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駙馬復(fù)婚后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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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普通的百姓平民,不敢肖想能分得公主的嫁妝,但聽說只用提供線索,便能得十個金餅。十個金餅約有百兩,也就是近一千兩的白銀。普通人家,一整年也花銷不了二十兩,那可是整整一千兩! 官府之前不是沒有下發(fā)過其他懸賞告示,賞錢也不少,但卻要求必須抓到人才能領(lǐng)賞。但由于被懸賞通緝的嫌犯,大多是窮兇極惡之人,普通人也只能望洋興嘆。 但魏姝的這條懸賞卻不用抓人,只用提供線索,便是線索不對也不會受到處罰,那這筆錢豈不是跟白撿的一樣?而且,若抓捕成功,不論是抓到一個水匪還是十個,事后還會再賞,簡直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事。 于是,在豐厚賞銀的激勵下,整個漳州人提起水匪,就像是妖怪見了唐僧rou,大人小孩都瞪大了眼,整日在街頭巷尾田間林中,四處閑逛,但凡瞧見個面生的,立刻便悄悄跟上,觀察對方有無可疑之處,甚至連晚上做夢,有人都還在念叨水匪們的體貌特征…… 第50章 50、賊喊捉賊(補三千字) 另一邊, 放魏姝等人離開后,水匪們料到天亮后,魏姝很可能會求助福王封鎖渡口, 又因魏姝的寶船目標(biāo)太大, 在江上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 于是水匪在把船往前開出一段距離后,拐進了一條隱蔽的支流,隨后便棄船上了岸。 岸邊有一早就備好的車馬,一眾水匪忙上忙下, 終于趕在天亮之前,把魏姝所有的嫁妝都搬下了船, 又趕著車,把嫁妝和謝蘭臣一起帶到了某座山上。 山上有一處廢棄了的匪寨,寨子附近山林茂密, 倒很隱蔽。水匪們明顯在此提前準(zhǔn)備過, 寨子雖然破敗, 卻有新修葺的痕跡, 勉強可以住人。 魏姝的嫁妝仍裝在車上,停放在寨子中的空地上, 被連車帶嫁妝一齊看管起來。 隨后水匪們直接當(dāng)著謝蘭臣的面,揭開了蒙住頭臉的面巾,果然如魏姝所料, 這些水匪一半是大安人,一半乃靺鞨人。 謝蘭臣一眼便認出了幾個熟人。那些靺鞨水匪,大部分都是哲術(shù)的左右護衛(wèi), 在船上被謝蘭臣用刀抵住脖子的那個, 是最常跟隨哲術(shù)出入的, 名叫兀那恒。 除此之外,在大安的那撥人里,謝蘭臣也瞧見一個熟人——警告兀那恒不要節(jié)外生枝的那名水匪,竟是曾和謝蘭臣在宮宴上比試過射柳的、禁軍指揮使洪廷。 這些人這么大喇喇地在謝蘭臣面前展露面容,明顯是心里已經(jīng)把他視作死人,才會這般毫無顧忌。 看管了謝蘭臣一路的那名靺鞨人,在揭開面巾后,不耐煩地盯著謝蘭臣道:“看管來看管去的恁麻煩,何不現(xiàn)在就殺了他?”說著,一只手已經(jīng)摸上了腰間的佩刀。 大安的皇帝承諾過他們,搶來的財物雙方會平分,謝蘭臣也會交給靺鞨處置。想到謝蘭臣對他們王子的侮辱,對方早就忍耐不住想對謝蘭臣動手了。 但卻被兀那恒阻攔道:“王子特意囑咐過,謝蘭臣要留給他親自動手?!?/br> 王子哲術(shù)帶著和親公主,比謝蘭臣早三天出發(fā),此時人早已不在漳州,只留下了兀那恒等人,在此埋伏謝蘭臣。 