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版boss重歸無限怪談后 第152節(jié)
就在這時,先前被祁究扭轉(zhuǎn)開關(guān)的臺燈突然亮了起來。 在最后三分鐘的時間里,停電的公寓突然來電了! 祁究第一時間按下電視開關(guān)按鈕,這臺復(fù)古的電視機正對著羅拉小姐的床,遙控器也散落在枕頭邊。 隨著電視屏幕亮起,花白的噪點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里。 拿著遙控器的秦讓隨意按了幾個頻道,電視屏幕似收不到任何信號,只有雪花噪點滋滋滋響個不停。 “祁究,這……” “轉(zhuǎn)向79頻道?!毙∑罹亢V定地對秦讓說。 “誒?好?!彪m然不知道祁究是如何推出這個數(shù)字的,但秦讓很快按照對方的要求跳轉(zhuǎn)到79頻道。 一瞬間,所有望向電視屏幕的玩家都睜大了眼睛—— 第127章 公路馬戲團(21) 經(jīng)歷過前幾個副本,現(xiàn)在祁究很肯定,雖然079已經(jīng)成為被「規(guī)則圖鑒」廢棄的劇情角色,但他的存在依舊影響著整個副本世界的運行,比如079這個數(shù)字就是特別的,無論是公路fm還是老舊收音機里的79.90mhz,都已經(jīng)證實了這一點。 079是他的幸運數(shù)字,也是隱藏在副本規(guī)則之下的一串神秘字符。 只要有那家伙存在的副本,這個神秘字符就會變成連接線索的信號。 在秦讓扭轉(zhuǎn)頻道的瞬間,電視屏幕上的雪花噪點逐漸變成波動的彩色線條,緊接著,電視音箱里傳來歡快的音樂,簡單明快的旋律像是兒童影視作品里的舞曲。 很快,波動的線條變成鮮明的色塊,呈像逐漸清晰,頻道79是「少兒電影頻道」,電視里正播放著眾人熟悉的童話歌舞劇——《紅舞鞋》。 “這…我知道這部童話…簡直是童年陰影啊…” “是,特別是劊子手砍掉女孩雙腳那一段,是我小時候的噩夢根源…” …… 在場眾玩家基本都了解過《紅舞鞋》的故事,它講述了一位愛慕虛榮的女孩意外獲得了一雙特別的紅舞鞋,女孩穿上紅舞鞋后可以跳出最受人稱贊的舞蹈,可這雙紅舞鞋逐漸讓她的生活失控,雖然女孩在舞鞋的幫助下,如愿成為最耀眼、最受關(guān)注的人,但她絕望地發(fā)現(xiàn),這雙紅舞鞋怎么都無法脫下來,她也沒辦法停止舞蹈,這是一雙被詛咒的舞鞋,會在永不停歇的舞蹈中消耗掉她的生命。 最后,女孩不得不尋求劊子手的幫助,懇求對方砍掉她的雙腳,讓這雙邪惡的舞鞋停止舞蹈。 羅拉小姐在死亡前,曾經(jīng)一遍又一遍地觀看了這段歌舞劇,所以遙控器才會散落在她的枕頭邊。 《紅舞鞋》的童話同樣是個隱喻:羅拉小姐正是這個童話里的女孩,她擁有一雙同樣被詛咒的、燃燒她所有生命進行無止無休舞蹈的紅舞鞋。 于是羅拉小姐決定效仿這位女孩的做法,只不過她沒有尋求劊子手的幫助,而是親自購買了一把菜刀,決定親手砍下自己被紅舞鞋詛咒的雙腳。 所以才有了日記里那段潦草癲狂的記錄:「我決定了!我別無選擇…我要用菜刀砍斷自己這雙被詛咒的腳!對!我早該這么做了!」 菜刀和剁腳行為的線索對上了… 那么羅拉小姐又是被誰殺死的呢? 祁究重新注意到天鵝絨被單上的高跟鞋血腳印,這時羅拉小姐的雙腿連帶鞋子已經(jīng)被砍了下來,按理說,她不可能繼續(xù)穿著鞋子、在床單上留下這些血腳印的… 公寓的地毯上也沒有血跡拖行的痕跡,說明玄關(guān)上那雙腳并非羅拉小姐親自擺上去的。 走廊的監(jiān)控設(shè)備可以證明,72小時內(nèi)公寓沒有其他人進出過,那么,入門地毯上的腳是誰擺上去的呢?那雙被詛咒的紅舞鞋又是怎么被從砍斷的腳上脫下的?現(xiàn)在又去了哪里? 一雙被詛咒的紅舞鞋,是怎么從罪案現(xiàn)場不翼而飛的……? 《紅舞鞋》的童話里,女孩穿著舞鞋的雙腳被劊子手順利切下來后,那雙血淋淋的腳并沒有停止跳舞,它們甚至像是有思考能力的獨立生命體,最后在一片濃霧中跳入了森林深出,在沒有人的地方繼續(xù)它們無止無休的舞蹈。 羅拉小姐的高跟紅舞鞋,是不是也存在相同的情況呢? 它遭到了羅拉小姐的“背叛”,會不會因此怨恨對方、然后選擇殺死對方進行報復(fù)呢?