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20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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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姑娘說,蒙過去了,雖有人叫來春風樓的臘梅冬雪,然臘梅冬雪都憑那位遙姑娘身上的胎記,認定此人便是遙姑娘。” 他們?yōu)榱说掃b在春風樓的姓,便特地著人稱呼假扮蕭遙的楊姑娘為遙姑娘。 至于蕭遙回來不曾改名,正是要反其道而行之,表示自己坦蕩蕩的內(nèi)心。 蕭遙點頭,微微一笑:“只要世人知道,病故的是春風樓的遙姑娘,我便安全了。” 就算幕后之人懷疑她又如何?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他們沒法再用她曾流落風塵之地來攻訐建安侯府的名聲了。 蕭三公子點點頭,又跟蕭遙說了些江南的事:“春風樓的名妓都過得不好,那個被孫世子贖身的名妓宋惜容早先還頗得寵愛,可惜這寵愛并不長久,又流掉了一個孩子,據(jù)說過得很是艱難?!?/br> 蕭遙聽了,默然。 她以為宋惜容那樣會討好人的,跟了孫世子能過得很好,沒想到孫世子仍舊是那個三心兩意且無情的孫世子,壓根就不會憐惜人。 京城一處府邸內(nèi),一名男子聽著手下的稟告,俊臉漆黑如墨,未等手下說完,便斥責:“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當日就算有人去認,證實是名妓蕭遙,你著人鬧一鬧,也好過如今這般?!?/br> 當日鬧過了,他們哪日想對蕭遙下手,便可以拿出來說嘴。 這種沾惹上娼妓的事,根本無須證實,捕風捉影或是稍有聯(lián)系,便能大大影響建安侯府未嫁女的名聲。 可惜,這么好的一盤棋,被蠢材下廢了,成了廢棋。 手下知道自己辦了蠢事,便低垂著頭,任憑男子斥責。 男子斥責許久,知道再罵無用,便揮了揮手,讓人離開,嘴上還不忘威脅:“若再有下次,你便不用來見我了。” 又過得半個月功夫,吳公子和周二公子一行人從南邊回來,悄悄將此事告訴蕭二姑娘。 蕭二姑娘早從蕭三公子那里知道了此事,但此時聽說,仍然做出是第一次聽的樣子,聽完了很是感嘆,一臉欲言又止。 周二公子搖著扇子,風流倜儻地看向她:“二姑娘可是有什么為難事要說?” 他素來風流浪蕩,又會說話,對京中閨秀說幾句,便能惹得無數(shù)閨秀對他春心動蕩,他向來自豪于自己如此本事,可是這本事,在對上蕭二姑娘時竟不管用了。 作為一個戰(zhàn)無不勝的情圣,周二公子自然不樂意如此,他的好勝心與征服欲都讓他決心要追到蕭二姑娘,讓她如同其他閨秀一般,見了他便臉紅心跳。 為此,他不遠萬里,下江南為蕭二姑娘辦事。 只是此事一辦,便兩個多月,倒叫他時時生出悔意來,若非人已在江南,又已付出了許多,他便要忍不住毀約了。 好歹忍到那位美人遙姑娘去世,他們?nèi)绔@大赦,忙不迭地回京了。 周二公子此行是帶著目的的,回來了,自然迫不及待地來見讓自己付出那么多的人,順便告知此事結(jié)果。 孰料他說了,蕭二姑娘竟一臉躊躇為難的模樣,對他沒有半分嘉獎與另眼相看,倒叫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蕭二姑娘聽了他的話,臉上為難之色更甚,但很快俏臉上決然之色一閃而過,隨后,她看向周二公子:“周二公子,抱歉,我先前騙了你?!?/br> 周二公子還等著蕭二姑娘的感激和嘉獎呢,驟然聽到這話,俊臉瞬間沉了下來,眸中也露出冷厲不悅之色:“哦?你騙了我什么?” 蕭二姑娘倒了半杯酒,對周二公子道:“我自罰半杯。”一飲而盡后,這才輕聲說道,“其實,我讓你去找那位名妓,并非因為她sao擾我表哥,而是……”她俏臉上露出難以啟齒之色,似乎在措辭該不該說,又該如何說。 周二公子心中委實不悅,聞言便沒說話,冷著俊臉等著蕭二姑娘的下文。 蕭二姑娘嘆息一聲,抬眸看向他:“二公子,你肯為我千里奔波兩個多月,可見是個君子。面對君子,我也沒什么不敢說的,便告訴你罷,只盼你知道后,為我保守秘密?!?/br> 此言取悅了周二公子,周二公子臉色稍霽,但心情并未完全好轉(zhuǎn),道:“你且說來?!?