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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2369節(jié)

    蕭遙聽得一言難盡,說道:“計劃聽起來雖然不錯,但仔細(xì)推敲,全是破綻。不過我也不苛責(zé)了,畢竟只是你們兩個時辰就能解決的勢力,能有多聰明呢?”

    總結(jié)起來就是發(fā)瘋一般想要皇位便胡亂計劃的皇子,以及沒有腦子的大臣,他們表現(xiàn)出來的,甚至沒有“謀略”二字。

    秦越搖搖頭:“倒也不是這么說的?;噬虾臀覀兎婪逗蛻?yīng)對的,都是比較正常比較有謀略的,像二皇子這種,若不是你提前示警,我們可能會吃虧,縱使最后能粉碎他們的陰謀,也有很大的損失?!?/br>
    他們能應(yīng)對的,是差不多的水平,像二皇子這種不按常理出牌令人根本想不到他們會怎么行動的,他們真的不懂,難以預(yù)料和應(yīng)對。

    蕭遙笑道:“這么看來,我是立了大功啦?!?/br>
    秦越見她沒有半點被嚇著的樣子,反倒神采奕奕,事后提起也未受什么影響,心中自豪,覺得不愧是能繡出雙面異色繡和雙面三異繡的姑娘,比其他姑娘優(yōu)秀了不知多少倍,嘴上說道:

    “絕對是大功,因為皇上啊,不僅趁此收回了兵權(quán),還正式親政了。以后,太后再不能對前朝指手畫腳了?!?/br>
    蕭遙聽了,心中并沒有很高興,見慣了世上女子的艱難,她其實希望太后正式上位改善女子的困境的,可惜,太后一沒有成為九五之尊的魄力,二沒有體恤女子的善心。

    秦越見蕭遙不說話,便問:“你在擔(dān)心什么?”

    蕭遙回神,笑著搖搖頭:“一些胡思亂想罷了。”又問,“你回京之后,是回侯府,還是進(jìn)宮去?”

    秦越道:“我送你回到侯府再進(jìn)宮?!彪m然掐滅了這次宮變,但還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善后,最簡單的權(quán)力交接,便夠大家忙碌的了。

    蕭遙知道他進(jìn)宮是幫忙理清朝政,將來為百姓謀福祉,便沒阻止,嘴上道:“若實在忙,你趕緊快馬加鞭回去罷,我自己回侯府沒事的。”

    秦越搖了搖頭:“我陪你?!?/br>
    他將蕭遙送到侯府門口,親眼看著她進(jìn)去,這才翻身上馬進(jìn)宮。

    蕭遙回到侯府,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一切妥當(dāng)之后,打算去給侯夫人請安,之后回來休息。

    哪知她還沒出門,就聽到外頭丫鬟通報侯夫人來的消息。

    蕭遙作為晚輩,起身迎出去。

    侯夫人臉上帶著憂色進(jìn)門:“外頭冷,你何苦出來迎我?聽說溫泉莊子那頭有賊子攻打,你沒事罷?”

    蕭遙將侯夫人迎進(jìn)去,嘴上說道:“謝夫人擔(dān)心,我沒事?!币娧诀叨瞬枭蟻?,便接過來遞給侯夫人,自己在下首坐了,“這么冷的天,夫人怎么過來了?本該我去請安的,不成想,還沒出門,夫人便來了。”

    侯夫人抿了口茶,笑道:“我們娘兒倆何必這般客氣?你才從外頭回來,想必又冷又疲乏,我難道不知道體諒你么?”

    蕭遙聽她句句都是體恤她的好話,情知侯夫人不是簡單的來看她,便含笑寒暄,不冷淡,也不主動問。

    侯夫人表達(dá)完了自己的關(guān)心,便問起秦越:“聽聞宮里出事了,世子沒事罷?”

    蕭遙搖搖頭:“他沒事,只是送了我回到侯府,便急匆匆地進(jìn)宮去了?!?/br>
    侯夫人長長地松了口氣,說道:“世子沒事就好。侯爺自打中過毒受過傷,身體便一直不好。若世子再有個三長兩短……”她拿起帕子抹眼淚,“我這輩子別無所求,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樂樂在一處,將來看著你和世子的孩兒出世。”

    蕭遙忙道:“夫人和侯爺都會長命百歲的?!比绻龥]理解錯,侯夫人是暗示一家人要在一起不分家吧?

