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駙馬復婚后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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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兒看著剩下的竹子,還有些不舍。 謝蘭臣便哄他道:“像有的人愛吃rou,有的人卻愛啃骨頭, 或許你的小羊更喜歡吃長在竹子上的竹葉呢?我們采的竹葉已經(jīng)夠多了, 剩下的不如連竹竿一起帶回去, 到時小羊如果不愛吃, 我們再把竹葉采下來便是?!?/br> 昭兒想了想,這才同意。 父子倆往回走, 路過一處山子石,謝閔正守著幾顆新砍的竹子等在石后。他本來被支使去砍竹子,砍完回來正撞見不該看的事, 只好躲在山子石后替兩人把風。 謝閔一看見謝蘭臣,便故意調(diào)侃道:“我仿佛記得,有誰好像說過‘還沒正式復婚, 怎好輕薄了佳人’?” 謝蘭臣看他一眼, 面上絲毫不見窘迫, 而是把昭兒手里裝著竹葉的口袋遞給他道:“記得把竹子和竹葉都帶回去。至于其他的事,有時候也不必記得那么清楚?!?/br> * 待謝蘭臣帶昭兒回到前院,郭老太太的長子,常被人喚做大國舅爺?shù)?,急忙迎上前,請謝蘭臣入席道:“王爺回來的剛好,馬上就要開席了?!?/br> 桌上各種菜肴都已經(jīng)上齊,謝蘭臣的座前,還特意多上了些小孩子能吃愛吃的軟爛食物。 郭老太太來前院走了個過場,受過眾人祝壽,便算正式開席了。 席間不過說說笑笑吃吃喝喝,因謝蘭臣帶著孩子,眾人不好灌他酒,他倒也落得清靜,見昭兒愛吃席上的醋魚,他便親自為昭兒剔魚刺,小心確認剔干凈了,才放進昭兒的小碗里。 昭兒是能自己吃飯的。 他雖還不大會用筷子,卻能用勺子舀著吃,還有一套特制的餐具,這次吃席也特意帶了來。謝蘭臣只需把他愛吃的菜夾到他的小碗里,昭兒便能自己吃,無需人多cao心。 像昭兒這么大的孩子,多數(shù)還需要奶娘追著喂飯,少有昭兒這樣吃的乖乖巧巧斯斯文文的,偶爾不小心把汁水蹭到臉上,昭兒便十分自然地把小臉往謝蘭臣的方向一舉,謝蘭臣亦十分自然地從婢女手中接過帕子,為他擦拭干凈。 從兩人動作的熟練程度上看,謝蘭臣平時沒少給昭兒擦臉。 席上便有人忍不住小聲議論道:“可見傳言不真,嘉王這般疼愛小郡王,小郡王定然是親兒子無疑的。” 但也有人不屑道:“我看未必,萬一只是在咱們這些外人面前做樣子呢?畢竟若承認兒子不是親生的,面子上只怕不好看?!?/br> 又有人說:“方才聽人說,嘉王離席是帶兒子采竹葉去了,他親自坐在石頭上幫兒子擼竹葉。就問問列位,若你們的兒子一時興起,想要你們陪同采竹葉,你們可能拉下臉親自去采?” 先前說“未必”那人,一時被問得無言。 若是在家里頭,偶爾陪兒子采竹葉嬉戲還可,但在外頭,還是赴宴的時候,不揍孩子一頓斥責孩子無理取鬧就是好的了。 他又盯著上首父子倆看了看,半晌道:“仔細看看,嘉王父子倆確實長得很像呢。” 一旁的桌上,早已經(jīng)病愈的靺鞨王子哲術,也在盯著謝蘭臣和昭兒看,聽聞幾人的議論,不由重重冷哼了一聲。 哲術為了掩飾自己的傷情,剛能下床,便對外稱已經(jīng)痊愈,還給皇上上了折子,稱自己養(yǎng)病期間,多虧一位婢女精心照顧,才得以這么快痊愈,因而對婢女心生喜愛,想要求娶。 元和帝很快批準,并冊封了婢女為公主。 因為婢女已經(jīng)有孕,必須盡快完婚,哲術便又求了個最近的吉日,恰好是魏姝和謝蘭臣復婚的那天,他便會帶著“公主”和公主嫁妝,啟程回靺鞨成婚。 