或者……與其說是報復(fù),不如說是舞鞋在清理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的宿主? 【目前剩余時間:一分鐘】 系統(tǒng)再次發(fā)出急促的提示音。 一分鐘、一分鐘簡直什么都干不了! 眾人已經(jīng)急得慌了神,祁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腦海里飛快梳理已知的線索和可能性。 在沒有“兇手”的罪案公寓,諸多疑問和線索都指向了一個可能性—— “系統(tǒng)老師,殺害羅拉女士的兇手,就是那雙被詛咒的紅舞鞋,對嗎?” 系統(tǒng)還沒來得及回答,公寓門外突然傳來“叮咚”一聲響,有誰按下了門鈴。 “叮咚——” 突如其來的門鈴聲,讓血腥彌漫的公寓瞬間鴉雀無聲,眾人不約而同望向公寓大門處,臉上血色頓失,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僵立原地。 此時此刻眾玩家都在害怕一件事—— “那個…該不會是警察到了吧?!”有玩家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將眾人最害怕的情況說了出來。 旁邊的玩家立刻瞪了他一眼:“別烏鴉嘴!” 屋內(nèi)陷入劍拔弩張的沉默,甚至已經(jīng)有玩家兌換好了道具,隨時做好背水一戰(zhàn)的準(zhǔn)備。 “叮咚、叮咚…”門鈴聲兀自響個不停。 只見小祁究若無其事上前一步,在眾人驚疑交加的視線中,他墊著腳看了眼貓眼,隨后抬手打開了公寓的大門。 “噢!原來是你,恭喜親愛的小朋友,你找到了答案,我的快遞也順利送到了。” 一副快遞員打扮的雜技演員站在公寓門外,他臉上露出標(biāo)準(zhǔn)得僵硬的笑容,將一個快遞盒子遞到小祁究懷里。 這個快遞盒與公寓鞋柜的空盒子長得一模一樣,祁究立刻猜到了快遞盒里裝的究竟是什么。 “謝謝您,羅曼先生。”祁究接過有重量的快遞盒,禮貌地說。 他一瞬不瞬看著雜技演員的眼睛,準(zhǔn)確捕捉到對方眼底閃過的驚喜。 果然,羅拉女士日記里提到的高空表演者羅曼先生,就是《驚聲尖叫》表演帳篷、以及這座高塔的主人。 而雜技演員羅曼先生,對于游客們能順利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細(xì)節(jié),顯然是十分欣喜的。 他和小丑一樣,期待觀眾記得自己的名字、記住真實的自己,而不是“小丑”“雜技演員”這些誰都可以取代的角色標(biāo)簽。 “我可以現(xiàn)在打開它嗎?”祁究將快遞盒抱在懷里,問羅曼先生道。 羅曼先生笑:“當(dāng)然,這是你應(yīng)得的?!?/br> 打開快遞的瞬間,所有剛松了口氣的玩家們立刻湊了過來。 如祁究所料,快遞盒里躺著一雙紅色的高跟舞鞋,除此之外還有十七張圣誕賀卡,剛好對應(yīng)他們的玩家人數(shù)。 “這十七張圣誕賀卡是屬于在場每一位游客的,而這雙獨一無二的舞鞋,則是屬于你的,親愛的小朋友?!绷_曼先生看向破解了羅拉小姐死亡真相的小祁究,眼里充滿了贊賞之情。 很快,每一位玩家都領(lǐng)到了自己的圣誕賀卡,但當(dāng)大家打開賀卡查看時,都不約而同露出困惑的表情。 因為賀卡上什么都沒寫,空白一片。 羅曼先生骨碌碌地轉(zhuǎn)動眼珠子,他似乎很享受眾玩家臉上的困惑和緊張,不緊不慢道:“賀卡內(nèi)容將由各位自行填寫。” 小祁究試探道:“羅曼先生,可以給我們一些填寫的提示或建議嗎?” 羅曼先生揚了揚眉,笑道:“我很喜歡你,小朋友,所以我不介意告訴你這些,這是一張可以‘夢游’的賀卡,你們可以在卡片上寫下自己想要去的地方?!?/br> 說著,他故意頓了頓,而后用一種諱莫如深的語氣繼續(xù)說,“比如,寫下高塔的層數(shù),賀卡會滿足你們的愿望。” 羅曼先生話音落下的瞬間,所有玩家都炸了鍋。 眾人不可置信地看向羅曼先生,又默契地將視線移向同伴,仿佛對方可以給自己可靠的答案一樣,與此同時,他們握著這張賀卡的手指都在不自覺用力。 “你們沒聽錯,你們可以在賀卡上填寫想要去到的高塔層數(shù)?!