兀那恒又惡狠狠地看向謝蘭臣道:“就讓你再逍遙兩天,等見到了我們王子,必會把你在他身上留下的傷痛和屈辱,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謝蘭臣很是無所謂地看了他一眼,兀那恒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又想到自己被謝蘭臣劃傷的脖子,心頭忽然就涌起一股無名火,才勸手下不要對謝蘭臣動手的他,此刻自己卻要先忍不住了。 恰在此時,洪廷忽然走上前,打斷兀那恒道:“崇寧公主的嫁妝太多,一次全部帶走太過顯眼,我們先在此處休整半天,然后偽裝成行商,分批把這些東西捎帶出去。這是提前偽造好的路引,你收好?!?/br> 兀那恒和洪廷在船上的時候便不對付,此時接過路引,故意問道:“這玩意管用嗎?各處關(guān)卡必然會從嚴(yán)盤查,別到時候出了問題?!?/br> 洪廷道:“如果真出了問題,也絕對不是路引的問題,而是你們的人自己露了馬腳?!?/br> 兀那恒怒視洪廷片刻,隨后雙雙朝對方冷哼了一聲。 被洪廷這么一攪合,兀那恒倒是忘了尋謝蘭臣的不痛快。 他們這些人打打殺殺了半夜,又搬了半夜的嫁妝,此時都是又累又餓,兀那恒便做主,讓人把從寶船上搜羅來的美酒美食,全都帶了出來,痛快吃喝起來。 靺鞨人嗜酒,尤好烈酒,從寶船上帶下來的酒水卻口感偏甜,滋味綿軟,兀那恒一行人不由多喝了幾壇,卻不知此酒后勁兒極大。 洪廷怕他們會醉酒誤事,一開始還勸兀那恒少喝一點,但見自己越勸,兀那恒便喝得越起勁,索性也不再理會,只吩咐自己的人,不許再喝。 隨后,洪廷又親自挑了幾樣酒菜,帶到謝蘭臣面前,問道:“嘉王要用一些嗎,我讓人喂你?” 謝蘭臣的雙手仍舊被綁在背后,自然沒法兒自己吃喝。 上次比箭,洪廷雖然輸了,心里對謝蘭臣卻十分欽佩,這次謝蘭臣又為了救人,毫不猶豫同意為質(zhì),也讓洪廷刮目相看。只遺憾兩人立場不同,洪廷雖然對謝蘭臣有好感,但能做的也就只有讓他死前的這幾天,過得更舒心些罷了,這才會主動給謝蘭臣拿吃的。 謝蘭臣卻搖頭拒絕了他的酒菜:“我不餓,但我有另一件事想求洪指揮使。” 他目光看向不遠處,一盆被人隨意丟在地上的蘭花,花枝上僅剩下一朵蘭花顫顫巍巍地掛著,嬌弱得仿佛隨時都要被搖落:“能否請洪指揮使替我養(yǎng)幾日那盆蘭花,那是崇寧公主贈我的。” 洪廷也順著謝蘭臣的視線,朝蘭花看去。 靺鞨人性情貪婪,從寶船上下來的時候,除了搬走魏姝的嫁妝外,把船上其他所有值錢的東西,也都搜刮一空,甚至連一盆蘭花都沒放過。 洪廷對蘭花了解的不多,并沒瞧出那盆素冠荷鼎的珍貴之處,只覺得花盆倒還有幾分精致,醉酒的靺鞨人從它旁邊搖搖晃晃地經(jīng)過,幾次都險些踢到它。 不過是養(yǎng)一盆蘭花,并不費什么事,洪廷沒怎么猶豫便答應(yīng)了下來,親自走過去,把地上的蘭花捧了起來。 謝蘭臣向他道謝,態(tài)度和善到仿佛兩人根本不是劫匪和人質(zhì)的關(guān)系。 明明是自己抓了他還要殺他,謝蘭臣卻還向自己說多謝……洪廷心中升起一絲愧疚,猶豫著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么,卻到底沒能說出口,只默默抱著蘭花離開了。 此時,酒足飯飽的兀那恒等靺鞨人,均已紛紛醉倒,外頭的天色也漸漸明亮起來,洪廷囑咐值守之人做好警戒,便也打算找地方小憩一會兒。 待人走后,看管謝蘭臣的靺鞨人故意嗤笑道:“人都快要活不了了,還惦記著一盆蘭花?” 