    看來,侯夫人從宮里得到消息,知道秦越要發(fā)跡了,所以提前來她這里探口風(fēng)以及軟化她的態(tài)度。

    侯夫人點頭:“我也希望我與侯爺能長命百歲,只有這樣,才能多看顧你們一些。世子是個好的,我不擔(dān)心,老大行事卻有些魯莽,有時還會疑世子不夠尊敬他這個兄長,我和侯爺在,能幫你們調(diào)解,怕就怕……”

    她又開始嘆氣抹眼淚,一副憂愁的樣子。

    蕭遙柔聲道:“大公子年長一些,夫人多勸勸,他總歸會想明白的?!?/br>
    侯夫人繼續(xù)主動說話聊天,主旨都是暗示一家人在一起之類的話。

    蕭遙繼續(xù)四兩撥千斤,沒有正面回應(yīng)。

    侯夫人坐了一陣,起身告辭,回到自己房中,陰沉著臉,砸了一個前朝的花瓶,咬牙道:“好個白眼狼,絲毫記不得我從前待她的情誼,還未發(fā)跡,尾巴便翹起來,一副不想贍養(yǎng)我與侯爺?shù)臉幼印!?/br>
    她的奶嬤嬤笑著安慰道:“夫人何必生氣?你與侯爺是長輩,只你和侯爺一日不發(fā)話,他們便不能分家。如此這般,即便世子承爵,上頭有你和侯爺,他們也不敢對大公子和大姑娘過分。”

    侯夫人皺著眉頭道:“自己的與別人給予的,到底不同?!比绻罡抢洗蟮?,她何必?fù)?dān)心?

    她站了起來:“不行,我到底不甘心。再叫人去跟小路子打探,讓他問問太妃,秦越承爵是不是已成定局,可有法子改變?”

    她不甘心自己謀劃多年,爵位還是世子的。

    她的兒子如今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姨母是太妃,表弟是六皇子,身份貴重,憑什么不能承爵?

    奶嬤嬤忙攔下她:“夫人,這會兒可不能進(jìn)宮打探消息啊。昨兒太妃不是派人帶口信出來,叮囑這幾日不能忘宮里打探消息么?這次的事涉及皇子發(fā)動宮變,皇上肯定會懷疑各個皇子的,您再打探,只怕皇上會懷疑上六殿下。”

    侯夫人聽了,只得作罷。

    奶嬤嬤見她神色不好,便柔聲道:“夫人不必多想。蓮太妃不是說了么,夫人和侯爺是長輩,從前也沒傳出什么苛責(zé)世子夫婦的消息,世子便是承爵了,也得敬著您。至于其他的,且看以后?!?/br>
    侯夫人沒說話。

    先前那么好的時機(jī),她都沒能幫兒子搶到世子之位,更何況是從此以后?

    當(dāng)晚秦越?jīng)]回來,蕭遙這幾日著實累著了,早早上床歇息。

    第二日,秦越只來得及在晚飯時分急匆匆地出來一趟,陪她吃了飯,邊吃邊說了一些外頭的事,之后又急匆匆地往宮里趕。

    見秦越離開了,伴月和圓月興沖沖地進(jìn)來,激動地問:“姑娘,林家犯了事,是真的么?”

    方才蕭遙和秦越在屋里說話,她們兩個聽到了。

    蕭遙點點頭道:“自然是真的,世子可不會拿假話哄騙于我。”

    “這可真是那個什么來著?大快人心!”伴月激動得笑出一口白牙,完全沒有半點矜持,“當(dāng)初他們因姑娘家落魄了,居然悔婚,悔婚也就罷了,還要羞辱姑娘,這下可真是老天爺開眼了?!?/br>
    蕭遙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老天爺可不會開眼,是林家自己作死。”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跟二皇子起事啊。

    二皇子能有多少聲望和人脈?

