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 第122節(jié)
唐霏的字龍飛鳳舞,僅限于能讓人看清的程度。 這就夠了。 上面明晃晃寫著: [忘了告訴你,你說的那個胎記,沈舟然也有一個,位置形狀跟你說的一模一樣。你說,這是不是很巧?] 好似可以看到那個女人戲謔玩味的笑。 脫軌的列車以350km/h的速度撞上了山體,轟然炸裂。 碎片落入了無底的懸崖。 作者有話說: 后面帶一章加更,先跟大家說一下,我這個月參加周末日萬活動,所以周末都是每天一萬字,但下個月就……不參加了,恢復正常更新。 第62章 (加更) 郁言璟將那張紙上的字讀了一遍又一遍。 心中那個荒謬的想法好像得到了證實。 但...... 怎么可能?! 世上連兩片相同的樹葉都沒有, 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兩個一模一樣的胎記? 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大腦嗡地一聲炸開,捏著紙的手背泛上難捱的麻癢, 像一窩螞蟻直往骨頭縫里鉆,啃噬著他的血rou,啃斷束縛陰暗情緒的鐵鏈。 心卻仿佛浸入了黏膩的淤泥中, 緊密裹挾不能呼吸。 “小伙子?呃,小伙子你沒事吧?”李警官看他一直低頭看紙條, 出聲問道。 郁言璟豁然抬頭跟他對視。 然后一言不發(fā)轉頭就走,快速消失在了看守所。 李警官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皺眉。 警察喊他:“怎么了李哥, 人都走了?!?/br> “我總覺得那個人很奇怪?!弊鼍斓牡诹型己苊翡J,剛才那一瞬間他捕捉到了一絲怪異, 可又說不上來。 “他嗎?他可是a大的老師, 年輕有為?!钡谝淮蝸淼臅r候登記過信息,警察記住了。 郁言璟幾乎是狼狽的回到車上,用力關上車門。 手卻在發(fā)抖。 不是恐懼導致的顫抖, 而是病理性發(fā)抖。 那張紙已經被揉皺了,手心的汗浸軟了紙, 暈開上面的字跡。 不止如此,潔白紙張上擦上了幾抹紅痕,暴露在空氣中逐漸由鮮亮到暗沉。 郁言璟用他短而鈍的指甲刺破了掌心,留下月牙形的傷口,往外滲著血。 可是還不夠。 他顫抖著手解開袖扣, 挽起袖子,對著傷痕遍布的胳膊張口, 咬了下去。 血腥味充盈了整個車內空間, 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 卻也在安撫著。像是某種毒|品,讓人墮落,也讓人依賴。 郁言璟面無表情緩緩加重力道,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 等他恢復神志的時候,整條胳膊已經血rou模糊,皮rou外翻。隨著抬頭的動作,唇角沾上的血緩緩流下,濃艷稠麗。 他盯著后視鏡中的自己,淺色眼眸平靜無波。安靜幾秒,郁言璟打開副駕駛前的柜子拿出便攜醫(yī)藥箱,熟稔地開始包扎。 從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郁言璟已經記不清了,他人生前十幾年渾渾噩噩。 被抓去當過礦工,被乞丐當成賺錢的工具,被虐待,被毒打,被某個非法組織捆起來做過人體實驗。 好像是那個時候,他發(fā)現(xiàn)刀鋒切開皮膚的痛感可以讓他感到快樂,像一瞬間得到解放。 當然,切開別人的也一樣,區(qū)別在于后者只有淺層的精神愉悅。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但他也不想回頭了。 他人生的每一步都踏在荊棘上,在9.23拐賣案之前,他的生活也不怎么樣。 父親是個酒鬼,喝醉了會打人。母親每次被打得很慘,在地上翻滾著求父親住手。他也會被打,被罵小畜生。 然后等父親打累了,去睡覺,母親就會抱著他哭,說都是為了他,自己才不離婚。 