/br> 蕭二姑娘咬了咬下唇,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緩緩開口:“那位名妓遙姑娘,與我十一年前走丟的三meimei生得很像,而且名字也叫同一個?!彼f完這話,深吸一口氣,似乎說不下去了。 周二公子沒想到,居然是這么石破天驚的秘密,一時愣住了。 蕭二姑娘見周二公子不說話,便苦笑著看向周二公子:“周二公子你想,這等秘密,我敢一開始便與你說么?這種會影響整個侯府女眷的事,我能不慎重么?” 周二公子慢慢回神,問道:“有多像?” 蕭二姑娘道:“雖不能說一模一樣,然起碼也像了個九成。也不知是誰,用心著實險惡,在我們剛得到三meimei的消息,他們便讓那個名妓梳攏上樓,這是要讓我們侯府所有女眷抬不起頭的惡毒用心啊?!?/br> 周二公子打量著蕭二姑娘的神色,見她說話時一臉憤懣,顯然不曾撒謊,心中驚訝之余,不免道:“此事,想來與夏之恒一行人有關(guān)。當時我們要為那個名妓贖身,夏之恒突然出現(xiàn)與我爭搶,以至于僵持不下。” 蕭二姑娘點點頭:“原來是他!”說完這話,感激地看向周二公子,“這次的事,幸虧周二公子幫忙,不然我們還不知會如何呢?!?/br> 周二公子又開始搖扇子,一臉風流地笑問:“你打算,如何報答我?” 蕭二姑娘心中暗罵一聲色痞,面上微微泛紅,垂眸說道:“周二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幫忙,便與我說來,我能幫,絕不二話。” 周二公子笑道:“你平日又不出門,能幫我做什么?只能做些內(nèi)宅姑娘家能做的事了,正好我缺個荷包,你便繡個荷包與我罷。”他看到蕭二姑娘雙頰泛紅,心中很是得意,想著假以時日,定能讓蕭二姑娘對自己心動的。 蕭二姑娘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但最終還是一咬牙:“既周二公子要荷包,回頭我便繡一個。只是此事若叫外人知道,我便不能活了,故這荷包繡出來,與我是不會有半點干系的。” 周二公子以為她說的是不做標記,當即點頭:“這倒是沒問題。你既肯為我繡荷包,我如何能讓你為難?”心里卻琢磨著,再接再厲,讓她心甘情愿給自己送定情之物。 蕭二姑娘知道,周二公子聲名狼藉,自己若與他待太久,叫人看見了,閨譽便沒了,當下便提出告辭。 周二公子難得見她對自己臉紅,如何舍得就此讓她離去? 再者,蕭二姑娘這女子滑溜得緊,這次若離開了,下次還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被自己約出來呢。 想到這里,周二公子道:“蕭二姑娘何必急著走?再聊聊罷?!?/br> 蕭二姑娘聞言,俏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我出來時間不短了,家里只怕等得急?!?/br> 周二公子聽了,便琢磨著想個理由留住她,這般想著,腦海里忽然閃過一事,便笑道:“江南之事,我還未說完,你當真要走么?” “還未說完?”蕭二姑娘有些懷疑地看向周二公子,“二公子莫與我開玩笑了?!?/br> 周二公子搖著扇子說道:“事關(guān)重大,我如何會與你開玩笑?” 蕭二姑娘見他說得認真,便伸出一雙皓腕,又給周二公子到茶,倒完了,含笑看向周二公子:“周二公子可以告訴我,還有何事未說么?” 周二公子接過茶,輕抿一口,這才說道:“我在江南出游時,有一次遇到夏之恒一行人,見夏之恒又鬼祟之意,便打聽了一下他的目的,得知他正在找有名的書畫大師江濡山。” 蕭二姑娘聽了,秀眉微蹙:“他找江濡山做什么?難不成是要買畫么?可是,論起作畫,周玄子、張策、王元都比江濡山出名,他要求畫,該找周玄子他們才是?!?/br> 周二公子見蕭二姑娘思考得認真,便摸著下巴道:“興許他手頭上銀錢不足,故找個名氣不那么大的。又興許,他想要畫人像,這才找到江濡山身上?!?/br> 蕭二姑娘一邊聽一邊點頭,聽完道:“想來,便是這么兩個理由了?!?/br> 蕭遙在建安侯府認真研究該如何作畫,人物該如何畫,又將原主學過的繪畫知識與自己腦海中出現(xiàn)的模糊記憶結(jié)合,著力學習偏向?qū)憣嵉男は癞嫛?/br> 如此這般,不過三個月功夫,她便有了深刻體會。 只是她遇到了難題——市面上的顏色與染料,并不那么合她心意,也因為這些顏色與染料的限制,她無法更進一步,提升自己作畫的本事。 于是,蕭遙又開始埋頭研究各種顏料,除了市面上原有的,她翻找古方以及根據(jù)腦海里殘存的模糊記憶,自己摸索著進行調(diào)制。 