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爺修仙回來了 第144節(jié)
丑飲??。∩蛲质且惑@。 他定睛在看,發(fā)現(xiàn)更為高大的男人一直只露出一小片完好的側(cè)臉,等男人露出更多面容的時候,就能看到他臉上光滑又恐怖的猙獰疤痕。 這么個丑家伙,居然也能有道侶?單了兩個世界的沈妄酸溜溜想到。 “以前丑飲可不長這樣?!笨闯錾蛲南敕?,時硯緩緩說道,“以前丑飲的臉還沒受傷,陰差陽錯救了白家的小公子,結(jié)果就被白小公子纏上了,他還很不耐煩呢,一心只想修煉,都不帶搭理白小公子的?!?/br> “后來不知道怎么的,白小公子被什么人綁架了,對方不在國內(nèi),白家鞭長莫及,是丑飲單槍匹馬去了國外,把白小公子帶了回來。” “他的臉就是那時候受傷的……白家傾盡全力,都沒有救回他的臉?!?/br> 沈妄聽完,若有所思的點頭:“所以白小公子就以身相許了?他家人不反對?” 自己孩子要和男人在一起,還是個毀了容的男人……白家長輩能愿意嗎。 “救命之恩,再加上白小公子尋死覓活的,白家的人能怎么辦?!睍r硯笑了笑,語氣間也頗有些感嘆,“他們連長輩的明路都過了,在外人面前,也更不遮掩了?!?/br> 簡而言之就是,走到哪都在秀,硬生生成了玄學(xué)界最出名的一對情侶,還是對男情侶。 沈妄對他們感情的曲折表示嘆為觀止。 現(xiàn)代社會里,由于網(wǎng)絡(luò)的發(fā)達,沈妄并非對同性相愛的事情一無所知;而修仙界的同性情侶不多,卻也有很多修仙者喜好縱|欲,尋歡作樂的時候男女皆有,只是沒什么感情,全是rou|欲作祟。 可現(xiàn)代社會的時候,沈妄也只是在網(wǎng)上看過,修仙界更是忙于修煉,幾乎不怎么關(guān)注這方面的事情。 這還是第一次,沈妄親眼看到兩個男人親到一起,打破了他腦海中只存在傳說中的印象。 讓某些遙不可及的東西,切切實實出現(xiàn)在了身邊。 沈妄心情莫名復(fù)雜,他又看了那對小情侶一眼:“大庭廣眾,成何體統(tǒng)。” 時硯:“……好了知道你是單身狗了,別酸了?!?/br> 沈妄翻了個白眼,猛地回頭,眼神猝不及防對上了顧東亭的視線,二人都是一愣。 以往默契十分,稀松平常的對視,在這一刻,讓兩人心里都有些不對勁,各自慌忙的挪開了視線。 沈妄低下頭,摸了摸鼻尖:“玄學(xué)界可真開放?!?/br> 顧東亭抿了抿唇:“君子當(dāng)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只要他們沒有危害到別人,也不存在什么?!?/br> 剛才還輕松愉快的氛圍,此時像是塞入了一團濕漉漉的棉花,堵在胸腔中,脹得心口發(fā)酸,又像是心尖尖上有什么含苞待放的東西,終于等到了第一滴春水,羞答答的綻開了第一片小花瓣。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在逐漸熱鬧起來的氛圍中,顯得格格不入。 身旁的時硯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這個小小的角落中,只剩下了沈妄與顧東亭二人。 沈妄絞盡腦汁,終于扒拉出一個話題:“你meimei……和你真的很不一樣,難道你們家族還因材施教嗎?” 對天才嚴苛教育,對蠢貨放養(yǎng)政策。 顧東亭頓了頓,他抬頭巡視一圈,注意到顧曼靈正被一群年輕人圍在中間,她神情高傲,理所當(dāng)然的享受著周圍人的討好,像一只驕傲的白色小天鵝。 看向所有人的時候,她的眉眼中都隱隱藏著倨傲,唯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時,眼神會稍稍軟化。 而那個人,是唐久。 顧東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他有兩分‘他們怎么湊到一起去了’的疑惑,可下意識又隱約覺得,意料之中。 