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媳(重生)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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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姐兒揉著眼進(jìn)了殿,待謝云初坐下,便爬至她懷里,趴在她肩頭補(bǔ)眠,林哥兒和眉姐兒乖巧地倚著苗氏身邊,玥哥兒還小睜著一雙大眼睛四處瞧,唯獨(dú)瑄哥兒精力旺盛,一溜煙從竇可靈手里滑脫,溜達(dá)去了,害得竇可靈跟在他身后追,生怕他碰著什么不該碰的。 很快竇可靈累得氣喘吁吁,過來將閑談的丈夫扯起身,讓他去看孩子。 苗氏指著對面的王書淮跟丈夫道, “瞧見沒,二弟身居高位,回了府不照樣幫著看孩子,爺平日清閑得很,卻不肯抽個閑陪陪孩子?!?/br> 大爺王書照訕訕笑了笑,“書淮就不是尋常的男人,你別拿我跟他比。” “我沒拿你跟他比,爺少花了功夫在小妾那,多陪陪孩子讀書習(xí)畫,怕將來孩子還能記著一些好。” 王書照不說話了。 不一會,大太太跟二太太陪著長公主先出來,大家連忙起身請安。 看得出來二太太姜氏神色憔悴,這一段時日吃了不少苦。 少頃國公爺也到了,夫妻二人坐在最上方的紫檀羅漢床,面前擱著一條長幾,擺滿了今日給晚輩們的賞賜,所有賞賜用一個精致的景泰藍(lán)描金錦盒裝著,看起來十分富麗堂皇。 晚輩們依次磕頭拜年。 長公主給大家的紅包都很豐厚。 老爺太太們各人包了一千兩銀票。 少爺奶奶們各人五百兩。 到了底下哥兒姐兒,便是每人一塊小小的金元寶。 這些金元寶是宮廷御制,值錢不說,還極有收藏價值。 長公主出手一向闊綽,晚輩們感恩戴德。 大年初一,誰都講究個忌諱,長公主亦然,這一日對著晚輩們都露出了笑容。 待拜年結(jié)束,國公爺看著比平日要溫和的妻子,忽然掏出一個大大的紅色絹封, “這是我給殿下的新年紅包,祝殿下新年事事如意?!?/br> 長公主訝然地看著丈夫,頗有幾分動容,“那就多謝國公爺了,說來,自父皇和母后過世,我還不曾得過紅包呢?!?/br> 一眨眼過去了幾十年。 國公爺面上始終掛著笑,“殿下瞧瞧是什么?” 長公主本不想當(dāng)著晚輩們的面拆封,既然國公爺開了口,也沒拂了他的意思,親自用長長的玳瑁護(hù)甲將封口劃開, 里面是一塊極薄的昆侖玉,玉色濃糯如同凝脂一般化不開,白皙沉潤,約有手掌長,半個掌心寬,玉片上刻著一穿著宮裝的明致女子,只見她梳著高高的凌云髻,身穿襦裙,肩披長帛,雍容而大氣,玉尾還綴著流蘇,編的精致的玉米結(jié)。 如果長公主沒記錯,該是她剛嫁給國公爺時的模樣,心中有輕輕的漣漪在蕩,長公主面上不動聲色,只看了一眼,并未拿出來,而是問國公爺, “這可以做什么用?” 國公爺笑道,“殿下看文書奏折時,便可將至擱在上頭,也可稱之為書簽?!?/br> 長公主明白了。 底下六少爺王書業(yè)又多嘴了, “祖父是盼著祖母批閱奏折時,時刻想念著祖父?!?/br> 國公爺這回不自在地笑出聲,往王書業(yè)眉心遙遙指了指,大家伙都給逗笑了。 就連一貫端肅的長公主唇角也揚(yáng)了揚(yáng)。 