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725節(jié)
竟然是太子! 董承風(fēng)強壓住砰砰直跳的心,故作淡定的問道:“天下彈琴的人多了去,你為什么找我?” “你同意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理由;你若拒絕,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他胡須下的唇角,揚起一點弧度。 “董承風(fēng),痛快一點吧!” 第718章 賣了 董承風(fēng)從來沒有料到會有一天,會有這么一個人,催促他痛快一點。 秦淮河上的這段日子,都是他在催促別人—— 痛快一點離開; 何必要死要活; 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然后呢,你就這么屈服了?”晏三合問。 “屈服兩個字用得不好?!?/br> 董承風(fēng)灌了一口酒,夸張的挑起半邊眉毛,“除了權(quán)衡利弊外,我還多了一層考量?!?/br> “什么考量?” “歷練。” 世間最繁華的地方,莫過江南,最富貴的地方,莫過于京城;京城最富貴的人家,莫過于皇家; 江南的煙花巷柳之地,他已經(jīng)嘗過滋味,不過耳耳; 那京城富貴之地,他也想去走一遭,看看皇家人到底和尋常百姓有什么不同? 是不是他們拉出來的屎,都是金燦燦的? 于是,他問,“除了彈琴,我還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br> “我要喚你什么?” “殿下?!?/br> “我不會向別人行禮。” “可免去你的禮。” “空口無憑,寫個字據(jù),三年后不得阻攔我離開。” “君無戲言,我的話,就是字據(jù)?!?/br> “成交!” “慢著,我也有條件。” 董承風(fēng)傻眼了,心說你請我,還給我提條件? “說來聽聽。” “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你給我彈琴的事?!?/br> “這簡單?!?/br> “三年以后,這段過往你不許再向別人提起?!?/br> “我董承風(fēng)不是愛吹噓炫耀的人?!?/br> “除了太子府,哪里都不能去?!?/br> “為什么?” “為了你的安全?!?/br> 董承風(fēng)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人是不是小心過頭了,一個小小的琴師,怎么還有人想殺他? “成交?!彼纯斓恼f出了這兩個字。 晏三合又噗嗤一笑,“他不僅把你的家底摸得一清二楚,連你的性子都摸透了?!?/br> 是啊,和你一樣都是狐貍呢。 去京城的路上,董承風(fēng)才察覺出一點不對。 他去太子府給太子彈琴,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怎么搞得神神秘秘,而且還鬼鬼祟祟? 不應(yīng)該??! 那他為什么要提這三個條件? 直到進了太子府,董承風(fēng)才恍然大悟,靠,這人是怕他不同意,在給自己一點一點下套呢! 先用斷三指逼他做出選擇; 然后再提起師父,亂他心神; 最后用這些神神秘秘和鬼鬼祟祟,勾出他的好奇。 好家伙,這算計他媽的絕了! 而他這時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一頭鉆進這個圈套里,連為什么找他彈琴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到了腦后。 他到太子跟前,問,“你非要我彈琴,到底是為了什么?” 太子正在換衣裳,頭也不回道:“本宮有失眠癥,你的琴音能治。” 他媽的! 他媽的! 他媽的! 董承風(fēng)恨得咬牙切齒,心說這事兒明明是他們求他,他明明應(yīng)該占上風(fēng),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這個本事,拿捏一下當朝太子…… 結(jié)果倒好,一文錢,他把自己賣了三年。 狐貍! 真是只老狐貍?。?/br> “從那天起,我暗中給他起了個名字,就叫趙狐貍?!?/br> 晏三合覺得用這樣一個稱呼來形容趙容與,心里很是不爽,他若真是狐貍,就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他其實還有一種辦法,用權(quán)勢壓一壓。” “用得著你提醒?” 董承風(fēng)翹起二郎腿,故意陰陽怪氣道:“你現(xiàn)在是求我講故事,胳膊肘往哪里拐,要注意分寸?!?/br> “我說的是實話,不是所有人都能禮賢下士的?!?/br> 一個琴師而已。 晏三合口氣十分的嚴肅。 “真要拿捏的話太簡單,你董家一大家子人呢,哪一個都能讓你屈服。他是因為唐岐令的原因,才生出了這么一副謙謙君子的心?!?/br> 董承風(fēng)看著晏三合。 她穿一身男裝,衣服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不大也不小,頭發(fā)扎起來,用一只木簪子定住,露出白凈的一張臉。 這臉帶著幾分清冷,眼眉像極了他。 但護短的樣子,卻又像極了她,簡直一模一樣。 董承風(fēng)心里不知是該酸澀,還是欣慰。 他猛灌了一口酒,道:“這些都是我后來才悟出來的,師父什么都教會了我,就是沒教會我去算計別人?!?/br> 晏三合一聽這話,心又軟了,一個事事都體察明白的人,是做不了出色的琴師的。 更何況這人在草原生,深山長,從他在秦淮河上的做派來看,他其實就是個隨心所欲的人。 這樣的人,簡單直接,不拐彎抹角。 “你進了太子府后,一切還習(xí)慣嗎?”她的聲音也柔下來。 “不習(xí)慣?!?/br> 一方二進小院,是他的活動范圍; 兩個婢女,是他每天能看到的活物; 日子無聊的想去死。 白日里是見不到趙狐貍的,只有每天臨睡前的小半個時辰,他被蕭澤帶進寢殿,才能見上一面。 寢殿很大,也富麗堂皇,除了蕭澤外,還有兩個貼身的內(nèi)侍,一個叫太平,一個叫焦玉。 一般他到的時候,趙狐貍已經(jīng)歪在床上,手上不是拿著一本書,就是奏章。 燈燭搖曳下的趙狐貍總是看上去很疲憊,眉宇之間有一道深深的褶痕,抬眼向他望過來的瞬間,那褶痕似乎更深一點。 他席地而坐后,開始彈曲。 通常的時候,趙狐貍只需要半首曲子,就能睡過去;如果有心事,就需要整首曲子。 他睡著后,太平和焦玉會輕手輕腳地把帳簾放下來,然后沖他揮揮手。 幾天下來,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這他媽的過的是什么日子? 沒有酒,沒有女人,沒有男人,跟出家當和尚有什么區(qū)別? 師父讓他歷練,可沒說讓他清心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