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情道小師弟倒追了 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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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還修著無情道。 好像宋小河什么都不做,就能左右了他的思緒,控制他的行為。 例如他本來不想?yún)⒓舆@次的百煉會,原本都拒了守擂的邀請,卻還是因為宋小河的一句遺憾去參加了。 那日宋小河只是在跟他回去和與鐘潯元逛街之中選擇了后者,他便悶坐在房中許久。 還有今日的宋小河,分明什么都沒做,只是沒有來看他守擂,他便心神不寧,情緒低落一整日。 沈溪山一旦被左右,被控制,那還是沈溪山嗎? 他握著劍往回走,行在僻靜的道路上,心中想著,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他折斷了自由的雙翅,讓宋小河將自己鎖困住了呢? 生來便是天之驕子的沈溪山,不會甘愿受任何人的束縛。 他推開門,進了自己的房中,忽而感覺全身疲憊不堪,精神也被什么東西侵蝕一樣,只想凈身盡快躺上床好好休息。 或許他最近的確是太累了,今日便早點睡吧。 沈溪山想。 房中寂靜,他沐浴凈身后換上干凈衣裳,躺回床上,一動不動了。 只是睡不著。 到底是壓在心頭上的事太多,沈溪山毫無睡意,睜著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夜色逐漸濃重,百煉會的第一日引起了無數(shù)人的躁動,這一晚長安燈火通明,千家百門的弟子皆在外面轉(zhuǎn)悠,在夜市中玩鬧,在場地上對練。 與沈溪山相反,他睜眼躺著,等困意來襲。 時至子時,沈溪山忽而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呼喚。 “沈獵師……” 他耳尖一動,立即就聽到了這是宋小河的聲音。 消失了一整日,這時候出現(xiàn)了,沈溪山置之不理,仍舊躺著沒動。 聲音近了,宋小河就站在門外,低聲喚他,“沈獵師,你睡了嗎?” 沈溪山心說,沒睡,睡不著。 宋小河聽不到回應(yīng),伸手敲了敲門。 沈溪山就彈一縷金光附在門上,加了道禁錮,不想讓她進來。 宋小河倒也沒有推門,只是在門外喊了幾聲后,沒聲了。 她腳步遠去,似乎是轉(zhuǎn)身走了。 沈溪山原本情緒還平靜,聽到這動靜,頓時心頭火大,嘴角往下沉著,表情一點都不掩飾了。 過了會兒,他的窗子突然有了聲音。 像是有人從外面推一樣,窸窸窣窣。 沈溪山偏頭看去,就見窗外隱約被照出一個光影,是宋小河的發(fā)髻。 他起身,走到窗邊一下就將窗子拉開。 就見宋小河站在窗下,也不知是從哪里玩了才回來,手里提著一盞燈,白嫩的臉上蹭了些許灰塵,汗水將額前的碎發(fā)浸透,乖順地黏在側(cè)臉上。 她眸光映著光,澄澈無比,玲瓏透亮,顯得相當(dāng)漂亮。 就是這么一個人,讓他特意去守擂的行為成了笑話,讓他一整天的等待落空。 沈溪山見了她,就氣得牙癢。 他彎眸笑道:“什么事?” 宋小河見窗子開了,頓時面露喜色,仰頭道:“沈獵師,你能不能跟我再去一趟師娘的小院?” 她一張口,便是這句話。 沈溪山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心里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宋小河或許根本就不記得今日是他百煉會開幕,是他守擂的日子,她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心里早已被怒火燒了個干凈,沈溪山的面上卻還是笑著的,“我沒空閑,要睡覺了?!?/br> 宋小河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眉眼怔忪,神色有些驚訝,但見沈溪山笑容溫和,雖是拒絕,卻也是溫柔的。 宋小河失落地垂了垂眼,有些無措道:“哦好,那、那我去找蘇暮臨。” 她說完,便提著燈轉(zhuǎn)身走了,從背后看去,她腳步很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夜色中。 沈溪山盯著她的背影,牙關(guān)咬得緊,心想著幸好她方才沒說去找鐘潯元,否則他真的會忍不住當(dāng)場一拳把這窗子打得稀巴爛,泄憤。 按理說,依照宋小河對沈溪山的關(guān)注度,是能夠發(fā)現(xiàn)他情緒的不正常的。 但現(xiàn)在的宋小河沒時間。 昨夜她睡到一半被師父叫醒,一張傳送符給送去了千里之外。 倒沒遇到什么危險,只是被梁檀傳到了不知道什么野山林里,宋小河為了趕回長安,從昨夜開始就沒有停歇。 她還沒學(xué)會御靈飛行,幸好手上戴著的戒指能將棉花召回,宋小河分了點靈力給它,它就變得相當(dāng)龐大。 她騎上去后,棉花疾跑如飛,腳踏祥云一般,最重要的是它還認(rèn)路,不用宋小河費心尋路,它自會往長安而去。 宋小河連吃東西都在棉花的背上吃的,饒是如此趕路,她仍是費了七八個時辰,重新回到長安時,已是深夜。 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梁檀。 可想而知,這個老頭在做出昨日的怪事之后,便消失了,房中也無他的身影。 宋小河惴惴不安,第一個便提燈去找沈溪山,她知道沈溪山的主意多,而且有一件重要的事,她現(xiàn)在必須要去師娘的故居確認(rèn)。 