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亡夫在仙界重逢后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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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蒼倒未必會得手,但南溟必然會嚇得半死。 東辰仙帝暗自搖頭,他這統(tǒng)帥可真夠記仇的。 “本來也夠亂了,再亂一點也無?所謂?!彼拊抡Z氣輕快道。 “罷了,你萬事?小?心?!睎|辰仙帝似有些無?奈地朝她擺擺手。 宿月燦然一笑:“放心吧。” 宿月走了,東辰仙帝隨手又抽出一根新的魚竿,面上帶著絲絲笑意,雖說折騰了點,到底是?給仙界帶來了新的活力?。從她回仙界之?后,連自己出門的次數(shù)都多了。 第七日一早,宿月便孤身離開了仙界。如今,以她的修為,已?經(jīng)不用擔(dān)心被人盯上,所以去鳳族族地這一路都還算順利。 上次她離開的時?候,這里還下著大雪。 如今,雪早就?化了,只是?沒了鳳凰的存在,周圍的梧桐樹都好像失去了色彩與活力?。 她站在空曠的土地上,傳入耳中?的只有像是?在哭嚎的風(fēng)聲。她眼前閃過那些鳳族死前的一幕幕,那風(fēng)聲像是?他們詛咒她的聲音。 宿月緩緩閉上眼,一滴水珠落在她臉上,她抬手摸了摸,下雨了。 細細密密的雨絲像是?一道道銀線從空中?落下,沒一會兒便濕透了她的衣裳。 宿月后知?后覺地抹了把臉,正想施避水術(shù),一把紅傘自身后遮住了她頭頂?shù)挠辍?/br> 她轉(zhuǎn)過身,見玄蒼持著傘立于她身后。他似乎并沒有什么改變,只是?臉色不大好,唇色很淡。 她的目光在他唇上短暫逗留片刻,隨后抬眼對上他的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在尚未讀懂他眼中?情緒時?,宿月已?經(jīng)移開了目光。 她沒有多言,只是?將一直藏于芥子空間?的幽羅放了出來。比之?上次見到,幽羅又長高了一截,第九朵花的花骨朵長得比其余八朵開放了的花都要大,包裹著的花瓣縫隙中?隱隱有華光閃過。 它被放出來之?后,扭了扭身體,找了個遠離宿月的位置,扎下根去。 幽羅出現(xiàn)之?后,原本便陰沉的天空,聚集了更多的烏云,整片天地都變得昏暗起來,就?像是?黑夜提前到來一樣。 烏云中?,已?經(jīng)隱隱能夠看到雷電翻滾,這一次的雷電與宿月以往見到的都不一樣,竟然是?灰色的,那種死寂的,代表著萬物滅絕的顏色。 她對各種雷劫的了解很少,因?為從修煉至今,除了幽羅的雷劫之?外,她本人在境界提升時?并未遭遇到任何一次雷劫。 這當(dāng)?然是?不正常的,可她本身,也沒有多正常。 宿月所知?有限,只能轉(zhuǎn)頭去看玄蒼。玄蒼抬眼望著云中?的雷電,眸色微沉。 幽羅的最后一次雷劫,是?這方天地給予的,最強大的滅世劫雷。 這意味著,此方天道根本不允許幽羅渡過此劫。 幽羅似乎也能夠感?覺到危險,它的葉片蜷縮在一起,原本開放的八朵花,竟有隱隱閉合的趨勢。 宿月叫了他一聲:“帝尊,這雷劫是?否有異?” 玄蒼并未給她解釋,而是?將傘柄推到她身前,低聲道:“拿著?!?/br> 宿月遲疑地伸手去握傘柄,手指觸碰到他的手時?,像是?碰到了一塊寒冰。 他……身體不適嗎? 印象里,玄蒼的手是?暖的,不該這么冷。 因?為一時?晃神,玄蒼松開傘的時?候,她并未及時?握住傘柄,那把傘歪歪斜斜的向旁邊倒去,她似乎聽到玄蒼嘆息一聲,將她的手和手中?的傘柄一起握住。 