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搞CP我決定攻略仙尊 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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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見了司馬尚,竟嘆了口氣道,“宗主節(jié)哀?!?/br> 言罷,將袍袖一晃,放出司馬元蘅尸身,交還于他。 司馬尚剛開始還不解其意,待看到司馬元蘅尸身,司馬尚渾身一震。 他眼底的情緒轉(zhuǎn)瞬即逝,收攏得太快,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將心神收斂,未表露出任何悲痛之意。 只神情復雜地看了幾眼,吩咐身邊弟子將司馬元蘅尸身收起。 沉聲叩拜道: “罪女冒犯了二位仙家,是她死有余辜,多謝二位仙家寬宏慈悲,還將她尸身送還。” 曲滄風饒有興致地問:“你怎知曉是她冒犯了我們?” “仆教女無方,養(yǎng)得她素日里一個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個性,以至于今日褻瀆神仙,獲罪仙家,實乃她咎由自取。若非如此,二位仙家圣明,又怎會無緣無故取她性命?”司馬尚凜然。 曲滄風一愣,搖頭失笑,也不再與他多言,只拿起腰間酒囊,邊走邊飲,眨眼,身形便飄之百丈之外。 他二人身形已遠,司馬尚恭敬卻不減,又鄭重其事地朝凌守夷與曲滄風離去的方向拜了幾拜,等二人不見蹤跡之中,這才緩緩挪動雙膝試圖站起身。 孰料還沒站穩(wěn),竟腳下一軟,再難掩悲慟,仰面向后跌去,驚得左右連忙攙扶呼喊:“宗主!” 仙人下界,一劍便殺了司馬尚愛女司馬元蘅。縱使司馬尚再有不甘,也不敢造次,還得盡心盡力吩咐左右,仔細安排,以免怠慢二位仙家。 凌守夷卻沒有領(lǐng)情,他選擇住回昔日瑤光峰偏殿。 當初夏連翹與他情熱愛濃,又在白濟安面前過了明路,自然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日日黏在一起,起居自然也都在一處。 這一次,站在殿前,夏連翹努力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卻還是邁不動腿。 主要是眼前這個凌守夷……實在對她而言實在有點陌生。 凌守夷的真身,的確有著攝魂奪魄的美貌。白衣勝雪,發(fā)長數(shù)尺,舉手投足間法像流轉(zhuǎn),更有些如籠輕煙,杳靄流玉,似真似幻之美。 可是她實在沒有辦法將眼前的凌守夷與她印象的中那個聯(lián)系到一起。 凌守夷似乎覺察到她的遲疑,沉聲發(fā)問:“為何不入內(nèi)?” 她莫名打了個寒噤。 殿內(nèi)的氣氛驟然冷落下來。 凌守夷也隨之一靜。 從未如此清楚地意識到。 她在畏懼著這樣的他。 第104章 凌守夷:“為何不入內(nèi)?” 夏連翹:“……”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覺得陌生! 呃…… 她硬著頭皮回, “我……站會兒……” 凌守夷:“……” 也意識到自己的理由實在太過薄弱,夏連翹又露出個堅強的微笑,補充了一句, “外面空氣好……” 啊啊啊啊啊她都在說什么! 凌守夷瞳色淡如琉璃,靜靜地望著她, “你怕我?” 夏連翹稍微糾結(jié)了一會兒, 還是選擇如實相告,“我只是需要一點心理緩沖?!?/br> 凌守夷垂眸。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夏連翹猶豫半晌,鼓起勇氣走到凌守夷面前。 一般小情侶之間私定終身時,往往都愛說些什么“我愛的是你的靈魂,就算你以后老了, 丑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對你的愛也不會有任何改變”,諸如此類。 ……這僅僅只是個美好的誓言而已。 真正落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夏連翹發(fā)現(xiàn)自己很難忽略凌守夷這陌生的容貌。 這感覺就像是在和陌生人談情說愛。 更遑論凌守夷分身回歸本體之后, 身上那微妙的氣質(zhì)變化。 就如同低緯的生物, 無法想象高維生物,她也無法想象,分身與本體之間這微妙的區(qū)別與共性。 他真的是凌守夷嗎? 