仿佛顧曼靈和唐久,本來就會湊到一起。 顧東亭甚至都沒有去打斷他們的交談,把自己的meimei領(lǐng)回來,而是淡淡的說道:“顧家由大伯當(dāng)家,我自小跟著大伯學(xué)習(xí)劍法,可曼靈畢竟是女孩子,當(dāng)時年歲小,吃不了練劍的苦,也擔(dān)心修煉太過傷身,她父母就把她領(lǐng)回去了?!?/br> 顧東亭從三歲,走路還跌跌撞撞的時候就開始拿劍。 而顧曼靈,直到十歲的時候,才被顧爺爺丟到了顧大處,強制開始修煉。 沈妄點了點頭:“那難怪了?!?/br> 雖然只是晚了幾年修煉,影響不了什么,可這其中透露出來的意味就值得人細細品味了。 顧東亭的父母能把三歲的顧東亭交給大哥,全權(quán)讓大哥負責(zé),可能心里會有心疼,卻也從未提過要帶回去。 而顧曼靈的父母,舍不得女兒受苦就罷了,擔(dān)心女兒受傷……與其說是心疼女兒,不如說是根本不信任自己的大哥,不相信大哥會有分寸。 這樣一看,日后顧曼靈一家的背叛就有跡可循了。 那是十幾年前,甚至幾十年前就有的裂痕,在時間的催化下不斷擴大,除了顧三自己,誰也不知道這道裂縫大到了什么地步。 沈妄目光落在顧曼靈和唐久的身上:“東亭,你信我嗎?” 顧東亭微微愣了愣,毫不猶豫的答道:“當(dāng)然?!?/br> “信我的話……”收回目光,沈妄極其認真的注視著顧東亭的雙眼,輕聲而又堅定的說道,“你小叔一家不是什么好人,小心他們。” 顧東亭的瞳孔微微一縮。 沈妄心里談了口氣,也沒指望自己一句話讓他相信,試圖解釋:“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meimei和唐久能走到一起,說明他們……” “我信你?!?/br> “本來就是一路人……嗯?”沈妄猛地看向顧東亭,錯愕不已。 “我會去查。”顧東亭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他認真的承諾,“如果有問題,我會告訴家里的其他長輩,讓他們處理?!?/br> 沈妄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而后突然笑了出來,他一把攬過顧東亭的肩膀,將他摁進自己懷中,笑道:“謝謝你愿意相信我。” 一邊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一邊是才認識沒多久的朋友,任何人都知道該怎么選。 可顧東亭選擇了朋友……選擇了自己。 沈妄眼眸帶笑,心里無比熨帖。 而顧東亭被沈妄突然動作嚇了一跳,他呆呆的靠在沈妄懷中,胸口緊緊貼著對方的胸口,能感覺到對方沉穩(wěn)的心跳。 帶笑的聲音噴在耳邊,兩顆靠近的心臟不知道是哪一個先亂了順序,驟然凌亂起來,又帶動了另一顆心臟也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那個……”旁邊的人等了好幾分鐘,都不見他們有分開的趨勢,尷尬的出聲。 沈妄和顧東亭發(fā)如夢初醒,匆忙放開彼此,故作若無其事的看向來人。 看清他們后,沈妄略微挑眉,隱晦又迅速的和顧東亭交換了一個眼神,好像交換了什么秘密。 說話的人看起來十分年輕,比旁邊的男人矮了一大頭,他皮膚白皙清透,一張帶著嬰兒肥的小圓臉,眼睛也是圓圓的,就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毫無攻擊力的清秀可愛容貌,在旁邊男人的對比下,更顯得整個人都在發(fā)光般的好看。 沈妄回憶了一瞬,想起了剛才時硯所說的名字:“白、白扶春?” 白扶春沒想到沈妄居然認識自己,連忙點頭:“大佬你認識我??!” 沈妄又與顧東亭對視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閃過了些許笑意:“聽說過?!?/br> 白扶春小心翼翼的看著顧東亭,羞澀靦腆的一笑,眼神閃閃發(fā)光:“顧師兄,我是你的粉絲,我們能不能合個影?。