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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91節(jié)

    過了一陣,他沖眾人打了個招呼,說有事,就急急地離開了。

    一號那天上午,郁詩睜著疲憊了一夜的雙眼,精神抖擻地吩咐開窯。

    郁窯面前站滿了來看熱鬧的人,一個個伸長脖子對著里頭的大師們喊,“各位大師,看到建盞說一聲啊,讓我們也高興高興!”

    日本客人跟身旁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低聲說話,目光不時掃過容光煥發(fā)的郁詩。

    西裝革履的人點點頭,又將目光看向一旁站著的顧時年。

    顧時年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鎮(zhèn)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忽然有人叫,“出了出了,優(yōu)質(zhì)油滴盞!”

    被紅線擋在外面的眾人聽見,馬上踮起腳尖伸長脖子看過去。

    王大師忽然叫道,“這次很不錯,出了一個金油滴建盞!”

    轟——

    現(xiàn)場一下子轟動起來,大家一邊激動地討論一邊恨不得擠進去看。

    油滴盞中,金油滴建盞是盞中皇帝,這很難燒得出來,目前只有李大師曾經(jīng)燒出一件。他那件金油滴盞甫一出窯,馬上成了鎮(zhèn)店之寶,價值千萬!

    金油滴盞因其瑰麗華美而備受追捧,可惜也只有李大師能燒出來,而且多年來只成功了一件!

    如今,郁詩以20歲的妙齡,竟然燒出了世界上第二只金油滴盞!

    許多人忍不住感嘆,“郁詩這次贏定了!”

    “蕭家太慘了,蕭盞一個老藝術(shù)家,沒養(yǎng)好后代,累得連祖宅也快沒了,估計明年,連老窯口都會輸?shù)簦 ?/br>
    郁詩看到那只金油滴盞,臉上露出又驚又喜之色,她也沒想到這次會成功的,因為前兩次都失敗了,這次只是想試試,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她低著頭,認真地看著眼前的金油滴盞,耳旁全是祝賀聲和贊揚聲,正如她夢里聽到的一樣。

    郁詩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笑看天下的豪情,她抬起頭,示意廖成鈞幫忙把金油滴盞端著繞紅線走一圈,讓大家好好看看這只金油滴盞。

    此舉為她贏來了更大的歡呼和喝彩聲!

    金油滴盞被傳了一圈,眾人都看了,齊齊叫著帶去蕭窯,讓蕭家看看。

    此舉正中郁詩的下懷,她略一推辭之后,就答應(yīng)了。

    來到蕭遙跟前,看著蕭家的老窯口,郁詩心里涌起巨大的迫切感。

    蕭二伯見郁詩等人到來,又聽到眾人說什么金油滴盞,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

    蕭遙剛能燒出建盞,她燒出來的東西,哪里能和金油滴盞相比?

    這次,估計蕭遙輸定了。

    蕭遠聽到金油滴盞,小臉也繃緊了。

    先前幾個從蕭窯撤資的老爺子一臉惋惜地看向蕭二伯,“如果當(dāng)初你們留下郁詩,今天這只金油滴盞,就是你們蕭氏的了。這可是蕭老爺子都沒能燒得出的頂級建盞,你們真是……”

    一邊說一邊嘖嘖地嘆氣,似乎充滿了惋惜,可是聽在蕭二伯耳中,這話充滿了嘲諷。

    蕭二伯的臉色更不好了。

    眾人卻已經(jīng)等不及了,大聲問,“你們什么時候開窯???窯口冷卻了嗎?不過郁詩已經(jīng)燒出金油滴盞了,你們不開窯主動認輸也成!”

    郁詩一臉厚道,“大家請聽我一言,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但是我想,我?guī)熃悴皇遣粦?zhàn)而敗的人,請大家不要逼她。就算我?guī)熃銦缓?,也是因為從前荒廢了時間,請大家不要給她過多的責(zé)難?!?/br>
    眾人齊嘆,“真是個溫柔善良的好姑娘!”

    蕭遙看著郁詩,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時間,沖站在窯口的師傅點點頭,“師父,我們開窯吧。”

    那師傅看了蕭遙一眼,沖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你一定不會輸給她的!”