哲術雖然娶的不是真公主,但是皇上最近接連賞賜于他,足見對他的看重,于是與謝蘭臣備受冷落的待遇完全相反,哲術病好后,權貴們爭相邀請他赴宴,還有人投其所好,特意送來美女的,只可惜哲術那對那些美人再也熱衷不起來了。 這些人中,當屬郭家與哲術走得最近,因而今日老太太壽宴,哲術也受邀前來。 本來,郭家把自己安排在次謝蘭臣一等的席位上,哲術就心有不滿,又見謝蘭臣故意帶著兒子出席,想到謝蘭臣害自己再也不能有子嗣,雖然自己寵幸過的一名婢女有了身孕——也就是被封公主的那個——但卻不知孩子是男是女。 更讓哲術如鯁在喉的是,算算婢女懷孩子的時間,那時候她還在做舞姬,除了伺候自己,也伺候過別人,甚至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種都難說。 眼下哲術見謝蘭臣和昭兒父慈子孝的樣子,更覺謝蘭臣是故意在自己面前炫耀,不由怒氣直沖頭頂。 哲術紅著眼,猛灌了一口酒,突然起身道:“除了壽禮,我今日還帶了兩頭鹿來,是昨日才獵的,活捉下的。今天剛好趁興,帶來為大家加道菜。” 他邊說邊看了身旁的跟隨一眼,很快,跟隨便從外牽了一大一小兩只鹿進來。 大國舅爺見狀,笑著招來下人,正要把鹿帶去廚房,讓廚子快些收拾了。哲術卻道:“這樣直接燒了豈不浪費?需知這鹿身上,除了鹿茸,便屬鹿血最為滋補了?!?/br> 說著,他朝上首瞟了一眼,見昭兒和席上的其他人一樣,也在盯著小鹿看,便突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利落地抹了那只小鹿的脖子,鮮血頓時噴涌而出,半個鹿頭幾乎都被割下。 席上雖都是男子,但也從未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周圍頓時響起陣陣唏噓。 好在謝蘭臣見哲術拿出匕首,便察覺不對,及時捂住了昭兒的眼睛。 哲術的跟隨及時捧上碗,接了滿滿的一碗鹿血。 哲術丟下手中的死鹿,接過鹿血,又故意走上前,端到謝蘭臣面前道:“聽說小郡王快兩歲了,尚不會說話,剛好飲了這碗鹿血,興許便能早開口了?!?/br> 他看著被謝蘭臣捂住眼睛的昭兒,目光中滿是惡意。 在靺鞨,兩歲的孩子都能自己拿刀玩兒了,大安的孩子卻嬌弱得很,尤其是那些達官顯貴家里的孩子,更是嬌氣,也最受不得驚嚇。 哲術前兩天才聽人說起,有一家的孩子因為落水,驚懼過度,沒被淹死,結(jié)果反被嚇死了。 他便故意把手里的血碗,又往昭兒面前遞了遞。 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昭兒不舒服地在座位上動了動,摸著謝蘭臣捂著自己眼睛的手,疑惑地喊了一聲:“爹?” 謝蘭臣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攬了攬,安撫道:“先閉上眼,一會兒就沒事了?!?/br> 哲術卻笑道:“小郡王早晚也是要子承父業(yè),上陣殺敵的,早些見血也不是壞事,嘉王何必攔著?” 說著竟打算直接把鹿血喂進昭兒口中,卻被謝蘭臣的另一只手截在半空。 謝蘭臣握在了哲術的手腕處,哲術并不相信謝蘭臣這個小白臉的力氣會比自己大,他嗤一聲,繼續(xù)加力,卻始終不得寸進,反而是自己的手掌被謝蘭臣一點點地往后折去。 哲術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謝蘭臣卻還能語氣自若地說道:“除了瓜果,昭兒的母親不許他吃任何生食,怕是無福消受這碗鹿血了?!?