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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041節(jié)

    季念歌聽了秦峰的話,忽然有了信心,覺得在牢里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難過了。

    袁先生一夜沒睡,自從得到“抓jian”這事延伸出來的一系列事情,他便處于一種復(fù)雜的情緒之中。

    其一,是震驚與不解——蕭平那樣的出身,怎么竟成了馬先生的關(guān)門弟子?!

    其二,是惶恐與絕望——若縣令查出,他指使老酸儒丁先生故意無限蕭遙,他的名聲,怕是完了。

    他不甘心,因此想了一夜,想該如何否認(rèn)自己指使老酸儒丁先生一事。

    可是想了一夜,他都沒想出什么辦法,反而滿心都是后悔和絕望。

    他為什么要去為難蕭氏呢?

    她是女子,出來行醫(yī)走南闖北拋頭露面,她自己都不介意,他為何那么多嘴,要說她和蕭平呢?

    后來蕭平另拜他人為師,他和蕭遙扯不上關(guān)系,無法交好她讓她日后為自己診治消渴癥,為什么要嫉妒,要惱羞成怒呢?

    袁先生越想越覺得一團(tuán)糟,心里滿滿都是悔恨。

    又過一日,縣令升堂審理季姑娘、范老三一行人,證據(jù)確鑿,判季姑娘入獄三個月零八天,范老三一行人做過實(shí)質(zhì)上的傷人,則判處三年兩個月。

    判決出來之后,季姑娘想到那樣可怕的日子還要過三個多月,眼前發(fā)黑,身體發(fā)軟。

    次日,審理老酸儒丁先生。

    由于滅門案一時找不到證據(jù),因此暫時擱置,先審理誣害蕭遙一事。

    老酸儒丁先生供出袁先生,并且提供了袁先生一名弟子寫下的字據(jù),那字據(jù)上,有袁先生的手指印以及印章。

    袁先生百口莫辯,將這一切推在弟子身上未果,最終也被判了一個多月。

    這老頭知道,判多久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自己是下過大大牢的,將來從牢里出來,名聲就徹底完了。

    被獄卒押進(jìn)大牢里時,他忍不住嗚呼痛哭起來。

    香草知道居然有手指印以及印章,大吃一驚,叫道:“袁先生是不是傻子?居然還簽字畫押了?”

    蕭遙笑道:“他以為我只是街邊的爛泥,隨便踩一腳,最多只是臟了鞋子,絕不會摔跤,并不將我放在眼內(nèi)。”

    只怕季姑娘當(dāng)時給袁先生的答復(fù),并沒有提及蕭平拜入馬先生名下,而是模棱兩可,讓袁先生出手對付她。

    袁先生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在當(dāng)?shù)匾脖慌鯌T了,以為萬事自己都罩得住,因此,便做傻事了——或者說,這種經(jīng)年教書的老夫子,也沒有腦子想那么多,畢竟他們連入朝為官也沒有資格,本身就代表,在某些方面差了那些當(dāng)官的一大截距離。

    蕭遙與孫大夫等人在半個月后,將能找到的醫(yī)書以及涉及醫(yī)術(shù)的偏方全都找出來了,發(fā)現(xiàn)并不多,啟發(fā)性根本不夠。

    想到自己要將麻醉藥傳出去,蕭遙琢磨了起來。

    兩天后,她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舉行一個醫(yī)術(shù)交流會!

    她拿出麻醉藥的方子以作交流,與天下各地大夫交換醫(yī)術(shù)!

    想到這里,蕭遙馬上與孫大夫幾人商量起來。

    孫大夫一聽,馬上點(diǎn)頭:“這個法子使得。只是如何將消息傳遍天下,倒有些為難。再者,天下大夫不少,各居一方,這交流會的日子,萬不可選在近日,最好,是在數(shù)月后,避免有些大夫趕不及過來?!?/br>
    蕭遙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這些交給孫大夫幾個處理,自己則開始琢磨,如何在交流會之前,先敲千金堂和福慶堂一筆。

