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唯唯。她說非常忙，就走了?！痹骑w無奈：“她永遠(yuǎn)都是這樣，轉(zhuǎn)身就走，毫不留戀。對她來說，工作可能是最重要的?！?/br>
    “她單身？”

    “哈哈哈，像你一樣的工作狂，不單身估計沒人受得了吧？”

    “那，也找一個工作狂？”

    云飛卻搖搖頭：“不， 她不需要男人。你猜猜看大學(xué)體育選修課，她選的是什么？”

    “看樣子選的是冷門了?！?/br>
    “武術(shù)！別的女孩子吧，跳跳健美cao，學(xué)學(xué)交誼舞，她可好，跑去體育系學(xué)長拳！”惹的一幫體育系的師兄爭相來獻(xiàn)殷勤，看了就礙眼！

    哦！原來她說學(xué)武，是武術(shù)的武，不是舞蹈的舞啊……江川按按眉心，也忍不住笑了。

    “看吧，你也覺得不可思議?！痹骑w聳聳肩，“她高二就開始學(xué)武術(shù)。那么緊張的學(xué)習(xí)，她分出時間去上課和練習(xí)，竟然還考上 s 大，也是佩服了。不然搞不好她能考清北哈哈哈哈！”

    “女孩子可以保護(hù)自己，挺好?！?/br>
    “大部分男人都不太能接受比自己強(qiáng)大的女性?！?/br>
    “你也一樣嗎？”

    “呵，方唯唯的花拳繡腿怎么打得過我？”小時候那都是讓著她好嗎？方唯唯才多高？還不到 170，他身形和身高都已絕對碾壓，何況男性的力量擁有天然的優(yōu)勢。

    “難說?！苯ㄐ?，“難道你舍得跟她動手？”

    云飛有種被戳破的窘迫：“罷了罷了，她喜歡，過得快樂，由得她了?！?/br>
    ……

    房間的浴室窗邊有一個很大的圓浴缸，和云飛告別后，江川回房間，安安靜靜地泡了個澡。夜深，對面小蠻腰的燈光已經(jīng)關(guān)閉，但腳下珠江的夜景，仍然動人。

    ada fang，方唯唯。他輕輕念了念她的名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剛才云飛還沒到，他看到 ada 和 emily 他們在那邊喝酒，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很容易在人群中將她一眼識別出來。聽不清他們說什么，大家一直在笑，chris 對 ada 很感興趣的樣子，不時湊過去在她耳邊講話。他知道 chris 在國外長大，待人接物比較熱情，但，他好像有些過分了？ada 都往旁邊移了移，又移了移，她的身體語言很明顯是在抗拒啊，他還要繼續(xù)？

    還有她，平時那么注意與他保持距離，跟別的代理商，就這么不懂得拒絕的嗎？

    他掙扎猶豫了一輪，終于起身過去打招呼?？煲呓臅r候，chris 已經(jīng)抓住了她的手。怎么，還要讓她摸他的臉？太過了吧！他感覺心里突然升騰起一股無名火，立刻加快腳步過去，打了一聲招呼，坐到她身邊，不動聲色地隔開了 chris。

    因為他的加入，大家氣氛僵硬了一些，他醒悟過來，有點懊惱自己竟然這樣沉不住氣，很快又找個借口離開。

    看上去好像就是特意過去問她工作進(jìn)展似的，在大家都在慶功的夜晚，怎么想都覺得掃興！

    他為什么會變得，這么蠢？

    大概是因為，她今晚，太漂亮了！白色無袖襯衣搭墨綠色闊腳褲，顯得整個人十分修長。尊重晚宴，她化了比較明艷的濃顏妝，略顯冷淡的高級氣質(zhì)，簡直令人側(cè)目。他一眼就在會場看見她。明明不是裙裝的造型，他卻覺得她整晚都在他的眼中搖曳生姿。

    所以呢，心動之后進(jìn)階到吃醋的情緒，應(yīng)該如何管理？

    他一直對自己的自控力很有信心，他以為自己可以做到，界限清晰，公私分明。可即便他一再告誡自己，即便他刻意沉迷工作……江川有點煩躁地，將自己沒入浴缸。

    從廣州回來，希望小學(xué)項目的視頻的幾個版本很快確認(rèn)。各項工作也按計劃進(jìn)行中，雖然中間小問題不斷，但亦都順利解決了。

    陳校長八月初那周帶著方唯外婆坐高鐵來了上海。方唯休了 3 天假，加上周末一共 5 天。除了一天跑公證處辦理公證外，其余都陪mama和外婆逛上海，還去了一趟迪士尼。

