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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圣眷正濃在線閱讀 - 圣眷正濃 第19節(jié)

圣眷正濃 第19節(jié)

    即便婉芙早已做好準備,畢竟未經過情//事,真到?這時?,不?禁心中惴惴。

    伺候的宮人都是乾坤殿的近侍,后宮嬪妃再厲害,手也不?敢伸到?皇上這。宮女們進進出出,為她擦身梳發(fā),有條不?紊。

    一只素白的柔荑搭扶到?娟帕上,湯池中女子赤身而出,頸窩點綴著嫣紅的花瓣,平添一分妖冶媚態(tài)。

    婉芙赤足踏在地毯上,宮人為她擦身,紅木衣架掛著她要穿上的衣裙,是一件流光溢彩的妃色百花裙,對襟只有綢帶綁系,薄紗半遮半掩,欲語還休。光是看著,就讓人臉紅心跳。

    婉芙再心有準備,但見到?這身衣裳實在忍不?住羞赧了。她臉頰酡紅,任由?宮人伺候她換上了這身不?如不?穿的衣裙。

    ……

    寢殿內

    李玄胤斜倚著軟榻翻閱書卷,沐浴過的女子從凈室中緩緩走出,垂眼低眉跪到?帝王身側。

    “奴婢多謝皇上相?救。”

    李玄胤目光不?著痕跡地朝她看去,瞥見那抹春色時?頓了下,唇角微微牽起,“怕給尚書府公子,就不?怕給朕?”

    不?待婉芙回答,修長有力的指骨挑開垂下掩身的三千青絲,薄衫下藏著的春光再也遮掩不?住,徐徐映入帝王眼簾。

    ……

    日頭?漸漸西斜,陳德海在廊下站得腿酸,兩個時?辰過去,幾近了暮晚。一旁的小?太監(jiān)請示是否要傳膳,陳德海拍了他后腦一掌,斥他沒個眼色。這個時?候進去擾了皇上興致不?活活等著受罰。那小?太監(jiān)本也沒多想,畢竟皇上從不?會在乾坤宮寵幸嬪妃,還是頭?一遭,他埋著頭?不?敢再說話。

    陳德海沒有他那么震驚,畢竟他一直跟在皇上身邊,對皇上和婉芙姑娘之間的事可?是一清二楚。壓了這么久的火,怎會輕易結束。只是苦了御膳房,大半夜怕是要爬起來做晚膳了。轉念一想,他們御前?這波人不?也是要守到?大半夜,還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伺候,同情他們做甚!

    ……

    入殿時?尚且天光大亮,簾幕垂下,不?知何時?漸漸轉的暗淡,朦朦朧朧中只見帝王晦暗深沉的眼。但婉芙根本無暇去看,神思仿若被抽去了大半,就連沐浴時?的緊張也不?見了,細白的褪掛在帝王間頭?,最后的印象只有哭啞的嗓子。

    清醒時?,指尖動了下,緊接著是如車輪碾過般的酸痛,她嘶了聲,迷糊地滾了一圈,指尖一觸,手心下勁瘦硬實,不?像是墻壁。她眼睫顫了顫,掀開,先是撞入了一雙漆黑的眸中,她眨了眨眼,很快記起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不?過夜中,李玄胤醒時?喉中干渴,本想去倒盞茶水,但這女子睡相?實在不?好,在榻上一滾便落到?自己懷里,他本不?喜和嬪妃摟抱著安寢,遂將?人推了出去,結果沒過一會兒,人又?滾了過來,反復幾回,讓他不?禁頭?疼,若非是憐惜她年紀小?初次侍寢,他堂堂君王,哪至于委屈自己。

    念此,他不?耐地捏了捏太陽xue,將?胸膛上的柔荑拿了下去,不?可?否認,她確如自己想的那般,不?止樣貌合自己心意,姿味也甚好,只是因著頭?一遭,太過鬧騰,若是以往有嬪妃哭,他早失了興致,偏偏見她哭哭啼啼的模樣,他反而愈是想欺負擺弄。

    那女子臉頰淚痕猶在,眼尾一抹紅意,是哭得太狠了,他收回視線,撥開胸膛的手,坐起身。

    帝王披上衣衫,那只手被不?留情面地扔了回來,婉芙以為他是真的不?悅了自己,下意識抓住了龍紋衣角,帝王回眼,婉芙略有心虛,怯怯地問,“皇上要去何處?”