謝蘭臣也不生氣,甚至頗有耐心地解釋道:“那盆蘭花名叫素冠荷鼎,世上僅此一株,是崇寧公主花了一千金買來的?!?/br> “一千金?”那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一千金足夠買下兩千頭羊了,竟然只換來一盆毫無用處的蘭花!” 謝蘭臣道:“崇寧公主富有,嫁妝里多的是這樣的寶貝。你們靺鞨人不是最愛大安的茶葉嗎?崇寧公主有一匣子名叫做龍團勝雪的茶餅,是用剛生長出來的茶葉嫩芽,蒸熟后,剝?nèi)ネ饷娴难?,只留中間一縷細芯,謂之水芽,再用這些水芽做成茶餅,便是專供帝王享用的龍團勝雪了。小小一餅,別說是買兩千只羊,便是你想用兩萬只羊去換,也沒地兒換去。” “看見自左數(shù)第二輛車上,最頂上的那個朱漆雕花匣子了嗎?龍團勝雪的茶餅就裝在里頭,緊挨它的那個箱子里,還有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以及各種象牙寶石,隨意一件,都是能買下兩千只羊的寶貝?!?/br> 謝蘭臣見對方看向嫁妝的目光變得越發(fā)貪婪向往,這才沒繼續(xù)說下去,而是緩緩闔上眼,閉目養(yǎng)神起來。 * 兩個時辰后,睡夢中的洪廷忽然被一聲高呼驚醒:“崇寧公主的嫁妝怎么都成了石頭!” 洪廷和衣而眠,本就沒睡沉,聞言立刻翻身而起,匆匆往裝嫁妝的車輛走去。路上和宿醉方醒、正晃著腦袋努力保持清明的兀那恒撞上,兩人對視一眼,一起而去,又一起朝方才驚呼之人問道:“怎么回事?” 發(fā)出驚呼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看管謝蘭臣的靺鞨人。 對方正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四個木箱,這些箱子本應(yīng)該裝著崇寧公主的龍團勝雪、夜明珠和各種寶石的,可現(xiàn)在里頭只有沙子和石頭。 滿滿四箱的沙子和石頭! “我想見識一下崇寧公主珍藏的寶物,便沒忍住好奇,偷偷打開了一個箱子,卻發(fā)現(xiàn)里頭裝的都是沙石,一開始并沒多想,便又打開了一個,里頭還是沙子石頭,最后一連開了四個箱子,個個都是這樣!這才驚慌大喊?!?/br> 在連開了四箱都是沙石后,他已經(jīng)沒勇氣再開下一個箱子了。甚至連自己此次偷偷來開箱的目的都給忘了。 他們動用了那么大的陣仗,犧牲了那么多的兄弟,縝密地籌備了那么久,又辛苦忙活了整整一夜,結(jié)果劫來只是上百箱的破石頭! 他難以置信,更不想相信,這才大喊出聲。 洪廷和兀那恒聞言,震驚對望一眼,也顧不上追究對方是否在撒謊,立刻讓人把其他嫁妝箱子也全都打開,結(jié)果僅有六七個箱子里裝的有器物,其他的都是沙子石頭,而那六七個箱子里裝的器物,也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兀那恒幾乎立刻想到了謝蘭臣,轉(zhuǎn)身便去把閉目養(yǎng)神的謝蘭臣給提了起來:“謝蘭臣,是不是你搞的鬼!” 兀那恒揪著謝蘭臣的領(lǐng)子往上提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謝蘭臣竟然比他還高,自己提他衣領(lǐng)的樣子,顯得吃力又滑稽。他氣得又一把松開手,把謝蘭臣推到嫁妝車的地方,再次質(zhì)問他:“這些是不是你搞的鬼?” 