見氣氛正好,四太太起身吩咐擺膳,用了膳食,大家也都沒散,環(huán)繞長公主和國公爺膝下承歡, 長公主看一會兒喧鬧的孩子,忽然問朝云,“書房里可還有未看的折子?” 她雖出宮,皇帝卻著人將一些折子送來王府給長公主過目。 這對兄妹自來一塊長大,又是一母同胞,皇帝對長公主信任磐石不移。 國公爺在一旁聽了,立即打斷她, “殿下,今日就歇一日吧,咱們也都上了年紀(jì),這樣的天倫之樂過一日少一日,折子一日不看不打緊?!?/br> 長公主難得好脾氣地應(yīng)承了他,“就聽你的。” 有了國公爺做示范,底下四老爺最先給妻子示好,將自個兒那個紅包偷偷塞給了妻子,四太太接在懷里,溫聲道,“在我這兒,跟在你手里沒甚區(qū)別,你花銀子時我何嘗短過你的?!?/br> 大太太可不敢跟丈夫要什么,看到了四太太夫婦悄聲耳語,也不敢往大老爺那邊瞄,大老爺被打了二十板子,直到除夕方露面,這會兒屁股還疼著,心情算不上多么好,不過今日氛圍好,念著大太太夙興夜寐不辭勞苦cao持后宅,也難得從那紅包里掏出五百兩銀票塞了她袖兜里, 大太太滿臉訝異,甚至一副受寵若驚,“爺花銀子的地兒多,給我作甚?”她惶恐不敢接。 大老爺不喜妻子小家子作派,嗔了一眼,“給你你便收著?!?/br> 大太太不說話了。 姜氏最近每日晨昏定省,人都快脫了一層皮,對著二老爺遞過來的紅包,連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二老爺輕輕往妻子袖兜里一塞,轉(zhuǎn)身抱孫兒去了。 四位老爺中,最端著的要屬三老爺,將其他兄弟的舉動收在眼底,面上就不自在了,他抖了抖繡袍里的紅包,朝身旁的妻子看了一眼,三太太目光落在那群孩子身上,面帶柔和。 娶了媳婦便盼著孫兒。 三老爺輕輕咳了咳嗓,悄悄將紅包往妻子手背一戳,三太太被戳疼了,驚訝地看了丈夫一眼,目光隨后落在那紅封上,眼眶微微濕潤。 這樣的場景也就年輕時有過吧,后來他有了小妾,體己銀子不再往她這兒擱。 三太太笑了笑,將紅包接過來,悄悄將里面的銀票塞入三老爺袖筒里,拿著那個紅封, “老爺心意妾身領(lǐng)了,老爺因妾身得罪了長公主,手頭也緊,這銀子您留著,紅包我收著?!?/br> 三老爺看著妻子溫婉的笑容,沉默了。 三太太沒看他,繼續(xù)往孩子堆望去。 六爺王書業(yè)著人在地上鋪了一層席子,帶著眉姐兒,林哥兒和瑄哥兒幾個大的在席子上玩他新學(xué)的博戲,珂姐兒好奇地站在一旁看。 玥哥兒性子憨,剛學(xué)會走路,無人跟他玩,許時薇便牽著他送到珂姐兒跟前, “珂兒,你捎弟弟一塊玩好嗎?” 珂姐兒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指著遠(yuǎn)處還坐在父母懷里的珝哥兒, “我有弟弟。” 許時薇一時語塞,“玥哥兒也是你弟弟,他可以給你作伴?!?/br> 珂姐兒看著比自己還矮一個頭的玥哥兒,露出嫌棄, “他不會跑,我要玩貓捉老鼠?!?/br> 許時薇想哭,后來干脆塞了一把糖果給珂姐兒。 沒有孩子能抗拒糖果的誘惑,珂姐兒很快跟玥哥兒一道坐在席子上玩糖果。 謝云初看到這一幕,猛地想起前世的謝云秀,孩子都愛吃糖果,謝云初怕珂姐兒長蛀牙,不許她吃,孩子自然覺著母親嚴(yán)肅,而那謝云秀便逮著這一點(diǎn),總是偷偷拿糖果討好珂姐兒和珝哥兒。 