    李玄胤掠了眼她勾著的衣角,指尖柔軟白嫩,指甲泛著紅暈,親近了才?知,這女子那事時?白皙的肌膚會漸生出粉,又?嬌又?媚,她大抵不?清楚這副模樣在男子眼中有多勾人。

    “朕口渴?!?/br>
    他不?喜歡多余的解釋,但因昨夜,對這女子多了幾分憐惜。

    婉芙的手再次被拂開,她狐疑了下,便見皇上披著外衫去憑幾上倒了盞茶水,這些個時?辰,沒有宮人伺候,想必那茶早就涼透了。

    她沒問皇上為何不?喚人進來,眼下的情形,她也不?想叫人瞧見。初次與?男子做那事,實在令她有些羞赧。

    飲過一盞茶水,李玄胤坐回床榻上,里面的女子歪著頭?,眼眸一眨不?眨地看他,烏黑的長發(fā)披散下來,衾被遮住月匈月甫,露出雪白的玉臂。

    那道?弧入眼,李玄胤眉心突跳,眸子暗了暗,只覺方才?的茶水白喝了。

    他屈指勾起婉芙的下頜,看向她的眼,“餓么?”

    婉芙微訝。

    看這天色大約是下半夜了,這宮里藏不?住秘密,若是今夜傳膳,翌日她在乾坤宮侍寢,深夜傳晚膳的信兒豈不?是人盡皆知。甫一上位就鬧出這么大動靜,不?是白白出了風頭?,成了旁人眼中釘。

    婉芙搖搖頭?。

    單純可?憐的婉芙初識人事,哪看得懂男人眼中的晦暗,只一心想著明?日見后宮嬪妃的應對之法。

    李玄胤抬手落了帷幔,將?人收到?懷里,婉芙嚇了一跳,眼眸瞪圓,身子扭動了幾下,卻被他牢牢按住。

    掌下肌膚滑膩如綢,帝王喉頭?輕滾,面上若無其事道?:“不?餓就繼續(xù)?!?/br>
    ……

    翌日,婉芙渾渾噩噩,一直睡到?了后午。

    前?一夜設想的面見后宮嬪妃的情形絲毫沒用上。實在不?怪她,昨夜幾乎未歇上幾個時?辰,迷迷糊糊中手一直被帝王帶著,最后乏得不?行,像干涸的魚昏沉著,在男人掌中翻來覆去。

    醒時?,重重帷幔遮擋,天光未晞,讓她分辨不?出是什么時?辰,開口嗓子也啞得厲害。

    先是聽到?一道?人聲,仿似是在喚她,婉芙勉強挑開眼皮。

    御前?伺候的宮女在帳外輕喚了一聲,“常在主?子可?是醒了?”

    常在?

    婉芙緩了一會兒,才?明?白是在喚自己,怔了怔,自己這是睡了多久,冊封的詔書竟都下來了,皇上給了她常在的位份?

