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駙馬復(fù)婚后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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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臣先是反問她:“你想讓我怎么幫你?喝止趙氏,再處罰她?” “不用處罰誰,也不至于處罰,”魏婧不想與人交惡,“只要王爺當(dāng)時能說幾句話,讓趙氏不再針對我就好,我想和大家和氣相處。” 謝蘭臣卻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拔易霾坏?。?/br> “如果你讓我喝止處罰她,我能幫你,也可以幫你。但你要的卻不是這些,你想要的是所有人都能喜歡你,所以你總是會下意識討好別人,甚至包括針對你的趙氏,而這些,我?guī)筒涣四??!?/br> 這是魏婧和謝蘭臣之間唯一的一次“談心”,可結(jié)果卻很不愉快。 魏婧覺得謝蘭臣的那些話,都是借口。她確實想要所有人都能喜歡自己,但這又有什么錯呢?她也只是想要所有人都能和諧相處罷了。 難道像魏姝這樣,剛到嘉王府,便把謝家人得罪了一半,早晚會把整個王府鬧得雞犬不寧,這樣就是好的嗎? 魏婧的思緒回到現(xiàn)世,忍不住嗔怨地望向謝蘭臣。 飯桌斜對面的徐子期,扭頭間恰好看見這一幕,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量一遍,不覺又想到在福王府的送別宴上,魏婧也久久凝望過謝蘭臣,不由不解地皺了皺眉。 這會兒老太太這里人多眼雜,兩人一個是大伯一個是弟媳,這樣終不妥當(dāng)。徐子期怕旁人注意到,會引來閑言碎語,便借著夾菜,故意錯了錯身,擋住了魏婧的視線。 一頓飯,眾人吃得各懷心思。 飯畢,老太太留下大夫人和徐子期說話,其他人則各自散去。 魏姝正和謝蘭臣一起回他的院子,半路卻匆匆跑來一個婢女,叫住謝蘭臣道:“夫人請王爺過去說話?!?/br> 魏姝正疑惑是哪個夫人,謝蘭臣已經(jīng)先解釋道:“是我的生母如夫人,不過她不太喜歡‘如夫人’這個稱呼,更喜歡別人稱呼她‘夫人’或是‘秦夫人’?!?/br> 如夫人,待遇如同夫人一樣,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妾。 魏姝想起在上房見到的如夫人,不但樣貌出眾,身材高挑,打扮得也很精致,站在一屋子人中間,出挑得如同鶴立雞群一般,也難怪會生出謝蘭臣這樣長相優(yōu)越的兒子。 謝蘭臣隨傳話的婢女離開后,魏姝便向領(lǐng)路的謝閔打聽如夫人的情況。 謝閔倒沒有遮遮掩掩,直接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如夫人原是王府的家生子,她母親是在老太太身邊伺候的。如夫人還小的時候,老太太見她生得好看,便時常把人叫到跟前玩耍,算是和侯爺自小一起長大的。 “待她稍大些,便開始在侯爺跟前伺候,之后又成了侯爺?shù)耐ǚ?,十分受侯爺寵愛,侯爺?dāng)時甚至想要明媒正娶她,可老太太和老侯爺怎么可能會同意? “當(dāng)時很是鬧了一陣子,可最后胳膊終究沒能擰過大腿,侯爺很快便娶了正夫人。再后來,侯爺過世,王爺承襲了侯爺?shù)木粑?,老太太便看在她是王爺生母的份上,也默許她自稱夫人了。” 謝閔說完,謝蘭臣的院子也到了,魏姝的行李早已被歸置好。 但送進王府的這些,卻不是魏姝的全部行李。由于魏姝此行攜帶的財物和仆從實在太多,魏姝便讓仆從們外頭另找地方安置,只帶了常用的二十幾個人入府。 