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 第266節(jié)
遠處的陳熙鶴頓時舒了口氣。 何清浮也放松下來。 她拜托白澤不要透露地宮與兩只妖的存在,白澤當即答應,說罷他也沒有多留,化作本體,讓妻子坐在他的背上,而后縮小若塵埃,順著風離開了。 小女孩睡得有些不安穩(wěn),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何清浮當即上前輕拍起她的背。 小姜厭:“娘親怎么來了?” 何清浮:“想你了。” “哦…” 小女孩揉了揉眼睛,把被子拉起來,蓋過自己的臉,繼續(xù)拱在枕頭上睡。 何清浮坐了半小時后,站起身。 “明年一年會很忙,還要麻煩你繼續(xù)照顧厭厭了。”她看向陳熙鶴。 陳熙鶴搖頭:“我早就把她當親生女兒了?!?/br> “談不上照顧不照顧?!?/br> 何清浮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地宮。 … 姜厭翻過這頁日記,看到了何清浮對白澤一事的感慨。 【當初聽師祖說過,白澤覺得超管局里有人的氣息很熟悉,但他想不起來是誰,我也沒有當回事。】 【如今看來,那人竟然是我?!?/br> 【時間真的奇妙,千年后的白澤與千年前的何清浮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最奇妙的是,正因為我的通感能力,白澤妻子才能存活,白澤也因此放棄rou身,把化妖為符的能力送給超管局。】 【而我如今,為了不讓厭厭經受此運,跨越千年與他相識。】 何清浮最后落筆道:【既然白澤走的是這條時間線,那就意味著我成功了?!?/br> 【可我現(xiàn)在還想不通要做什么選擇?!?/br> 第167章 陳熙鶴 日記里的何清浮還在糾結, 可經歷過這一切的姜厭,已經知道了她的選擇。 她放慢了翻閱速度。 后面的日記已經不多,此時距離姜赤溪暗自出宮還有一年, 距離她戰(zhàn)死沙場還有一年, 必須住在其身體里才能不消散的何清浮,也只剩下一年。 這一年里,姜國像是被摁下了加速鍵。 每天都風云萬變。 日記本里記下的一樁樁事,讓姜厭切實體會到什么是暗潮涌動, 表面的平靜下, 是數(shù)不清的爭鋒相對與流血犧牲。 姜赤溪安插在楚國的眼線, 經過十數(shù)載,已經升至副將, 姜赤溪這些年從未聯(lián)系過他, 在秋末的時候,對方冒著暴露風險, 把他所知道的楚國邊疆部署發(fā)給了她。 楚寒枝也發(fā)來了信息。 作為楚國長公主,哪怕她想要皇位,也沒有暴露楚國的絕密信息,而是把自己耗費心思調查到的蕭國情況發(fā)給了姜赤溪。 “據(jù)可靠消息,蕭國正在秘密加急定制一批改良版弓箭,射程上較尋常弓箭大幅提高?!?/br> “總之多留意邊境高處, 規(guī)避開山谷,別被人射成篩子?!?/br> 姜赤溪這次依然沒有回她,而是把信件燒掉。 她輕嘆了口氣。 這一年她用盡辦法充盈國庫,儲備糧倉, 準備糧草,所有戰(zhàn)略物資已經準備到能做到的最好, 另外,她正式讓姜榮歌進入朝野,每天讓其批閱奏折,然后再認真檢查。 一開始姜榮歌還時不時出個小差錯,但在姜赤溪的耳提面命下,僅用了半年,姜榮歌就對朝堂內的事情得心應手,有時還能和姜赤溪探討群臣間的利益關系網,深諳每個人的喜好,也能把握每個人的命脈。 姜榮歌接手姜國已經沒有任何問題。 可姜赤溪身上的擔子并沒有減輕,因為她不想把一個風雨飄搖的姜國傳給自己的繼承者,為姜國選好下任皇帝后,她把所有身心都投在邊疆戰(zhàn)況上。 冬初的時候,楚國開始小規(guī)模的進攻。 但因為姚史安的存在,幾次進攻都被她率兵打了回去,楚國沒有討到一絲好處,死去的士兵數(shù)量幾乎是姜國的三倍。 蕭國一直沒有動靜,然而數(shù)批士兵已經前往邊境線,隨時都能發(fā)起進攻。 也就是這時候,姚史安的身體撐不下去了。 姜赤溪接到對方信件時,姚史安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 “陛下,您送來的糧草已經收到,將士們吃得飽穿得暖,都有信心打勝仗,干翻對方。” “但我的身體實在不好?!?