/br> 他話音剛落,便聽咔嚓一聲響,哲術忍不住悶哼一聲,手里的血碗摔碎在地,空了的手掌則和手腕以不正常的角度彎曲著。 謝蘭臣手上被濺上了幾滴鹿血,他嫌棄地松開了哲術。 哲術下意識后退幾步,一邊忍著斷骨的疼痛,一邊猶不甘心地對謝蘭臣嘲諷道:“嘉王這么聽崇寧公主的話?還沒正式復婚,就開始處處以公主為尊了?也是,我聽說大安最看重嫡庶,等謝家認回嫡子,你可不就要靠公主養(yǎng)活了嗎?是該多討好公主…… ” 尚不等謝蘭臣說什么,人群中徐子期突然起身,打斷哲術道:“請王子恕我冒昧,因王子提到了有關我的流言,且容我在此澄清幾句,以免有人以訛傳訛,害無辜之人受流言中傷?!?/br> 他邊說,邊朝四面賓客,以及作為主家的大國舅都揖了一禮:“最近京中流言傳的沸沸揚揚,想必在座諸位也都有所耳聞,今日也不瞞大家,我確實是謝家早年丟失的孩子。 “但我只是多了一位母親而已,暫無打算回西北生活,更不會同嘉王爭搶什么,且不說嘉王如今所得的一切,大部分都是靠自己的軍功掙來的,我本也沒資格爭競什么,再說這些年來,我不能在謝家母親跟前盡孝,全賴嘉王奉養(yǎng)謝家母親,我更是只有感激的份兒。況且,謝家母親也不是只顧嫡庶,不念親情之人?!?/br> 徐子期又朝眾人拜了拜:“懇請諸位上官同僚,勿要輕信謠言,錯傷了好人?!?/br> 徐子期這番話說得誠摯懇切,不但解釋了最近的流言,更堵得哲術再無話可說,氣得臉更黑了。 大國舅怕他還要再鬧事,急忙上前拉住他,一邊在心里罵道:蠻子就是蠻子,別人家人做壽,都舍錢舍糧,救濟放生,他倒好,直接在自己老娘的壽宴上殺了一頭鹿,還弄得到處都是血,若是換了旁人,自己早就要把他臭罵一頓,直接轟出去了。一邊卻強忍著怒氣,好言把他勸回了席位上。 然后又對眾人道:“今日是為家里老太太賀壽,諸位就算給我?guī)追直∶?,勿要議論旁人的家事了,大家喝酒喝酒!” 另早有仆人上前,把一死一活兩只鹿都帶了下去,又把打翻的鹿血也清理了。 謝蘭臣隔著人群看了徐子期一眼,隨后才松開手,讓昭兒睜眼,又用布巾擦干凈手,便若無其事地繼續(xù)為昭兒剔魚刺。 昭兒被捂上眼時,雖聽見外頭吵吵嚷嚷,但因為什么也沒看到,并未覺得害怕,此刻睜開了眼,只疑惑地四下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也就繼續(xù)吃魚了。 不得不說,郭家廚子的手藝很是不錯,至少那條醋魚很和昭兒的胃口,一條魚,被昭兒吃下了近四分之一。織云已經(jīng)開始悄悄打聽,今天做醋魚的廚子是誰,想要把人買回去了。 約莫是吃得有些飽了,沒等散席,昭兒就開始揉著眼睛犯困,小貓一樣地半偎在謝蘭臣身上。 謝蘭臣見孩子吃好了,今日的目的也已經(jīng)達成,索性便提前離席,打算帶昭兒回會同館。 出了郭家大門,謝蘭臣正要留人候在魏姝的車馬旁,待魏姝出來的時候,好知會她一聲。不曾想?yún)s看見魏姝也提前離席,此刻正坐在馬車里,隔著車窗同一位男子說話。 魏姝的豪華馬車,在一眾車馬里十分顯眼。謝閔也看過去,盯著那男子看了看,很快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那是公主詩酒會上的???,王爺不過去看看嗎?” 魏姝曾信誓旦旦地說過,她詩酒會上的??投己椭x蘭臣有相像的地方,她才會愛屋及烏。 “又是我的‘替身’啊。”謝蘭臣的目光在魏姝眉心的紅痣上停留片刻,道:“不必了,公主有自己的交際,干涉太過,會惹人厭的。” 說罷,便抱著昏昏欲睡的昭兒,轉(zhuǎn)頭上了自己的馬車,命人回會同館。 