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560節(jié)
“要是再畫得老氣一點(diǎn),就更像了?!?/br> 紙上的庚宋升是書生時的模樣,驢蛋看到的是出家后的模樣,中間相差了好些年。 寥寥幾筆,畫上的男子便蒼老了十歲。 晏三合一抬下巴:“現(xiàn)在像嗎?” “像了,像了?!?/br> 驢蛋拼命點(diǎn)頭,“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晏三合把畫像遞到釋然面前,他看了好半天才認(rèn)出來,“是虛云,他是禪月大師的弟子?!?/br> 這話一出,所有人臉上都露出驚喜,尤其是朱家兄妹倆,幾乎是喜極而泣。 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人找到,晏三合就要多打聽幾句,“住持,禪月大師是什么人?” 釋然神色變得恭敬起來。 “三百年才出一位的當(dāng)世高僧,香客們來五臺山除了燒香拜佛,還有一個心愿就是來見一見禪月大師。” 晏三合:“見他做什么?” 釋然:“算命??!” 算命? 小裴爺暗戳戳掃了朱遠(yuǎn)釗一眼,心說這個心魔怎么碰來碰去,都是些神棍? 晏三合也看了朱遠(yuǎn)釗一眼,不動聲色道:“禪月大師算得很準(zhǔn)嗎?” 釋然:“何止準(zhǔn)啊,簡直就是神算子?!?/br> 晏三合:“他跟誰學(xué)的算命?!?/br> “據(jù)說是娘胎里就會了?!?/br> 釋然摸著一點(diǎn)胡須感嘆:“他母親家里就是做這一行的,他爹是個喇嘛?!?/br> 喇嘛? 藏人? 所有人都聽傻了。 晏三合:“喇嘛能結(jié)婚生子?” 釋然:“能!” 所有人又聽傻了。 “禪月大師只有冬天最冷的三個月,會在山上修行,余下時間都瞧不見人影,虛云是他在云游時收的徒弟?!?/br> 釋然:“聰明不聰明我不知道,據(jù)說大師收了他以后,再也沒收過別的弟子,而且每次云游也只帶他一人?!?/br> 小裴爺朝李不言擠擠眼睛:咱們這個時候來,還真來對了,否則上哪兒去找噢! 李不言瞪他一眼:少打岔,往下聽。 晏三合走到桌前,把名冊拿起來,又仔仔細(xì)細(xì)地找了一遍。 “這名冊上沒有虛云的名字,他是野和尚?” “自然不可能有。” 釋然苦笑:“老和尚寶貝他那徒弟呢,寧肯讓他當(dāng)野和尚,寧肯拿自己的俸祿養(yǎng)著他,也不肯上報官府,說是怕他被別寺廟搶走。” 一直靜靜在邊上聽的朱未希突然開口:“師傅,你見過他?” “誰?” “庚……虛云師傅?!?/br> “僅僅一面之緣,也僅僅一盞茶的時間,據(jù)說他比他師傅還要神出鬼沒,整個五臺山就沒幾個人見過她?!?/br> 朱未希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他,他現(xiàn)在什么樣?” 釋然有些好奇地看了朱未希一眼。 “個子很高,站在老和尚身后一聲不吭,一股子兇相……” “瞎說?!?/br> 驢蛋不服氣:“他在我們家的時候一點(diǎn)都不兇,還掏出一把花生給我吃哩!” 晏三合目光一轉(zhuǎn),落在驢蛋身上。 驢蛋委屈的撇撇嘴,“我沒說瞎話?!?/br> 晏三合走上前,把手搭在驢蛋肩上,輕輕一拍:“如果是你,你是現(xiàn)在上山,還是明天再上?” “你,你為什么問我啊?” 驢蛋黝黑的臉漲成茄子,“我,我,我還沒成親呢,快,快把手拿開?!?/br> 晏三合故意把臉湊近了,“你不說,我就不拿?!?/br> 娘,娘,有個長得白白嫩嫩的姑娘調(diào)戲我? 驢蛋臉上燒得慌,手暗戳戳地護(hù)住襠。 “要,要是我,我就現(xiàn)在上山。一夜風(fēng)雪以后,山,山路更難走哩,根本上不去?!?/br> 小和尚聽得眼冒金星,呵斥道:“你胡扯什么,摸黑爬山萬一摔下懸崖怎么辦,這些可都是京里來的貴人?!?/br> 驢蛋怕小娘子,但不怕小和尚,頭沖小和尚一梗。 “腰里綁根繩子,像螞蚱一樣一個接一個不就得了。” 晏三合撥過他的臉,讓他看著自己,“你怎么會知道?” 娘,娘,她開始摸我臉? 驢蛋腰一抬,屁股往后撅起:“我,我……天天爬山哩,啥不知道哩!” 天天? 晏三合目光逼近。 “三十兩銀子帶我們現(xiàn)在就上山,干不干?” 第560章 上山 三十兩? 驢蛋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別是騙他的吧,前面帶路的銀子都還沒給呢! “你,你們先把銀子給了,我就干!” “朱二爺,給銀子?!?/br> 朱遠(yuǎn)釗轉(zhuǎn)身從包袱里掏出一個元寶,“小兄弟,收著。” 還真有? 驢蛋兩只眼睛放光,剛要伸手去拿,晏三合一把搶了過去。 “丑話說前頭,如果你沒把我們帶上山,或者半路自個跑了,怎么辦?” “放屁!” 驢蛋氣得臉紅脖子粗,“我才不是這種人哩!” 晏三合:“那你先說說,我們上山要準(zhǔn)備什么?” “要一根最粗最結(jié)實(shí)的麻繩,能系七個人;你們的衣裳也不行,要換我這種短的,厚實(shí)的,方便走路?!?/br> 驢蛋沖元寶咽了口口水,“外頭要罩一件大氅,頭上都要戴帽子,脖子要包好,除了眼睛,哪里都不能露出來?!?/br> 晏三合:“還有嗎?” “我要一把鐵鍬,你們最好手里一人拿一根木棍,還有……” 驢蛋摸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得吃飽喝足才有力氣,我剛剛沒吃飽哩。對了,我還要喝幾口燒酒,燒酒暖身子。” 晏三合扭頭去看丁一,丁一點(diǎn)點(diǎn)頭;再看黃芪,黃芪也點(diǎn)點(diǎn)頭。 她把銀子往他懷里一塞,轉(zhuǎn)身,看著釋然:“再準(zhǔn)備七個人,三天的干糧?!?/br> 釋然一點(diǎn)頭:“我這就去準(zhǔn)備。” 他算是瞧出來了,這一行中,當(dāng)家作主的根本不是裴大人,而是眼前這一位小姑娘。 走了幾步,想想不對,釋然調(diào)頭沖裴大人道:“大人,這黑燈瞎火的萬一出了什么事,我們這小廟小寺的……” 裴笑被他說得心里一抖,再想起朱二爺算的那一卦,趕緊走到晏三合面前,壓著聲道:“你看……” “不用我看,你只要想想咱們出來幾天了,路上又耽擱了幾天,還剩下幾天?” 還想什么??! 裴笑:“出了事,我們自個負(fù)責(zé)?!?/br> 釋然得他這一句,利落痛快的走人。 裴笑看著這人背影,后槽牙咬得咯咯響。 他娘的,小爺我真要有個什么萬一,你個老禿驢怎么著也跑不掉。 “丁一,黃芪,不言。你們?nèi)撕腕H蛋好好商量這山路誰打頭,誰墊后,怎么樣才最安全?” “是!” 晏三合走到裴笑面前:“這趟上山會很難,你行不行?不行就在寺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