孩子小,哪里懂得辨別jian偽,久而久之就都覺著小姨好。 不一會珂姐兒玩累了,回母親這兒討茶喝,謝云初適時將她抱在懷里, “你方才拿四嬸嬸的糖果吃了?” 小珂兒認(rèn)真點(diǎn)頭, “珂兒,娘親告訴你,沒有經(jīng)過娘親的準(zhǔn)許,你不能拿旁人的東西?!?/br> 珂姐兒不懂。 謝云初解釋道,“咱們后巷子里曾有個jiejie,就因一位小姨給她捎了糖果吃,她最后被人騙走了,再也沒有爹爹和娘親了?!?/br> 珂姐兒嚇蒙了,一聽說沒了娘親,她一頭扎在謝云初懷里,“要娘,要娘…” 謝云初撫著她的背,“乖,不怕,以后誰給你吃的玩的,你都來告訴娘親好不好?” 珂姐兒搖頭,亮晶晶的淚珠在眼眶打轉(zhuǎn),她不要吃的,她要娘。 謝云初怕嚇壞了她,從身側(cè)高幾上的果盤里,挑出一塊紙包的糖果,親自撥開塞到珂姐兒嘴里, “珂兒想要什么,跟娘親說,娘親會給,但是不能跟外人要?!?/br> 珂姐兒嚼著糖,認(rèn)真點(diǎn)了頭。 晚輩們一直在清暉殿鬧到午后方離開,午后鄰里街坊并文武官員來府上給國公爺和長公主拜年,禁炮竹鼓樂,卻不禁人情走動。 王家的少爺也去各姻親之家拜年。 謝云初回到春景堂,將今日收的紅包放好,折出來看見王書淮抱著珝哥兒坐在炕床上,露出訝色,“二爺不出門嗎?” 王書淮深深看著她,“今日不出門?!毙标柾高^五彩的琉璃窗投進(jìn)光芒,在她面容交織出一片瑰艷的光暈,她瓷白的肌膚如同泛著釉彩。 謝云初也沒多問,王書淮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謀劃,謝云初又何必去cao心。 從他懷里接過熟睡的珝哥兒,送去西梢間,珂姐兒起得早,早跟著乳娘去廂房睡去了。 謝云初回到東次間時,發(fā)現(xiàn)王書淮竟然將厚厚的撒花簾給掩上了,屋子里一片昏暗。 “二爺做什么?” 話還未說完,高大的身影邁過來,二話不說打橫將她抱起,徑直去了內(nèi)室。 謝云初在他身上撲騰,往他胸口敲了兩拳,“王書淮,你如今是正兒八經(jīng)的戶部侍郎,今日必有屬官來府上拜年,你不出門拜年便罷,好歹也去書房宴客…” 王書淮輕車熟路堵住了她的嘴。 昨夜那股子火憋了到現(xiàn)在,王書淮不打算放過她。 謝云初被他扔去床榻,王書淮挺拔地立在塌前,俊美的面容紋絲不動,像個盯著獵物的獵人,慢條斯理解開衣帶上了塌。 王書淮越平靜,越像一頭蟄伏的狼,謝云初立即轉(zhuǎn)身往角落里躲,王書淮信手握住那雪白的玉足,將她拖入懷里,最后扶住那截盈盈可握的小蠻腰。 交纏的呼吸在這狹小的空間內(nèi)升騰出一片潮氣。 冬陽昳麗,一點(diǎn)點(diǎn)破開編織的窗簾漏出破碎的光。 外頭的喧囂跟里面的糜艷刺激形成鮮明對比。 偷得余生片刻歡。 接下來便是去各府吃年酒。 江澄自從知曉喬芝韻與謝云初的真實(shí)身份,對著王書淮就跟看自己女婿似的,問過喬芝韻后,給謝云初夫婦準(zhǔn)備的新年賀禮,不輸給林希玥和江采如。 謝云初經(jīng)歷過懷孕生子的苦,對著喬氏心情又多了一層復(fù)雜,拒絕了江南總督府宴請,卻還是回了一份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