    房子過戶的資料準(zhǔn)備齊全，終于完成過戶。mama和外婆繼續(xù)住了一周才回廣州。

    臨走前一天，mama和方唯一起去收拾奶奶的房子。之前mama擔(dān)心方唯一個人會傷心，所以回去之前和云飛過來給家具都蓋上防塵布，叮囑方唯要等她放暑假過來再一起整理。

    難得方唯這么聽話，陳校長表示很滿意。但事實上方唯只是因為太忙了，一直都沒顧得上這件事。

    房子整理完，在上海的事情就基本處理好了。這晚mama和方唯深談了一次。

    “你是打算繼續(xù)留在上海發(fā)展？還是回廣州？”mama問。

    “mama覺得呢，你想我回去嗎？”

    “如果出于職業(yè)發(fā)展的考慮，你認(rèn)為留在上海更好，那我也是支持你的。但如果是別的原因，我覺得你可以回廣州了。”

    “別的什么原因？”

    mama嘆了一口氣：“唯唯，云飛都要結(jié)婚了，你還要繼續(xù)在上海躲幾年？”

    “我不是……”方唯驚訝，“我來上海并不是因為云飛……”

    “我知道?！标愋ｉL知道女兒的性格，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只拿過她的手，輕輕握住，“這些年，你承擔(dān)了爸爸本應(yīng)該承擔(dān)的家庭責(zé)任。我的女兒辛苦了?！?/br>
    “mama更辛苦?！?/br>
    mama靠過來，很輕地?fù)肀Я怂?。“mama不會干涉你選擇哪一種生活方式，結(jié)婚，不結(jié)婚，拍拖或者不拍拖，你只要跟隨自己的心意。我相信即便是一個人你也能過得好，也相信你有選擇伴侶的眼光。所以，mama不急。你也不必急。”

    “mama……”方唯也擁抱了mama。很多時候她覺得mama好像什么都明白，她是懂她的。因而此刻這個擁抱，似乎已經(jīng)抵得上難以啟齒傾訴的萬語千言。

    第21章 決定辭職

    方唯本來要送兩個老太太回廣州，但mama拒絕了，說她要圓滿完成她和她mama兩個人的旅行。方唯只好由著她了。

    分別時候，方唯擁抱外婆，mama也過來抱著她倆，對方唯說：“如果覺得累了，就回家來。現(xiàn)在你只有一個人在上海，我們都很掛念你?！?/br>
    “我也是，一直很掛念你們?！?/br>
    看著兩位老太太牽著手進(jìn)了安檢，方唯心里百感交織。外婆年紀(jì)大了，說不定是她最后一次來上海。雖然mama也說了支持她為職業(yè)發(fā)展留在上海，但所謂職業(yè)發(fā)展，到底要發(fā)展到什么程度，才算盡頭？

    爸爸離開的這些年，她留在mama身邊的時間少之又少，現(xiàn)在mama也老了……

    周一例會之后，方唯向 michelle 提了辭職。

    毫無征兆，michelle 大吃一驚！后面的會議也不開了，拉上方唯就去了小會議室。

    “怎么回事？！”michelle 態(tài)度強(qiáng)硬地說：“你最好要有思想覺悟，不是強(qiáng)大的理由，我都不會接受的！”

    “就是，想回廣州了?！?/br>
    “……”這個理由，敷衍！“回去干嘛，又不是要結(jié)婚！”

    方唯笑了笑，沒回答。

    “啊，你真的要回去結(jié)婚??？”michelle 不確定地。

    “不是啦！”

    “那是，因為最近太累了？”方唯最近的工作量確實太滿了，jaden 也是個難搞的，她爽快地：“我給你批假?！?/br>
    “不是。只是家人年紀(jì)大了，不放心?！?/br>
    “……那么，我就算說職位待遇提升，你也不為所動了？”

    “嗯。這幾年跟著 michelle，很開心，也學(xué)到很多，我不是因為有什么不滿意而離開，你知道的?！?/br>
    “我不知道！”michelle 嚴(yán)肅地：“不要跟我嬉皮笑臉，奉承話我聽得少？我現(xiàn)在非常生氣！”

    “我對不起您?！?/br>
    michelle 嘆了一口氣，“你就說，眼下這種情況你要辭職，你讓我怎么辦？”

    “我考慮過，這個時候辭職是最合適的?！?/br>
    “你辭職就不會什么合適的時候，除非我也走！”

