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水概率百分百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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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燦:“……真是完全不意外呢?!?/br> “不過,對你而言,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br> 謝以津調(diào)整著顯微鏡的焦距,說:“領(lǐng)域內(nèi)也好,領(lǐng)域外也好,多了解一些外面的世界,你的未來有很多可能性?!?/br> 秦燦沉默片刻:“我知道?!?/br> 謝以津抬起手,挪動了一下玻片的位置,“嗯”了一聲。 一百倍的顯微鏡焦距需要在玻片上滴油,謝以津剛拿起裝油的小玻璃瓶,就聽到身旁的青年突然開口道:“那你要怎么辦?” 謝以津拿著滴管的手微微一頓:“什么?” 他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秦燦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地正盯著自己看:“那一周的雨,前輩你……打算怎么度過?” 油滴從滴管的頭部落下,無聲地落在玻片正中央的位置。 謝以津的眼睫抖了一下,半晌后他收回手,將滴管放回到了油瓶之中。 怎么辦? 事實上,從那天在會議室里得知秦燦需要去愛丁堡一周的那一刻起,這便是謝以津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那是連續(xù)一周的雨,而且是沒有秦燦存在的,連續(xù)一周的雨。 謝以津之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惱人的雨季。實驗進度會被影響是一方面,但這并不是最大的問題,畢竟謝以津在之前沒有和別人合作過,所以他的進度從來都是以自己為主,較為靈活。 雨季最痛苦的地方在于長時間的心理折磨,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停,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繼續(xù)下起來。 長時間的發(fā)燒,意識昏沉,整個人都會處于一種半虛脫的、忽冷忽熱的不安定狀態(tài)之中。 謝以津思考出了兩種可能的方法,可以讓自己不那么痛苦地來度過接下來這一周。 第一個方法,那就是秦燦不去愛丁堡。 當然謝以津近乎是在瞬間就將這個方法徹底否定,且不說秦燦會怎么想,學術(shù)向來是謝以津自己的底線。 他可以大方地向秦燦提出“摸摸里面”的要求,卻絕對不允許讓自己的事情影響到他人未來學術(shù)事業(yè)的發(fā)展。 第二個方法,就是自己和秦燦一起去愛丁堡。 產(chǎn)生這個想法的一瞬間,謝以津難得感到有些茫然。 因為和之前的團建活動以及看演出不同,這一次……可以算是徹徹底底的秦燦自己的私人行程。 “我會根據(jù)下周天氣的具體情況來安排工作量,雨太大的話,我可能會在家中處理數(shù)據(jù),不來實驗室了?!?/br> 謝以津說:“你不需要擔心?!?/br> 秦燦沉默了很久后,“嗯”了一聲:“所以那一周的雨,你就都打算用那些玩偶來度過,是嗎?” 謝以津道:“是。” 他們很久都沒再說話。 謝以津cao縱著顯微鏡的搖桿調(diào)整好角度,對好焦,摁下了拍照按鈕,影像室里傳來了一聲又一聲極輕的“咔嚓”聲。 第一張玻片已經(jīng)拍完,需要切換到下一張玻片。 秦燦說:“我來換吧,我離顯微鏡這一邊比較近?!?/br> 謝以津說“好”,并將下一張需要拍照的玻片推到了秦燦的手邊。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影像室內(nèi)比較悶熱,又或者是為了方便cao作,在換玻片前,秦燦突然將他穿在外面的薄衫脫了下來。 謝以津轉(zhuǎn)過頭,注意到秦燦今天里面穿了一件貼身的短袖。 雖然不是去看演出那天穿的那件驚艷深v,但也不是秦燦平常會穿的寬松衛(wèi)衣,倒像是之前在保齡球館,謝以津夸過的那一件偏運動系的貼身短袖。 秦燦接過玻片,站起身,在載物臺上調(diào)整起了玻片的位置。 他的手臂隨著動作彎曲起來,肌rou繃起,因為謝以津坐在顯微鏡的旁邊,所以此刻秦燦的手臂就在謝以津的臉側(cè)。 青年大臂上的青筋分明,肌rou緊繃而有力量感,近到快要貼到謝以津的臉。 下一秒,秦燦說:“好了?!?/br> 他的手臂從謝以津的面前滑過,非常自然地收了回來。 謝以津恍然,回過了神。 他垂下眼,拿起已經(jīng)拍完的那張玻片,想要扔到旁邊裝玻璃的黃色回收塑料桶之中,秦燦卻突然伸出手說:“我來扔吧?!?/br> 他伸手伸得很突然,謝以津沒有反應過來,手微微一顫,玻片便直接掉在了地上。 謝以津:“你——” “沒事,你別動?!鼻貭N立刻說,“我來撿。” 秦燦彎下了腰。 他這么面對著謝以津一彎下身子,兩人之間的距離便一下子拉得極近。 秦燦今天穿的這件衣服雖然貼身,但他這么一低下身,領(lǐng)口處便稍微松開了一點,胸口的曲線便隱隱約約地顯現(xiàn)出來。 而且謝以津第一次注意到,原來秦燦背部的肌rou曲線也十分地明顯。緊繃而結(jié)實的線條,像是綿延的山脈匯聚到精壯的腰部,壯觀而養(yǎng)眼。 