    一個不出挑的皇子,除了那些蠅營狗茍的想從他那里得到些什么才依附過去,其他的但凡有點腦子有點追求的,都不可能湊過去啊,更不要說跟他一起發(fā)動宮變了。

    林家這次,完全可以說是自尋死路。

    伴月和圓月笑容滿面:“不管他們是自己倒霉還是老天爺開眼了,總之我對這個結(jié)果很滿意,哈哈哈……當(dāng)初林家那些姑娘自恃出身高貴,嘲諷姑娘家道中落配不上林公子,如今可好了,輪到她們家道中落啦?!?/br>
    蕭遙搖了搖頭,說道:“好了,不要再嘲諷她們了。林家男丁做了蠢事,是該得到懲罰,但是女眷沒做什么,卻要被送去教坊司,這是很慘的?!?/br>
    伴月收起臉上的笑容,吃驚地問:“居然是被送去教坊司么?那著實太倒霉了,我不嘲諷她們了?!?/br>
    圓月也很吃驚:“那豈不是淪落風(fēng)塵了?這可真是太慘了?!?/br>
    蕭遙點點頭,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林家參與造反,林家的姑娘能去教坊司都算一條活路了,若皇帝嚴(yán)厲些,說不定林家會被滿門抄斬。

    第三日,蕭遙仍舊窩在侯府,抱著湯婆子不撒手。

    這時伴月拿了拜帖進(jìn)來,說李永真來了,特地遞了帖子來求見。

    蕭遙那日只從秦越口中知道李永真沒事,還沒見過李永真,得知李永真前來,馬上裹得厚厚的,前去正房相見。

    李永真見了蕭遙,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世子夫人沒事就好。也怪我,當(dāng)日竟不曾察覺送繡品來的人有問題,故并不知道你遇險?!?/br>
    蕭遙見他目光中飽含愧疚,便壓低聲音道:“幸而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幅繡品,我是繡了字在里頭的,若你察覺了什么,只怕會危險?!庇謫柶鹑A裳堂如今的生意怎么樣。

    李永真忙道:“生意很好,接到的訂單排到明年四月份了。我原擔(dān)心去信請姜娘子來需要很長時間,怕來不及制作出貴客們想要的衣服,不想姜娘子昨日卻來了京城。”

    蕭遙有點吃驚:“姜娘子竟來了京城么?她可有地方???如今可好?罷了,我出去一趟罷?!?/br>
    坐著馬車去姜泓臨時落腳的地方時,蕭遙聽著外頭的落雪聲,忍不住想秦越在做什么。

    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了女子與孩童的哭聲,還有男人的責(zé)罵聲,亂糟糟的。

    伴月聽見,忙掀開馬車一側(cè)的簾子,探頭看出去,只看了片刻她便扯了扯蕭遙:“姑娘,是林家的人。有兵丁要將他們帶走,那些婦孺都在嚎哭。滿地都是雪渣子,一個個的哭紅了眼睛,身上穿得有十分單薄,瞧著實在太可憐了?!?/br>
    蕭遙聽了,湊到簾子旁看出去,見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中,林家的婦孺哭嚎著被帶走,她們又驚又怕,忙死死抱在一起,此舉顯然激怒了那些抄家的,只見他們揮舞著鞭子,直直抽在那些婦孺身上。

    一個少婦懷里原是抱著個孩兒的,見鞭子抽過來,連忙要背過身去擋,但已然來不及了,鞭子便抽在孩兒身上,孩兒驀地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

    蕭遙再也看不下去了,叫了停車,隨后沉聲問:“不知是哪個大人麾下?”

    領(lǐng)頭的男子見本有些不耐煩,可認(rèn)出是安寧侯府的馬車,忙客氣了幾分,說道:“我乃方大人麾下,不知尊駕是?”

