讓人莫名可憐那個沒修道的普通人。 沈春歲暗自懊惱自己不該問那個蠢笨的問題,安靜閉嘴后一邊吃東西一邊悄悄去瞥旁邊的陳鄰。 少女的側(cè)臉也好看,此刻正擰眉望著自己手里的竹筒,整張臉都皺巴起來——眉皺著,鼻尖皺著,淺色柔軟的唇也皺著。 沈春歲心想:完蛋。 我不會說到了陳姑娘的傷心處吧?那她現(xiàn)在該怎么看我啊?完了完了。 沒有咸蛋黃了。 陳鄰在心里嘆氣,勺子攪了攪剩下的糯米香菇五花rou,皺巴著臉。 不想吃糯米,不想吃香菇,也不想吃五花rou——但是就這樣浪費食物似乎也不太好,她捧著竹筒琢磨著要不然留到下頓繼續(xù)吃。 節(jié)約糧食對陳鄰來說幾乎是和精神鋼印畫等號的事情。從幼兒園開始飯?zhí)脡Ρ谏暇蜁貌始堎N著‘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標(biāo)語。等到她上中學(xué)了又剛好遇上國家提倡光盤行動,每次吃飯哪怕是遇到不愛吃的菜也會皺著臉咽下去。 后面為了不委屈自己,陳鄰就開始帶便當(dāng)去學(xué)校吃。 家里的阿姨做飯自然是完全按照陳鄰的愛好來,連分量都照顧著青春期少女的胃口,永遠恰到好處不會剩下半口飯。 讓她把只扒拉了外皮的竹筒飯扔掉是萬萬不可能的。 正當(dāng)陳鄰抱著竹筒出神時,桌下有人踢了踢她的鞋尖。 她茫然抬頭,下意識看向?qū)γ嫘齑嬲俊?/br> 徐存湛:“你吃完了?” 陳鄰搖頭,皺著臉:“還有好多沒吃完?!?/br> 徐存湛又問:“竹筒飯好吃嗎?” 陳鄰回答:“咸蛋黃好吃。” 昭昭探頭過來:“是嗎?那我也要來一……” 她的勺子沒能落進竹筒里,徐存湛在她出手之前,先伸手拿走了陳鄰手上的竹筒,也順帶拿走了陳鄰手上的勺子。 他不挑食,也不像陳鄰那樣扒拉來扒拉去的找自己喜歡的食物,勺子下去挖走大半糯米飯塞進嘴里,半邊臉頰被塞得像倉鼠,不緊不慢的咀嚼。 昭昭轉(zhuǎn)過臉,驚詫的望著徐存湛,手里勺子往下滑落一段距離,又被她后知后覺的握緊,然后她迅速瞪向陳鄰。 陳鄰眨了眨眼,一瞥自己驟然空下來的掌心。 三兩口就解決了剩飯。 徐存湛把勺子扔回竹筒里,下結(jié)論:“味道怪怪的?!?/br> 陳鄰回神,感到無奈又好笑:“你怎么——吃什么東西都是這個評價???” 徐存湛眉頭一皺,回答:“因為這是事實。” 對于徐存湛的味覺系統(tǒng)來說,任何第一次塞進嘴里的味道,大約都只能用無所適從的‘怪怪的’來形容。 但也不是所有味道都這樣。 他喜歡甜味,幻境里親到陳鄰嘴唇上的那種甜味。 吃完飯,昭昭忽然伸手挽住陳鄰胳膊,把她從座位上架起來——陳鄰茫然,昭昭則對徐存湛露出燦爛笑容:“存湛,我和這女……和陳姑娘有一些話想私下談?wù)?,就先走了!?/br> 徐存湛沒回答,只是望向陳鄰。 陳鄰猶豫了一下,點頭。 徐存湛懶散擺手:“隨便?!?/br> 得到首肯,昭昭架起陳鄰跑得飛快。陳鄰感覺自己的腳都沒有怎么著地,迅速的被昭昭架著跑到了后面的回廊院子里。 院子中間那株芭蕉生機勃勃展開葉子,沐浴陽光。 昭昭左顧右盼,確定周圍都沒有人后,才繞到陳鄰正面單手握住陳鄰肩膀,面色嚴(yán)肅:“老實交代,我就兩天不在,你和存湛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了?” “……” 沉默片刻,陳鄰撓了撓臉:“其實也沒發(fā)生什么……” 昭昭兩眼瞪得像銅鈴:“沒發(fā)生什么?你別想騙我!真當(dāng)我眼眶里兩顆珠子是裝飾品???” 她聲音太大,陳鄰感覺自己被噴了一臉唾沫。 她用袖子擦了擦臉,無奈:“我和他昨天去逛了女媧廟,這個算嗎?” 昭昭狐疑:“就這?” 陳鄰嘆氣:“就這。你也說了,我們才分開兩天,就兩天時間能發(fā)生什么?” 昭昭蹙眉,左思右想,最后悻悻松開了陳鄰肩膀,“你說得也對。這樣看來,存湛當(dāng)真是把你當(dāng)做至交好友,都愿意為了你破戒吃凡間食物——唉,你都能做他摯友,我為什么就不行呢?” 說著說著,昭昭嘆了口氣,又扭過頭挑剔起陳鄰來:“我長得比你漂亮,修為比你高,怎么看都是我比較有用,要當(dāng)朋友也該選我才對嘛!” 越想越不明白,昭昭愁得又嘆了口氣。 陳鄰揉了揉自己肩膀,思索片刻,又抬眼看向昭昭。 遲疑著,她委婉的問:“你覺得徐道長今天的行為,是因為把我當(dāng)成了摯友?” 昭昭點頭:“那是自然,若不是真心把你當(dāng)成朋友,又怎么會掂酸吃醋?要是有別的臭男人當(dāng)著我的面說與我好友緣定三生,我肯定立刻扒了他的皮!” “緣定三生?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他也配!” 昭昭是那種講事情時很容易代入情緒的人。 她越講越覺得自己眼前似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長眼的男人在對自己摯友拋媚眼,表情逐漸扭曲。 陳鄰:“……你覺得,壞掉的情竅能自己變好嗎?” 昭昭皺眉:“雖然我也很希望存湛的情竅可以好起來,但以他情竅被損壞的程度——這輩子都不可能好的?!?/br> 她回答得十分干脆并肯定,肯定得讓陳鄰都意外。 畢竟昭昭每天那么積極的追在徐存湛身后,她還以為昭昭是堅信徐存湛的情竅能修好所以才追得這么起勁。 “完全一點可能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