    “謝謝?!笔掃b沖他點點頭。

    附近一人聽到這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我剛聽到這位師傅對蕭遙說,你一定不會輸給她的!哈哈哈,不得不說,蕭氏建盞的人,人情味倒是很足的?!?/br>
    這諷刺聽得四周的人都跟著哄笑起來。

    郁詩看向說話那人,見是自己的堂兄,心中閃過惱怒,嫌棄他多事。

    不過幸好,那師傅說的話太驚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師傅身上,沒多注意說話人是她的堂哥。

    有人忍不住大聲喊,“郁詩有金油滴盞,蕭遙怎么贏?這師傅也太托大了吧,哈哈哈……”

    那師傅默不作聲,埋頭開窯。

    窯很快打開,眾人又等了一陣,等待溫度足可以讓人進去拿建盞。

    這時忽然有人低聲開口,“該不會又像上次那樣,滿窯都是廢品吧?”

    聽到這話,知道內(nèi)情的都竊笑起來,跟四周不知道情況的人說起蕭遙接連兩次燒出滿窯廢品的事。

    郁詩捧著自己的金油滴盞,站到蕭遙身邊,“師姐,別緊張,這種比賽,只是志在參與。”

    蕭遙沖她點點頭,目光注視著窯口。

    這時老師傅探得溫度適合,連忙起身去拿里頭的窯。

    過了一會兒,老師傅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正在等的眾人忍不住叫,“怎么樣說句話啊,這樣一聲不吭,叫人心癢癢的!”

    “該不會又是一窯廢品吧?”

    這時老師傅激動地端著一只大碗出來,誰也沒看,只看像蕭遙,大聲叫道,“蕭遙,你燒出了金油滴盞!”

    現(xiàn)場瞬間落針可聞,那些嘲笑的表情全都僵硬在臉上。

    蕭遙低頭看向老師傅手中的油滴盞,見上面六安狀斑點一個接一個,內(nèi)外壁都是,發(fā)出金燦燦的光,不由得笑起來,“果然,是金油滴盞!”

    說到這里,她扭頭看向臉色僵硬的郁詩,“郁詩,真巧,我們都燒出了金油滴盞!”

    “這不——”郁詩剛想喊不可能,忽然想起自己的人設(shè),連忙住了口,僵硬著臉擠出笑容,“恭喜師姐了?!?/br>
    蕭遙擺擺手,“不用客氣?!闭f完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蕭二伯和蕭遠,“二伯,蕭遠,我燒出金油滴盞了,你高興嗎?”

    蕭二伯激動得臉都紅了,聽到蕭遙的聲音,這才快步走過來,伸出發(fā)抖的雙手向摸摸那件金油滴盞,可到底不敢摸上去,只喃喃地道,“老爺子,你看到了嗎?蕭遙成器了,她燒出金油滴盞了!”

    蕭遠跑過來,牽住蕭遙的手,看著蕭遙那只金油滴盞,“jiejie真厲害!這只油滴盞真好看!”

    過來看熱鬧的大師此時也過來了,認真端詳老師傅手中的金油滴盞,滿眼難以置信。

    他們本來以為,蕭遙是新手,即使燒出來,肯定也有各種各樣的瑕疵,可是走近了細看,卻發(fā)現(xiàn)這只金油滴盞相當(dāng)完美。

    那名日本客戶走了進來,一邊看蕭遙那件金油滴盞一邊飛快地說話。

    他的譯員在旁邊幫他翻譯,“蕭窯出的這件金油滴盞很美,口相對而言沒有郁窯那只干,而且油滴形狀更美,油滴色彩更加金黃,還有下面的釉淚,均勻成淚滴狀,這絕對是精品中的精品,可以選為珍品!”

    翻譯每說一句話,郁詩的臉色就變白一點。

    其他大師聽了翻譯的話,馬上大步過來仔細端詳蕭遙的建盞,一邊看一邊點頭,“果然更完美,幾乎毫無瑕疵!”