如此這般,又過了三個月,蕭遙想要的顏料都出來了,她便高興地畫起畫來,而且畫的,就是人像。 經(jīng)過這半年的努力,她的畫風較之在春風樓時,又是一變。 便是行家來看,也無法將她與在春風樓畫春宮圖那位畫手放在一起了。 蕭遙自覺學畫大成,便打算認真畫畫,放到市面上,看看反響。 只是她如今畫的,都是建安侯府中的人,若放到市面上,輕易就能叫人猜到,作畫之人是建安侯府之人,屆時略一查,極有可能查到她身上。 蕭遙并不想太過招搖,便決定,到外頭去,畫外頭的人。 有了想法,她便稟報侯夫人以及二太太,說要出門。 二太太知道蕭遙要外出,如臨大敵,忙道:“那你要出去玩耍,自然也不難。只是你一個姑娘家,自己出門到底不妥。這樣罷,你二哥三哥過兩日旬休,我讓他們帶上你與大姑娘、三姑娘到莊子上去玩耍,好不好?” 蕭遙想著,到了莊子上,鐵定能出門的,當下點頭:“好?!?/br> 然實在迫不及待,又對二太太道:“娘,我還想去看看首飾?!?/br> 二太太當即笑了起來:“你既想去,娘這便命人套車,帶你出去。”女兒回來大半年了,終于開口要什么了,她無論如何都會滿足的。 蕭遙與蕭二太太去了銀樓,一開始她打起精神陪二太太看首飾,又讓二太太挑首飾幫她打扮,挑了幾件,她表示累了,想坐著歇息一陣。 對蕭二太太而言,只要蕭遙不亂跑,不做危險的事,做什么她都贊成,當下忙點頭,讓蕭遙的大丫鬟千秀扶蕭遙去歇著,自己則繼續(xù)去給蕭遙挑首飾。 蕭遙特地要了窗邊的位置,托著腮觀察窗外的販夫走卒,觀察得異常認真入神。 千秀以為蕭遙在發(fā)呆,便也不在意,在蕭遙身旁坐下,陪著蕭遙。 蕭遙觀察了一陣,覺得居高臨下看不清,便又想了個法子,說要去買糖人,讓千秀陪著去。 千秀去稟告二太太,不一會兒,帶著二太太身邊的王嬤嬤一道回來,說二太太允許她去,但要帶上二太太身邊的嬤嬤。 帶著人并不會影響她觀察世人,故蕭遙很快點了點頭,帶著千秀與王嬤嬤出去了。 在街上慢悠悠地走了一圈,將整條街上值得觀察的都仔細觀察了,蕭遙心滿意足地回銀樓尋蕭二太太。 及至看到蕭二太太挑好的首飾,蕭遙吃了一驚,忙道:“娘,要不了這么多,我們隨便買些便是?!?/br> “這哪里算多?”蕭二太太笑著說道,“這幾件是給你戴的,你和你兩個meimei都有。這些呢,是為你備著的。你這么多年不在娘身邊,娘買的首飾,都不大合適,現(xiàn)下正好有機會買合適的?!?/br> 原主有兩個meimei,最大的小了原主三歲,都是庶出的,蕭二太太雖然心疼蕭遙,但是名面上,一貫是一碗水端平的,這買首飾戴,自然也會端平。 蕭遙聽了,便抱住蕭二太太的手:“我想多陪著娘?!?/br> “娘何嘗不想?”蕭二太太說到這里,眼睛有些泛紅,“只是女孩子家,年紀到了不能再拖,再拖,好姻緣便沒了?!?/br> 時下女子,很多及笄便出嫁的,蕭遙如今都十六,快十七了,再留,便沒有好二郎了。 她固然舍不得將蕭遙嫁出去,可更擔心拖久了,拖得蕭遙沒了好姻緣。 蕭遙見蕭二太太紅了眼眶,忙柔聲安撫她,再不提首飾的事了。 當晚,蕭遙用完晚膳,便開始磨墨,調(diào)顏料,做好準備工作之后,很快沉浸在作畫之中。 當晚未曾畫完,千秀便來催休息,蕭遙依依不舍地上床休息,次日早早便起來,稍微用了一些朝食,便又沉浸在作畫中了。 到了中午,千秀在來催,蕭遙終于將畫作好了。 她仔細端詳自己從昨晚開始便埋頭創(chuàng)作的畫,越看越喜歡,不住地點頭。 千秀站在門外:“姑娘,該用膳了?!?/br> 蕭遙點頭:“我這就來?!闭f完打量了一眼四周,見無甚問題,便起身出了書房,去用午膳了。 用完午膳之后,蕭遙便去找蕭二太太:“娘,你手上可有書肆?” “怎么問起這個來?”蕭二太太好奇地問,旋即又回答,“在京中沒有,在京郊的繁城,倒有一個,做些書畫生意,因并無特別之處,故收入并不高?!?/br> 蕭遙的眼睛當即亮了起來,道:“我畫了一幅畫,想寄在娘的書肆中售賣,可使得不使得?” 蕭二太太有些遲疑:“你一個姑娘家的墨寶,如何能叫外人看見?” “我不說,娘也不說,誰知道是我畫的?”蕭遙說道,“娘幫我保守秘密,不告訴任何人,只是我們兩個的秘密,這便不怕有人知道我的墨寶流落在外了?!?/br> 蕭二太太仍舊不愿意,道:“這……”任何會損害蕭遙閨譽,或者會傷及蕭遙的,她都不愿做,也不許蕭遙做。 蕭遙扭著蕭二太太的手臂撒嬌:“娘,你便幫女兒這一回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