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小師弟又在演我/師弟你演我/惡犬 第44節(jié)
同在酆都,他自是知道沈棄不少信息。 比如對方一戰(zhàn)成名的武器,便是他養(yǎng)在自己身體里的那一柄“龍骨劍”。 龍骨以骨鑄之,潔白如雪,劍脊之上還有倒彎的骨刺,是一柄十分霸道的重劍,被酆都之人稱作“龍骨兇兵”、酆都有關(guān)“詭天子”的傳聞無數(shù),但至今無人知道鑄造龍骨劍的材料是什么,只是根據(jù)劍名猜測,或許這柄劍真的是龍骨所鑄也說不定。 除此之外,詭天子叫眾人所知的便只有他常常戴在耳上、用來囚禁“雙面閻王”的那一對“囚靈”耳墜。 從未見過甚至聽說過“詭天子”還有這么一套十指連環(huán)。 而且趙槐序可以確定,這絕不是普通的十指連環(huán)。使用時帶有蝕霧的氣息,或許是鑄造的材料用到了蝕霧之中的怪物。 沈棄瞥他一眼,并未回答:“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br> 趙槐序并不怕他這赤裸裸的威脅,見他不愿說,倒也沒有再追問。與他一道去了術(shù)院等待考核。 這一批申請轉(zhuǎn)院的學(xué)生共有十余人。 眾人在學(xué)堂外等了約莫兩刻鐘,于長老便負著手慢慢悠悠地踱步而來。 他的眼神瞧起來十分清明,只是神色看著并不如先前嚴肅冷酷,顯得平易近人許多。待走近之后,趙槐序鼻子微動,聞到了一股特別的酒香。 他看向沈棄,無聲道:“成了?!?/br> * 這一批十余人的轉(zhuǎn)院考核都順利通過。 沈棄冷凝的眉眼里有些了些許笑意,剛走出術(shù)院正門,就遠遠瞧見一道白色身影。 知道他下午要考核,怕他有壓力,慕從云才沒有陪著過來。只是算著考核結(jié)束的時間,在外面等他。 瞧見人出來,他才走上前,本想問沈棄是否通過考核。轉(zhuǎn)而又想到上一世偶爾聽見同學(xué)抱怨,說最討厭考試結(jié)束之后被家長詢問考得怎么樣,遂又將滾到喉頭的話吞了下去,轉(zhuǎn)而道:“可要去吃晚飯?” 沈棄與他并肩而行,側(cè)臉看他,神色有些低落:“師兄怎么不問問我考核成績?我可是廢了不少功夫?!?/br> 沈棄反應(yīng)怎么和別人不同? 慕從云頓時噎住,這才遲疑著道:“我是怕你有壓力。” “怎么會?”沈棄笑道:“若是師兄問我,我只會覺得師兄關(guān)心我在意我,很是歡喜。” 慕從云神色微頓,目光在他面上停滯片刻,才轉(zhuǎn)過臉看向別處,嘴角卻抑制不住地彎起來:“那你可通過考核了?” “通過了?!鄙驐壪仁歉吲d,而后又想起了學(xué)劍,露出些許頹喪:“日后師兄可得多多指點我才行?!?/br> 慕從云抿了抿唇,頷首:“自然。” 師兄弟二人歡歡喜喜走在前頭,被落在后面的趙槐序?qū)扇藢υ捖犜诙淅?,不屑地撇了下嘴?/br> 好好的師兄弟,非要搞得黏黏糊糊。 尤其沈棄,好歹也是一方鬼王,用劍的行家,眼下竟然還要說什么“師兄可得多多指點我才行”,又酸又娘唧唧。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是在搞對象呢。 趙槐序暗暗腹誹,接著表情一頓,目光凝在兩人格外和諧相襯的背影上,逐漸變得怪異。 據(jù)他所知,這酆都城里,除了他,也就一個沈棄不近女色了…… 不近女色,可能是像他一樣有了心上人,潔身自好守身如玉。 但也有可能……是喜歡男人。 雖然也沒見沈棄近過男色,但趙槐序緊緊盯著慕從云那張仙人般的面孔,覺得也許是因為先前沒遇見慕從云這樣的美人。 不然沈棄堂堂一個無上天境的鬼王,整日里沒見干什么正事,就粘著慕從云同進同出同起同住,還混進玄陵做了人家?guī)煹?,實在無法以常理來解釋。 趙槐序深覺自己發(fā)現(xiàn)了沈棄的大秘密,壓下了心中的興奮,心想這么大個秘密,可得換些好東西才成。 * 回了聽竹苑之后,趙槐序就回了自己屋。 臨別之前,他拍了拍沈棄的肩膀,給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沈棄皺眉看他一眼,沒有理會,回了自己屋,將慕從云先前給他的桃木劍又找了出來。 他捧著劍興沖沖去尋慕從云:“師兄,你何時教我練劍?” 慕從云見他重新起了練劍的興致,自然不會打擊他的熱情。略作思索之后,道:“擇日不如撞日,便從今日開始罷?!?/br> 兩人到了院落中庭的開闊處,慕從云叫沈棄先在一邊看著,又將最基礎(chǔ)的劍訣給他演練了一遍。 玄陵追求大道至簡,基礎(chǔ)的劍訣招式并不花哨,左右不過那幾招劈砍挑刺。若是旁人練來,沈棄是斷斷沒有耐心看的。 可換成慕從云便不同。 最為精簡的動作由他練來,便多了一分古樸之感,一招一式之間融合著他對劍道的感悟,即便只是在一旁觀看,也能感受到他劍意之中的生機。 那是一種寧靜卻又澎湃的生機。 沈棄看得出了神。 慕從云演練完一套劍招去看沈棄,就見他眼也不眨地直勾勾盯著自己,眼底有不加掩飾的炙熱。 