    說完抬頭震驚地看向蕭遙,“你是怎么做到的,傳聞之前幾次你連建盞都燒不出來……”

    蕭遙笑道,“每天研究,總結(jié)經(jīng)驗?!?/br>
    跟著日本客戶來的那位先生走了過來,看了郁詩一眼,揚聲笑道,

    “剛才聽郁小姐說蕭小姐燒不好,我還以為蕭小姐有多差勁呢,沒想到燒出來的金油滴盞,竟然比郁小姐的還好。聽說兩人曾是師姐妹,現(xiàn)在看來,還是師姐技高一籌?。 ?/br>
    眾人聽了,齊齊想起郁詩剛才說的話,心里覺得那話,聽著很別扭啊。

    作為一個師妹,一口一個我?guī)熃悴粫蠹也灰?zé)怪她,卻又提出跟人家比,無論用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這波cao作都很一言難盡啊。

    頓時,落在郁詩臉上的目光,就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忽然又有人道,“我記得,剛才帶頭嘲笑蕭遙的,是郁詩的堂哥。他們郁家人,還挺搞笑的,哈哈哈……”

    郁詩握緊了拳頭,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同針扎一樣。

    那種難受和窒息,讓她覺得回到了前世。

    蕭遙看了郁詩一眼,拿過一個麥克風(fēng),

    “在這里,我有件事想跟大家說明白。我爺爺去世之后,郁詩和廖成鈞兩人作為他曾經(jīng)的弟子,自打離開之后,再也沒有回來過一次。這一點,我想住在這附近的都知道?!?/br>
    眾人聽見,都看向郁詩,“真的假的?她不是一直將蕭老爺子掛在嘴上的嗎?為什么從來沒有回去看過?”

    “我是這里的,就住在蕭家隔壁,除了那天來簽合同,郁詩真的沒有回來過一次……”

    “天哪,沒有回來看過一次,這得多單薄無情啊!”

    “如果我沒有記錯,她當(dāng)年餓得受不了,快被家里賣掉了,才來到蕭家的,真沒想到,蕭家對她這么好,她卻這樣無情。”

    郁詩臉色大變,馬上泫然欲泣地看向蕭遙,“師姐,你根本不愿意見我,何必這樣說我?而且我雖然沒有來這里,但在城外的廟里給師父捐了金身的?!?/br>
    蕭遙看向她,“郁詩,我也以為你給我爺爺捐了金身,可是二伯特地去看過,也問過,并沒有。”

    第62章

    現(xiàn)場所有人的神色馬上變了,驚疑不定地看向郁詩和蕭遙,不知道相信誰的好。

    蕭二伯站出來,“我的確去看過,也問過,沒有我叔父的金身?!闭f完看向郁詩,“郁詩你能不能解釋清楚?”

    眾人將目光對準(zhǔn)郁詩。

    郁詩竭力維持鎮(zhèn)定,但目光閃爍,她似乎也意識到這樣不好,連忙垂下頭,“我忙著燒建盞,是讓助理去的,可能是助理沒辦事……師父生前最大的夢想就是燒出金油滴盞,我……是我不對,我不該不回蕭家看師父的……”

    她上輩子也是早早離開蕭家,但蕭老爺子并未早早過世,她跟著渣男刑風(fēng)離開平陽市,一直糾結(jié)于情愛,糾結(jié)于刑風(fēng)的背叛,到蕭老爺子去世,她帶著兩個孩子過得困苦落魄,根本沒臉回去,對老人去世之后也要回去走走這事,沒有任何經(jīng)驗和印象,所以,這輩子她也沒有回去。

    剛才蕭遙那樣說,眾人懷疑地看向她,她心慌了,下意識就撒了謊。

    這是她的缺點,上輩子刑風(fēng)那個高材生秘書也就是后來轉(zhuǎn)正的刑太太就居高臨下地說過她,“你沒讀過什么書,為人淺薄,不知深淺,一著急就企圖撒謊改變眼前困境的毛病,以后還是改改罷。”

    蕭遙聽不下去了,冷笑,“閉嘴——”

    郁詩抬起頭,飽含熱淚地看向蕭遙,仿佛她受了欺負似的。

    蕭遙并沒有被她激怒,繼續(xù)道,

    “郁詩,你是個怎樣的人你自己清楚,我也很清楚。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以后不許再假惺惺地提起我爺爺。我爺爺給了你溫飽,教給你吃飯的技能,你就算不感激他,也不能總是拿他出來裝飾你的偽善。”

    現(xiàn)場多數(shù)人曾經(jīng)都是郁詩的擁護者,看不上只有美貌的蕭遙,此時即便有些相信郁詩的真面目,也舍不得對這么一個梨花帶雨的女孩子說什么重話。

    而女同志們,她們鑒婊能力一流,早看出郁詩不妥,但是完全沒想到她這么薄情,一時忘了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