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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打臉封神[快穿] 第89節(jié)

    “……想親我?。俊迸曈周浻志d,聽得閻起瞳孔驟縮,就連喉結(jié)也緊張地上下滾動了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窗外有風(fēng)夾雜著迎春花淺淡的香味,徐徐而入。

    時間似是過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有剎那,閻起薄唇微動,聲線清冽,“可否?”

    “可……”后面的話,洛央甚至還未說出口,兩片灼熱就已經(jīng)覆了上來。

    屋內(nèi)暗香浮動。

    ——

    三日后,遠(yuǎn)在汜水郡的奇珍異寶閣竟又要召開一場拍賣會,不比第一次的細(xì)鹽拍賣,這一回要拍賣的東西,所有人都沒有收到預(yù)告,就連孫、王、韓、聶幾大世家的人都不甚清楚。

    對此,有人開始期待起奇珍異寶的這一次拍賣能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卻也有人譏諷一個商人在這故弄玄虛,這次的什么拍賣會他是絕對不會參加的。

    不論外人如何議論紛紛,陶通自巋然不動。

    沒別的原因,夫人此次命人送來的這幾樣?xùn)|西實(shí)在是太出彩了。比之上次,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是那些世家大族不來,只會是他們的損失。

    不管那些世家之人嘴上是虛偽的期待,還是高高在上的鄙夷,待到奇珍異寶閣第二次拍賣會召開的時候,人還是一個不少地都來了。

    因?yàn)閬淼氖烊颂?,拍賣會還沒開始,大家就先互相寒暄了起來。隨后討論的重點(diǎn)就轉(zhuǎn)移到了此次拍賣的物品與奇珍異寶閣背后的主人上頭。

    “不知此次拍賣會將拍賣哪些東西?那白如雪細(xì)如沙的雪花鹽,不知此次會否再次拍賣?”

    “依在下愚見,這回怕是這位陶閣主又弄出了什么新鮮玩意兒出來,這才一直這般神神秘秘,不愿叫我等知曉。”

    “韓兄可知,這位陶商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手中怎的有如此多的奇物?”

    “這我如何得知?我還想問孫兄你呢?對了,此次孫家怎的派了你過來?世諒兄呢?”

    “我那個堂哥,得了個絕世美人,現(xiàn)在正一門心思討他的美人歡心呢,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哦?世諒兄那樣的人竟也會為一女子傾心?實(shí)在妙極!”

    ……

    幾人剛談?wù)摰竭@里,隨著一聲鑼響,奇珍異寶閣的拍賣會正式開始。

    很快,眾人便看見陶通又命人抬了幾袋東西上來,與上次的雪花鹽一般無二。見狀,下方所有人都議論紛紛了起來,大家都認(rèn)為奇珍異寶閣怕是黔驢技窮了,聲勢浩大的拍賣會,竟又拍起了曾經(jīng)拍賣過的東西。

    盡管大家都十分需要這些細(xì)鹽,卻也不妨礙他們看輕奇珍異寶閣。

    眾人面容沉靜地看著陶通打開了身旁的布袋,露出里頭白花花的一片,果不其然,是細(xì)鹽。雖說沒了驚喜,大家還是接連舉起了牌子。

    誰知就在這時,陶通拍了拍手,衣飾華美、容貌端莊的侍女頓時魚貫而入。

    隨后,這群侍女便將一小碟“細(xì)鹽”擺放在了眾人一側(cè)的茶桌上,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見狀,陶通笑著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大家品嘗碟盤中的“細(xì)鹽”。

    眾人不明所以,細(xì)鹽誰人沒嘗過,又何須專門來此處品嘗?當(dāng)即就有人不耐煩地要求拍賣趕緊進(jìn)行,省卻這點(diǎn)無用功夫。

    對于此類人的叫囂,陶通面上笑意不改,依舊請他們品嘗。

    見他這般,在場一部分人的表情愈發(fā)不耐煩起來,另一部人卻若有所思地看向眼前的細(xì)碟,莫非……

    “哇,好甜,爹,是糖!好甜的糖!”

