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我吧……“

    藥郎君從未感受到?過這般滋味，他是這個世界中所有惡念集合的產(chǎn)物，身為惡，又如何能被?惡念摧毀，所以在此界，他是天然無敵的存在，只要不摧毀他的魔核，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他，藥郎君不會痛，不會困惑，感受不到?恐懼，他無法被?傷害。

    可?周靈已經(jīng)幾乎不屬于這個世界了?，她是另外一種存在，可?以輕而易舉地制造能傷害藥郎君的痛楚，能讓由藥郎君感受到?他曾經(jīng)對?旁人做過的一切。

    藥郎君幾乎維持不住形態(tài)，他的身形像是風(fēng)中殘燭一般，就要消散，可?周靈卻偏偏不肯給他個痛快，她只是狠狠揉捏他的魔核，將他曾經(jīng)施加在旁人身上的感受統(tǒng)統(tǒng)回報(bào)給他。

    太痛苦了?，原來痛苦的滋味是這樣讓人無法忍受。

    藥郎君痛哭流涕，面容扭曲，他在暗室中瘋狂地打滾，不住哀求著?。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給我一個痛快吧，求求你了??！?/br>
    周靈看?著?腳下匍匐著?的、毫無尊嚴(yán)的這個東西，輕輕地笑了?起來：“原來，當(dāng)你感受到?痛苦時，你也會露出這種神情，我還以為你面上天天都是那種狂妄自大的神色，你能有多厲害，其實(shí)你什么也不是，你所倚仗的，不過是你不會感受痛苦而已?！?/br>
    “你啊，是我在這個世界里見過最?廢物的東西?！?/br>
    周靈笑語晏晏，欣慰地看?著?藥郎君在暗室中像一灘爛泥般痛苦的哀嚎著?。

    她將藥郎君的魔核放進(jìn)法囊中，收起了?笑容，神色冷淡道：“你將永遠(yuǎn)被?困在這個暗室中，陷入永遠(yuǎn)無法解脫的痛苦。”

    然后，周靈親手?將暗室的門關(guān)上，把藥郎君的尖叫聲永遠(yuǎn)的關(guān)在了?里面。

    白猙早在藥郎君被?她召喚到?暗室中時便?知曉了?她想要做什么，他提前走出了?暗室，在城主府中的小院中靜靜地看?著?湛藍(lán)的天空，等待著?周靈的出現(xiàn)。

    周靈穿著?熱烈的大紅色衣衫，一臉麻木地站在了?白猙身邊。

    白猙沒有看?她的臉，輕聲道：“接下來我們?nèi)ツ膬海咳フ易?后一個圣物嗎？”

    周靈思索了?一會兒，搖頭道：“不，我在這片沙漠，有一些故人，我想先?去探望一下她們?！?/br>
    白猙總是以周靈的意見為先?，這一次他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見。

    周靈感受了?一會兒駐龍城的方位，牽起了?白猙的手?，下一秒中，他們便?出現(xiàn)在了?一座繁華熱鬧的城池旁。

    這座城城門上寫著?云梓城三個字，雖然大小不及駐龍城，卻也一樣熱鬧非凡，城門下進(jìn)出的小商販們排成了?長隊(duì)，每人都帶著?大大的包裹，里頭裝著?將要販賣的貨物。

    周靈牽著?白猙也走進(jìn)了?隊(duì)伍之中，排在他們前后的都是異域人，各個高鼻深目，金發(fā)碧眼，與中原人十分的不同?，白猙心中生出些好?奇來，不知道周靈在這座凡人城池中有的是什么樣的故人。