之前有謝蘭臣陪著的時候還好,這會兒謝蘭臣不在身邊,魏姝看著完全陌生的房間和布置,心頭不由生出一絲悵然若失之感。她哄了昭兒午睡,自己也在窗前的矮榻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身體不適,再加上旅途的疲累,魏姝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個時辰。 她醒來后,下意識先看了一眼室內(nèi),沒瞧見謝蘭臣的身影,便問織云道:“王爺還沒回來嗎?” 織云一邊拿來濕帕子給魏姝擦臉,一邊回道:“公主睡著的時候,王爺已經(jīng)回來了,見公主正睡著,便沒打擾公主,后來好像是有什么事,王爺要去郊外的軍營一趟。離開前,王爺給公主留了話,說嘉王府廚子的手藝,比不得咱們公主府帶來的那些,公主如果有什么想吃的,直接讓人去廚房做了便是,不用顧忌什么。 “王爺還說,去過軍營后,他還要順道再去祭奠一位故人,今晚就不回來住了?!?/br> 故人? 魏姝一下子就想到了謝蘭臣的那個青梅竹馬。 一陣熱風(fēng)忽然從窗戶吹進屋內(nèi),直吹得人心頭一陣躁意。 前些天還說什么“兩情相悅”,剛一回來就著急去看自己的舊相好。 在寶船上時,謝蘭臣正要說他青梅竹馬的故事,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水匪打斷,后來魏姝沒再問,謝蘭臣也沒有再提。 也不知是誰把她送給謝蘭臣的那盆素冠鼎荷擺在了窗臺上,上次這盆花被水匪搶走,開的花都謝了,這時候倒是又結(jié)出了新的花苞。 魏姝盯著那花苞看了半晌,終究沒忍住,伸出手指輕輕打了它一下。 這一伸手,魏姝才發(fā)現(xiàn),自己指甲上甲油的顏色變了。 更準確地說,不但顏色變了,她十根手指的指甲上,被人用不同顏色的甲油,勾勒出了一朵朵小花。 畫的正是面前素冠鼎荷的花。 織云故意一開始沒有告訴魏姝,等魏姝自己發(fā)現(xiàn)了指甲的異樣,才笑著道:“王爺走之前,瞧見公主指甲上甲油的顏色淡了,便趁公主睡著的時候,幫公主重新畫完了才走的。” 回西北的這一路上,謝蘭臣沒少幫魏姝畫指甲,圖案從建蘭、蕙蘭等,到今天的素冠荷鼎,每次畫的花兒都不一樣,卻每次都是蘭花。 魏姝心情好了不少,又聽織云說,奶娘正帶著昭兒在院子里玩耍,正要過去瞧瞧,卻忽然有老太太身邊的丫鬟來傳話說,老太太要請她過去一趟,但卻沒提為的是什么事。 傳話的丫鬟前腳剛離開,后腳謝閔也找了過來,見魏姝正要出門,猜到是去老太太那兒,急忙攔下道:“公主還是稱病不去的好。” “大夫人的娘家陳家,聽說外孫找到了,來了許多人,這會兒全都在上房老太太那兒。陳家要看外孫,這事本和公主沒什么關(guān)系,卻偏偏要請公主過去,只怕來者不善。眼下王爺又恰好不在府上,萬一真有什么事,王爺也鞭長莫及,所以公主不如避一避吧?” 謝蘭臣這次出門沒有帶謝閔,特意把他留在府上,方便魏姝使喚。 謝閔生怕王爺不在的時候,崇寧公主和小郡王會出事,他不好交代,這才急急忙忙來給魏姝報信。 魏姝想了想?yún)s道:“避得過初一避不過十五,既然他們有心找我,早晚是要見這一面的?!?/br> 謝閔又勸:“至少等王爺回來再說?!?/br> 這次可以等謝蘭臣回來,下次呢?下下次呢?如果真有人存心要找自己的麻煩,定然不會一兩次就放棄,總會有來不及等謝蘭臣的時候。 魏姝不是不想依靠謝蘭臣,而是既要依靠謝蘭臣,也得讓別人知道,她并不是可以任人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魏姝垂眼看了看自己指甲上的蘭花,對謝閔道:“你隨我一起過去,我還從沒有過怕見誰的時候?!?