    其中一個跟著父親出來長見識的絳衣小童,舔了口細(xì)碟里的白糖后,立刻驚喜萬分地叫出聲來,隨后捧起碟子就要讓自己爹爹也嘗嘗這種甜滋滋的糖。

    聽到他的聲音,在場諸人頓時不可思議地朝身側(cè)的白糖看來,隨后試著捻了些糖粒進(jìn)了嘴,果真甜蜜可口。

    這時,下方所有人全都目光灼灼地看向臺上的陶通,一時間對此人的好奇心升至了最頂點(diǎn)。只因細(xì)鹽還處于他們的認(rèn)知之中,此種不同于蜜糖、飴糖的白糖,實(shí)在是超出了他們的認(rèn)知。

    世人喜甜,只不過他們嘗過的最甜的東西也不過是農(nóng)人們費(fèi)盡千辛萬苦采來的崖蜜,卻也沒有此糖甘甜。

    今日拍賣會,他們勢在必得,眾人目光火熱。

    經(jīng)過一輪又一輪的競價,這些白糖甚至拍出了比先前的細(xì)鹽高了十?dāng)?shù)倍的價格,而成功拍下白糖者,竟是出身大越皇庭的宦官頭子——趙懷莘。

    先前此人藏于二樓的包廂之內(nèi),他們還未察覺,如今親眼看見對方身穿的銀藍(lán)官服,大家便知曉了他們的身份,同時也有些恍然,難怪他們一次又一次地舉牌,只因世人皆知,大越皇帝趙真,最是喜甜。

    盯著眾人了然的視線,宦官趙懷莘肅著一張臉將一箱箱金子交到了陶通的手中,同時從他的手里,命人搬走了一袋又一袋的白糖。

    白糖拍賣結(jié)束后,心知奇珍異寶閣肯定還有別的好物,所以大家也都沒有離座,繼續(xù)耐心等候了起來。

    果不其然,很快,眾人就等到了可以將人照得纖毫畢現(xiàn)的銀鏡與一整套口紅、唇釉套裝。

    這兩樣?xùn)|西不論哪一樣,都引得在場的貴婦、貴女們心動不已。

    雖說奇珍異寶閣以后也會上架這兩樣?xùn)|西,可是第一個使用的人就是不一樣,無論如何,她們也要拍下這兩樣?xùn)|西。

    于是,又一輪熱鬧的競價開始了。

    最后銀鏡與口紅的組合套裝,由一名王姓貴婦拍得。

    一場喧鬧的拍賣會結(jié)束了,眾人有說有笑地往門外走去,誰知就在路過大門的時候,每個人都遇到了一場意外的推銷,說是只需要二錢銀子,就能得奇珍異寶閣專供報(bào)紙一份。《天下月報(bào)》可以讓你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

    此等夸張說法,頓時引來了絕大部分人的好奇,在場的都是些有錢人,區(qū)區(qū)二錢銀子,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或許過于昂貴,對于他們倆說,拔根毛都不止了。

    為此將近八成的人都在推銷下買了這份報(bào)紙。

    買都買下來,那當(dāng)然就順便見識一下什么叫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

    不看無所謂,一看幾乎所有的人全都難以置信地坐直了身子。只因這份所謂的報(bào)紙上不僅有大賢宋永新作的文章,甚至還有天下局勢的介紹,以及粗略的大越地圖與各個勢力的占地分布圖。

    除此之外,竟還有一些海外奇聞,譬如原來千里之外一個名為埃及的地方,那兒沒有皇帝,只有法老。死后竟要做成一種干尸一般的木乃伊,用布帛纏繞全身,放入人形棺里,再葬入一個名為金字塔的陵墓之中。

    又如一個叫非洲的地方,遍地都是黑如焦炭的黑人等等。

    這些海外奇聞,就連一些飽讀詩書的書生都詫異不已。

    再有就是一些生活小竅門,一些當(dāng)今大人物年輕時候的一些趣事,以及幾份尋人啟事。報(bào)紙的夾縫中還寫明了歡迎所有人來稿,只要內(nèi)容屬真,必有豐厚酬勞相贈,投稿地址自然是奇珍異寶閣。