    她詫異,昨夜原本是要問皇上想給自己什么位份,但累得不?行,眼皮子也挑不?開,就這么睡了。畢竟是宮女出身,她最初想的位份是寶林,最高也是答應,結果皇上竟給了她常在,與?陸常在同一品階,比選秀出來的嬪妃還要高上幾階,她不?禁揉了揉酸痛的腰,覺得昨夜的罪沒白受。

    正欲掀開帷幔,就聽幾道?腳步聲走來,宮女福身做禮,緊跟著男人的手掌探入,掀開了帷幔,映入眼的是帝王玄黑龍紋的常服,玉冠束發(fā),面容威嚴,與?昨日床笫上的男人判若兩人。

    “皇上……”婉芙腰身酸痛,喉嚨干啞,昨日后午到?現(xiàn)在一口水也沒喝,此時?發(fā)出一聲都是艱難。

    帝王微微擰眉,視線落在她放在衾被外的一雙玉臂上,仿若玉石白皙滑膩,此時?卻斑布了些痕跡。

    昨日他確實太過放縱了,以前?從未有過,讓他覺得新鮮,再觸到?床榻上女子幽怨可?憐的眸子時?,莫名避開了那雙眼,屈指刮了下鼻骨,干咳一聲,“朕已下了詔書,常在已經是最高的位份,再跟朕討價還價,厚顏無恥,朕就把你扔去尚書府?!?/br>
    婉芙對這個位份自是滿意,她又?不?蠢,此時?孰輕孰重,心里也有個度。只是若無封號,與?江晚吟同姓江,總讓她覺得膈應。

    她眼眸一動,手臂攀上帝王的腰身,努著嘴,似有不?滿,“嬪妾腰都快斷了,皇上只給嬪妾一個位份嗎?”

    陳德海雖斷了根兒,但此時?那帷幔半遮半掩,他也沒敢近前?,只是聽到?這句話后,忍不?住悶嗆了聲。

    這婉芙姑娘可?真夠大膽的,還沒有那個嬪妃敢說這句話。脖頸嗖的一涼,觸到?皇上眸中的冷意,他慌忙退了一步,站到?屏風后,暗道?自己伺候御前?這么多年,怎么今日犯了蠢!

    都說女子臉皮薄,李玄胤覺得這女子就沒個臉皮,指腹捏了捏她臉上的軟rou,因手感出奇的好,又?多捏了兩下。指腹用了力,面上卻冷,“怎么,還想跟朕討要什么?”

    他愈發(fā)覺得這女子得寸進尺,先是敢大著膽子拒絕他,緊接著一步一步的算計,與?他玩欲擒故縱,到?現(xiàn)在頭?一個位份封到?常在還不?滿意,多少選秀出身的嬪妃進宮才?是采女,多久都在未升過,還是慣著她了。

    李玄胤這般想,下手就沒輕沒重,那可?憐的雪膚生出一片紅,配上那雙眸子,楚楚可?憐。

    懷中的女子在他掌心蹭了蹭,“嬪妾要的不?多,只想要一個封號?!?/br>
    呵,他就知道?她沒存半分好心思,逮著機會就要得寸進尺。

    李玄胤冷著臉放下手,將?懷里人推開,那女子卻扯著他的袖子不?放,淚珠子說掉就掉,砸到?他的常服,暈濕了一片,“嬪妾不?想姓江,皇上就答應嬪妾吧?!?/br>
    聞聲,李玄胤動作一頓,眸子看她時?深了幾分,“不?想姓江?”

    對于她的身世,李玄胤知道?的,僅限于她是寧國公府送進來為江貴嬪固寵所用,當朝嫡庶嚴苛,她不?過在宮中與?他見上一面,就被鞭笞送入了冷宮,江貴嬪那般驕縱的脾氣,想必她在寧國公府過的也是不?好過。

    婉芙見帝王神情有些松動,淚珠子掉得更?多,使勁搖頭?:“嬪妾不?想,皇上不?答應嬪妾,還不?如放嬪妾出宮,去嫁那尚書府三公子算了!”