凌守夷是他的本性, 還是說只是他性格的一個側(cè)面?分身的思想具有獨立性嗎? 本體與不同的分身之間的思維方式又是什么樣的?會像科幻小說里寫那樣嗎? 如此一想,凌守夷身上那股淡淡的非人感也就越發(fā)鮮明起來。 她一思考,便忍不住思維放空。 凌守夷定定道:“你怕我?!?/br> 夏連翹一個激靈, 回過神來, 對上凌守夷淡如琉璃的雙眼。 陽光透過大殿的窗欞,灑落在他眼底, 泛起一圈淡淡的金色弧光。 慧劍殺人的陰影還存在。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不敢看他。 凌守夷扳起她的下頜,迫使她的目光直視著自己。 “你怕我。”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夏連翹心里一慌,手足無措地推開他。 凌守夷垂眸,語氣柔和得淡近似無:“你不敢看我的雙眼?!?/br> “是怕淪為我劍仙亡魂嗎?” 他眼底神光起伏,如冰湖融金,很難想象,眼底這一線金光,既能一劍梟首,也好像下一秒就能貼緊愛人的脖頸親吻。 他沒有因為她的無措,就這樣輕易放過她。話說得很和緩,語調(diào)清冷。 夏連翹卻聽得涼意沁骨,脖子幻痛,一個寒顫接一個寒顫。 側(cè)殿內(nèi)的空氣在這一瞬間好像被拉得如有弦細。 弦音微顫。 她覺得自己有點兒像在弦上走鋼絲的小飛蛾。 明知道凌守夷不會傷害她,可恍惚間,還有種會被絲弦切割成兩半的錯覺。 這無關(guān)乎絲弦的意志,僅僅是由絲弦本身太過鋒銳決定,哪怕是愛撫也有殞命之患。 她勉強定了定心神,在心里一遍遍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 這就是小凌。 這就是小凌。 見她如此抗拒,凌守夷沉默一剎,松開手,也不再逼她,兀自閉上眼打坐。 他眼簾兒低垂,眼睫微動,烏發(fā)被風吹得微揚,沉默不言的模樣,像是兀自在抖毛舔舐傷口的小狗。 看到他這樣,夏連翹又覺得懊悔,說好得直到天荒地老。換個馬甲她怎么就不認了? “小凌?”她嘆了口氣,鼓起勇氣開口。 凌守夷闔眸不言:“……” “小凌?” 他還不搭理她,她有點兒急了,磕磕絆絆地又重復了一遍。 凌守夷靜了一瞬,沒有睜眼,只道,“你既怕我,如之奈何?” 夏連翹沉默下來。 她不能否認,她還需要一點心理緩沖的時間。 如果放在以前,她可能就吧唧一口親上去,學石磯娘娘吸貓,不親死他不罷休。 可對著這張美得泠然不可侵犯的臉……她真的下不去手。 “好、好?!彼裏o奈之下,又有點兒無措地說,“那你好好休息……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說完也不待凌守夷什么反應(yīng)。 一口氣出了側(cè)殿,夏連翹松了口氣。 站在殿外,靜靜地看著這漫山的梅林,一片香雪海,她開始思索,在這有限的兩天時間內(nèi)她到底還能做些什么。 事實證明,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縱使她開展拖字訣,爭取了兩天時間,還是什么都做不了。 李瑯?gòu)直磺鷾骘L嚴加看管著,她能商量的對象就只有白濟安。 在了解事情來龍去脈,權(quán)衡過一番利弊之后,白濟安倒是比她看得更開,不假思索道:“當初若非瑯?gòu)志任?,我早已殞命琢玉城中,我這一身仙骨是瑯?gòu)炙?,豈能為保全自身,置瑯?gòu)中悦诓活???/br> 他是看得開,急得夏連翹團團轉(zhuǎn),睜著大眼,“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個所以然來。 她急得差點兒哭出來,如果犧牲有意義也就罷了,可是這犧牲毫無意義??! 白濟安見她這模樣,竟然還嘆了口氣,揉揉她腦袋以作安慰。 夏連翹簡直都要哭笑不得了,她無奈地抓住白濟安在她頭上作亂的手,別到一邊。 “可是白大哥,你有沒有想過,沒有仙骨你要如何保護瑯?gòu)郑俊?/br> 白濟安被她問得懵了半晌,蹙著眉不太確定地回:“……應(yīng)該遠不至于此?” “至于此,很有必要?!毕倪B翹堅定地說,“你看,仙門都能與玄之觀勾結(jié),豈不是已經(jīng)爛到骨子里了?” 白濟安皺眉:“我相信凌守夷絕不會坐視不理?!?/br> 夏連翹足足頓了半秒,才輕輕開口,“如果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 這場討論最終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