/br> 第60章 60、會審 魏姝去到上房時, 老太太屋里正坐滿了人,魏姝大致掃過一眼,除了大夫人, 其他都很臉生, 想來就是陳家來看外孫的親戚了, 只是被看的徐子期倒不在場。 魏姝剛走進去,屋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朝她望了過來,帶著意味不明的打量。 魏姝無視這些視線,走到老太太跟前道:“老太太叫我來, 是有什么事?” “這是陳家來的親戚,蘭臣和子期的外祖父外祖母, 幾個舅舅和舅母。他們的小舅舅這次專門護送大夫人去神京,你應(yīng)該是見過的?!崩咸葹槲烘灰唤榻B了屋內(nèi)的客人,才說道, “我叫你來, 是因為他們有幾句話想問你。” 只怕不是“問”這么簡單, 看這架勢, 倒像三堂會審。魏姝道:“要問什么?我一定知無不言?!?/br> 陳家老太太和老太爺并沒有開口,而是陳家大舅出聲道:“崇寧公主師從周太傅, 博學(xué)多識,敢問《禮記.喪服》中‘出嫁從夫’一句何解?” 魏姝答:“自然是女子出嫁后,禮從夫君之意?!?/br> 禮從夫君, 即要和丈夫一起cao持家業(yè),孝敬長輩,教育幼小的意思。 陳家人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一句, 而今天是魏姝頭一次進謝家的門, cao持家業(yè)和教育幼小還談不上, 那就是孝敬長輩上的事了。 魏姝看了眼一直沒有說話的大夫人,已經(jīng)猜到了陳家人要“會審”她何事。 在今天以前,魏姝有接觸的謝家長輩,只有大夫人陳氏。 看在陳氏是謝蘭臣嫡母的份上,魏姝自認對她還算尊重。復(fù)婚當(dāng)日,魏姝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她敬了茶,在回西北的這一路上,魏姝吃什么用什么,也沒忘記大夫人的那一份。 唯一一次算得上“不孝”的,是謝蘭臣被水匪劫走時,魏姝著急想救人,而大夫人卻要先回西北,再帶人來營救,魏姝沒忍住,當(dāng)眾斥了她幾句狠話。 事后大夫人也沒有要計較的樣子,魏姝還很意外,沒想到是等這會兒再和她算賬呢。 果然,就聽陳大舅接著又問道:“既然公主知道出嫁從夫,在漳州渡口時,公主當(dāng)著一百多仆從的面叱罵夫君嫡母,是否有錯?” 跟隨魏姝一起前來的謝閔聽到這兒,也明白過來,大夫人這是要秋后算賬的意思,急忙出聲為魏姝分辯道:“當(dāng)時王爺被水匪擄走,情勢緊迫,公主想即刻去救王爺,大夫人卻有顧慮,想先回西北,公主也是因為心系王爺安危,一時情急,才失言說了幾句重話,算不上叱罵的。” 負責(zé)護送大夫人的陳小舅卻嗤了一聲,說道:“我當(dāng)時可是在旁親耳聽著呢,公主都要當(dāng)眾掌我jiejie的嘴了,這還不算叱罵? “便是jiejie一時顧慮太過,決定有誤,她也是父母長輩,也該耐心解釋勸說才是,而不是直接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給她難堪!大庭廣眾之下,要被自己的兒媳掌嘴,這讓她今后如何自處!” 謝夫人適時紅了眼圈,拿起帕子拭淚。 陳大舅也說道:“大安歷朝以來,以孝治天下。公主金枝玉葉,我meimei不敢奢求公主晨昏定省端茶倒水地侍奉,可至少看在她是嘉王母親的份上,也該給她幾分薄面吧。” 面對兩人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魏姝不卑不亢道:“我承認,我當(dāng)時的言行確實不夠尊重大夫人,可如果再來一次,我仍舊會這么做。當(dāng)時的情形,多耽誤一分,嘉王便會多一分危險,我沒有時間浪費在勸說上。” 她又看向大夫人陳氏:“我也是做母親的,自問如果當(dāng)時被擄走的是昭兒,我定會不計生死不惜一切代價把他救回來,而絕不是對他棄之不顧,獨自遁走茍活。” 