只是沈溪山拒絕了她。 宋小河想到此,心頭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振作精神,前去找蘇暮臨。 她知道那櫻花林中有迷陣,雖說上次看見沈溪山如何破解了,但要她自己去恐怕未必成功,帶上蘇暮臨更為保險。 說來也巧,蘇暮臨也不知是從什么地方剛回來,正走到門邊就被宋小河給遇上了。 他也是有些慌亂的模樣,見到宋小河后趕忙將腳步調(diào)轉(zhuǎn)方向,幾個小步跑過來,問道:“小河大人,你去了何處?今早我去找你的時候,見你房中沒人?!?/br> 宋小河道:“說來話長,你先隨我來,路上說?!?/br> 蘇暮臨點頭,又道:“正好,我也有事與小河大人商議,不如叫上沈溪山一起?” “不必?!彼涡『拥溃骸八菹⒘?。” 說完,她提著燈轉(zhuǎn)身,帶著蘇暮臨從飛花苑離開,前往櫻花林。 路上宋小河倒是沒先說自己去了何處,也沒問蘇暮臨要與她商議什么事,而是問道:“沈獵師今日的守擂可還順利?” 蘇暮臨道:“我并未去看,不過聽聞無人攻下擂臺,想必是順利的。” 宋小河頓了頓,又問:“那他今日可有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嗎?” 蘇暮臨就說:“怎么會,那沈溪山今日守擂一整日,出盡了風(fēng)頭,那么多人贊譽追捧,聽說結(jié)束后有家望族的嫡女還想邀他賞月來著,怕是太受歡迎,應(yīng)付那些鶯鶯燕燕累著了吧?!?/br> 宋小河聽言,想起沈溪山在仙盟時就總是眾星環(huán)繞,若是他不高興,自然會有人排著隊噓寒問暖,還輪不到她去憂心。 想著想著,她笑了一下,說:“那就好,我還以為他因什么事憂心呢。” 許是看出宋小河眉眼中有些落寞,蘇暮臨想了想,忽而出了個餿主意,“小河大人,依我看,你不如將沈溪山綁了,尋一處隱秘的山頭將他鎖在里面,免得他在外面這般招蜂引蝶,管他修不修什么無情道呢?!?/br> 蘇暮臨所出生的魔界向來是以強者為尊,喜歡就去搶,贏了便能得到,輸了是死是活皆自負(fù),是以覺得這種做法很是尋常。 宋小河倒是認(rèn)真地考慮了一會兒,隨后義正詞嚴(yán)地拒絕,“少胡說八道,沈獵師肩負(fù)人界道途,豈能是我說綁走就綁走的?” 蘇暮臨心說,龍神大人投胎成了人之后,心性也慢慢被凡人同化了,管那些雜七雜八的做什么,喜歡就搶才是正道。 但他不敢說出來,怕挨宋小河的龍拳。 兩人又并肩走了一會兒,宋小河想起來先前的事了,問他,“你方才說有事跟我商議,是什么事?” 蘇暮臨險些也忘記,趕忙道:“我今早去尋小河大人時忽而聞到了一點魔族的氣息,很微弱,若非因為我本身就是魔族,恐怕也是聞不到的,我想著,這里匯聚了人界那么多仙門的弟子,若是當(dāng)真有魔族出來危害將是大禍,于是趕忙尋著氣味去找?!?/br> “當(dāng)真是魔族?”宋小河心頭發(fā)緊,問:“你沒聞錯?” “沒有,今日一整天我都在尋找那魔族的蹤跡,但是氣息太過微弱了,總是若有若無,所以我跟著跑了一整日。”蘇暮臨道:“只不過最后還是讓我跟丟了,不過我能確信一定是魔族,且就在鐘家城內(nèi)。” 宋小河緊皺眉頭,頓時感到慌張起來,心里本就壓著其他事,再加上聽蘇暮臨說有魔族,她很難穩(wěn)住心緒。 進櫻花林前,宋小河改變了主意,說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不必跟我一同去了,現(xiàn)在立即去找沈溪山,將這事說給他,他應(yīng)該知道如何應(yīng)對?!?/br> 正如蘇暮臨所言,這里匯聚了人界千百仙門的弟子,若是魔族趁這次機會迫害凡人,那么人界將會損失慘重。 更將會有無數(shù)無辜的性命犧牲,宋小河自知幫不上什么忙,就讓蘇暮臨趕忙去通知沈溪山。 蘇暮臨聽了之后便道了一聲小河大人自己小心,之后飛快跑去找沈溪山。 宋小河就自個進了櫻花林中。 櫻花林中有迷陣,宋小河果然解不開,她用火符嘗試燒了幾張之后,仍舊像是在原地打轉(zhuǎn)。 迷陣?yán)ё×怂?,這下她不僅找不到師娘的小院,還出不去了。 宋小河心里著急,頭上又出了汗,一邊擦著一邊在林中亂轉(zhuǎn),走到后來精疲力竭,抱著燈盞席地而坐。 她從昨夜到現(xiàn)在沒停歇,沒睡覺,力氣本就耗得所剩無幾,再加上心中急躁,在方才破迷陣的時候耗費了太多的精力,現(xiàn)在便是用靈力補充身體,也覺得疲憊不堪。 便想著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待恢復(fù)些體力再去尋路。 師父的反常和消失,沈溪山的拒絕與冷漠,還有蘇暮臨所說的魔族氣息。 出現(xiàn)在師娘小院中的梁頌微,所有事情交織在一起,產(chǎn)生的各種情緒像一張網(wǎng)罩住了宋小河,她慌亂而不知所措,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 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濃烈。 她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做呢? 正當(dāng)她的情緒失落到了最低谷,想要落淚時,忽而輕緩的腳步聲響起,一雙祥云金紋的錦靴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之中。 宋小河猛一抬頭,就見沈溪山站在她面前。 櫻花飛舞,月影婆娑,沈溪山低頭看她,面容被燈盞照亮,隱隱勾勒出他漂亮的眉眼。 “你在這里做什么?”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