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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弟成了我老婆 第32節(jié)

    然而,遠在國外的齊媛媛,依舊如附骨之疽,陰魂不散。

    四萬塊錢,對我而言不過是毛毛雨,我游戲房隨手抓一個手柄,都不止這個數(shù)字。

    但我并不想支付給齊媛媛,也不想讓齊康在數(shù)年畢業(yè)后,再親自賺這筆錢給她。

    我厭惡齊媛媛,如果第一次她以死相逼,想叫齊康輟學后省錢給她,還能用她近墨者黑、年紀輕不懂事來勉強遮掩,那第二次她作天作地,父母尸骨未寒就逼著齊康傾家蕩產(chǎn)甚至向外人求助拿錢送她出國,那就只能用一個“壞”字來解釋了。

    而她出國這么年后,每年還要向齊康要一筆錢——我相信她要這個四萬絕不是因為她尚且知道收斂,而是她心知肚明,她最多也就只能榨出這四萬。

    我一向是不憚用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她的,她也的確做得出發(fā)覺齊康條件轉好后,再進一步死纏爛打,以親情為由逼迫齊康幫幫她的舉動。

    于是我派了兩路人,一路去寧縣接觸她有血緣關系的家庭,一路轉為調(diào)查她在國外的經(jīng)歷和境遇。

    不過時日尚淺,目前還沒什么反饋的結果。

    我平躺在了床上,躺在了我年少綺夢的對象的身側,他并沒有變成鏡花水月,卻仿佛成了無數(shù)個碎片,無論我再怎么拼湊,都不復曾經(jīng)的模樣。

    年少時的情感總是單純又純粹,沒什么利益關系,也沒什么坎坷曲折,不過是見他歡喜,不過是臉微微燙。

    我何曾想過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

    然而如今這樣,卻也比什么都得不到,要來得好一些。

    總不能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吧?

    --

    齊康快要上大學了,總有消息靈通的人士前來道喜。

    要么帶著齊康一起去接待,要么讓齊康獨自去接待,初始時的確出了幾次不大不小的疏漏,但齊康腦子并不笨,磨了幾十次后,勉勉強強,也算說得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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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齊康沒有接, 反倒是前來道喜的人之中,金玉算是相對特殊的一個。

    他一共送了兩份禮,一份給齊康, 一份給我。

    給齊康的是書包文具參考書, 像哄學生似的, 雖然是牌子貨, 但總價不超過兩千。

    給我的是一盒子黃金,很沉,估算下來, 價值差不多八十萬。

    他到的時候,是我和齊康一起接待的他, 倒不是他的身份地位值得, 而是我擔憂如果我不在, 他要么會欺負齊康,要么會想方設法在齊康的心中埋一根刺。

    金玉干得出這種事來,雖然我不久之前剛剛警告過他。

    我們一起出場, 他倒也不驚訝, 笑吟吟地把兩份禮物遞給了我們, 齊康是直接遞了一份鼓鼓囊囊的書包,對我, 則是開了小型手提保險箱,露出了金燦燦的內(nèi)里。

    我看了一眼,隨口問他:“又想讓我?guī)湍闶裁疵Γ俊?/br>
    “就不能是我掛念著與你大學同寢四年, 又一起玩了這么多年的情誼,特地送你份厚禮?”

    “那你送的不會是黃金。”

    我是很了解金玉這個人的, 他這人出手大方,又通曉人性, 除了發(fā)瘋的階段外,如果想哄人開心,幾乎無往不勝。

    他知道我的喜好,這盒黃金不過是偏正式的“送錢”,決計算不上什么禮物的。

    果然,他笑了笑,看了一眼齊康,很順暢地說:“我有個不成器的堂弟,成績很差,想復讀,但是找不到合適的學校?!?/br>
    “找個復讀的學校,對你家來說不算什么難事?!?/br>
    “的確不算難事,但是吧,這堂弟實在是不成器。”

    我聽明白了金玉的意思,直接問他:“出過事?”

    “偷竊被人抓到過,有案底,好學校都不愛收,主管教育口的那位,和我爸爸有些矛盾,我爸也不敢輕舉妄動,這不就雪上加霜了么?”

    “送去國外讀也是一樣的?!?/br>
    “孩子他mama舍不得,再說了,國外天高皇帝遠的,萬一這孩子再犯癮偷竊什么東西,或者沾染上什么更要命的東西,那這一輩子就真的完了?!?/br>
    “你和他關系很好?”

    “一般,但管我叫聲哥,我得想辦法幫他平事兒。”

    “我那學校雖然是私立的,但也有相關規(guī)章制度的……”

    “八十萬的黃金只是這回的禮金,具體的贊助費,單談,成不成?”

    “學籍也一并挪過來?”

    “不能不挪啊,我堂弟都被開除了?!?/br>
    “他偷了什么東西?”