幾年后,嘴上說著為了他好的母親跑了,沒有帶他。 父親更生氣了。 酒精大股大股傾倒沖刷著傷口,肌rou因生理痛感緊繃,郁言璟臉上的表情卻堪稱寡淡,看著鮮血從刺目的紅到粉紅,皮rou浸泡在酒精中發(fā)皺。 他拿過繃帶,纏好,單手打了個結。 他這一生中只得到過一顆糖果。 因為太珍貴了,所以小心翼翼捧著護著,苦到口中發(fā)澀都舍不得舔一口。 他以為糖果是秦霜魚給的。 郁言璟的視線緩慢移動到了那張紙上。 ...... 沈舟然因為膝蓋傷到了,被秦霜魚攙著去了校門口,鄧磊早就在那等著。 “沈總正在跟客戶談生意走不開,囑咐我如果嚴重的話先去醫(yī)院,他很快處理完過來?!?/br> 沈舟然的玻璃娃娃形象深入到了每個跟沈家有交集的人的心里。 沈舟然趕緊道:“真的沒事,小傷而已。你跟他說讓他好好工作,別想罷工?!?/br> 在他的再三堅持下,沈駱洲讓他先回家休息,明天請假。 鄧磊送他回家后就走了,沈駱洲那邊也很忙,他必須每天高效處理完手上的工作才能按時下班。 折騰了一番,沈舟然有些餓了,他點了個外賣當下午茶。 外賣來得很快,他跳著去開門。 門一打開,一道噴霧噴在他臉上。 沈舟然意識到不對屏息,但藥效立馬起作用,他暈了過去。 黑暗中有人伸手,接住了他軟軟倒下的身體。 ...... 等再次醒來,沈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凌亂的房間里。 房間五十平左右,擺滿了各種化學實驗室才有的儀器,東倒西歪,有的覆了一層灰塵。 他躺在一張床上,床很干凈,與整個像廢棄已久的實驗室不相符的干凈。 手腳并沒有被束縛住,但渾身都使不上力氣,光是撐著身體坐起來這一個動作,就累得他氣喘吁吁,在沒有暖氣的房間里竟出了一身汗。 糟了,那個噴霧里一定有肌rou松弛劑。 窗戶外面好像被黑布遮住了,唯一的光源來自頭頂上沒了燈罩的白熾燈。 沈舟然知道自己被綁架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默念要冷靜。 但很難。 過往那些不好的記憶不斷在腦中閃頻。 正前方的桌子上有一沓照片,他慢慢挪著拿到手里。 幽窄的房間,滿是劃痕的墻壁,堆放在角落的木材邊角料。 沈舟然瞳孔一縮。 “熟悉嗎?”身后有人問他。 他嚇了一跳,手中照片散落在地,猛地回頭,看到了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郁言璟?”沈舟然震驚,又很快掩藏好自己的情緒,“是你帶我來這里的?你想干什么?” 知道是他綁了自己并不會讓沈舟然放松,相反更緊張了。 他想干什么?對自己不利嗎? 郁言璟不答,低頭撿起地上的照片,自顧自說:“這是我上次去時拍下來的?!?/br> 沈舟然簡直無法理解:“你有病嗎你拍這個?!?/br> 哪有受害者回到受害現(xiàn)場還拍照留念的? 郁言璟半跪在那,撿起散落的最后一張照片,仔細拂去灰塵,用這個姿勢抬頭看他,聲音嘶?。骸澳阏J識這個地方,對不對?” 他在用疑問的語氣,但又好像是肯定。 沈舟然偏頭不看他:“我不認識。” “你認識?!庇粞原Z低低地又重復一遍。 沈舟然抿住唇,被激出一點怒氣:“你問這個問題有什么意義?” 郁言璟定定看了他幾秒,把照片放到一邊,伸手去解他衣服。 “你干什么?”沈舟然大驚失色,伸手去拽他的手,拽不動,就努力攏住衣領。 但他身體沒力氣,一番折騰下來不但沒阻止郁言璟,反倒臉色酡然,鼻尖上沁出汗珠,唇瓣咬出齒印。 他又羞又惱,抬腳,狠狠踹了郁言璟一下。 郁言璟悶哼,硬是挨了下來,看著沈舟然敞開的衣領,冷白的皮膚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很快染上粉色,胸膛微顫,不知是氣的還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