    周靈也沒賣關(guān)子，笑著?說了?自己當(dāng)年是如何被?一個老道認(rèn)作異域女子給擄走，又是如何將被?老道擄走的所有異域女子都放走的故事。

    “當(dāng)時她們跟我說，如果我來到?異域，請務(wù)必去找她們，我也很想知道她們過得還好?嗎?！?/br>
    他們排了?一段時間的隊(duì)，因?yàn)闆]有拿貨物，沒有交入城費(fèi)便?進(jìn)了?城中，此時已經(jīng)到?了?下午，沙漠中的太陽也不再毒辣，城中的大街上行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多了?起來，賣馕餅的小販、賣甜瓜的女郎也高聲吆喝起來，集市上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周靈含笑看?了?一會兒后，找了?一個挎著?籃子出來買東西，看?起來便?十分精明的大嬸問?道：“請問?您知道小風(fēng)住在哪兒嗎？”

    “小風(fēng)？你找小風(fēng)啊，你是她的朋友嗎？你跟我來?！?/br>
    大嬸雖然長相?精明，但面對?周靈這個外來者卻毫無戒心，轉(zhuǎn)身便?帶著?她去尋找小風(fēng)。

    三人走了?一段路，在一個看?上去頗為精致可?愛的小院外停了?下來，大嬸一邊拍門一邊叫道：“小風(fēng)！你的朋友找你！”

    “哎！來了?！”小風(fēng)的聲音從院里傳來，接著?院門被?從里推開，一位臉上已經(jīng)有了?些紋路的女子從門后探出頭來張望。

    她第一眼便?看?到?了?周靈，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在大嬸的高喊中回過神來，淚流滿面地沖上前來抱住了?周靈。

    “八年了?，你都沒有來找過我們，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意外，只恨當(dāng)時沒有強(qiáng)拉著?你跟我們一起走了?。”

    小風(fēng)激動不已，幾欲暈厥，周靈幾人好?一陣勸才把她哄住，待到?她情緒穩(wěn)定了?一些，小風(fēng)一跺腳道：“哎呀，你們還站著?呢，快些進(jìn)來，今日真巧，阿花也隨部族一同?過來云梓城玩耍，正在我家呢！”

    他們與大嬸道了?謝，攜手?一道進(jìn)了?小風(fēng)家的院落，院落里種著?一顆好?大的葡萄樹，此時正是結(jié)果的時候，滿院都是葡萄的香氣，瞧著?十分的溫馨。

    里頭的阿花見小風(fēng)出去了?這么久都沒有回來，早就起身來院中相?迎，一見周靈，也是如同?小風(fēng)一般，先?是一愣，接著?上前來抱著?周靈一通哭，阿花性格又比小風(fēng)更為熱烈，拿著?周靈一陣好?錘，直言周靈沒良心，不知跟她們報(bào)個平安，這八年里她們?nèi)杖找挂苟荚诘胗浿?周靈，一想到?若是周靈有什么不測，眾姐妹都要哭作一團(tuán)。

    周靈又是一陣道歉，說自己這些年也是沒有條件，直到?今日方才有機(jī)會再來異域。

    這時堂屋里伸出了?好?幾個小腦袋，不住地沖著?她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周靈見了?，趕忙讓小風(fēng)介紹一下，緩解一下兩人現(xiàn)在的情緒。

    小風(fēng)擦著?眼淚，把周靈與白猙二?人迎進(jìn)了?堂屋里，拽著?兩個小孩說是自己的娃娃，阿花扯了?剩下的那個，說自己只生了?一個。

    這會兩人像是終于發(fā)現(xiàn)了?白猙一般，四只眼睛都盯住了?白猙的臉上，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見白猙十分守禮，并不四處張望，又見他長得俊美，身材高大，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彼此的念頭來。

    小風(fēng)笑道：“周靈，這是你家的夫君嗎？儀表堂堂的，可?疼你？”

    聽了?這話?，周靈還未怎樣，先?把白猙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釋什么，可?他還未想好?如何開口，周靈便?先?接了?話?道：“還算可?以?！?/br>
    小風(fēng)又與阿花對?視一眼，這才放下心來，她們先?前見周靈八年未見，容顏卻未老，有些憂心她是不是遭遇到?了?不好?的事情，白猙又過于俊美，還以為周靈碰上了?神異之事，現(xiàn)下看?周靈這郎君會靦腆臉紅，周靈又這般大大方方的，想來是她們想多了?。