    這樣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范圍之外的所謂報(bào)紙,頓時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那些世家掌權(quán)人一遍又一遍翻閱著手中的報(bào)紙,甚至還連夜招來了自己的門客與謀士,與他們研究起這份報(bào)紙內(nèi)容的真假來。

    《天下月報(bào)》半月一刊,到了下半月,果不其然,又在奇珍異寶閣前擺起了報(bào)攤。至于上半月的報(bào)紙,他們則免費(fèi)張貼在了報(bào)攤一側(cè)的告示臺上,這回不僅僅是那些世家貴族了,甚至就連一些平頭百姓也看到了報(bào)紙的內(nèi)容。

    而這半月的報(bào)紙剛擺了出來,就立刻被人包圓了。后來的人瞧見空蕩蕩的報(bào)攤,原本還以為自己來遲了,看不到最新一期的報(bào)紙。誰曾想看守報(bào)攤的老人,竟慢騰騰地又搬出了幾大袋,之后不論多少人買,他的報(bào)攤始終都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天曉得這幫人到底弄了多少份報(bào)紙。

    這讓背后想要買空所有報(bào)紙,搶占先機(jī)的人,心中暗恨不已。

    這一期的報(bào)紙上,不再是宋大賢的文章,而是換了另一名大賢的文章。且這回也不再介紹天下大勢,反而介紹起各個世家來,以及這些世家到底屬意那股勢力。還有就是對贛州地龍翻身的詳細(xì)報(bào)道,災(zāi)后預(yù)防等建議。當(dāng)然還有海外奇聞的報(bào)道。

    越是看,這些世家貴族以及各大勢力的心思就越活泛。一是因?yàn)閳?bào)紙這東西,rou眼可見地好處多多,不論是宣揚(yáng)自己名聲還是抹黑對家名聲,都十分方便;二則是因?yàn)椤短煜略聢?bào)》背靠奇珍異寶閣,他們先前弄出細(xì)鹽、白糖那么多新奇的玩意兒也就算了,如今竟又有了報(bào)紙。不用想也知道,在其背后絕對站著一位能人,若是能將此等能人異士納入麾下,豈不如虎添翼?

    于是很快,無數(shù)的世家探子開始行動了起來……

    不曾想等他們剛剛搞清楚奇珍異寶閣背后的勢力,竟是所有人都沒有放在眼里的閻起,那邊距離淮安郡最近的張樅就率先所有人一步攻打起閻起來。

    雙方兵力懸殊,張樅有整整二十萬大軍,而閻起呢,不過八萬人。

    這場戰(zhàn)還未開始,所有人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結(jié)果,沒想到最后竟是便宜張樅這個縮頭烏龜。眾人心中惋惜不已,惋惜什么,張樅此人目光短淺,貪得無厭,若是真叫他占了淮安郡,怕是整個郡的百姓都要民不聊生。不但如此,奇珍異寶閣這個生金蛋的母雞,恐怕也會被他殺雞取卵。

    唉,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卻也有人隔岸觀火,想要等張樅與閻起先斗個兩敗俱傷,再來漁翁得利。

    知道要打戰(zhàn)了,整個淮安郡的百姓全都惶惶不可終日。

    換上銀白盔甲的閻起則望著眼前面容恬靜的洛央,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等我戰(zhàn)勝歸來幾個字都已經(jīng)到了嘴邊,卻又被他咽了下去。

    洛央向來聰慧,腦中各種奇思妙想就沒有停歇的時候,他相信即便沒有他,以她的本事也照舊能在這個污糟的亂世活得風(fēng)生水起,可是怎么辦?他仍然希望那個一直站在她身旁的人,永遠(yuǎn)是自己。

    “我去了?!遍惼鹇曇粑⒊?。

    “嗯?!甭逖朦c(diǎn)頭。

    誰知他才剛出縣衙,閻起便發(fā)現(xiàn)門外竟來了烏泱泱一大片人,竟全都是城中的男丁,他們來投軍來了。

    是,雖然他們也知,閻軍兵弱,這一場戰(zhàn)役他們極大可能有去無回。

    可若是贏了呢?

