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 第185節(jié)
姜厭了然:「原來如此?!?/br> 沈歡歡:「是啊。」 「笑笑那時候太小了,什么都不懂,我們爸媽不信鬼神,所以沒人知道笑笑的痛源于何方,笑笑也不知道,所以她把靠近爸媽才會消失的疼理解為心理作用,身體消失的疼痛感被她轉(zhuǎn)化為對爸媽強烈的愛與占有欲?!?/br> 「讓自己過得舒服些是本能,更何況爸爸mama一年就回來幾天,笑笑也只能舒服這么零星幾天,如果我是笑笑,我也做不到不纏著爸媽的。」 「再說了,」沈歡歡敲字的手一頓,繼續(xù)道,「即便笑笑是完全內(nèi)心地爭搶爸媽的愛,這又能說明什么呢?」 「要去爭搶才能得到愛,歸根到底是因為愛的量實在太少了呀?!?/br> 「如果爸媽給予我們很多很多的愛,如果這種愛足夠充盈滿一個人,笑笑就不會再去爭搶額外的愛。」 看到這里,姜厭笑了笑:「你倒是看得清楚?!?/br> 「還好,正常思維罷了。」 這句話后,聊天框幾分鐘都沒有刷新,許久,沈歡歡分外認真道: 「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好多年了,即便當時有些不解和難過,但我從來沒產(chǎn)生過恨,可是笑笑一直都很在意?!?/br> 「她不斷回憶當年的事情,因為過去太久,她已經(jīng)忘記當時有多疼了,所以她產(chǎn)生了一種幻覺,一種她當初其實沒有那么疼的幻覺?!?/br> 「她總是不停地給自己做假設(shè),覺得那種疼痛感其實很微弱,好像忍忍就能過去,但是我在師父那里試過的,那種疼痛就像無數(shù)只螞蟻在往我的骨頭里鉆,不斷啃噬我皮膚下的血管,在那種疼痛下,我不停用頭撞墻,我甚至下意識想要自殺?!?/br> 「可笑笑每年都在撐,因為她愛我們啊。」 姜厭看著手機里的內(nèi)容,小姜厭趴在她身上湊近了看,過了會兒,她小聲嘟囔道: 「這人真奇怪,她meimei就算真的疼,但她被忽略的那幾年也真實存在,再說她那么有錢還要拿命工作,這個也是因為meimei,這些她是一句都不提啊?!?/br> 姜厭瞥了小女孩一眼,把她拎到床上:「別壓我身上?!?/br> 小姜厭冷哼兩聲:「小氣鬼?!?/br> 片刻,姜厭用先前問過沈笑笑的話再次問起沈歡歡:「這些你跟沈笑笑提過嗎?」 沈歡歡回:「提過很多次了?!?/br> 「但笑笑每次都捂著耳朵不想聽,要么就是哭著跑出去?!?/br> 「后來我想啊,」 話及此,沈歡歡發(fā)了個沈笑笑海獺撓臉的表情包,照片上的沈笑笑咧著嘴角,看起來十分無憂無慮。 「這世上的姐妹有許多相處方式,這或許就是我和笑笑的。」 第110章 鬼屋 與沈歡歡說完話, 姜厭放下了手機。 小姜厭的身體暖烘烘的,不僅胳膊抱著她的腰,小腳丫也要搭她身上, 姜厭沒管, 自顧自閉上了眼睛。 她是真困了,但小姜厭熬大了,清醒異常,根本睡不著。 小女孩不停蛄蛹, 像個蟲一樣抱著被子小幅度蠕動, 在她爬行到第七圈時, 姜厭終于忍無可忍地把她拍在床上:“不要動?!?/br> 小女孩張嘴就要反駁,可話還沒出嗓子眼呢, 就被姜厭伸手捏住腮幫。 “再不睡就捏你一晚上?!?/br> 小姜厭瞬間偃旗息鼓。 她把姜厭的手拍開, 無聊地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里:“這樣你就奈何不了我?!?/br> 姜厭閉眼都知道小女孩是在故意氣她, 她把被子往對方身上蓋了蓋,沒再說話。 幾分鐘后,她的腦海漸漸昏沉,陷入深眠。 等到姜厭睡著后,小姜厭把頭從枕頭里悄悄抬起。 她小心翼翼摸到姜厭的手機,點開屏幕借著光亮往另外那張床看去。 此時沈笑笑睡得沉, 可小笑笑的臉上都是淚水。 小姜厭迅速翻身下床,她踮著腳爬到人家床上,慢吞吞湊到小笑笑旁邊,用氣音說道:“我就猜你也沒睡, 聽故事可是天下頭等一的大事?!?/br> 小笑笑不理她。 小姜厭繼續(xù)道:“我知道你為什么哭,你聽聽我說得對不對?!?/br> 小笑笑依舊不理她。 小姜厭認真說:“你知道你爸爸mama快死了, 你要成孤兒了?!?/br> 小笑笑頓時哭得更洶涌了。 小姜厭知道自己說對了,有些得意地從床上爬下來,又躺回自己暖烘烘的被窩。 她也準備醞釀睡意了,但小笑笑這時已然控制不住自己哭泣的音量,哭著哭著就抽噎一聲,小姜厭忽然就理解剛才自己蛄蛹來蛄蛹去有多煩了。 她又爬起來,爬到小笑笑的枕頭邊。 “哭什么哭,我也沒有爸爸mama,但你可以跟我學(xué),我們自己找?!?/br> 小笑笑哭得臉紅脖子也紅的,與其他肌膚的慘白形成強烈對比,月光下看起來有些瘆人。 可小姜厭毫不在意。 