/br> “您讓我留意的那人,我派人留意了,不出您所料,對方是蕭國人,他這些年藏得太好了,我差點就犯了大錯,我還把他推薦給您,我真是腦子昏了?!?/br> 姚史安的筆跡很輕,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力度,她認真寫道: “按照您的叮囑,我并沒有打草驚蛇,而是把真假信息摻合著透露給他?!?/br> “您新任命的副將很好,忠心耿耿,驍勇善戰(zhàn),就是有些粗心,不過她已經是目前最好的了。” “在棹君的幫助下,她會更好?!?/br> “我已經把兵權逐漸下放給她,但那群小兵崽真是討人厭,老是明里暗里排擠人家,我糾正過好幾次,也進行了處罰,但他們心里不服,這讓我想起二十多年前,當時也沒人服我,但陛下您信我,所以我成為了今日的姚史安?!?/br> “昨日我咳血了,除了棹君沒人看見?!?/br> 姚史安平靜地訴說起自己的身體狀況,分析著自己的死期: “應該就在這兩個月了,雖然很想裝作不知道,但我的確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我怕自己的死會讓軍心亂,畢竟我很強,他們又跟了我許久?!?/br> “這兩個月,我會多讓副將帶兵,讓她多與將士們相處,多受點傷出點血,這樣她以后才會不那么累?!?/br> 信到這里就完了。 沒有要求什么,也沒有告別。 姚史安清楚地知道姜赤溪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沒有故作輕松,而是把自己的真實心態(tài)全部表達出來。 姜赤溪彎下腰,將這封信鎖進木箱子里。 二十厘米高的木箱中,全是壓得緊實的信。 做完這一切,她緩緩直起身。 姜赤溪的眼里沒有悲戚,只有感慨。 幾分鐘后,她拿起桌子上的顧棹君的信,坐在窗邊看。 顧棹君的語氣一切尋常。 她如往常一樣說著自己的判斷,在信里,她詳細分析了對方的數(shù)條作戰(zhàn)方案,并且按照可能性從上往下排列,在最后一條上,她著重描了一條線。 “從目前來看,兩國很可能會分出兩批人馬,一方放出假消息,蹲守于山谷上方,引姜國入局,用弓箭困殺我們,一方從后方繞路入侵我國?!?/br> “而這條假消息,很可能從楚寒枝的口中傳出,她與陛下私交是真,但這點很可能被有心人利用?!?/br> “楚寒枝最近傳給我?guī)状蜗?,都太順利了,我總覺得是有人暗許?!?/br> “另外,那位蕭國暗線暴露得太突然,我私心認為是局中局,他是故意暴露的,他于蕭國應該有其他用處?!?/br> 姜赤溪看了這封信許久。 最后輕搖了下頭。 顧棹君五年前三元及第,一出現(xiàn)就讓所有人震驚,可她沒有如祖父所愿入朝為官,延續(xù)顧家三朝帝師的傳統(tǒng),而是自請前往邊疆。 當時姜赤溪在高臺上以諸多戰(zhàn)事考她,這個女孩不卑不亢對答如流。 她現(xiàn)在履行了她當初的承諾。 ——“我于姜國的用處,不在朝堂,邊疆才是我伸展抱負的地方?!?/br> 姜赤溪喜歡有野心的人。 所以她沒有聽任何人的建議,當場批準,連夜安排顧棹君前往邊疆。 而現(xiàn)在,顧棹君已經成長為最優(yōu)秀的軍師,任邊疆的塵土吹拂,她始終清醒堅守。 “一切都會好的?!?/br> 深夜,在姜榮歌來到姜赤溪的寢宮,在其身邊批閱奏折時,姜赤溪說道。 “你有最勇敢的子民,還有我?!?/br> * 因為姜國的國事,何清浮去地宮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 倒不是她連幾分鐘都抽不出來,而是白天,姜赤溪身邊隨時隨地都有人,到了晚上,姜榮歌又會來找她。 兩人就像親母女般躺在床上,隨意說著話,累了就倒頭去睡。 可是兩人相處地越久,何清浮就越沒有機會去看小姜厭。 十二月的時候,何清浮足足等了一個周,才找到機會跑去地宮。 剛進入地宮,何清浮就看到坐在床上的小姜厭。 小女孩的表情冷冰冰。 陳熙鶴輕聲道:“這很正常,你要理解?!?/br> 小女孩指向自己:“你在跟我說話?” 陳熙鶴當即轉頭。 他看向何清浮:“在跟你娘親說?!?/br> 何清浮去看小女孩的表情:“理解理解,我都一個周沒來了,你把我忘了我都理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