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2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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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逸的目光慢慢移到女眷那邊,心中,也涌上了同樣的遺憾。 這遺憾在心中剛起,他便想到李維,忙看向李維,見李維正癡癡地看著畫,猜想他心中或許與自己一般的遺憾,忙揚(yáng)聲笑道:“逍遙客先生不愧是大家啊,他畫中的貴公子,全都是才??!你看,有你,有我,有必行兄,還有頌之兄!” 李維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細(xì)細(xì)地欣賞眼前這幅畫,漸漸地,看得癡了。 這時(shí),耳旁忽然傳來爽朗熟悉的笑聲:“六殿下,適之兄,真巧啊,你們也來看畫么?”不等李維和云逸回答,那聲音又驚喜地叫起來,“哎呀,舍妹果然也在畫中,這真是好得很啊!” 李維和云逸轉(zhuǎn)過去,見來人果然是徐家三兄妹,便上前互相見禮。 徐大姑娘看著畫中左邊嬌俏可人的自己,又飛快地看了一眼右邊的李維,心臟砰砰直跳,嘴上叫道:“逍遙客先生的畫可真是一絕,兩位哥哥,咱們得想法子,把這畫買下來才行?!?/br> 畫中有她,還有他,等于是她與他在一起的紀(jì)念,這可比什么都好,一定要想法子買下來收藏。 原先,聽聞李維有退婚的心思,徐大姑娘是很難過的,也有些灰心,可如今看到這畫,忽然相信,這是她與李維的緣分,她是無論如何都要爭取的。 徐大公子道:“據(jù)說此畫不賣的,只怕我們是買不到?!?/br> 徐大姑娘一臉費(fèi)解:“也不知逍遙客先生為何只展覽卻不賣。”說完側(cè)著頭看向李維,“六殿下,你知道么?” 李維搖搖頭:“我亦不知?!闭f完,扭過頭去,繼續(xù)賞畫。 此舉著實(shí)有些冷淡,令得徐大姑娘臉上露出黯然之色,徐家兩位小將軍的俊臉,則露出怒意。 云逸忙打圓場:“這個問題我們方才討論過了,殿下怕是不想討論兩遍?!?/br> 徐大姑娘聽了這話,眸光亮了亮,看向李維:“殿下,抱歉——” 徐家兩位小將軍卻是不信的,但見自家妹子如此癡心一片,且分明是信了,只得壓下怒氣,跟著打圓場。 奈何李維雖然不至于冷漠或是不尊重人,但是著實(shí)算不上熱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有意遠(yuǎn)著徐大姑娘。 徐大姑娘不管多爽朗大方,畢竟是個在心儀男子患得患失的姑娘家,見了李維這般遠(yuǎn)著自己,到底忍不住,紅著眼圈走了。 徐大公子忍無可忍,冷冷地看向李維:“六殿下好威風(fēng),就此別過!”說完怒氣沖沖地走了。 云逸見狀,大急,忙去追徐家三人。 李維見了,忙伸手去拉云逸,發(fā)現(xiàn)拉不住,只得抿著唇站著,沒有動。 喊是絕對不能喊的,再喊云逸停下,只怕會與徐家成為死仇,再無和解的可能。 可是,便是如今這般,他也得罪了徐家——那個他從前一心想交好的家族。 想到自己的雄心壯志,想到母妃的惱怒和失望,李維只覺得腦袋突突的痛,他捂住頭,慢慢離開不知樓,在街上亂逛,逛了一陣,聞著小酒館里頭的陣陣酒香,便走了進(jìn)去,見了一壇酒,兩斤鹵牛rou并一碟小炒花生,慢慢地喝起來。 云逸追上徐家三兄妹,腦筋腦汁解釋。 徐家兩位小將軍自然不聽,可是不言不語的徐大姑娘卻豎起耳朵聽,徐家兩位小將軍也沒轍。 最后,徐家大公子道:“適之兄,你到底非本人,代表不了六殿下。若殿下當(dāng)真有心,你讓他到我徐家來,跟我妹子賠個不是,我便信了他不是有意的?!?/br> 云逸又說了些好話,這才跟他們分開。 分開沒多久,便聽身邊人來報(bào),李維沒有回皇子府,而是去小酒館喝酒,便也去小酒館,坐到李維身旁,跟李維喝起來。 喝了幾杯,云逸拿起酒壇,直接砸到地上,不許李維再喝,在李維看過來時(shí),直直地看向李維:“我們談?wù)?。?/br> 兩人一起來到鏡湖邊,尋了個沒有游人的地方,相對而立。 云逸看向李維:“殿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門第利益我便不說了,單說徐大姑娘,她是個好姑娘,爽朗有趣,你不該負(fù)她?!?/br> 李維垂下頭,看向腳下的湖水,沒有說話,過了許久,他才低聲說道:“你知道么?父皇將太子妃指婚給太子,是我伊一力促成的?!?/br> 云逸聽了,失聲叫道:“你說什么?” 