绷_曼先生又重復(fù)了一遍,他欣賞每一位玩家臉上神色的轉(zhuǎn)變,當(dāng)然,這位令他驚喜的“小玩家”似乎從來不會感到震驚,仿佛他早預(yù)料到一切的發(fā)展。 發(fā)布任務(wù)的npc不會說謊,只會玩文字游戲,這是副本和玩家之間達(dá)成的共識。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露出萬分驚喜的表情,就好像下班路上突然中了彩票。 先前那位和秦讓有沖突的玩家甚至主動過來道歉,眾人開始贊美秦讓的好運,因為這一層的獎勵實在過于驚喜,圣誕賀卡的作用等同于大富翁游戲里的「竹蜻蜓」,可以將他們直接傳送到高塔的最頂層! 原本一直耿耿于懷的秦讓終于松了口氣,笑道:“祁究,謝謝你幫我證明了自己的‘幸運’,不然我該懷疑人生了?!?/br> 先前因為抽到第一層連累了大家,秦讓一直悶悶不樂,祁究安慰他說“相信自己的運氣,我想辦法盡快證明這件事”,這不,祁究果然說到做到,用實力將他這個歐皇的滑鐵盧事件逆轉(zhuǎn)了。 可祁究臉上卻不見驚喜之色,他看著那張空白的圣誕賀卡,若有所思道:“還早呢?!?/br> 秦讓愣了愣:“什么意思?” “待會你就知道了?!逼罹啃φf。 羅曼先生脫掉快遞員的帽子和手套后,毫不見外地脫鞋進入公寓,他朝那臺播放著《紅舞鞋》的電視機前走去:“諸位不要著急填寫賀卡,務(wù)必考慮清楚再填寫。” “還有點時間,我們可以觀賞羅拉女士生前最后的表演,我想這一定是一場偉大的表演!” 說著,羅曼先生坐在染血的天鵝絨床單上,他身后是羅拉女士干涸的尸體,眼前的電視機則開始播放《羅拉女士最后的表演》,也就是羅拉女士的死亡過程。 此刻大部分玩家的心思都在賀卡帶來的驚喜上,只有少數(shù)玩家關(guān)注電視屏幕上播出的內(nèi)容。 祁究坐在羅曼先生旁邊,認(rèn)真觀看《最后的表演》。 和他推測的一樣,羅拉女士吞了一大把止疼藥后,還給自己注射了藥劑,之后才下定決心用菜刀砍掉自己的雙腿。 電視的音量被羅曼先生調(diào)到最大,菜刀砍碎骨頭的聲音、羅拉小姐痛苦地喘息聲在公寓里回響。 “嗨,你們看到了嗎?我親手解決掉了這該死的詛咒!我終于自由了!哈哈哈我自由了!”血水模糊了鏡頭,羅拉女士一手拿著菜刀,一手舉著dv,記錄下了眼前血腥的“自殘”片段,搖晃模糊的鏡頭仿佛在拍偽紀(jì)錄片。 她此時特意給了自己一個鏡頭,在濃稠的血水里,她露出疲憊卻放松的笑容:“我終于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了,各位,晚安?!?/br> 藥物讓她的痛經(jīng)神經(jīng)變得遲鈍,在精神極端失控的情況下,羅拉小姐甚至忘記了呼叫救護車。 她就這樣平靜地閉上眼睛,腳踝的傷口不斷往外滲血,大片大片潮濕的紅色暈染在天鵝絨上,那雙被她砍下來的腳連帶高跟舞鞋滾落床邊。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fā)生了—— 在羅拉小姐昏睡過去后,床下突然發(fā)出“咚咚咚”類似高跟鞋敲打的聲音,那雙被砍掉的舞鞋連著她的腳,就像有生命般、重新趴回被血染濕的天鵝絨床上,它們悄無聲息、動作靈巧地卷起一旁的睡衣,然后將睡衣牢牢纏在昏睡的羅拉小姐脖子上。 “噠、噠、噠!”這雙不停淌血的腳不停往后跑,纏著羅拉小姐脖子的睡衣越勒越緊,昏睡中的羅拉小姐開始劇烈掙扎,她像溺水之人般露出猙獰絕望的表情,可她發(fā)不出半點聲音,一番掙扎后,她終于失去了最后的氣力,徹底躺在被自己血液弄濕的被單上。 而那雙失去了“宿主”的紅色高跟舞鞋,甚至還踩了一腳羅拉小姐的脖子,然后“噠噠噠”在天鵝絨床單上蹭掉腳下的血漬,留下了無數(shù)高跟血腳印。 最后,被詛咒的高跟鞋從床上跳下來、朝玄關(guān)處的地毯走去。 當(dāng)dv的鏡頭再次對準(zhǔn)玄關(guān)時,地毯上只剩下一雙被割斷的赤裸的腳,作為兇手的紅舞鞋早不翼而飛。 《最后的表演》播放完畢,羅曼先生率先鼓掌:“真是一場精彩的表演呢?!?/br> “諸位,想好要在賀卡上填寫的內(nèi)容了嗎?”他回過頭,興致勃勃地看著眾人道,似乎眾人的選擇將是下一場令他期待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