謝蘭臣看著滿地裝著沙石的箱子,表情卻比兀那恒還要吃驚,反問兀那恒和洪廷道:“怎么都是些沙石?公主的嫁妝呢?” 兀那恒冷笑道:“別裝了!快說你把真正的嫁妝都藏在哪兒了?別逼我對你動手!” 謝蘭臣無辜地看向他道:“我在船上的時候,就被你們綁住雙手,你是覺得我這樣,還能一個人在昨晚替換掉全部的嫁妝,還是說,你覺得我早就知道你們會來劫嫁妝,便提前把嫁妝替換成沙石,哄你們上當(dāng)? “我若真能未卜先知,又怎么可能會讓自己淪落到任你們宰割的境地?” 說著,他像是忽然明了了什么,看看洪廷,又看看兀那恒,了然道:“是你們中的一方趁大家睡著,偷偷轉(zhuǎn)移了嫁妝吧?這會兒倒賊喊捉賊起來,把罪名推到我頭上……” 謝蘭臣頓了一下,又無所謂道:“反正我也快死了,隨你們說去吧,我倒想真知道那些嫁妝的下落,說不準(zhǔn)還能給我自己換一條命?!?/br> 謝蘭臣神色間的無所謂和語氣中的遺憾,是如此的真切,以至于洪廷和兀那恒都忍不住信了五六分,轉(zhuǎn)而懷疑地看向了彼此。 洪廷率先質(zhì)問道:“我們之前說好了的,只有雙方的人都在場的時候,才能打開嫁妝箱子,為什么你的人要趁大家都睡著的時候,偷偷跑來開箱子?” “他不是才說了,只不過是因為好奇罷了,”兀那恒擰眉道,“我還要問你,昨晚為什么不許你的人喝酒?你又趁著我們醉酒的時候,做了什么好事?” 任誰得知自己拿命換來的巨富,突然變成了石頭,都冷靜不了,更何況,兩人頭上各還有一個不好交代的主子。 本來最有可能調(diào)換嫁妝的人是謝蘭臣,但就像謝蘭臣解釋的那樣,除非他能未卜先知,才會提前調(diào)換嫁妝——就算他真從其他地方得知消息,察覺此行嫁妝會被劫走,也不該僅僅只是調(diào)換嫁妝,而不做其他準(zhǔn)備,讓自己淪落到眼下的境地。 反而是洪廷和兀那恒,兩人現(xiàn)在身上各有疑點,一方?jīng)]法解釋,為什么自己的人會偷偷躲開守衛(wèi),去開嫁妝箱子;另一方也沒法證明,他們在靺鞨人醉酒睡著的時候,什么事也沒干。 雖然看守嫁妝和看守謝蘭臣的那個靺鞨人都表示,到達寨子后,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動過嫁妝。 但由于看守嫁妝的人,連靺鞨人溜進去開箱子都沒發(fā)現(xiàn),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動過嫁妝”的話便不可信了。至于那個看守謝蘭臣的靺鞨人,兀那恒覺得對方偷偷打開嫁妝箱子,要么是想偷東西,要么就是被大安人買通,故意制造疑點陷害自己,所以根本不信他,而洪廷就更加不會相信一個靺鞨人的話了。 于是兩人開始你來我往地互相質(zhì)疑,卻誰也不能解釋清楚自己身上的嫌疑,反而漸漸地從兩人的唇槍舌戰(zhàn),慢慢發(fā)展到雙方人馬都要打起來的地步。 但就在最后要打起來的時候,一名從山下匆匆跑上來的水匪,打斷了雙方間的一觸即發(fā)。 對方是洪廷的一名手下,連氣都不待喘勻,便匆忙向洪廷稟告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同我一起打探消息的阿勒被抓走了!” 原來,在上山之前,為了及時掌握魏姝和福王等人的行動舉措,以便宜行事,洪廷和兀那恒便各自派出一人,前往臨近的鎮(zhèn)上打探消息。可眼下只有洪廷的手下回來了。 兀那恒一聽自己的人出了事,立刻追問道:“阿勒身手不弱,他是怎么被抓的?” 