陳氏哪里聽不出,魏姝是在含沙射影,指責(zé)自己沒把謝蘭臣當(dāng)做親生兒子對待。 她當(dāng)即怒聲道:“你不把我當(dāng)做母親也就算了,怎能還如此污蔑我?我當(dāng)時要先回西北,哪里是為了我自己,我是因為你和昭兒。水匪人多勢眾,嘉王已經(jīng)出了事,我怎能再把你和昭兒置于險境?只能先護你們周全,再考慮其他?!?/br> 魏姝嘲諷道:“到底是因為我和昭兒,還是因為夫人的親生兒子,只有天知道罷了?!?/br> “你……” 大夫人還要爭辯,卻被謝老太太打斷道,“夠了!” 老太太不悅地看了大夫人一眼。 雖然母親偏心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是人之常情,但在老太太看來,謝蘭臣和徐子期都是她的親孫子,生死關(guān)頭,大夫人對待謝蘭臣也太涼薄了些。 不管大夫人是因為十幾年前的事,還在記恨謝蘭臣,還是心里存了別的為自己親兒子打算的心思,老太太都不允許。 好不容易一家人團聚,更應(yīng)該和諧相處,而不是勾心斗角。 可不悅歸不悅,老太太還是蓋棺定論道:“父母終究是父母,便是有天大的錯,也蓋不過生養(yǎng)之恩,公主所作所為確實欠妥了?!?/br> 老太太倒也不是偏心大夫人,而是更想殺殺魏姝這個公主的威風(fēng)。 謝家和大安皇室之間,彼此都對對方有很深的成見。在大安皇帝眼里,謝家人都是反賊,過去是,將來也會是。而在謝家人眼里,大安皇室則自大傲慢,言而無信,不辨忠jian。 所以老太太要給魏姝一個下馬威,警告她以后不要在謝家亂逞皇室的威風(fēng)。 陳家人一見老太太是站在他們這邊的,陳小舅立刻面有得色道:“忤逆不孝本是重罪,但未免有人造謠jiejie故意苛待庶子,今天也不為難公主,只要公主跪下給jiejie磕個頭,此事jiejie便不計較了。” 謝閔阻攔道:“此舉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陳小舅打斷他道,“便是沒有今天的事,兒子兒媳給母親磕頭也再正常不過,jiejie只是要她磕一個頭,又不是罰跪,已經(jīng)夠不計較的了?!?/br> 謝閔的身份到底差著一層,完全說不上話,他無奈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卻默許了陳小舅的話。 一屋子人氣勢洶洶,都等著魏姝跪下磕頭。 本朝規(guī)定,公主出嫁,只需成親當(dāng)日拜姑舅(公婆),其他時候依舊論官禮。也就說,除了出嫁當(dāng)天,其他時候,公婆反要給公主低頭行禮,甚至磕頭。 只不過最近十幾年,隨著越發(fā)要求女子賢良淑德,公主們多少也受到些影響,就公主在婆家到底是行官禮還是家禮,朝中爭議極大。不少官員聯(lián)名諫言說,公主出降,婆婆給兒媳見禮,乃上下倒置,不利于家庭和諧,請求公主出降后在婆家行家禮。 并不是每個公主都有自己的公主府,多數(shù)公主成婚后,都是住在婆家。又加之,公主出嫁,多數(shù)都有拉攏朝臣的目的。因此,雖然后來并沒有明文規(guī)定,一般情況下,公主也不會真要公婆給自己行禮。大家彼此尊重,各自相安。 偶爾有公主在婆家太過跋扈的,還會受到皇上斥責(zé)。 魏姝考慮到自己如今也住在婆家,也為了給謝蘭臣臉面,才對謝家長輩多尊重了幾分,但這并不代表她沒脾氣。 魏姝看向大夫人,問道:“我如果不跪呢?” 大夫人道:“我并非故意為難公主,只是如果今日公主不認錯,今后家里的小輩,也全都依樣學(xué)樣,謝家還能有體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