    第436章

    千金堂的吳大夫收到孫大夫發(fā)來的邀請,沒有多猶豫,馬上前往。

    這些日子以來,平安堂憑借麻醉藥,救了好些千金堂無法醫(yī)治的病人,在杏林中口碑大好。而他們千金堂和福慶堂呢,因?yàn)闆]有麻醉藥以及針灸之術(shù),名氣大不如前。若非通過跟蕭遙學(xué)來的急救之法救下兩個人,只怕口碑會更差。

    因?yàn)榧本戎◣淼男?yīng),他更期望得到麻醉藥的配方,得到針灸之術(shù)。

    可是之前,千金堂和福慶堂因?yàn)橼w楊氏,得罪透了蕭遙,沒有那么厚的臉皮舔著臉去求蕭遙,如今,孫大夫發(fā)來邀請,他自然珍惜這個機(jī)會的。

    見到孫大夫后,吳大夫問完好,以一副故人的關(guān)心語氣問了孫大夫的近況,便問:“不知孫大夫找我前來,可是有要事?”

    孫大夫道:“是這樣的,我和廖大夫雖然離開舊東家,可千金堂和福慶堂畢竟是我們曾經(jīng)待的地方,說沒有感情是假的,我們這些日子一直關(guān)注著兩家醫(yī)館,得知由于缺少了麻醉藥與針灸之術(shù),無法治好一些人,名聲受損,心里很難受,便一起去找東家說情?!?/br>
    吳大夫一聽,馬上坐直了,有些急切地問:“那么,蕭大夫可曾被你們說動?”

    孫大夫道:“我與廖大夫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之后,蕭大夫答應(yīng)給麻醉藥的方子和針灸之法,只是有條件。”

    吳大夫頓時大喜:“是何條件?”

    他倒不怕蕭遙會聯(lián)合孫大夫坑自己,因?yàn)檫@樣的頂級醫(yī)術(shù)和藥方,是可以傳給后人的,屬于價值連城的財(cái)富,便是花費(fèi)千金也值得。

    孫大夫說道:“蕭大夫也知道,千金堂和福慶堂在本地也做過不少好事,醫(yī)治過不少人,因此表示,千金堂拿出五千兩白銀和五根百年老參,便可以換其中一項(xiàng)?!?/br>
    吳大夫聽了,猶豫起來。

    麻醉藥的藥方,需要五千兩和五根百年老參,那么加上針灸之術(shù),便是一萬兩白銀和十根百年老參,這可有些昂貴了。

    吳大夫想了想問道:“據(jù)我所知,那針灸之術(shù),是許大夫祖?zhèn)飨聛淼模S家三代沒一個能習(xí)成。蕭大夫賣給我們的,是許大夫家那些,還是加上了注解?”

    孫大夫笑道:“加上了詳細(xì)的注解。蕭大夫讓我好生說明,雖然加了注解,但是未必能學(xué)會,你們可以好生考慮。再者,拿銀子當(dāng)日,可以先看第一段注解,若覺得那種份上的注解可以接受,再買不遲?!?/br>
    吳大夫聽到加了詳細(xì)的注解,而且還可以先看一段,馬上就心動了。

    如今,唯一讓他猶豫的,就是一起買的話,要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銀兩與百年人參,有些為難。

    孫大夫見吳大夫遲疑,便笑道:“蕭大夫說了,這是她開出的價格,千金堂可以不要,或者只要一項(xiàng),這個是買賣自由,隨吳大夫的意思,不必有負(fù)擔(dān)?!?/br>
    他若不說這話還好,他說了,吳大夫不免覺得,蕭遙這是不愿意將麻醉藥方子與針灸之術(shù)賣給千金堂,只是孫大夫和廖大夫所求,她抹不開面子拒絕,自己如果猶豫幾日,沒準(zhǔn)蕭遙會改變主意,當(dāng)即一咬牙,說道:

    “難為你離開了,還想著我們千金堂。這麻醉藥與針灸之術(shù)有大用,蕭大夫又如此慷慨,我如何舍不得買?先前沒說話,只是擔(dān)心一時湊不夠銀子與人參。這樣罷,我們千金堂決定買麻醉藥方子和針灸之術(shù),至于銀子與人參,我這便回去湊?!?/br>
    孫大夫聽了,反而勸道:

    “東家可是要三思啊,一萬兩白銀和十根百年人參可不便宜。再者,我當(dāng)日與廖大夫企圖說服蕭大夫?qū)⒙樽硭幏阶优c針灸之術(shù)賣給千金堂和福慶堂之時,蕭大夫說,要舉辦個醫(yī)術(shù)交流大會,沒準(zhǔn)她會交流麻醉藥方子和針灸之術(shù)呢。”

    吳大夫一聽,心想麻醉藥和針灸之術(shù)這樣頂級的絕密秘方,蕭大夫如何舍得拿來交流?多半是搪塞孫大夫和廖大夫這兩個呆子才故意說的,這兩個呆子傻,信了,他可不傻。

    只是話是不能這么直說的,只是面上笑道:“這畢竟是救命藥,能早一分拿到便能多救一個人,我們千金堂早些買來,或許能多救一個人呢。”

    孫大夫滿臉佩服,對吳大夫作揖:“吳大夫心懷百姓,孫某佩服?!?/br>
    吳大夫當(dāng)即就回家去籌白銀與百年人參。

    此時,另一家酒樓,廖大夫也剛與福慶堂的東家談妥買麻醉藥方子與針灸之術(shù)事宜。

    福慶堂東家與吳大夫一般,以自己的想法揣度蕭遙,認(rèn)為蕭遙不可能將如此重要的麻醉藥方子與針灸之術(shù)拿來和其他大夫交流的,因此當(dāng)即就決定買下方子以及針灸之術(shù)。

    第二天,兩家就湊齊了銀子與人參,前后腳帶著官府中人親自到平安堂拜訪蕭遙。

    蕭遙收下一半銀兩與人參,當(dāng)即將麻醉藥方子給了兩人,針灸之術(shù)的冊子卻沒給,口中說道:“麻醉藥容易制作,這針灸之術(shù)卻難以修習(xí),便是能看懂第一段,也不一定能學(xué)會,你們可要想清楚,別到時學(xué)不會,又來找我麻煩。”

    吳大夫連忙笑道:“不會不會。不過,可能讓我先看看第一段?”

    蕭遙點(diǎn)頭,將提前準(zhǔn)備好的第一小段交給兩人。

    吳大夫與福慶堂的大夫湊在一起看第一段,見注解的確很是詳細(xì),一眼便能看懂,又想到蕭遙來到本城不久便學(xué)會了,他們這些老大夫,不可能學(xué)不會的,便是一時學(xué)不會,花個幾個月或者一年半載,怎么也能學(xué)會的,當(dāng)即就決定買下來。

    買下兩個方子字后,兩人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平安堂試驗(yàn)了麻醉藥方子,制作麻醉藥,并當(dāng)即應(yīng)用到自己身上,感覺到當(dāng)真有麻醉作用,這才驗(yàn)收。

    至于針灸之術(shù),人家蕭遙說了,未必能學(xué)會,只能保證后面的注解和前面的一樣詳細(xì),因此兩人都不多加糾結(jié),拿了方子給了銀兩與人參,讓官府的人寫下契約,雙方簽字畫押,便算交割清楚了。

    依次送走兩人之后,蕭遙將一半銀兩與人參交給吳大夫,因?yàn)獒樉闹g(shù),是許大夫家的,愿意賣給兩家,以及將來拿來開交流會,也是經(jīng)過許大夫同意的。

    許大夫沒料到蕭遙居然給自己分一半,饒是他是個世故之人,也不免真心退卻起來:“這太多了,給我四分之一便夠了。”

    若不是蕭遙,他的針灸之術(shù)方子,根本不可能賣出這么高的價格,因?yàn)楹芏嗳硕贾?,許家的針灸之法很難,根本修習(xí)不了,看許家三代人都沒修習(xí)成功便可知道。

