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維護(hù)
花千遇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這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佛教是不是真如他所說的那么不堪,她了解的并不清楚,但是他那一副高高在上鄙夷他人的樣子,倒是令人惡心。 俗話說無風(fēng)不起浪,或許真如他所說有的佛寺是這樣,以斂財為目的,但不能因為有個別修佛修偏的人,就否定全部。 這世上凡事都是有兩面性的,有好的必然有壞,就像江湖上的名門正派難道全部都是好人嗎? 看待佛教不是論佛如何,而是看人,看心。 她的目光看向法顯,他面上一片靜然,嘴唇微抿,竟然也不做辯解。 花千遇看的火大,他該不會認(rèn)為清者自清吧! 眾人看待他們的眼光都開始發(fā)生微妙的變化,輕視中有種隱晦的猜忌。 滿懷惡意的底語聲也像水浪一般波散開來,雖然礙于面子他們都有意克制音量,但在場的人都有內(nèi)力在身,這些責(zé)罵的聲音一字不落的都能聽的清晰。 常慧微皺起眉,正要出言,便見到花千遇自人群中走出來,來到兩人中間。 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她所吸引,都抬目望去。 在這種相互對立的場合下,一個不相干的人過去,不知要說什么。 姚興緊盯著她,戒備的問:“你是何人?” 花千遇冷嗖嗖的瞥了他一眼,語氣很沖的說:“你閉嘴!” 姚興被她言語一激,神情間升起怒色,瞪眼看她,花千遇完全沒有理會他。 她抬起頭,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法顯,咬牙說了一句:“你是不是傻?!” 法顯:“……” 他垂眸對上花千遇那帶有難平怒氣的眼神,嘴唇微張一下,想說他不傻,但到底也沒有說出口。 花千遇看他平靜的面容,也意識到若是讓他和別人爭論吵罵是不可能的。 她深呼出一口氣,心底還是梗的難安,旋即她拽著法顯的衣袖將他扯到一旁,道:“你一邊去,讓我跟他對線?!?/br> 花千遇目光一抬,直視對面的姚興,不說二話直接張口就罵:“我cao你大爺?!?/br> 一語即出,震驚全場。 眾人都一臉呆滯的看著她,久久回不過來神,誰能想到這么一個清麗佳人,竟能說出這般彪悍駭人的言辭。 “你特么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法師說了佛是因為有智慧才受人尊敬,而不是因為法力無邊,你這種蠢貨能想明白嗎?” 姚興怒不可遏,他呵斥道:“身為女子,你怎可如此粗俗的罵人?!?/br> 花千遇冷冷一笑,言辭尖刻的說:“我不罵人,我只罵你?!?/br> 言下之意是說,你不是人。 姚興心中怒意更盛,眼神陡然冷冽下來,他死死盯著花千遇,眼底閃過戾氣。 花千遇像是沒有看見他眼中的陰冷,繼續(xù)鄙夷的說:“你是漁民嗎?這么會挑刺,佛教是吃你家米了,還是睡你家床了,你這么大意見。” “自己心術(shù)不正,看人也是歪的,對別人評頭論足之前,為何不先看看你自己是個什么東西?!?/br> 姚興氣結(jié),怒道:“你……你……” 花千遇嘲諷技能全開:“你,你什么你,話都說不利索,趕緊滾回去多吃幾年飯再出來丟人現(xiàn)眼吧?!?/br> 他既然不講理,還和他說那么多大道理有什么用,直接懟到他服氣。 姚興氣的渾身發(fā)抖,面色隱隱泛青,他冷聲反譏道:“難道在下說的不對,佛這么有智慧為何不讓眾生平安喜樂?既然佛和人無異,不保佑眾生,香火錢又是燒給誰的,又為何還要宣稱佛有無上神通?” 花千遇沒有被他這一連串的話給難倒,反而表現(xiàn)的極為無奈,她嘆了一口氣說:“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你怎么那么蠢,把法師燒了塞你一嘴舍利,你都不會長點腦子?!?/br> 法顯:“……”無辜躺槍。 “你和我念叨這么多有什么用,佛教如何管我屁事,我又不是來打抱不平的。” 她盯著姚興,嘴角彎出鄙薄的弧度道:“我只想打你一頓?!?/br> 聽她這般放肆的言辭,姚興怒意翻涌,額頭上的青筋都隱約爆出,他的目光在兩人間游離,臉上晃過恍然,無意遮掩的惡意赤裸裸地浮現(xiàn):“你這么維護(hù)他,是不是和這和尚有私情?”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變得更加微妙。 他之所言很難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若是無甚的瓜葛為何會出面相護(hù)。 花千遇面色如常,絲毫不在意他人望視的目光,她勾唇一笑,嘲笑的說道:“莫不是你也想和我有私情?” 姚興氣的一口氣險些沒上來,面色憋的又青又紅,他甩袖憤聲道:“不知羞恥?!?/br> 花千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挑釁的說:“過獎過獎,我這個人別的優(yōu)點沒有,就是臉皮厚?!?/br> 眾人:看出來了,這已經(jīng)不是臉皮厚可以形容的了。 姚興氣到極致,反而笑了出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又和天臺寺的禿驢有何關(guān)系,但是得罪了雙極宗,你會知道后果如何?!?/br> 花千遇睨著他,一臉鄙夷的神色:“說不過別人就開始借宗門的勢力,以強權(quán)相威脅,你也就這點出息了?!?/br> 心中的怒意又被她輕易的掀了起來,姚興望向花千遇的目光流露出狠厲,顯然是動了殺心。 兩人間的氛圍頓時變得緊繃起來,視線相接處,無形的搽染著火星子。 仆人見狀立刻出門去稟報家主,唯恐他們打起來,不好收場。 看了一這出戲,陳易意猶未盡的咂嘴,他道:“這女子還真是……” 他想了想,像是在組織厝辭又道:“無恥。” 一般來說,這句話的后面都會接個與眾不同,或者不拘小節(jié),他倒是說的不留情面,聽著像是在罵人,但是他的語氣又帶著看好的贊賞。 他又問道:“對于佛教你怎么看?!?/br> 羅決一臉冷漠道:“與我無關(guān)?!?/br> 見他一點都沒有談?wù)摰囊馑迹愐桌槪骸昂湍阏f話真無趣?!?/br> 其后,他又一針見血的總結(jié)道:“世人喜愛良善的品德,但卻不愿意去做善良的人,因為沒有人喜歡被壓榨,好不容易有了這么一群舍己為人的傻子,就算不喜歡,也不會討厭?!?/br> “由此可見,他們討厭的不是佛教,而是那些拿著佛教當(dāng)擋箭牌撈好處的偽善者。” 陳易嘴角邊含噙著有趣味的笑,繼續(xù)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