李維將一根柳條折斷下來,聲音沙啞地道:“當(dāng)時(shí),必行為了她,瘋了一般,連讀書都顧不上了,死活要娶她。我希望必行有個能幫得上忙的妻族,又知道勸不了他,所以就去求了父皇。結(jié)果,我得償所愿?!?/br> 他說到得償所愿時(shí),臉上并沒有半分痛快,只有說不盡的苦澀與后悔。 云逸聽了,過了許久才道:“你亦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他心里,卻忽然明白李維為什么突然變卦,不想娶徐大姑娘了。 設(shè)計(jì)讓深愛的人嫁給了自己沒有任何本事的兄長——是的,云逸知道,李維愛上了太子妃——這本身便夠痛苦了,后來,那個兄長還失去了做男人的本事,注定會讓那個女子一輩子無子無女。 若宋良媛腹中的胎兒保不住,或是只是個女兒家,那么,那個女子這一輩子,都將活在無望之中。 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絕望,而是無望,是身處無望中永遠(yuǎn)看不到盡頭。 想到是自己親手將那人推到那般境地的,相信沒有人能快樂地娶妻生子。 李維坐下來,仿佛經(jīng)歷了無盡的疲憊,他輕輕地說道:“適之,我從前以為,我從來不會后悔??墒牵椰F(xiàn)在很后悔?!?/br> 為此,他甚至顧不上自己的宏圖偉業(yè)。 為此,他甚至讓自己的母妃難過和失望。 云逸在李維身旁坐下,想了許久,才抬起頭環(huán)顧四周一圈,見無人,便看向李維,低聲道:“殿下,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其他兄弟,未必會善待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可若是你,你一定會保他們衣食無憂、榮華富貴的,是不是?” 李維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用手捂住臉,“我心中住著一只兇獸,我不知道自己會做什么。與其將來辜負(fù)徐大姑娘,還不如,一開始就杜絕開始的可能?!?/br> 云逸看向他:“可是,你始終要成親的?!?/br> 李維直接躺在地上:“那是將來的事。最起碼這一刻,我便絲毫不想成親?!?/br> 皇帝接連問了熟人,得知逍遙客的確在新作中畫了京中貴人,臉色便有些不好——他是天下之主,這逍遙客竟不畫他,著實(shí)過分得緊。 再想到出現(xiàn)在逍遙客畫中,未來一定會被世人銘記,皇帝的一顆心,便蠢蠢欲動起來——從前不知道便罷,知道有這種cao作,他是真的迫不及待了! 皇帝只是思考了片刻功夫,便將監(jiān)視東宮、承恩公府和建安侯府的人抽了一批出來,讓他們?nèi)ゴ蚵犲羞b客到底是誰并想辦法將逍遙客帶回來。 皇帝手中的暗衛(wèi)并不多,去找神醫(yī)用去了一批,又分一批去找逍遙客,剩下的,便很少了,監(jiān)視三個府邸,著實(shí)很不夠。 但皇帝可不管夠不夠,他下了命令,一定要看好人。 賈禮對皇帝一直留在京中而不是去夏狩很是不明白,問道:“皇上,為何要到八月份才去夏狩呢?提前出發(fā),讓太子和太子妃離開東宮,到時(shí)對宋良媛下手,豈不便宜?” 皇帝咳了咳,將口中一口痰吐掉,見痰中帶著淡淡的血絲,心情便陰霾下來,他焦躁地道:“若非你們這幫廢物辦事不力,朕何須等?” 他越說越生氣,“朕需要將神醫(yī)掌握在手中,需要確定東宮生男生女。當(dāng)然,你們?nèi)艮k事妥當(dāng)些,男女都生不下來,才是最好的。可惜,朕如今信不過你們這些廢物!” 自從太子妃嫁進(jìn)東宮,他讓人出手?jǐn)?shù)次,可惜沒有一次成功的,每次都差那么一點(diǎn)——這種事,差一點(diǎn),便是差很多,因?yàn)椴辉晒Α?/br> 賈禮連忙跪下來:“老奴該死?!?/br> 皇帝冷冷地看著賈禮:“你是該死!”頓了頓沉聲道,“這次,務(wù)必要找到逍遙客。” 他的年紀(jì)已經(jīng)大了,到目前為止,也沒做出過什么亮眼的政績,注定是無法通過政績流芳百世的,所以,只能靠畫壇大師逍遙客了。 既然畫中那些普通的貴族可以,他這個天下之主,為什么不可以? 便是不可以,也要可以! 蕭遙收到建安侯府的口信,得知蕭二太太生病,便連忙去跟太子稟告,說自己要回一趟建安侯府。 太子忙表示,他也去看看蕭二太太,便跟了蕭遙去。 去了建安侯府,彼此見禮畢,蕭遙帶太子去看了蕭二太太,便將太子送回前頭跟建安侯和蕭二老爺說話,自己則仍舊回后宅看望蕭二太太。 蕭二太太其實(shí)沒什么病,只是以生病為借口將蕭遙叫回來的,母女倆分別說了自己的情況,便分開了。 蕭遙悄悄從后門出去,在建安侯府的西北角,悄悄見楊妍,以及楊妍身邊一個五十來歲的青衣瘦削男子。 