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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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斜了他一眼:“說實話。” 舍迦猶豫了。 “說吧,你與我還有什么好隱瞞的。”流景溫聲鼓勵。 舍迦抿了抿發(fā)干的唇,訕訕開口:“自、自然是喜歡天界的,畢竟天界有仙尊,我就想天天跟在仙尊身邊,但……但我在冥域生活了將近三千年,雖然做雜役又累又受氣,但大多數(shù)時間還挺悠閑自在,也早就習慣了……仙尊你別生氣,我絕對絕對不會背叛天界!” 流景捏捏兔耳朵:“我沒生氣,既然你喜歡冥域,那以后有機會,我再送你回去?!?/br> “……送我回去干嘛,被帝君揍嗎?”舍迦想起舟明的慘狀,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仙尊你不能這樣,是你讓我說真心話的,現(xiàn)在怎么還要報復(fù)我?” 流景無語:“誰報復(fù)你了?!?/br> 舍迦盯著她看了半天,試探:“所以我還能過以前的生活?” “嗯。”流景含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您跟帝君不會就這么結(jié)束的,你果然是打算再去找他!”舍迦高興了,“那我回去之后,您能跟帝君說說,再給我升個官嗎?我想做個比管事更大的官!” 流景沒想到他竟誤會了,一時間哭笑不得,但看著他高興的樣子,到底沒有反駁。 舍迦在主殿待到夜色漸晚才離開,流景獨自一人回到寢殿,伴隨著滿室寂寥的月光躺下。她將乾坤袋取出來放置在枕邊,閉上眼睛度過一個安穩(wěn)的夜晚。 一夜過后,流景倏然驚醒,盯著白色床??戳嗽S久,才確定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天界。 嗯,已經(jīng)回來了。 她看一眼枕邊乾坤袋,猶豫片刻后還是召人去舟明洞府拿了靈藥來。 非寂這次下手雖然狠,卻沒有傷及舟明的識海和神魂,所以只需再等個三五日,他們便可以出發(fā)去東湖之境了。 用過靈藥,又簡單吃了點飯,流景這才取出通曉鏡。 鏡子上的濃霧很快散去,露出老祖不高興的眉眼。 “現(xiàn)在知道找我了,看來是已經(jīng)回天界了?!崩献娴_口。 流景失笑:“怎么什么事都瞞不住您,是舍迦說的吧?” “我叫人將蓬萊的靈丹妙藥都收拾好了,一分為二給你和阿寂送去,過兩日就該到了,”老祖說罷猶豫一瞬,“阿寂如今境況如何?” “您怎么不親自問他?”流景好奇。 老祖輕咳一聲:“我哪敢。” 沉星嶼上幫這個徒弟騙那個徒弟,可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崳F(xiàn)在心虛得要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確定倆徒弟都沒有性命之憂后,便不敢多加干涉了。 流景樂了:“您對他那么好,他舍不得跟您生氣?!?/br> “最好是這樣,”老祖打了個哈欠,神色懨懨地問,“你呢?” “我什么?” “他為何會放你回天界?”老祖問。以她對兩人的了解,怎么也得糾纏一段時間。 “估計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跟我計較了,”流景隨便找個借口,又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我眼下找您,是想問問毀壞的玉簡可全恢復(fù)了?” “白眼狼,就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老祖斜了她一眼,端起一杯茶喝了,頓時看向仙侍,“今日怎么是紅棗茶,去泡枸杞?!?/br> “您昨日說枸杞茶喝膩了,特意交代今日用紅棗泡茶?!毕墒坦Ь椿卮?。 老祖不悅:“老身最不喜歡紅棗,怎么可能會讓你們用紅棗泡茶,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找什么借口。” “是……”仙侍委屈兮兮地捧著茶盞離開了。 老祖捏了捏眉心,這才看向流景:“你怎么不說話了?” “徒弟在思考……”流景一本正經(jīng),“您方才是敲打仙侍呢,還是借仙侍敲打我呢?!?/br> 老祖氣笑了:“我若想罵你,直接罵就是,何必殺雞儆猴?!?/br> “說得也是,師父跟我是一家人,才不講究什么委婉?!绷骶傲⒖添槜U爬,三言兩語就把人哄高興了,老祖的枸杞茶也送了過來。 老祖抿一口熱茶,這才慢悠悠開口:“玉簡上的字跡被反復(fù)抹掉,只怕很難恢復(fù)了?!?/br>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流景眉頭緊皺。 