    小風(fēng)與阿花的夫君正在外頭做生意，家中這時候只有她們二?人與孩子們，自從那次從碧波城中逃脫后，馬車中的眾女子們真是費(fèi)勁了?千辛萬苦才回到?了?異域，自然也結(jié)下了?深厚的情誼，此后便?時常相?約著?互相?探望，阿花道：“若是你們不來，明日我們便?要出發(fā)去仙梳河邊去找阿水，現(xiàn)下你們來了?，要不去我們一塊兒去呢？”

    小風(fēng)與阿花坐在榻上，一左一右把周靈擠在中間，此時兩人抱著?茶水，雙眼亮晶晶的，都是期待地看?著?周靈，把周靈看?得心頭暖洋洋的。

    可?她到?底無法一一探望眾女郎了?，異域太大，她也沒有那樣多的時間，周靈只能遺憾地?fù)u了?搖頭。

    還好?小風(fēng)與阿花雖然失望，卻也理解的沒有多說什么，只說既然這般，那今晚一定要住下，她們做東，一定要周靈吃好?喝好?。

    說罷，二?人便?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忙活，只留下幾個孩子陪著?周靈和?白猙，又是遣人去通知丈夫們，如此這般，待到?夜里，小風(fēng)的院中擺了?無比豐盛的一桌，她們按照異域的風(fēng)俗，烤了?一整頭的羊，還有無數(shù)美酒。

    周靈經(jīng)不住她們一杯一杯勸，頭一回把酒喝了?個飽，即便?可?以用?靈氣解酒，她也不愿，就這樣醉倒在白猙懷中，宿在小風(fēng)家中。

    第二?日清晨，在所有人都還沉睡著?的時候，周靈將一箱子金元寶放在小風(fēng)家中，寫下字條請她們分別交給其他姐妹，然后便?攜著?白猙飄然遠(yuǎn)去。

    這一回，他們來到?了?大陸的最?北邊。

    第八十八章

    異域大漠之中艷陽高照, 十分炎熱，而大陸最?北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下起小雪，若是凡人, 此時應(yīng)該穿上棉襖了，好在周靈自引氣入體后, 便不畏寒暑, 并不覺得天氣有多冷。

    她?甚至還頗有玩心地伸去接天上飄落下來的雪花，冰涼的雪花在周靈手心中化開，只留下一滴涼水, 她?又接了幾次，恍然大悟般看向白猙道：“白猙，你的獸型被?毛又長又厚, 是不是你們這一族的妖物?原本?就生活在寒冷的地方呢？”

    白猙被?問住了，他自出身以來便隨著母親走南闖北，雖然去過很多地?方，可?從未曾思考過到底哪里是他們的故鄉(xiāng)，他也學(xué)著周靈那般伸手去接雪花，感受著冰涼在手中化開的滋味，怔忪了許久，方才點(diǎn)頭道：“確實(shí)，我的獸型被毛那樣豐厚，若是生活在氣候溫暖的南方其實(shí)并沒有必要, 也許在很久很久之前, 這里才是我的族人生活的地方?！?/br>
    失去棲息地的妖物已經(jīng)忘了曾經(jīng)的故鄉(xiāng), 在十萬大山出生的小妖物?天然便不知道遠(yuǎn)方是什么樣子, 也不知曉為何自己會生出這樣厚重而不便的被毛。

