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關系 第104節(jié)
害得大好青年家財散盡、孤苦伶仃。 “爸,既然他為我做到這地步,不如我就和他交往吧?”駱愷南突然說。 駱永昌嚇了一跳:“什么?別瞎搞,你又不喜歡人” 駱愷南:“是不喜歡啊,可你給我看這信的目的不就是讓我給他個回應嗎?他為我連房子都賣了,我要是拒絕他,或者不理他,傳出去多難聽啊?你不覺得和他交往一次、圓了他的念想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干嘛不同意?難不成……你心里其實很瞧不起他?” 駱永昌也是一身反骨,兒子說他歧視,他就必須要證明自己不歧視:“我怎么不待見他了?我是怕你跟他隨便玩玩,到時候分手了,不是傷害人家嗎?” 駱愷南:“他喜歡我,我拒絕他,不也是傷害他?如果你不歧視,為什么不讓我試試?反正我單著也是單著,陪他玩玩怎么了?你其實就是瞧不起他吧?還好意思說我?!?/br> 說完翻了個白眼,嘲諷指數(shù)十級。 駱永昌當場氣結:“我早就知道你花花腸子多,所以才一再勸他放棄,現(xiàn)在他執(zhí)迷不悟,你非但不幫著勸,還出這種餿主意!” 駱愷南后仰靠入座椅,滿臉不以為然:“你勸他那么多回了,有用嗎?他那人老倔強了,不答應就會一直纏著你,我這是在幫你啊。這事兒用不著你cao心了,我會找他談的,就按我的方法辦?!?/br> 駱永昌火冒三丈,被怒意沖走了理智,脫口而出:“行行行,你去談!到時候人家被甩了來找我要說法,我可不負責!” 南南:“喵喵喵!” 駱永昌:“你看它都生氣了!” 駱愷南將荒唐人設貫穿到底,吊兒郎當?shù)鼗兀骸霸儆袉栴}再解決嘛,先解決眼下的。對了,爸,學校的官方賬號是誰在管?” 駱永昌抱起小貓,怒氣沖沖地轉身就走:“問我秘書去,跟你沒什么好說的,一點兒沒繼承你爸的優(yōu)良基因,好的不學盡學壞的,我看你怎么收場……” 書房門被重重摔上。 直到聽不見下樓的腳步聲了,駱愷南才終于噗地笑出聲。 他又反復看了好幾遍信,到了幾乎能背下來的程度,接著將那封信連同銀行卡一起鎖進了抽屜,然后給寄信人發(fā)消息:「搞定我爸了。」 詹子延一分鐘內(nèi)就回了,是段驚喜交加的語音:“這么快?你怎么做到的?我和你爸談了好幾次都沒成功,你好厲害啊,愷南?!?/br> 駱愷南:“我對付他多少年了,你才認識他多久,我就說我能解決。” 詹子延的語氣特別后悔:“早知道我就不該瞎忙活,自以為是了,對不起?!?/br> 駱愷南:“我知道你是好意,別自責。不過,我爸雖然答應讓我和你交往了,但是……” 他故意留了個尾,詹子延下一段語音果然急了:“不過什么?” 駱愷南心里數(shù)著秒,估算著他應該急不可待了,才慢騰騰地邊說邊笑:“不過,他或許會來勸你甩了我,無論他說什么,你要相信我,詹老師?!?/br> “?”詹子延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很聽話地回:“嗯,我當然相信你?!?/br> 駱愷南忍不住對著手機親了一下:“還有件事?!?/br> “什么?” “我也好想你?!瘪槓鹉贤巴饩従徬鲁恋某壬淙?,“天明時想你,天黑時也想你,無論我身處何時何地,有兩件事我會一直做,一是想你,二是愛你。以后我偶爾不在你身邊,也別忘記這些話?!?/br> 作者有話說: 現(xiàn)在的老駱:我看你甩掉他的時候怎么收場! 50年后的老駱:怎么還沒甩? (還沒完,小駱會繼續(xù)斗智斗勇滴~) 第101章 加碼(雙更) 短暫的元旦假期結束后,來住酒店的客人漸漸少了,下一波高峰估計要等到過年。 詹子延每天幾乎足不出戶,一日三餐都在酒店內(nèi)解決,就某天出去配了副新眼鏡。 