才上山的那人從懷里拿出一張告示,遞給眾人道: “我和阿勒剛到鎮(zhèn)上,便發(fā)現(xiàn)情況有些不對,一路遇見的人都像是在若有似無觀察我們似的,但我們又想,可能因為阿勒是外族人,在這里很少見到,才會引人注目。卻不曾想沒過多久,突然涌出一幫手持棍棒的壯漢,便朝我和阿勒追了過來,阿勒雖然身手好,可雙拳到底難敵四手,他們?nèi)硕鄤荼姡芸毂阕プ×税⒗?,我也好險才逃了回來。 “本來我還不明白,無緣無故他們?yōu)槭裁匆轿覀?,直到我在逃回來的路上,撿到這張告示,才知道是因為崇寧公主的懸賞!告示上明確寫著,水匪中有外族人,所以我和阿勒才會一進城就引起了人注意,想我之所以能僥幸逃脫,可能是因為我的特征并不明顯,他們不確定我也在懸賞名單里,所以才沒死命追我。” 靺鞨人大都不認識漢文,洪廷便直接讓一個識字的,把告示上的內(nèi)容大聲念了出來。 聽到魏姝不但雇傭全郡的閑人,一起搜捕他們,還發(fā)布重金懸賞。在場的所有水匪都是一陣心驚——這么大的陣仗,短時間內(nèi)他們很難離開漳州,甚至連下山都必須要小心謹慎。 兀那恒心里還惦記著那筆突然消失的嫁妝,忽然問道:“又是雇用閑農(nóng)又是重金懸賞,崇寧公主才被我們打劫過,怎么可能還會有這么多的錢?” 他又懷疑地看向謝蘭臣:“還說不是你們一開始就在船上裝的石頭,崇寧公主的嫁妝怕不是還在她自己手里?” 謝蘭臣也聽到了告示上的內(nèi)容,對魏姝的決策既微微吃驚,又抑制不住的贊賞,直到被兀那恒詢問,才回神道:“我雖然不知道公主懸賞的錢是哪兒來的,但告示上說,誰幫公主追回嫁妝,公主便會以被劫走的財物一半相贈,作為賞銀。她堂堂一個公主,怎么可能會拿石頭做懸賞,這也太過兒戲了。要我說,這張官府的告示反而恰好能證明,我們從神京離開的時候,船上裝的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嫁妝。” 兀那恒有些被說服,再次把懷疑的目光放在了洪廷身上。洪廷也毫不示弱地看向了他。 大約因為告示帶來的壓力,兩人這次沒再劍拔弩張,而是冷靜了不少,紛紛想到,即便是對方趁自己疏忽,藏起了嫁妝,單是把那么多的嫁妝換成石頭,就需要不少時間,而他們統(tǒng)共也只休息了半天而已,不足以讓對方再把嫁妝帶到山下去。 十有八九,嫁妝是被藏在了山上的某處。 于是在接下來的兩天里,兀那恒和洪廷一邊彼此戒備,一邊開始以匪寨為中心,在山上四處搜尋嫁妝的下落。 然而嫁妝還沒能找到,他們就又收到了一個壞消息。他們再次派下山打探消息的人,又被抓了,被抓的仍舊是靺鞨人。 兀那恒惱怒道:“為什么每次都只抓我的人?” 洪廷道:“懸賞上說了外族人可疑,靺鞨人又特征明顯,自然被抓的幾率很高,我說了不讓你去,你偏不放心我,才會如此。”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看了好幾天戲的謝蘭臣,忽然出聲道:“可是,崇寧公主是怎么知道水匪里有靺鞨人的?” 兀那恒看向洪廷的目光,登時又變了。 洪廷卻皺眉看向了謝蘭臣,這些天,他已經(jīng)察覺到謝蘭臣時不時的撥火,不禁對謝蘭臣又起了疑心。謝蘭臣卻迎著他的目光,十分坦蕩地笑了笑,還提醒洪廷道:“今天該給蘭花澆水了,大人別忘了。” * 因為下山便有可能會被抓,洪廷等人接連幾天都不敢再派人下山,可山上的食物有限,從魏姝寶船上搜刮下來的吃食,沒幾天便被吃完,他們又不得不下山采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