他的手心,依舊很冷,冷的讓她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 她抬頭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意識到,幾年前他表現(xiàn)出的虛弱,可能不只是?裝給她看的。 “你的手……” 宿月的話只說了一半,因?為玄蒼的另一只手撫上了她的臉頰,他的拇指輕輕壓在她的唇上,制止了她繼續(xù)說下去。 “既然你不想走進我的世界,就?別好奇。”他說。 第116章 宿月沒有再說話, 她看見玄蒼的目光最終變得淡漠。他冰冷的手指從她臉頰上移開,帶走了她身上的溫度。 在玄蒼走出紅傘范圍內(nèi)的同時,烏云中的雷電更為劇烈的翻滾起來, 悄無聲息的,讓人心驚膽寒。 在玄蒼走到幽羅旁邊時,一道無聲無息的灰色雷柱突然從空中降下,范圍并不大, 只將他們完全籠罩了起來,而距離他們不遠的宿月, 卻沒有受到絲毫牽連。 前八道雷劫都是無聲無息的,而且雷霆砸在玄蒼身上, 仿佛沒有帶來絲毫傷害, 他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過, 反而一直抬頭看著上空, 神?情凝重。 直到第九道雷劫醞釀時, 雷聲滾滾而來,自遠而近,整片天空都變成了黑色。 宿月心頭一驚, 這種架勢可不像是九道雷劫就能結(jié)束的, 她反而覺得, 第九道雷劫,只不過是個開始。 第九道雷霆降下時, 幽羅瑟縮在玄蒼身旁,銀灰色的雷光打?在玄蒼身上,發(fā)出陣陣爆炸聲, 久久不散。 大約過了半刻鐘,那團凝聚而來的雷霆才忽然?散去, 露出了里面的玄蒼。 他看似并無異樣,一只手搭在一半花莖埋在地里的幽羅身上,另一只手隱在袖中。 隱在袖中的手指輕輕勾動了一下,玄蒼輕呼出一口氣,這雷劫針對的并非幽羅,而是他。 他執(zhí)掌混沌雷霆,尋常雷劫無法?對他產(chǎn)生傷害,偏偏這滅世雷卻能作用?于他的rou身,第九道就能短暫麻痹他的身體,接下來還不知有什?么在等著他。 此?時天上的劫云并未散去,反而越積越重。 如?宿月所?料,幽羅的最后一次雷劫,并非九道,可能是三十六道,也可能是八十一道。 只看第九道雷劫的威力,后面的雷劫恐怕很難渡過。 在距離鳳族族地不遠的棲梧山中,大霧彌漫,一道女子身影隱在霧中,正是得到宿月外出的消息,聞訊而來的南溟。 鳳族族地已經(jīng)算不得在仙界地界內(nèi),若是涉及旁人,她斷然?不會親至,但關(guān)系到宿月,她不得不親自來一趟。 宿月太邪門了,便是她曾經(jīng)出手,都沒能留下對方的命,幾次明里暗里的試探,也都以失敗而告終。 即便沒有玄蒼為靠山,還有東辰愿意為她撐腰。 而她實力的提升速度,讓人恐懼。不過五百年,便從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成長到如?今地步,再給她五百年,是否仙帝之位她也想來爭一爭? 最近一段時日,那種緊迫的感覺壓得南溟幾乎喘不過氣來。 雖然?她至今尚不清楚她與宿月之間究竟有何因果糾纏,但她有預(yù)感,這是她最后除掉宿月的機會。 南溟的視線中,雷劫依然?在不停降下,她的目光無法?觸及雷劫區(qū)域,想來渡劫者除了宿月,也不會有其他人。 對于玉壽仙尊傳遞過來的消息,她并不懷疑。 只是這雷劫的威力,似乎超出尋常,哪怕是她也不愿意此?時過去,以防不小?心被雷劫牽連。 轉(zhuǎn)眼之間,空中已經(jīng)連續(xù)降下四十多道雷霆,一道比一道強大,而位于雷劫中心位置的玄蒼,終于不再只是用?rou身硬抗。 這也代表著,此?刻的雷霆,已經(jīng)足夠傷到他的rou身了。 隨著雷霆降下,玄蒼雙手結(jié)印,一道道雷霆被擋在半空中,與閃爍著金色光芒的防護氣勁相撞,炸響聲不絕于耳。 一道接著一道,七十二道雷劫的時候,玄蒼不再結(jié)印,可能是因為此?種手段再也無法?阻擋傾瀉而下的雷劫。 此?