駱愷南把他為數(shù)不多的全部家當都搬了過來,給他退了出租房,甚至要回了一部分房租。 意圖很明顯,就是要把他圈養(yǎng)起來。 詹子延提了幾次房費太貴想搬出去住,駱愷南堅決不同意,只好作罷。 所幸房間內(nèi)一應俱全,書桌電腦皆有,他就在酒店待著,悠悠閑閑地辦公或看書。 到了工作日,出版社的編輯發(fā)來消息,說是拿到書號了,也就意味著最終定稿了,做好書封就差不多能出版。 「詹老師,你有喜歡的設計師嗎?我們可以去約?!咕庉嬞N心地問。 詹子延剛想說沒有,突然想起上回喬懷清幫孫綺設計的控訴海報。 簡潔明了,重點突出,色彩搭配舒適,還挺有特色的。 一樣是出錢請人設計,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 于是他轉頭就聯(lián)系了喬懷清,問了檔期安排,喬懷清立刻回復:「能賺錢當然有空!讓那個編輯加我吧,給他一點藝術大師的震撼?!?/br> 詹子延推送了名片過去,喬懷清又問:「詹老師,那天約會怎么樣?你倆和好了嗎?」 好得不能更好了。詹子延心想。 以前他與駱愷南之間,雖然也坦誠,但總是像隔著一層透明玻璃,難以突破。 如今隱患消弭,誤會解除,他們的靈魂可以親密無間地擁抱在一起,如同他們每夜纏綿的身體。 「嗯,和好了?!拐沧友踊?,「謝謝你,懷清,要不是你那天逼我一把,我們或許不會這么快和好。」 喬懷清回了語音:“沒事,你倆和好我也輕松了,否則駱愷南天天在游戲里殺我泄憤,我也很氣啊?!?/br> 還有這么回事兒? 詹子延當晚就問了駱愷南,得到確認后,忍不住說教:“懷清幫你那么多忙,你該對他友善點兒,還記得我生日那晚、那位畫師說的話嗎?要對兄弟好。” 駱愷南:“……” 在心里唾罵了某位狡詐畫師數(shù)次之后,他選擇了轉移話題:“知道了。對了,我后天要辦一場試玩直播,你想來嗎?” “試玩直播?”詹子延第一次聽說這個詞,“也是發(fā)售前的宣傳嗎?” 駱愷南:“嗯,會請一些知名游戲主播試玩,我也會親自演示,起碼十個小時,可能要熬通宵,不過你困了可以先回房睡,我和投資人定好了,直播間就設在這家酒店的會議廳。” 詹子延當然應允:“我要去,得挑套正式的衣服,見你的投資人不能太隨便?!?/br> 駱愷南笑道:“沒關系,他是個很隨便的人?!?/br> 兩日后,當詹子延抵達布置好的會議廳、見到那位傳說中的投資人時,就明白了駱愷南為什么說他“隨便”。 投資人姓虞名度秋,是平義市首富,人稱虞總,外形高挑俊美,一身沒商標的高定休閑服,染了頭瀟灑不羈的銀發(fā),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眼神卻叫人發(fā)冷。 他坐私人飛機來的,沒有寒暄沒有客套,來了就往沙發(fā)上一坐,蹺起腿,視線掃過他們這邊幾人,懶洋洋地說:“你們今天陣仗挺大啊?!?/br> 詹子延看著他帶來的一排壯漢保鏢,再回頭看看自己這邊清一色的小年輕,不知他是否在開玩笑,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所幸喬懷清接得住:“這不是為了迎接您嗎,虞總,怎么沒帶您那位帥哥保鏢來啊?” “他這幾天去美國出差了?!庇荻惹锖攘丝谧郎系乃偃軣峥Х龋挂膊恢v究,“你提他干什么?看上他了?” 喬懷清:“我又不瞎,你倆都戴婚戒了,我沒興趣當?shù)谌撸蛦枂柖?,每次他在的時候你比較好說話?!?/br> “在愛人面前總要裝一裝,免得他擔心我在外太跋扈?!庇荻惹镛D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笑意更盛,“幸好你回答對了,否則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喬懷清不以為然地聳肩:“我知道,我肯定會在一群帥哥的床上享樂至死?!?