    周靈安撫地?捏了捏白猙的手，柔聲道：“所有人都會回道他們應(yīng)該去的位置?！?/br>
    “人類也是嗎？周靈, 你想過沒有，若是沒有靈物?，現(xiàn)在的人類還會是妖物?的對手嗎？就?連我也不能保證，被?壓抑了這么多年的妖物?不會傷害人類?！?/br>
    “哦？原來作為妖物?的你也曾想過這個問題嗎？”周靈看向白猙的雙眼亮晶晶的，“那你去異域的時候就?不曾察覺奇怪嗎？異域的人類可?比中原人強(qiáng)健許多，一個十幾歲的異域少女便能獨(dú)自一人獵殺一頭成年異獸，若是面對上同?樣年歲的妖物?，你覺得他們會敵不過嗎？”

    白猙聞言一愣，此時再回想起昨日在小風(fēng)家中見過的諸位異域凡人，確實(shí)都有不凡之處，若是碰上年幼的妖物?，妖物?們不一定?能占上風(fēng)。

    他猶豫道：“異域人與中原人，不同?之處在哪兒呢？”

    “我想是因?為長期不通往來，他們成為了相對獨(dú)立的兩支，曾經(jīng)人與妖相互對立的那個遠(yuǎn)古時代，那時候的人類想來就?是異域人這樣的吧。若是靈氣與魔氣都從此界消失，人類慢慢地?又會回到曾經(jīng)的樣子。”

    “若是那樣，此界終于又能回到相對平衡的狀態(tài)了?！?/br>
    “是啊，若是你、陶玉，還有剩下的那些?大妖都逝去了，妖物?們中可?還有能像你們一樣厲害的大妖嗎？”

    “不能，我與陶玉討論過這個問題，厲害的妖物?們年歲都很大了，新?出生的那些?小妖物?中再也沒有像陶玉那般強(qiáng)大的妖物?了?！?/br>
    “所以，這個世界也在漸漸地?修復(fù)自己?！?/br>
    兩人在交談之中，信步走到了一處一眼望去看不到邊際的建筑群前。

    這座恢弘樸實(shí)的建筑群矗立在山谷之中的凍土上，通體黑色，只看上一眼，便能察覺出其中的肅殺之氣。這是一座玄武巖制成的城池，城門上寫有寧神谷三個大字。

    這是最?后一處圣物?的所在之地?，也是三大仙門之中最?后一個還沒有被?周靈造訪過的仙門。

    “我去取我該取的東西，你且在這等一等?！?/br>
    周靈交代好?白猙，便徑直走到了城門之下，她?揚(yáng)聲道：“我，周靈，前來拿一樣?xùn)|西?！?/br>
    她?的聲音瞬間便傳遍整個山谷，在山谷之間回蕩著。

    周靈表明了立場，懶洋洋地?斜著身子，將?重心放在一只腳上，等待著寧神谷給予回應(yīng)。

    而她?也在心中問道，馬上要收集到最?后一樣圣物?了，你……期待嗎？

    【自然是期待的，你做的很好?，母親……】

    過了一會兒，祂的神識才慢慢傳來，這個卵從來便十分懶惰，周靈早已習(xí)慣了祂久久地?沉睡，未曾想今日祂竟然有難得清醒的時刻，她?在心中道，做得好?，你會有什么回報(bào)嗎？

    【你想要什么呢？你想要做這個世界的王嗎？我可?以把整個世界送給你哦。】

    大可?不必，周靈對祂的甜言蜜語敬謝不敏，她?平靜地?在心中回答道，我只想回家。

    【這樣簡單的要求，我又怎么會不滿足你呢？敬愛的母親大人】

    希望你能做到你說的，周靈對祂說道，這只卵越是成長，周靈便越覺得畏懼，高維度的存在又怎么會在意螻蟻的所思所想，可?她?所能倚仗的，也只有祂的只言片語。

    祂似乎是發(fā)?出了一陣意味不明的輕笑聲，隨即又沉入了周靈無法觸碰到的地?方，而就?在周靈與識海中的祂交流時，寧神谷的大門被?從內(nèi)緩緩打開。

    一個披散著頭發(fā)?地?老者高舉著案板，弓著身子，朝著周靈走來。他一邊走，一邊大聲道：“寧神谷谷主乾安，將?谷中圣物?千歲寒冰獻(xiàn)給您，請您看在此物?的份上，放過谷中上下?！?/br>
    乾安將?千歲寒冰高舉過頭頂，走到離周靈十步遠(yuǎn)的距離時，雙腿彎折，跪在了北地?千年不化的動土之上，維持著這個姿勢，深深地?彎下了身子，額頭觸地?，臣服在周靈身前。