楊妍給兩人介紹:“這位是《貴人行樂圖》的擁有者,太子妃,這位,則是江湖前輩,姬長夜前輩?!?/br> 姬長夜聽了,一雙銳利的眸子看向蕭遙:“東宮要兵符,是想篡位?” 蕭遙給他倒了一杯茶,這才道:“若我說,我只是想自保,老前輩信不信?” 姬長夜沒有回答,他從懷中掏出一枚虎符遞給蕭遙:“這是你的第二個條件,老夫已經(jīng)做到。至于第一個條件,老夫接下來會跟在你身邊。那幅《貴人行樂圖》,你何時(shí)給老夫?” 蕭遙接過虎符,低頭看了看,將虎符收起來,順便掏出一枚令牌遞過去:“老前輩拿著這個令牌去不知樓,便可以將那幅畫取走。” 姬長夜不接,有些詫異地看向蕭遙:“你不擔(dān)心老夫給你的虎符是假的么?” 蕭遙笑道:“姬長夜前輩名滿江湖,不可能行騙?!边@是第一個理由,第二個理由,是她看得出,這虎符是真的。 姬長夜接過令牌,撫須道:“老朽這便多謝太子妃信任了?!闭f完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道,“天色不早了,老夫先去將畫取回來?!闭f完身形一閃,便不見了。 楊妍見狀想喊,但思及這里是建安侯府,外頭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釘子盯著,便忍住了,看向蕭遙:“太子妃,你們還未商量好該如何將姬前輩保護(hù)你呢?!?/br> 蕭遙擺擺手說道:“且放心罷,姬前輩有的是法子?!闭f完又問了一下裴昭的情況。 楊妍聽蕭遙問起裴昭,目光亮了起來:“他現(xiàn)在幾乎躺在銀子堆上了,說本身不缺錢,但看到那么多錢,也忍不住心生喜愛。他說得那樣好,我也想去體驗(yàn)一二了?!?/br> 蕭遙聽了點(diǎn)點(diǎn)頭:“能賺錢就好?!币贿呎f,一邊將畫好的第四卷 以及一封信遞給楊妍,“拜托你送去給裴昭。” 和楊妍分開,蕭遙去找蕭二姑娘。 蕭二姑娘笑著給蕭遙奉茶,隨后在蕭遙身邊坐下:“太子妃斷想不到,我們府上,有個好消息?!?/br> 蕭遙笑著問:“什么好消息?” 蕭二姑娘說道:“是大jiejie。有好幾家家境極不錯的人家請冰人來給大jiejie說親事?!?/br> 蕭遙馬上問:“怎么知道這是喜事,而非有人算計(jì)?” 蕭二姑娘笑著說道:“太子妃且放心,我們一開始知道這消息,也同你一般想,并派了人去查。一查,才知道,在逍遙客《貴人行樂圖》上出現(xiàn)過的所有未婚閨秀,都成了說親的熱門人選!” 蕭遙大吃一驚:“當(dāng)真?”那幅畫,竟還有如此奇效? 蕭二姑娘不住地點(diǎn)頭:“千真萬確!因著不再是無人說親,大jiejie的精神也好了起來,再不像原先那般了。” 蕭遙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但是她目前也沒法子查證,只得說道:“若此事為真,那自然好。不過,一定要查清楚。另外,也要看好大jiejie,省得她跟你們玩緩兵之計(jì)?!?/br> “太子妃且放心,我們定會注意的?!笔挾媚镟嵵氐氐馈?/br> 坐車回東宮時(shí),蕭遙掀起馬車側(cè)邊的簾子往外看了看,見不少貴女不戴帷帽便出來行走,不由得有些詫異:“怎地這么多不戴帷帽的姑娘?” 千秀聽了,便笑道:“這是因?yàn)殄羞b客先生那幅《貴人行樂圖》啊,畫中的貴婦與貴女都不曾遮臉,后來畫上的貴婦與貴女去看畫,也不曾遮臉,不曾招來斥責(zé)與閑話,因此不戴帷帽的女子,便多了起來?!?/br> 蕭遙沒想到自己作畫拿去展覽,會帶來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原本,她是打算刺激皇帝,分一分皇帝的精力和心神的。 萬萬沒想到,不僅能抬高蕭大姑娘的身價(jià),還能讓更多的貴女能夠拋頭露面,與男子一般自由行走在大街上! 直到坐車回到東宮,蕭遙還是覺得一切都有些虛幻。 第二日,蕭遙用完早膳,正在埋頭作畫,便見千秀蹙著眉進(jìn)來。 蕭遙放下筆,問道:“說罷,有什么事?” 千秀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擔(dān)心地說道:“太子妃,無端端的,宮里突然分了一個馬夫并兩個宮女下來。還言明,那兩個宮女,是侍候太子妃的。太子妃,你一定要小心,此事實(shí)在太詭異了。便是要賜侍候的宮女,也該賜給宋良媛才是!” 蕭遙一時(shí)也猜不透此舉的意思,便道:“你讓人在外頭候著,我遲些再見她們。” 皇帝本身便派了人在東宮,即將夏狩了,怎么還派人來?難道不怕打草驚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