    只要贏了,他們的父母妻兒就能一直在淮安郡這個世外桃源,一直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學(xué)校已經(jīng)快要建成了,到時候孩子就可以讀書寫字。他們不需要換另外一個統(tǒng)治者過來,他們只認(rèn)閻軍,只信閻軍會待他們這般親厚。

    所以為了他們自己,也要投軍。

    下方眾人望向閻起眼神堅(jiān)毅。

    而聽了這些人的請求,閻起的心中也是震蕩不已。曾經(jīng)的他之所以起義,只是為了一頓飽飯,為了不再受人隨意欺凌??扇缃?,他好似又找到了另一種意義,為了眼前這些信任他的子民能安穩(wěn)度日,能平安富足。

    站在一旁的宋永,瞇眼看著這樣的閻起,忽然輕笑一聲,以前到底是他狹隘了,此等明主,他若是錯過,才會悔恨終身。

    閻起離開了。

    洛央遠(yuǎn)遠(yuǎn)望著手持銀槍,騎馬遠(yuǎn)去的男子的背影,雖然知曉劇情中的他,英勇善戰(zhàn),半個天下都是靠自己雙手打下來的,與張樅之間,于半年后也必有一戰(zhàn),可還是覺得心里沒底。

    畢竟這可是提前了整整半年,天曉得會不會遇到什么樣的意外,那些個虎視眈眈的世家貴族們,又會不會弄出其他的事端。

    這般想著,洛央的眉頭不由得蹙起。

    最終洛央決定先將淮安城中的其他事情先交由聞廉,自己則騎上一匹快馬也追了上去。

    在半路與洛央意外相遇的閻起一臉詫異地朝她看來,“你來做什么?刀劍無眼,你若是傷到了哪里……”

    閻起話還未說完,梳著一個高馬尾的洛央,忽的從背后取出她隨手帶來的長弓,又從長靴中抽出一根木箭,對準(zhǔn)遠(yuǎn)處的楊樹。嗡的一聲,箭出,箭尖穿過樹葉,深深地扎進(jìn)了樹干之上。放下長弓,洛央偏頭看向一旁的閻起,下巴微抬,“起碼自保是夠的?!?/br>
    此舉一出,以樊梁為首的眾兵將齊齊歡呼了起來。

    閻起沉默不語。

    “再說,我來還有別的作用,現(xiàn)在要是讓我走了,才是你的損失。”洛央伸出指尖,在少年堅(jiān)硬的鎧甲上戳了下。

    說完,她一揮馬鞭,疾行向前。

    見狀,閻起只得無奈跟上。

    到了淮安郡與會稽郡的交界處,張樅的士兵竟已經(jīng)開始攻起城來,守城的將領(lǐng)明顯要支撐不住了,一看見閻起領(lǐng)兵而來,頓時喜極而泣。

    看到城墻下烏泱泱的敵軍,閻起便知有一場惡戰(zhàn)正在等著自己,當(dāng)即顧不上其他,一邊部署著作戰(zhàn)計(jì)劃,一邊命人打開城門,閻軍要出城對戰(zhàn)。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與洛央告別,人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偌大的城墻之后。

    一墻之隔,洛央仍舊能聽見外頭的廝殺連天,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她的眼中只有一片果決。很快洛央便尋了個干凈的房間,等之后她的樣品一到,便可投入最終試驗(yàn)。

    試驗(yàn)她曾跟著聶靜一起做過,過程早就熟練,如今就要看她的運(yùn)氣如何了。

    閻起與張樅這第一戰(zhàn)一打就是三天三夜,期間,除了不斷送回到城中的傷兵,洛央連閻起、樊梁等人的影子都沒見到。

    看著那些因傷口感染而高熱不退,因大規(guī)模出血而傷重亡故的士兵,洛央的心情是沉重的,可她除了盡她所能地去救治,也別無她法了。

    可惜的是,閻軍的醫(yī)療資源并不豐富,這是她之前就注意到的,偏偏陶通捧著金子,也只能買回藥材,而買不回大夫。給這些傷兵治療的大夫?qū)嵲趯W(xué)識有限,洛央又只有她一個人,就算她是華佗在世,也沒法生出三頭六臂來,最后也只能眼睜睜部分士兵在她的面前,永遠(yuǎn)地合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