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561節(jié)
嘿,你這是瞧不起誰呢? 裴笑哼一聲,“放心,小爺行的很!” 晏三合走到朱家兄妹面前,“你們呢,能不能上?” 朱遠釗憂心忡忡地看了眼朱未希:“我沒問題,就是大妹她……” “我也沒問題?!?/br> 朱未希目光堅定地看著晏三合:“死都要爬上去?!?/br> 晏三合看著她瘦弱的肩膀,忽然說不出話來,輕輕點了一下頭。 …… 風雪中,一行人坐馬車來到山腳下。 驢蛋把繩子往自己腰上一系,打了個結結實實的結。 接下來是丁一,他和驢蛋一樣,手里拿一把鐵锨。 鐵锨能有抓力,關鍵時候一鏟子能夯進泥土,防止往下滑。 丁一后面分別是朱遠釗和朱未希,一旦朱未希走不動了,朱遠釗還能拉她一把。 晏三合跟在朱未希身后,李不言在后面護著她;李不言還有一個重任,拉一把身后的小裴爺。 小裴爺嘴里喊著說行,心里在打退堂鼓。 臺頂在哪里?根本一眼望不到頭。 黃芪負責收尾,同樣的,他的手上也是鐵锨。 除了晏三合外,所有人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只黑溜溜的眼睛。 但就是這樣,還是冷,冷得渾身打擺子。 山里有野獸,不能有亮光,每一步只能憑著驢蛋的直覺摸黑往上爬。 李不言這輩子還沒干過這么刺激的事兒,嘴里發(fā)出一聲長嘯。 “驢蛋,出發(fā)——” 身后的小裴爺被她嘯得腦子嗡嗡作響,心說祖宗啊,你這是要把狼招來??! 前面幾十丈,所有人都爬得很穩(wěn),就是最柔弱的朱未希,也只是不停地喘著粗氣。 再往上,風雪大得能把人都給刮走,速度一下子就慢下來。 最前面驢蛋一鐵锨下去,鏟到泥里,才敢往上邁步; 丁一隨時注意著他,怕他一腳踩空。 朱遠釗嘴里很快就走出血腥味,卻還要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妹子,體力漸漸不行,氣喘得像牛一樣。 朱未希兩條腿像灌了鉛似的,兩排牙齒凍得瑟瑟發(fā)抖,硬是沒有哼一聲。 晏三合身上衣服單薄,爬起來不費事,但體力卻比從前差了一些。 小裴爺因為有一個李不言在前面,怕丟男人的臉,哪怕已經累得呼嗤帶喘,還咬牙挺著。 偏李不言還笑他。 “小裴爺,鼻子吸氣,嘴巴呼氣,別跟狗一樣伸著舌頭喘?!?/br> “小裴爺,這個小身板不行啊,將來媳婦沒什么幸福可言?!?/br> “小時候吃奶了嗎,使勁??!” “小裴爺,要我推你一把嗎,要的話就吱一聲?!?/br> 你根攪屎棍給老子閉嘴! 心里正罵著,腳下一個打滑,還沒有來得及踉蹌,前面的人伸手就把他拽住了。 那手一拽,一按,小裴爺穩(wěn)穩(wěn)站住。 心驚膽戰(zhàn)地扭頭。 李不言來句:“不必謝,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小裴爺臉都羞紅了,好在漫天飛雪,黑燈瞎火,紅到屁股也沒有人瞧見。 朱遠釗喘著粗氣,忍不住問:“驢蛋,距離山頂還有多遠?” 驢蛋把脖子上的圍巾拉下一點,“早著呢,這才剛剛開始。” 果然才剛剛開始。 再往上爬,風雪大得能把人都吹走,眼睛根本睜不開,而且空氣也越來越稀薄,連李不言都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 此刻,所有人都明白了這里為什么冬天要封山,釋然住持為什么要逼著小裴爺說那樣一句話。 因為—— 危險! 朱未希整個身體都已經凍麻了,一股一股的血腥味從喉嚨里涌上來,心跳很快,快得幾乎要迸出胸腔。 腳上根本沒有知覺,完全是腰上的繩索牽引著她往上爬。 這時她才知道,自己那句“死都要爬上去”是多么的不自量力和可笑。 “放棄啊——” “你根本爬不上去的,朱未希,你是一個弱女子,你有什么本事?” “朱未希,庚宋升在臺頂等著你呢!” “你不把真相弄清楚,有什么臉面去死?” 朱未希用力一咬舌尖,痛意傳來的同時,人也清醒過來。 她艱難的睜開眼睛,往前方看,漫天的風雪中,似乎有一個高高淺淺的身影在向她招手。 “沒錯,朱未希,我就是在等你!” 第561章 虛云 晏三合很快發(fā)現了朱未希的不對勁。 她的身子往前俯著,兩條腿在雪地里拖行,顯然是沒了知覺。 “驢蛋,停下?!?/br> 隊伍停下來。 晏三合指著朱未希,“她暈過去了,怎么辦?” 朱遠釗嚇得魂飛魄散,往下走幾步,把人抱在懷里,臉貼著她的臉。 還有呼吸。 朱遠釗抬頭,滿臉焦急,“晏姑娘,怎么辦?” 丁一想著三爺的叮囑,忙道:“我來背大奶奶?!?/br>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晏三合:“丁一,你和不言換個位置;黃芪,你在后面扶丁一一把?!?/br> “好!” “女貴人?!?/br> 驢蛋胸膛起伏,“背著也沒有用,這么冷的天一旦暈過去,很快就會凍僵,人凍僵一會就沒命了?!?/br> 晏三合暗道不好:“你有什么好辦法?” 驢蛋:“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加快速度,在她凍僵之前趕到臺頂。” 人命關天! 晏三合顧不上了:“那就加快速度,快!” 換好位置,立刻出發(fā),隊伍明顯快起來。 所有人都在心里想,不能讓朱未希有事,得趕緊爬到山頂。 但是。 真的走不動了。 真的喘不過氣來。 真的好冷?。?/br> 就在這時,朱二爺突然雙腿一屈,跪倒在地。 驢蛋被繩索帶著一勒,也跟著摔倒在地,好在他年輕,反應快,鐵锨用力一鏟下去,才將將不讓自己往下滑。 “哎啊啊,這位貴人怎么也暈過去了呢,好歹是個男人呢!” 話音剛落,李不言和黃芪突然同時拔劍。 小裴爺被他們的動作嚇了一跳:“什,什么情況?” 黃芪:“有什么東西在靠近?!?/br> 李不言:“很沉,很大。” 驢蛋哀嚎一聲,“應該是野豬,它要來拱咱們,快,快,繩索解開,拱一個,就等于拱一串啊?!?/br> 眾人忙不迭的去解繩索,這時才發(fā)現,螞蚱一個接一個,繩索也要一個接著一個解。 可偏偏朱二爺又暈了。 驢蛋解完自己的,又去解他的,急得手忙腳亂。 耳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面的黃芪果斷一劍把繩索割斷了。 誰知就在他割斷的同時,已經是強弩之末小裴爺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往前一栽,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