    “男同學的臭襪子,丫是個同性戀和x足癖?!?/br>
    “那你得慶幸他偷的不是女同學的?!?/br>
    “怎么著?”

    “如果偷的是女同學的,這事沒個談?!?/br>
    “你倒是挺尊重女性的?!?/br>
    “男人禍害男人算得上下作,禍害女人,那就是豬狗不如了?!?/br>
    “那這事,你答應了?”

    “學校不會給他安排學生宿舍,他必須走讀,他的案底我會讓班主任知曉,并且重點看著他,他日常需要佩戴限制行動的腳環(huán),一旦發(fā)現(xiàn)行動軌跡不對或者偷竊的相關苗頭,學校也會直接開除他?!?/br>
    “這多少有點苛刻吧……”

    “所以我更建議你把他的學籍轉過來,人就不必再來上學了,讓老師去家里教,這樣比較妥帖。”

    “……我回去再想想?!?/br>
    “慢走不送?!?/br>
    “許皓然,你這是連頓飯都不愿意請我了?”

    “難道你想和我們夫妻兩人共度晚餐?”

    “嘖——”金玉小聲嘀咕了幾句,我沒聽清,他就麻利地站起來,起身走了。

    目送走了金玉,齊康的表情算不上愉快,他語氣平靜地對我說:“你們的關系看起來不錯?!?/br>
    “算是朋友?!?/br>
    我等著齊康的下文,但齊康卻什么都沒有說,我并不知曉齊康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很在乎卻不愿意顯露。

    我將面前的保險箱合攏,遞給了齊康,說:“拿著玩?!?/br>
    搖了搖頭,說:“太昂貴了?!?/br>
    “接著吧,”我把保險箱硬塞到了齊康的懷里,“本來也送你的東西,我不喜歡黃金,金玉是知道的?!?/br>
    ——我的確不喜歡黃金,倒不是一開始就不喜歡,而是齊康從前的婚戒是黃金的,我不喜歡那只婚戒,連帶著也就不喜歡黃金了。

    不過這點小事犯不著和齊康說,我如果事事都計較或者追尋源頭,按照我的性子,這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齊康捧著箱子,神色有些微妙,過了一會兒,他問:“為什么不喜歡黃金?”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于是顧左右而言他,說:“你開學還要軍訓,要不要我?guī)湍汩_張病假條?”

    “不用,我想去軍訓的?!?/br>
    “你都三十多了,體力未必跟得上十八九的小伙?!?/br>
    “我想去體驗體驗?!?/br>
    “也行,如果實在不舒服,中途退出也沒什么妨礙的?!?/br>
    落下了這句話,我和齊康之間也像是一瞬間冷凝了。

    我在這一瞬間想到了一句老話——“至親至疏夫妻”,然而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和齊康還是新婚,本該是新婚燕爾、你儂我儂的時候。

    然而事實上,回了一次寧縣,我們之間的關系,幾乎毀了一大半,我忘不了他說的那句“因為我無家可歸”——這句話撕碎了我們之間溫情脈脈的表象,讓我清醒地意識到,他并不喜歡我。

    這兩個月以來,我在打磨著齊康,也在逃避著現(xiàn)實,不去深入思考,沉迷□□交纏,仿佛這樣,就能自欺欺人。

    然而金玉的到來,卻打破了這層假象。

    當他遞給我黃金的時候,我赫然反應過來,金玉此番過來,的確是“不懷好意”,不過針對的對象并不是齊康,而是我。

    他成功地在我的心中扎進了一根刺,他又一次提醒了我那些晦暗而無助的過往。

    ——畢竟除了我,除了丁曉君,也只有金玉知曉,我在賣了獨立研發(fā)第一個軟件后,曾經(jīng)委托友人送給齊康一筆錢——齊康那時候已經(jīng)斷了我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連信件也一封都沒有回過。

    然而這筆錢,卻不知道為什么會到了丁曉君的手上,丁曉君買了一枚黃金戒指,套在了齊康的手上,又帶他補拍了結婚照。

    我在寢室里收到了久違的來自“齊康”的回信,拆開信封,入目的是齊康和丁曉君的合照,合照的背后則是一行漂亮的字跡。

    ——“我用你的錢,給齊康補買了婚戒,你看他笑得多開心?!?/br>
    我那天在宿舍里喝醉了酒,金玉發(fā)覺情形不對,就出了房費,把我其他的室友全都轟了出去,然后陪著我一起喝到了凌晨。

    我記不清我同金玉說了什么了,或許是都說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他看我的表情,都像是看一個冤大頭。

    那天,金玉在半醉半醒的時候,試圖和我酒后亂性,未果,因為我吐了,直接毀了他最喜歡的旗袍。

    事后,金玉沒讓我賠他的旗袍錢,而是很正式地問了我一遍:“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

    我沒有猶豫地回了句“是”。

    “那你喜歡你那個小情人什么?”

    “喜歡需要理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