    方唯手上的冰咖啡推向她，“你先喝點咖啡，壓壓驚?！彼媸怯邢纫娭?，知道 michelle 肯定會炸裂，提前準(zhǔn)備了冰咖啡。

    “你也知道我會驚啊？！”michelle 接過猛地灌了幾口咖啡，冷靜了一下：“別的客戶和項目我就不說了。但美妝品牌的項目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的時候，jaden 若知你退出可能會殺過來，你也知道這個項目對他有多重要了！”

    “我當(dāng)然會把項目完成再走。你先別急?！狈轿ㄖ苯哟蜷_了投影。

    一看這個架勢，michelle 便泄力般靠到辦公椅上，“所以，你都有了計劃了？”michelle 嘆氣：“哎，其實你既然能提出辭職，一定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我也知道不能改變你的決定?！眲傉f完，她又惡狠狠地加了一句：“你最好用一個完美的計劃來說服我！”

    方唯展示她離職前的時間表及計劃表，以及團(tuán)隊調(diào)整的建議。

    “糖果和護(hù)膚品牌的團(tuán)隊很成熟，飲料品牌的團(tuán)隊也已經(jīng)慢慢成長起來，我這段時間會強(qiáng)化培訓(xùn)的。9 月初的美妝品牌的發(fā)布活動，是我們近期的線下大活動，涉及多方溝通和合作，我會讓團(tuán)隊的所有成員一起參與執(zhí)行落地，抓住培訓(xùn)和鍛煉的機(jī)會。而且我國慶假期后才離職，還有兩個月，hr 也應(yīng)該招到人了。我有時間和接替的人交接。”

    “呵，計劃得真不錯！”michelle 咬牙切齒地：“看來是蓄謀已久的啦！”

    “真的是昨天才臨時起意！”送mama和外婆離開的那個畫面刺激太大了，她昨晚又失眠?，F(xiàn)在她只剩下兩個老太太了。

    michelle 給了她一個鬼才信你的眼神，又問：“那 jaden 那邊，你打算怎么交待？”

    “jaden 那邊更簡單了，都不用交待！美妝品牌的項目 9 月初發(fā)布，后續(xù)工作兩周內(nèi)會完成，之后我手上沒有他的項目了。所以我的離職都不需要知會他那個級別，到 emily 就可以了?！?/br>
    “你想得倒是周到！”

    “目前目標(biāo)的年度項目的合同都拿到了，執(zhí)行了一個季度，所有項目都在正軌上。您說，現(xiàn)在是不是我辭職最好的時候？”

    “那美妝品牌接下來的項目怎么辦，你明知道我也想拿的?！?/br>
    “拿唄！經(jīng)過這一戰(zhàn)，jaden 也應(yīng)該看到我們的實力了?！?/br>
    “我就怕他只看到了你的實力?！?/br>
    “怎么會呢？他很清楚我是因為站在 michelle 的肩膀上，swc 的平臺是保障?！?/br>
    “得了，這個時候還不忘拍馬屁！”

    她笑嘻嘻地：“這時不拍更待何時？”

    “你真的是……讓我怎么說你好？”

    “看在我連辭職都這么認(rèn)真提案的份上，您就原諒我吧。”

    “我還能說什么呢，糖衣炮彈威逼利誘都用上了，根本不管用！”michelle 負(fù)氣地站起來向門外走去，“辭職都這么冷靜，我們一起合作了這么多年，你沒有感情的嗎？”

    “michelle，我愛您！”方唯站起來張開雙手要撲過去。

    michelle 毫不留情地?fù)踝∷骸氨撑盐业娜?，不配說愛！”

    “……”哎喲，方唯頭痛。做計劃吧說我有預(yù)謀沒感情，若不做，怕也會說不專業(yè)沒有愛吧？老板，我太難了！

    工作穩(wěn)步向前推進(jìn)。從廣州回來之后，奧肯的 chris 感覺 jaden 對工作的要求突然提高了，毫不夸張地說，接近變態(tài)的程度。

    會議上不但被各種挑戰(zhàn)，文件也經(jīng)常退回來修改。就他的英文水平，文件還要改？！

    “我懷疑 jaden 在針對我，但我沒有證據(jù)?！彼较赂约旱睦习逋虏?。

    “jaden 職業(yè)化的程度很高?！?/br>
    中文理解起來真是博大精深，老板這個語氣似乎在內(nèi)涵什么？chris 虛心請教：“怎么說？”

    “就是很專業(yè)！”

    “……”所以呢，還是不懂，這跟最近一直不滿意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也很專業(yè)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