俊?/br> 沈妄含笑遞給顧東亭一個眼神,無聲調(diào)侃。 難怪這孩子剛才那么難過,被自己的偶像劈頭蓋臉一頓罵……擱誰都得心碎。 不過被那罵完后,還是鼓起勇氣前來要合照,可以說是很仰慕顧東亭了。 沒黑化的顧東亭,當(dāng)真是玄學(xué)界白月光。 顧東亭冷酷無情的拒絕了小粉絲求合影的請求,白扶春垂頭喪氣,半靠在丑飲的身上。 丑飲平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心疼,安撫性的握住了白扶春的手,對著沈妄和顧東亭略略一點頭:“以后有機會切磋。” 沈妄:“……” 這個時候都還想著約架,戰(zhàn)斗狂魔人設(shè)不倒了。 等他們離開后,沈妄和顧東亭的氣氛又回到了正常,好像之前所有的異樣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二人有說有笑,默契十足。 顧東亭沒有喝酒,沈妄貪小便宜,聽說這次宴會是由幾個發(fā)起聚會的人買單,用的還是好酒后,他噸噸噸的喝了不少。 修行者體質(zhì)再好,也擋不住他喝水似的喝酒,等聚會結(jié)束時,他已經(jīng)有些頭重腳輕,只是勉強維持著正常。 顧東亭半扶著沈妄,將他送回了房間門口,仍有些放心不下:“你能照顧好自己嗎?” 沈妄覺得自己神智非常清醒,他不滿的說:“我沒事,我又沒喝醉,能有什么事?!?/br> 說完,他又將頭埋回顧東亭的脖子上,深吸了一口氣:“你好香啊?!?/br> 顧東亭:“……” 顧東亭臉上沒有任何變化,白凈如初,耳垂卻不由自主的染上紅色,脖頸間的嫣紅一路蔓延到被衣物遮掩的領(lǐng)口之內(nèi)。 偏了偏頭,感受著頸窩處沈妄小狗似的嗅聞,灼熱的呼吸噴在裸露的皮膚上,激起了一片薄紅,顧東亭無奈之余,又有些好笑:這人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占小便宜的地方。 替沈妄拿出房卡,打開房門,半摟半抱的將沈妄哄進房間中:“我知道你沒醉,只是天色晚了,你該休息了……” 說話間,顧東亭已經(jīng)將沈妄扶到了床邊,正要將沈妄哄到床上,身旁一股巨力襲來,顧東亭眼前一花,被摁倒在了床上。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眼前出現(xiàn)一張帶著醉意的俊臉。 像是野獸摁住自己的獵物,沈妄滿意的看著被自己籠罩在身下的顧東亭,眼神驚艷中又帶著打量,像是在思忖該從哪里入口。 顧東亭身穿白衣,幾乎與白色被子融為一體,清純的白。 可他偏偏有一頭極為烏黑濃密的黑發(fā),長長的墨發(fā)鋪在他身下,柔軟的蔓延開,與白色形成鮮明對比,令人觸目驚心的濃烈。 往常平淡得如同精美玉雕的臉,終于染上了煙火人氣,他眼神迷茫,純稚又無辜的看著沈妄,沒有絲毫反抗。 沈妄目光落在他殷紅的嘴唇上,聲音微?。骸昂湍腥私游恰鞘裁锤杏X?” 顧東亭瞳孔一震,第一次面露驚慌之色,急急忙忙開口:“沈妄,你喝醉了……唔!” 剩下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第一百零三章 第二天,沈妄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只是神清氣爽之余,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東西。 沈妄絞盡腦汁的復(fù)盤,從昨晚參加宴會,被人挑釁,打敗了丑飲和刀春燕,一直回憶到顧東亭為他找回場子,無條件站在他身前…… 后來呢?沈妄努力想了想,想起當(dāng)時聽說了桌子上的酒價值上萬以后,為了占便宜,他幾乎一個人喝了一瓶酒。 喝完后,他還意猶未盡的去其他人那里找酒喝……然后呢? 記憶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