她說起自己的豐功偉績:“挑父母這事兒簡單,一學(xué)就會。” “你聽我說,等你親爸親媽都沒了,你就花點心思挑個新家,然后去她家門口敲門,等對方問你是誰家小孩時你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哭,一邊擤鼻涕一邊說自己是小乞丐,風(fēng)餐露宿食不飽腹,每天和惡狗爭垃圾吃,總之先賣慘留下來,賴個幾天就能被認女兒了?!?/br>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擁有人見人愛的天賦?!?/br> 說到這兒,小姜厭沉吟著皺起眉,“忘了,你學(xué)不了我?!?/br> “算了,你小點聲哭,我要睡覺了?!?/br> 頂著小笑笑難過又莫名其妙的目光,小姜厭溜回被窩,把臉埋進姜厭懷里認真睡覺去了。 * 半夜,姜厭是被一陣奇怪的響聲吵醒的。 那聲音就在她耳邊響,似乎刻意想把她叫醒,姜厭被吵醒后先是閉眼聽了聽聲音。 此時她身后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什么人在撕紙。 姜厭緩緩睜開眼,她借著月色看了眼掛鐘,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天色極暗,枯瘦的樹影映入房間就像老人蒼老的手,似乎要抓走屋里的人。 她轉(zhuǎn)動了下眼珠,可因為她睡覺時是背對著墻睡的,所以無法用余光看清后面的景象,如今她身后的撕紙聲越發(fā)急促,像是急著做什么。 姜厭動了動手指,微微側(cè)過頭,但就在她準備轉(zhuǎn)頭看看是什么情況時,撕紙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房屋內(nèi)一下子陷入寂靜。 姜厭這下沒有遲疑,直接轉(zhuǎn)過頭來。 不知道從何時起,房屋的四壁竟然變成了白紙,如今白紙上有了幾個小洞,當著姜厭的面,兩根細小的手指試探性地從小洞里戳了進來。 姜厭迅速往旁側(cè)了側(cè),并沒有讓手指碰到,但很快墻上的小洞就變多了,三根,四根手指戳了進來,這些手指不斷上下摸索著,姜厭坐起身,并沒有多余的動作。 幾分鐘后,墻后傳來了小男孩遺憾的嘆息聲:“人呢?” 是安安的聲音。 姜厭沉默片刻,掀開被子走向房門,打開門后,她看向走廊。 安安此時正乖巧地蹲在地上,他把十根手指全部探進墻里,脾氣很好地抓來抓去,聽到開門的動靜,他困惑地轉(zhuǎn)過臉。 “jiejie怎么出來了?” “你說呢,”姜厭問他:“你在干什么?” 安安失落地站起身:“jiejie白天救了我,我是想給jiejie按摩腦袋的。” 姜厭直言道:“那時候我的頭還在嗎?” “當然在,”安安乖乖點頭。 “可如果jiejie把我的手推回來就不知道了?!?/br> 安安的游戲是旋轉(zhuǎn)木馬,從他的人生經(jīng)歷來看,他只想回到母親的懷抱,不想被推開。 果不其然,姜厭思緒剛斷,就聽到安安軟乎乎的聲音。 “因為安安討厭被推來推去?!?/br> 姜厭扯了扯唇角,從欲望上看,這個小男孩并沒有害她的欲望,作為被背后靈抓進來的死亡小朋友,安安死后留在能量場中,算是背后靈的屬下,受到的污染遠沒有背后靈大,因而是具有部分情感與理智的。 所以她追問了些問題。 “既然你沒給我按摩成腦袋,那應(yīng)不應(yīng)該換種方式給我獎勵?” 安安歪著腦袋想了想,確定道:“jiejie不用知道太多哦?!?/br> “而且獎勵已經(jīng)給jiejie啦?!?/br> 姜厭皺了皺眉,她還想再問,但這時兩個小女孩出現(xiàn)在走廊盡頭。 一個女孩有頭棕色的小卷毛,懷里抱了一只小狗,頭上還頂了只小黃鴨,另個女孩穿著洗到發(fā)黃的白裙子,披散著黑色長發(fā),她走路很輕盈,她的掌心不住流著血。 細細看來,卷毛小女孩的脖頸處一片青紫勒痕。 是蔣歲歲和孟錦茹。 兩個小女孩跟姜厭打了個招呼,就拉著洛安一同離開。 大概是因為滾下山坡,安安的走路姿勢一瘸一拐的,手腕和腳腕都錯位,蔣歲歲因為在醫(yī)院廁所隔間用絲帶勒住脖子自殺,所以頭往后一點一點的,雖然是背對著姜厭在走,但姜厭時不時就能看到她揚起的下巴,頭距離完全滾落似乎只隔了層皮。 孟錦茹的狀態(tài)要好一點,但因為她的右手不停流血,所以右胳膊失血嚴重,麻木地垂在身側(cè),隨著走路而輕微晃動。 三個小孩子都受到了致命傷,走起路來就如同死尸般僵硬。 目送走三人,姜厭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一夜無夢。 早上七點,眾人被游樂園歡快悅耳的廣播聲吵醒,因為睡眠時間不足,小姜厭失去理想般趴在床上,姜厭用冷水浸著毛巾在她臉上滾了一圈,這才清醒了。 大家各有各的困意,聚在一起后,虞人晚沒忍住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