老祖面露不解:“你為何執(zhí)意修復(fù)玉簡?” “跟您說過了,我現(xiàn)在不信舟明,”流景無奈一笑,“他要只是隱瞞斷靈針其他解法也就算了,怕就怕他如今給我的解法是錯的,我忙活一場,只是給他做嫁衣?!?/br> “他給了什么解法?”老祖突然問。 流景嘴唇動了動,沒有回答。 “你有事瞞著我?!崩献娌[起眼眸。 流景訕訕:“等玉簡恢復(fù),您自然就知道了?!庇窈喼挥欣献婵梢曰謴?fù),一旦恢復(fù),老祖便會知道真相,她現(xiàn)在不說,只是想能拖一天是一天,也省得老人家跟著煩心。 老祖冷呵一聲:“合著是想用這事兒拿捏老身干活。” 流景一臉乖巧,繼續(xù)好言好語地哄人。 老祖睨了她一眼,喝了兩杯枸杞茶后,看向委屈的仙侍:“的確是喝膩了,要不把剛才的紅棗茶拿來,老身再試試?!?/br> 仙侍無言一瞬,乖乖把茶拿了過來。 “師父,您也太反復(fù)無常了吧?!绷骶笆Α?/br> 老祖淡定地接過仙侍遞來的茶:“玉簡涂抹太過干凈,若是尋常法子注定是恢復(fù)不了了,但還有一偏門的辦法可以一試?!?/br> 流景眼睛一亮。 “但可能有點麻煩。”老祖皺眉。 流景:“要怎么做?” “你確定是舟明毀了玉簡?”老祖問。 流景:“確定,除了他還能有誰?!?/br> “確定就行,你去取他一縷神識,再加一樣貼身物件送來蓬萊,以他之力,復(fù)他傷毀,想來能將玉簡恢復(fù)一些,但能恢復(fù)多少,我也不能保證?!?/br> 流景頷首:“能恢復(fù)多少就恢復(fù)多少吧,總要多試試才行?!?/br> “那你萬事小心,莫要被發(fā)現(xiàn)了?!崩献胬Ь氲乜吭谲浾砩?。 流景一頓:“為何要小心?” 老祖被她問得愣了愣。 一刻鐘后,流景出現(xiàn)在舟明的寢房里。 小月亮正費力地舉著一塊手帕給舟明擦臉,舟明嘴上說著讓她去休息,眼睛里卻盛滿笑意,傷口被碰到也毫不在意。 看到流景出現(xiàn),小月亮當即丟下手帕,一躍而起朝她撲去。 流景笑著把人接住,下一瞬便注意到她精致的發(fā)釵首飾下,難以掩藏的稀疏頭發(fā)。她僵了一瞬,淡定地把小月亮舉到面前:“想我了?” 小月亮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你跟她走好了。”舟明把臉上的手帕拿下來,酸溜溜開口。 小月亮頓時面露猶豫。 “你還真考慮起來了,”舟明氣笑了,“小白眼狼,虧我對你這么好。” 小月亮不舍地看一眼流景,就要往床上蹦,被流景一把抱在懷里。 舟明這才看向流景:“仙尊怎么有空來了?” “來看你死了沒有?!绷骶白约豪岩巫幼隆?/br> 舟明:“托仙尊的福,沒死?!?/br> “那真是太遺憾了。”流景說著突然醞起靈力朝他擊去。 舟明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等結(jié)束時如同水里撈出來的一般,傷口也裂開了幾處,血水混合汗水,將單薄的衣裳染透。 流景取完神識,還不忘安撫慌亂的小月亮:“沒事沒事,我跟舟明鬧著玩呢?!?/br> “仙尊……特意來一趟,就是為了打我一頓?”舟明虛弱地問。 流景把小月亮放在他心口上:“是?!?/br> 舟明:“……” 流景不理會他,將偷來的神識藏進袖中,又隨意走動一圈,拿了他一根玉簪。 “你這洞府倒是敞亮?!绷骶罢f。 舟明:“仙尊相贈,自然敞亮?!?/br> 流景:“給你住可惜了?!?/br> “確實。” 話不投機,沒必要再聊,流景當即轉(zhuǎn)身就走,走到門口時,突然察覺到一股怨氣,她眼神一凜,當即看向緊閉的衣柜門。 這怨氣時有似無,若非她有了身孕,對這種東西格外敏感,只怕也不會察覺到。 “仙尊,還有事嗎?”舟明緩聲問,眸色卻漸漸冰涼。 流景:“嗯……沒事,突然想起帶了果脯給小月亮,方才忘記給她了?!?/br> 她說著話,一步一步朝床邊走去,經(jīng)過衣柜時突然轉(zhuǎn)身,原本在床上躺著的舟明剎那間出現(xiàn)在衣柜門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仙尊,阿齊在床上?!敝勖髌届o提醒。 流景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你是自己讓開,還是我揍你一頓后,再讓開?” “……仙尊,你不會想看的,不讓你看也是為你好?!敝勖鳒芈暤?。 流景眼神漸冷:“讓開。” 舟明沉默許久,到底還是讓開一步,流景一揮衣袖,柜門徹底打開,暴露出一只被一片片縫起來的山怪神魂。 是當年那只殺了小月亮的山怪。 惡臭撲面而來,怨氣剎那沖天,流景臉色一白,沒忍住干嘔起來。 冥域又開始下大雪,無妄閣內(nèi)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也響了一夜。貍奴蜷成一團蹲坐在門口,龐大的身軀卻透著不知該去往何處的茫然。 臨近晌午時,房門打開,斷羽從里頭走了出來。 “帝君如何了?”貍奴趕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