雖然謝以津不太明白,為什么只是彎腰撿個掉在地上的垃圾,秦燦的背部肌rou和胸部肌rou會同時發(fā)力。 但是眼前的這一幕,加上方才秦燦手臂幾乎擦過自己的臉頰的那一瞬,依舊讓謝以津不可避免地回憶起了那天脫衣舞演出后的雨夜。那是他第一次真切地體驗到了沒有任何衣物包裹著的、秦燦的身體。 像是被柔軟溫熱但兼具韌性的云層包裹著,不論是回彈性、觸感還是溫度,都宛若夢境一般美好。 這一刻謝以津意識到,秦燦的存在是再多毛絨玩偶也都無可比擬的。 經(jīng)歷過幾次有了秦燦的雨天,他就再也無法退而求其次地回到過去了。 與此同時,秦燦站起了身,若無其事地開口道:“拍完的這張玻片,直接扔掉就好是吧?” 謝以津的手指無聲地蜷縮起來:“是的?!?/br> 秦燦的手上沾了一些玻片上方殘留的油脂,他抽了一張紙,正準備擦擦手的時候,就聽到謝以津開口道:“這是你第一次參加學術(shù)演講嗎?” “是的。” 秦燦抬起眼,一邊用紙巾擦起手,一邊答道:“當時是喬納森一直慫恿我,我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投了一下,沒想到還真的中了。” 謝以津“嗯”了一聲。 “關(guān)于大型匯報演講的一些要領(lǐng),以及海報展出排版的一些技巧——”他靜默片刻,“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為你提供一些幫助。” 秦燦盯著謝以津的臉看了一會兒,片刻后,像是有些驚訝地“啊”了一聲:“我肯定是需要的,但是真的可以嗎?不會耽誤前輩你太多的時間嗎?” 謝以津:“不會耽誤,但是我——” 他難得停頓了一下。 不論是之前雨天的互助合作,還是后來每次雨天和秦燦的身體接觸,謝以津從來都是有想法便會直接執(zhí)行,有欲望就會直接去提。 但直白如他,此刻也意識到,對秦燦說出“我想要和你一起去愛丁堡”這樣的話,實在是太不成樣子了。 秦燦緘默良久,注視著謝以津的臉,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一般,突然誘導似的開口問道:“那作為指導我的代價,前輩你……是有什么想要作為交換的事情嗎?” 謝以津一怔。 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什么,秦燦便繼續(xù)說了下去:“如果你想不出來的話,我倒是幫你想到了一點?!?/br> “我看了一下天氣,從下周二開始,倫敦預計會有接近一周的雨,與此同時,愛丁堡會有兩天陰天,兩天雨天,剩下的都是晴天?!?/br> 秦燦注視著謝以津的眼睛:“也就是說,雖然兩個地方在下周都會下雨,但是不論如何,下周愛丁堡的雨都是要比倫敦少的。” “我看了眼會議的行程,除了演講、晚宴,以及一些參觀海報展覽的活動外,其他時間都是自由活動時間,我想我大概率也只是待在酒店里準備演講罷了。” 秦燦隨意地說著,同時將手里用完的紙巾揉成了一個團:“所以說,哪怕那幾天愛丁堡有雨,只要我們在一起,我也是一定可以幫到你的?!?/br> 他抬起手,手臂越過謝以津的肩膀,將紙團輕松地拋進了謝以津身后的垃圾桶里。 仿佛是一個極其短暫的擁抱,下一刻,秦燦將手臂收了回來,但又沒有完全收回,而是順勢搭在了謝以津的身后的椅背上。 他將謝以津半圈在了懷里。 影像室的光線昏暗,機器工作發(fā)熱時發(fā)出嗡嗡的聲響,秦燦那雙栗棕色的眸子灼熱而堅定地注視著謝以津的臉。 “前輩,”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輕松,“要和我一起去愛丁堡嗎?” 作者有話說: 我們小秦,彎腰撿個垃圾,全身上下的六百塊肌rou都在發(fā)力捏。 第37章 系不上 周五,午餐時間,茶水間內(nèi)。 “我感覺秦哥最近的心情似乎很好,早晨我的培養(yǎng)基里染了那——么一大朵菌。” 郝七月偷偷摸摸地一邊比畫一邊道:“他都和顏悅色地和我說沒事,只說下次cao作時注意點就行。好陌生哦,換作之前,估計會數(shù)落我一陣子呢?!?/br> “感覺好像在得知要去愛丁堡參加會議后,秦燦這小子的心情就一直很不錯。” 洛嘉嘉端著飯盒在郝七月旁邊坐下,若有所思地道:“果然年輕人啊,嘴上再怎么說著不在乎,心里果然還是很高興的吧?!?/br> 郝五周:“不過我聽喬納森說,這回去愛丁堡應該不是秦哥自己一個人去,謝哥可能也要過去看一眼?!?/br> “謝以津也去?” 洛嘉嘉愣了一下:“他肯定是被邀請了的,但是像這種以社交為主的會議,我感覺他一般都會推掉啊?!?/br> 郝七月托著下巴,艷羨地喃喃道:“不管怎么說,能去就很好啊,聽說展區(qū)有好多紀念品賣的,還可以免費領(lǐng)移液槍形狀的筆和冰箱貼呢,我要叫秦哥幫我多帶點回來……” 話音剛落,秦燦就拎著三明治走進了茶水間。 他步伐輕快,和所有人打了個招呼,哼著歌走到了微波爐旁邊,看得出來心情確實不錯。 郝七月對郝五周和洛嘉嘉做了一句“心情果然很好吧”的口型。 秦燦用微波爐加熱完三明治,繼續(xù)哼著歌,剛準備走出茶水間,就被洛嘉嘉給叫住了。 “小秦同志?!?/br> 洛嘉嘉說:“我們這周六,也就是明天,打算去邦德街轉(zhuǎn)轉(zhuǎn),你要不要一起跟著來看看?首次大型會議學術(shù)演講,怎么也得給自己添置一些新行頭吧?” 秦燦太了解這幾個人了,邦德街是倫敦大牌云集的購物街,商店很多,貨也極全,但搶劫案也比比皆是,在這種地方逛街是個幸福但高危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