時的雷劫,不再只有雷電屬性,反而伴隨著雷火與冰降。 宿月并未感覺到異常,但是雷劫范圍內(nèi),凡被雷火灼燒之地,盡是焦黑。 幽羅的大半葉子被冰降凍傷,從花莖上剝落,碎成冰粉。它身上斑斑駁駁,幾朵花上的花瓣幾乎掉光,瑟縮在玄蒼腳下,以求他庇佑。 玄蒼的袍子方才染了雷火,被灼出幾個洞,他看起來神?色如?常,若非方才為阻擋降雷繼續(xù)攻擊被砸飛的幽羅時腳步踉蹌了一下,宿月差點以為他真?的毫無損傷。 九九八十一,乃雷劫極數(shù),還剩下九道。 宿月在雷劫之外,目光始終沒有從玄蒼身上移開。 短暫的停頓后,第七十三道雷劫降下,幾乎籠罩在玄蒼身上的瞬間,他便吐了一口血出來。 隨后,雷劫仿佛想要乘勝追擊一般,又迅速降下五道雷,宿月能夠感覺到,玄蒼的氣息在雷霆下變得極為微弱,他看起來十分?狼狽。 宿月雙手攥緊,還剩下三道了。 第三道,白色的冰霜自上而下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其中,他面無血色,只有染了血的唇是紅的。 那層冰霜在他身上裂開一道道縫隙,玄蒼的身體也隨之裂開同樣的傷口,血水浸染了他玄色的袍子,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積成一灘。 第二道,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朝他壓了下來,試圖壓彎他的脊梁骨,生生壓得他半跪在地吐血不止,他一手撐在地面上,肩頭的黑發(fā)垂落,半遮住他的臉,宿月無法?看清他此?時的表情。 最后一道雷劫降下,本以為威力會更加可怕,然?而卻遠遠弱于之前兩道,砸在玄蒼身上,甚至沒能傷到他。 玄蒼似乎有些不信,他抬頭看著天空,聚集在他們頭頂?shù)臑踉埔呀?jīng)開始散去,濃重的云層里散出一個空洞,陽光從上面照射下來,灑在他身上。 最后一道雷劫渡過后,幽羅身上散發(fā)出無數(shù)道綠色的光華,在雷劫中被損毀的身體在綠光中重塑,最后一個花苞緩緩的綻開。 而就在同一時間,空間波動,南溟出現(xiàn)在了此?地。 在看見玄蒼的瞬間,南溟瞳孔一縮,不過隨即她發(fā)現(xiàn)了玄蒼此?時的狼狽,目光猶疑了一瞬,沒有離開。 玄蒼也注意到了南溟的出現(xiàn),他緩緩站起身,偏頭看向宿月,知道這必然?是宿月的計劃。 若非此?次雷劫威力遠超預(yù)料,他或許會樂意接受這么一份意外之喜,然?而此?時,南溟對他來說,恐怕算不上喜了。 宿月也意識到了此?刻的危機,她錯誤的估算了雷劫對玄蒼的傷害。以往的雷劫,連她都能輕易渡過,她便沒想過,最后一次竟會如?此?危險。 哪怕她無法?探知玄蒼的身體狀況,也清楚他未必是南溟的對手。 在短暫的沉默后,南溟輕笑了一聲,她看著狼狽站在自己面前的玄蒼,眼中流露出些許快意,她輕聲說:“原來,你并不是真?的不可戰(zhàn)勝?!?/br> 曾經(jīng)讓她連仰望都心生敬畏的那個男人,也可以變得這么不堪一擊。 那一刻,南溟甚至都將宿月拋到了腦后,眼中只剩下玄蒼。 南溟一步步慢慢走近他,她說:“玄蒼,你有沒有后悔,當(dāng)初拒絕了我而選擇了她?” 玄蒼不語,只是用?冷淡的目光看著她。 他冷淡的態(tài)度并沒有讓南溟退卻,此?時,這里只有她的實力最強,哪怕是玄蒼,想要從她手里逃脫都不可能。 她指著宿月道:“這個女人,從頭至尾都在利用?你,你如?今落到我手里,不也是她一手造成么,你還在執(zhí)迷不悟嗎?” 雖說此?時情況不允許,但宿月還是覺得她這番話有點好笑。這種時候,南溟竟還有心在感情的事上爭個高下,她恐怕對玄蒼早已生了心魔而不自知。 她指望玄蒼回答什?么? 后悔還是不后悔,那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