    蕭遙笑道:“這是你該得的,不必客氣?!弊屧S大夫收下。

    許大夫也不是什么圣人,見蕭遙堅(jiān)持,便高高興興地收下了。

    有了這筆錢,他也可以住大宅子,再請幾個丫頭使喚了。

    又過兩天,天下醫(yī)學(xué)交流大會的章程出來了,蕭遙拜托快意先生和鄭公子幫忙將這個消息傳出去。

    兩人一個是官員,一個是武林中人,等于覆蓋各個方面了。

    兩人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并且當(dāng)即去辦。

    蕭遙為了感謝兩人,親自制作了一些常用的藥丸給兩人,讓兩人隨身帶著。

    只是這藥丸送出去之后,她便經(jīng)常感到祁公子那稱得上哀怨的目光。

    她定睛細(xì)看,見祁公子一臉風(fēng)輕云淡,又懷疑自己看錯了。

    直到蕭平得了假回來,提起這件事,說道:“娘親不該厚此薄彼,二師兄跟先生炫耀時,先生和祁叔叔都不高興了,整日在我耳旁念叨著。直到我答應(yīng)回家跟娘親提一提,他們才不說。今兒先生特地給我放假,也是為了要藥丸子?!?/br>
    蕭遙頓時絕倒,無奈地揉了揉額角,道:“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們想要,跟我說一聲就是,何至于此?”

    蕭平道:“怕是不好意思開口罷。畢竟二師兄和鄭叔叔幫了忙,先生和祁叔叔都不曾幫忙?!?/br>
    蕭遙有些無語,當(dāng)天陪了兒子,第二日得了空,就開始給兩人制作藥丸——因?yàn)楹芏嘀兴幎己苁强酀?,因此藥丸很受歡迎。

    過了三個月,天氣冷下來,但是本城卻熱鬧非凡,因?yàn)獒t(yī)學(xué)大會即將開始,各地名氣比較大的大夫,也都來了。

    在醫(yī)術(shù)交流大會開始前兩日,蕭遙的平安堂迎來了一位怪人。

    這怪人年紀(jì)頗大,眉頭處有兩道深深的豎紋,顯然是因?yàn)榻?jīng)常皺眉的,除此之外,他的表情也很是陰沉,像是常年處于困境中人。

    彼時正有外地來的王大夫和蕭遙交流一些醫(yī)術(shù),看到這怪人之后,臉色瞬間變了,低聲對蕭遙道:“這是個可怕的怪醫(yī),是我們那里的,經(jīng)常偷偷進(jìn)義莊將別人的尸體拿刀子切開,在我們那里,是人人喊打的存在?!?/br>
    蕭遙聽了,卻沒有想象中害怕,反而來了興趣。

    她一直不知道人體的五臟六腑是如何的,皮rou里肌理又是如何的,因此治病時,總感覺這一塊是盲區(qū),是大家都接觸不到的存在。

    如今,有個經(jīng)常研究這個的大夫,不正好填補(bǔ)這方面的空白么?

    當(dāng)即對王大夫道:“他這是在研究人體內(nèi)部,雖然不經(jīng)允許便這么做不對,但是卻正好填補(bǔ)了這方面的空白?!?/br>
    話音剛落,便聽一道有些干澀的聲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說得好!老夫從事這一項(xiàng)研究足有四十年,從來都是為人所唾罵,不想今日竟有人懂老夫!”

    蕭遙一看,正是王大夫口中的怪醫(yī),他此時面上帶著笑意向自己走來,臉上的困苦陰翳,一下子都一掃而光。

    見他走到自己跟前,蕭遙連忙迎了上去:“在下姓蕭,不知這位大夫貴姓?”

    “李,老夫姓李。”怪醫(yī)李大夫道。

    蕭遙見王大夫正吃驚地看著自己,隊(duì)李大夫也帶著嫌棄與忌憚之色,便讓孫大夫招待王大夫,自己跟王大夫告了罪,便和香草一起,將李大夫帶到后堂,命香草上茶。

    李大夫抿了抿茶,看向蕭遙,問道:“若換了你是我,被世人誤會,你會繼續(xù)研究下去么?”

    蕭遙笑著反問:“你看當(dāng)世有幾個女大夫?”

    李大夫聽了,再次哈哈一笑,旋即略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