    周靈并沒有接過他手中的圣物?，任由乾安跪趴在地?，視線穿過寧神谷那扇巨大的城門，看向了城中。

    她?的目之所及，所有人都如乾安一般，跪在地?上，額頭觸地?，從城門往后，密密麻麻的跪滿了身穿黑色道袍的寧神谷門人，整個寧神谷都在向周靈展示自己的乖順，此刻他們不像是曾經(jīng)那高高在上的先天靈物?，而像是新?神的信徒，諂媚地?展示著自己的服從。

    “哈哈，所謂靈物?，不過如此。”周靈笑了一笑，隨手接過了乾安手中的千歲寒冰，這圣物?真正就?像一塊冰，晶瑩剔透，寒氣逼人。

    周靈并沒有當(dāng)場將?它喂了那卵，只是將?它裝進(jìn)了法囊中，而后又看向了仍匍匐在地?的乾安。

    這個人，在周靈還十分弱小之時，在青池山的大殿上以掌門之尊出手攻擊過她?。

    她?還記得當(dāng)時的感受，并且此時，她?想讓乾安也品嘗一下周靈當(dāng)時的滋味。

    周靈友好?地?通乾安商量道：“你之前在玄清門中對我出過手你還記得嗎？這樣吧，我也不是那等不講理的人，你也讓我打一下，我就?放過整個寧神谷，可?以嗎？”

    乾安披散頭發(fā)?原本?就?是秉著向周靈請罪的意思，早年間他出手攻擊周靈這件事?，乾安也記得非常清楚，寧神谷既然將?他推出來，自然也是打著用?一個掌門的代價換取一門上下平安的主意。

    他已經(jīng)是一枚棄子了，又有什么權(quán)利說不呢？

    乾安只能苦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低聲道：“任憑您處置?！?/br>
    他的態(tài)度這樣柔順，不知是否是因?玄清門上下的遭遇嚇住了他，周靈也沒心思再折騰乾安，她?伸出手，對著乾安輕輕一彈。

    周靈沒用?上幾分力氣，乾安卻像是當(dāng)頭被?疾馳而來的青池山擊中了一般，猛地?向后飛去，狠狠砸在寧神谷那玄武巖制成的城墻上，將?硬度堪比金剛石的城墻砸塌了一大截，整個人與破碎的玄武巖一塊掉落在地?上，軟軟地?失去了氣息。

    “好?像下手有點(diǎn)太重了。”周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沒什么誠意地?沖著城門下的碎石堆致歉道，“抱歉啊，一時沒有控制住力度?！?/br>
    當(dāng)然，碎石堆是無法給她?回復(fù)的。

    她?轉(zhuǎn)身朝著遠(yuǎn)遠(yuǎn)等候的白猙走去，寧神谷中的眾門人，從周靈到來，到周靈出手，再到周靈離去，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發(fā)?出一絲一毫多余的聲息，門人們沉默地?伏在地?上，像許多黑色的泥塑，所有的視線都看向大地?。

    他們沒有發(fā)?出聲息，周靈也像是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一般，她?找到白猙后，掏出法囊中的千歲寒冰遞到他的面前道：“要看看嗎？這就?是寧神谷中最?后一個圣物?，千歲寒冰，看起來還是挺漂亮的，對嗎？”

    白猙看著她?手中剔透的寒冰，慢慢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