他下意識移開目光,片刻之后又轉(zhuǎn)回來,竭力板著面孔肅然用劍柄敲了敲他的肩:“回神?!?/br> 被他抓了包,沈棄也并不驚慌,回過神后毫不掩飾地夸贊道:“師兄練劍賞心悅目,我都看得入了神。”說完又有些苦惱模樣:“我什么時候才能和師兄一樣?” 慕從云臉頰微熱,輕咳了一聲道:“只要你持之以恒,自然能和我一樣?!?/br> 沈棄沒有錯過他短暫的羞赧,笑吟吟走上前去,動作有些笨拙地擺了個起手式:“那還勞煩師兄多教教我?!?/br> …… 兩人在中庭練了一個時辰的劍。 金猊和肖觀音結(jié)伴過來時,就見沈棄一個劍招怎么也使不對,慕從云站在他身后,握著他的手耐心十足地引導(dǎo)他尋找用劍的感覺。 金猊摸著下巴圍觀,頓時油然而生一種優(yōu)越感:“我可沒有這么笨,就這么幾式劍招還得師兄手把手教?!?/br> 肖觀音斜眼瞥他一眼,道:“這大概就是為什么大師兄喜歡沈棄而不喜歡你的原因吧?!?/br> 金猊:??? 他滿臉憤然:“大師兄怎么就不喜歡我了?” 肖觀音頓時無語,冷笑一聲:“沈棄可比你聰明多了?!?/br> 說完也懶得和他掰扯,徑自進了院子。 金猊神色忿忿追在她身后也進了門。 見兩人來了,慕從云這才收了手,對沈棄道:“今日就練到這里?!?/br> 肖觀音立即道:“我們來尋師兄一起去吃晚飯。” 慕從云目光往他們身后看了看,不解:“你們二師姐呢?” 提起關(guān)聆月,金猊又是好一陣不高興,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去:“二師姐要尋一味丹藥,那趙槐序說他會煉,與二師姐一道去術(shù)院的丹室了,今日不同我們一起吃晚飯?!?/br> 關(guān)聆月不在,便只有四人去學(xué)宮食堂用晚飯。 晚飯之后,四人又散著步回上嵐峰,行到上嵐峰下時,正撞上一隊人神色匆匆地下山去。 慕從云看著為首的之人,有些印象:“是隔壁逸風院的人。” 金猊探著脖子去看,就差把幸災(zāi)樂禍寫在臉上了:“逸風院出什么事了,這么火燒屁股的?” 慕從云亦不知,搖了搖頭,一行人才回了聽竹苑。 還未至院門,就見隔壁院落陰驕與陰識步伐匆匆出來,撞見一行人后陰驕動作一頓,還是客氣地拱手打了個招呼。 慕從云亦客氣回禮。 倒是金猊看熱鬧不嫌事大,好奇道:“yindao友神色匆匆,是遇上什么事了?” 陰驕蹙眉不善掃了他一眼,目光又掠過了一旁的沈棄。 沈棄并未回避,視線與他對上,半瞇著眸子若有似無地勾了下唇。 “只是些許小事。”惦記著尋找陰雪的行蹤,陰驕到底沒有同他們浪費時間,只敷衍回答了一句,便行色匆匆地下山了。 但當晚,陰雪失蹤的消息還是傳遍了十方學(xué)宮。 無他,而是學(xué)宮忽然派出諸多護衛(wèi),將整個學(xué)宮都封鎖了起來,開始四處搜查。 半夜被驚醒的眾人這才知道,陰雪竟在學(xué)宮失蹤了。 第41章 搜查 搜查持續(xù)了一整夜,學(xué)宮四處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好奇的學(xué)子們四處打聽陰雪是何方人物,不見了蹤影竟能勞動整個學(xué)宮甚至皇室的護衛(wèi)隊尋找。慕從云起身看著外頭的陣仗,有些擔憂的蹙著眉。 別人不知道陰雪的身份,他卻是知道的。 燭龍一族極少出天外天,如今人剛到西境數(shù)天就出了事,此事說起來可大可小。 而且陰雪的修為怎么也在忘塵緣境,就這么在學(xué)宮里失蹤了,若是自己離開了還好,但若當真是被害了,那十方學(xué)宮、甚至重閬都要掀起一場波瀾。 慕從云立在窗邊,看著外面的火光陷入沉思。 沈棄見狀也起身,披了衣裳上前,與他并肩而立,眺望著遠處火光道:“陰雪都這么大的人了,不過一夜未歸,還真能丟了不成?怎么還這么大張旗鼓地找,擾得人覺都睡不好?!?/br> 慕從云不好同他說燭龍一族的事,只是道:“陰驕瞧著不是那種一驚一乍之人,他既驚動了學(xué)宮,必然是有法子確定陰雪出了事。只希望能早些尋到人?!?/br> 沈棄瞇眼看著暗夜之中連綿的火光,垂下眼眸微不可察地翹起了唇。 就怕是沒那么容易找到呢。 * 翌日,學(xué)宮的搜查仍然沒有停止,不僅增派了人手,連著學(xué)宮各處的出入口都封鎖,不允許隨意進出。 到了晚間十分,學(xué)宮又通知所有學(xué)子待在各自住處,不允許在外走動。之后又派了各個課院的先生往上嵐峰和長寧峰去清點人數(shù),詢問昨日是否有人見過陰雪。 聽竹苑自然也有人來清點和詢問。 來人是術(shù)院一位名叫陳石的先生,外表看上去三四十歲,相貌儒雅,瞧著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因著知曉慕從云一行是玄陵的弟子,陳石言語間十分溫和:“聽說初報道那日,你們與陰雪起了一些小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