    蕭遙道:“我乃秦世子的夫人。此間風(fēng)大雪大,大人何必拿婦孺出氣?要帶走只管帶走,便是走慢些,也不必抽打。只慢走幾分,總比如此這般又哭又叫要來得快一些?!?/br>
    “原來是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說得是。”領(lǐng)頭的男子忙道,說完馬上揚(yáng)聲對他那些手下道,“都輕些,好生領(lǐng)她們過去,不許胡亂打人?!?/br>
    他知道,安寧侯世子和方大人的關(guān)系極好,生怕蕭遙回去跟秦越說,秦越又跟方大人說,到時他吃了掛落,所以無有不從的。

    林大姑娘和林三姑娘都被抽了一鞭子,頓時痛得幾乎厥過去,直到過了許久,那痛楚少了些,這才慢慢回過神來。

    先前那些兇神惡煞的抄家小兵看起來緩和了不少,只道:“互相攙扶著往前走,我們也是辦事,你們聽話,我們自然也不會為難你們?!?/br>
    又有小兵道:“也是你們的造化,安寧侯世子夫人大發(fā)善心,特地跟我們大人說不要為難你們這些婦孺?!?/br>
    林大姑娘和林三姑娘聽了,俱是一怔,隨后,眼圈瞬間紅了。

    這三日,她們被關(guān)著,不僅饑寒交迫,還得眼睜睜地看著父兄被帶走,雖只三日,卻也體會到了從前體會不到的艱辛和卑微,人也幾乎崩潰了,所以此時得知是蕭遙大發(fā)善心改善了她們的待遇,她們心里不僅生不起半點譏諷,還滿心感激。

    只有落入過絕境,才知道別人的善心有多可貴。

    林大姑娘和林三姑娘想起當(dāng)初認(rèn)定蕭遙要倒大霉的得意心態(tài),臉上都火辣辣的,忙低下頭,互相攙扶著往前走。

    走出幾步,她們?nèi)滩蛔√痤^,看向前方安寧侯府逐漸遠(yuǎn)去的馬車。

    蕭遙是見了那些婦孺的慘狀才起了惻隱之心的,倒并不在乎林家會怎么看她,也不打算再插手幫林家人。

    雖然林家婦孺很多是不知情的,但是林家好了,她們也能享受好處,所以如今林家倒霉了,他們也跟著受罪,這是沒問題的。

    蕭遙和姜泓相見,自是十分高興。

    捧著茶,蕭遙看向稱得上神采飛揚(yáng)的姜泓,笑著道:“我原以為你會不適應(yīng)京中的氣候,沒想到你可比我有精神多了?!?/br>
    姜泓笑著說道:“我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闭f完見蕭遙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忙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我回去,將我的兒女都帶出來了。那賤男人見我今時不同往日,屁都不敢放一個。若非他的族老說他們家族的子弟不能旁落,他推拖不過不松口,我連銀子都不必給他,便能帶走我?guī)讉€孩子。”

    蕭遙喜道:“那恭喜你啦?!庇謫柊樵潞蛨A月,“你們?nèi)タ纯次覀儙Я耸裁闯鰜?,看夠不夠見面禮的?!?/br>
    姜泓聽畢忙道:“不必這般客氣。”又道,“他們身子骨極差,如今睡著了,等他們醒來,我再讓他們出來見你,只盼你你別當(dāng)我無禮。”

    蕭遙擺擺手:“自然不會,你說這個,豈不是小看了我?”

    “我哪里敢小看你,正是知道你不會責(zé)怪,才這樣說的。”姜泓爽朗地說完,又仔細(xì)端詳蕭遙,笑著說道,

    “我當(dāng)初以為你與秦公子有緣無分,沒想到竟是天定的姻緣,可見你們是天注定的一對。不過,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分明是夫妻,怎地卻分開,又互相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因這里沒有外人,蕭遙便簡單說了一下自己和秦越的事。

    姜泓聽了,嘆息中帶著僥幸:“竟是替嫁啊,幸虧秦公子是個好的,又真心待你?!?/br>
    蕭遙又坐了一陣,等姜泓幾個孩子出來,忙將伴月拿回來的見面禮發(fā)過去,又柔聲跟他們說了一些話,見他們拘謹(jǐn),就沒敢多說,加上這里沒有燒爐子,她冷得厲害,所以很快走了。

    臨走之前,她讓姜泓收好她拿過來的動物皮毛,得閑了拿出去叫人鞣制了做成大氅穿。

    回到侯府之后,又從自己的份例中分出一些銀絲炭,讓秦越的手下張賢送去給姜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