/br> 虞度秋:“哈哈,和你聊天就是有意思,不像你們的制作人,和他說什么都是冷冷的,拽得很。” 詹子延悄悄扯了扯駱愷南的衣袖:“這位虞總不像善茬,你確定他會信守承諾嗎?” 駱愷南低聲回:“我不了解他,但老周人不錯,我信得過?!?/br> 老周就是此刻虞度秋身后那位臉上帶疤的保鏢,也是先前幫孫綺調(diào)查證據(jù)的那位平中家長。 為了感謝對方,這次孫綺也特意趕來酒店,買了套小女孩喜歡的首飾,親自送到對方手里:“謝謝您啊周叔,幸好有您幫忙。” 周毅本人比外表親切得多,連聲推辭:“哎喲,不用這么客氣,小事一樁。我女兒才讀中學呢,用不著這么貴的首飾。” 詹子延側頭,小聲問:“潘祥的事,后來學校怎么處理的?前陣子事情太多,忘了問你?!?/br> 駱愷南摸了摸他柔軟順滑的頭發(fā):“周叔上報了平義市公安局刑偵隊,警察花了一個多月時間,問遍了潘祥教過的歷屆學生,有其他女生站出來了。前幾天潘祥剛被學校開除,之后可能會被刑拘,算是罪有應得了。孫綺想請我喝酒,我沒去?!?/br> 詹子延困惑:“為什么不去?這么皆大歡喜的事。” 駱愷南將他鬢邊的碎發(fā)別到耳后:“怕喝醉了又來禍害你。” 這動作太親昵了,周圍這么多人在場,詹子延難為情地扶了扶耳邊的鏡腿,身子往后:“不算禍害,我能接受就不算?!?/br> 駱愷南的手停滯在半空,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倆的互動落入了旁人眼中,虞度秋冷不丁地高聲問:“駱愷南,那是你對象?怎么不介紹給我?” 詹子延立即轉身:“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紹?!?/br> 他報上了姓名,走過去,伸出手與虞度秋握了握。 虞度秋好奇地打量他,也跟著別人喊:“詹老師,你看起來似乎不愛玩游戲?” 詹子延如實回:“嗯,我喜歡看書,很少玩游戲?!?/br> “我說嘛,我看人很準,你一看就和我一樣,不愛玩那些幼稚的電子游戲。”虞度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我們聊會兒,駱愷南,你去忙你的?!?/br> 駱愷南的確有事要忙,留了句“你別為難他”,就和吳迪等人準備今晚的直播去了。 詹子延坐下,說:“冒昧問一句,虞總,既然你不喜歡游戲,為什么要投資它?” 虞度秋的手指摩挲著咖啡杯,回:“因為很多事情,現(xiàn)實中無法重來。駱愷南用這句話打動了我,我覺得我們的想法很合拍。雖然目前mirage只是一款常規(guī)的開放游戲,但未來,我們想把它升級成全息游戲。” 詹子延:“全息游戲?” 虞度秋:“對,通過我司正在研發(fā)的腦機接口設備,將腦電波反射到游戲系統(tǒng)中,實現(xiàn)堪比現(xiàn)實的交互體驗,相當于在虛擬世界中重啟人生,彌補遺憾,達成心愿,打造每個人心中的理想國?!?/br> 詹子延聽到這兒,無聲地笑了笑。 虞度秋有話直問:“你笑什么?” 詹子延:“抱歉,恕我直言,這個目標恐怕很難實現(xiàn)。在柏拉圖的理想國中,哲學家應該當國王,而在商人眼中,或許就是商人該當國王。在同一個世界里,如何能讓人人都當上國王呢?” 虞度秋側身,凝視他:“你應該知道,mirage這款游戲的特殊之處在于,它能延伸出無數(shù)條世界線,這樣就可以讓每個人有機會當上國王了?!?/br> 詹子延反問:“如果每個人都能當上國王,那國王還是國王嗎?” 虞度秋一愣,很快聽懂了,淺眸中掠過一抹詫異,身體緩緩后仰:“詹老師是教什么的?” 詹子延一推眼鏡:“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