魏姝也看見了謝蘭臣的車馬,她之所以沒立刻回公主府,便是為了等謝蘭臣和昭兒,哪知謝蘭臣的馬車路過自己時,竟連停都沒停,謝蘭臣只隔著車窗同自己略點了點頭,就一陣風似的駛過去了。 第36章 36、好媳婦 直到謝蘭臣的馬車徹底走遠, 魏姝才從不可置信中回過神。 她看了眼面前的沈輯——便是謝蘭臣介意自己和曾經(jīng)詩酒會上的舊識聯(lián)絡,也好歹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兩人才在小竹林親過,感情也算是略往前進了一步, 雖不至于立刻就蜜里調(diào)油, 但就這么說走就走, 只朝自己點點頭,未免也太敷衍了…… 魏姝心里忍不住也有些氣悶,但她并沒有把情緒帶出來,而是歉意地對馬車前的沈輯說:“小侯爺方才說了什么?我一時走神, 沒有聽清。” 沈輯便是,曾經(jīng)把別院建造在魏姝隔壁的延慶侯的獨子, 最開始,魏姝便是和他在郊外的別院認識的。 兩人此刻會碰上純屬偶然,至少對魏姝來說是偶然。 沈輯也看見了謝蘭臣的馬車, 卻并沒有提謝蘭臣, 而是拿出一個錦盒道:“沒想到今日會在壽宴上遇見公主, 便趕來向公主見個禮。恰好近日我參考古籍, 用骨膠、樹膠、蜂蠟、蛋清制成混膠,再分別摻入金粉、銀粉、胭脂、藤黃等, 調(diào)制出了一種甲油,不但色彩多樣,更比用鳳仙花染指甲便宜得多。 “我猜公主大約會喜歡, 便帶來一份贈予公主,算作慶賀公主復婚的賀禮?!?/br> 他邊說,邊打開了手中的錦盒, 露出里頭一排六個琉璃小罐, 罐子里裝著不同顏色的甲油, 尤其是摻入金粉銀粉的,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單是這樣看著,就覺得色彩很漂亮。 而且,除了金銀兩色外,其他的四種顏色,都是魏姝喜歡的。 時下,女子多愛用鳳仙花加明礬搗碎來染甲,需得敷滿五六個時辰,才能染出好看的紅色,也確實不如這種甲油便宜。 魏姝很喜歡,但還是拒絕沈輯道:“小侯爺送的賀禮本不該推拒,只是禮物太過貴重,實不敢受。” 沈輯神色微微失落,又帶著點急切地勸說:“不過幾罐甲油而已,也就調(diào)制的過程麻煩了些,實在算不上貴重,況且是我特意為公主……” 魏姝打斷他:“貴重的不是禮物,而是心意。” 她沒再明說什么,道了句“再會”,便放下簾子,吩咐車夫趕馬上路。 車夫想到魏姝在外等了小郡王和嘉王這么久,不由猶豫著問道:“是去會同館嗎?” “不去,”魏姝道,“回公主府。” 太上趕著不是買賣,前頭她已經(jīng)主動了那么多次,這次也該謝蘭臣主動來找自己了。 * 次日,慶祥街的宅子里。 秋韻匆匆走進正房,在閉目養(yǎng)神的謝夫人耳邊低語了幾句,謝夫人猛地睜開眼,從榻上坐起身道:“他真是這么說的?” 秋韻點了點頭:“昨天郭家壽宴上的人都聽見了,二公子親口說他不打算回謝家,要留在神京徐家。” 謝夫人眼睛立刻便紅了:“從他一直不肯叫我母親我就知道,他心里是向著徐家夫婦的,可……到底我才是他的親生母親啊!” 謝夫人認下徐子期的過程并不坎坷,徐氏夫婦都是明理之人,確認徐子期確實是謝夫人丟失的孩子后,并未插手阻攔什么,甚至還勸徐子期同自己回西北生活,但徐子期卻遲遲沒有給出回應。 知道徐子期自小與徐氏夫妻生活在一起,定然十分不舍,謝夫人其實早有心里準備,但此刻真聽說了徐子期的決定,卻還是覺得難受。 秋韻安慰謝夫人說:“夫人別急,二公子自小被徐家養(yǎng)大,自然對徐家有感情,一時難以割舍,這說明二公子是重情重義之人,若他得知自己的身份,便立刻拋棄徐家,同夫人熱絡無比,夫人才該著急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