    李玄胤眉心一跳,再沉穩(wěn),也被她這句氣得不?行,臉色倏地黑下來,“夠了,亂說什么胡話,朕答應你就是。”

    婉芙不?在乎用什么手段,只要達到?目的,管他什么羞恥不?羞的呢?她展顏一笑,柔軟的唇落到?帝王側臉,清涼的眸子干凈可?人,“嬪妾謝過皇上?!?/br>
    那女子唇瓣有多柔軟,李玄胤早是知了。他覷著這張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臉,不?禁頭?疼,倒有些后悔留下她,自己這般縱容,與?先帝寵后宮那些嬪妃有何區(qū)別。

    幸而她也就是這點小?心思,給個封號也是無妨。

    或許是念及初遇她時?,她站在雨中,纖瘦的身影讓他依稀在目,心生垂憐,又?或許是再遇她,總是見她卑微跪地,遭人責罰打罵,讓他不?忍拒絕。

    總歸于他而言,給個封號確實不?算大事,畢竟眼下這人是合他心意,順了她的話也是無妨。

    屏風外陳德海聽了全程,暗暗給婉芙姑娘豎了拇指,佩服得五體?投地。

    陸常在進宮后也不?過是大封時?才?得的常在之位,到?如今懷了龍裔皇上也沒提加封一事,反倒在婉芙姑娘,隨便撒撒嬌,不?止是一躍三品的位份,連帶著封號都有了。

    他心中暗想,莫不?是皇上被先帝換了殼子,怎么有種昏君的錯覺。這念頭?一起,他立即唾罵了自己兩句,皇上也就在婉芙姑娘事上縱容了些,待別的嬪妃可?不?是這樣。倒底還是婉芙姑娘有福運,合了帝王的心意。

    他方落下心思,又?聽里面人說話,皇上先道?:“泠泠七弦上,靜聽松風寒。朕賜你泠字如何?”

    外祖家雖是商賈出身,但對兒孫管教嚴苛,家中請了私塾先生,婉芙幼時?貪玩,若非阿娘逼迫,她怕是不?知將?那些書卷丟到?何處。這句詩的意思她心中知曉,訝異的是她自己竟給皇上留下了這等印象。

    泠泠七弦上,泠,為清,為澈……

    她撇撇嘴,其實并不?喜,但好不?容易求到?的封號,再說換一個,皇上怕是要連她這個人一起換了。

    她依偎到?帝王懷里,言不?由?衷地道?:“皇上親自取的,嬪妾怎能不?喜歡?”

    李玄胤一眼就看穿了她話里嫌棄的意味,只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去想一個寓意,又?見她心口不?一地奉承,更?覺諷刺,但金口玉言,話已經說出去是收不?回來了,黑著臉把人推開,“穿好衣裳讓陳德海帶你去新的宮所?!?/br>
    免得再不?知死活地這氣他。

    心愿達成,婉芙乖乖地“哦”了一聲。李玄胤之前?就是被她這副溫順的假象騙了,冷冷睨她一眼,拂袖出了寢殿。

    皇上雖是黑著臉走的,可?陳德海是半點不?敢怠慢婉芙姑娘,畢竟哪回不?是皇上被氣得不?行,過幾日又?要巴巴地去見婉芙姑娘,男人嗎,他都習慣了。

    ……

    圣旨傳下,冊封婉芙為從六品常在,封號泠,入住儲秀宮金禧閣。

    婉芙沐浴過換上嬪妃宮裝,陳德海在前?引路,帶她去金禧閣,邊走邊道?:“婉……”他頓了下,拍了自己嘴巴一掌,“瞧奴才?這張嘴,喚主?子習慣了?!?/br>
    婉芙眉眼彎彎,并不?在意,“公公請說?!?/br>
    陳德海慶幸之前?沒得罪過婉芙姑娘,這下時?來運轉,日后好日子有的過呢。他繼續(xù)道?:“這金禧閣可?是個好地方,冬暖夏涼,離乾坤宮又?近,后院還有一道?盛了流水的小?橋,別提多宜人了?!?/br>
    婉芙入宮也有小?半年,自然清楚哪宮所離乾坤宮近,得知皇上賜給她儲秀宮時?,她心底還詫異了下。

    看來皇上對她確實滿意,至少當下來看,甚是寵愛的。雖說衣不?如新,人不?如舊,但對男子,自然是新人勝過舊人,尤其經過一番波折才?到?手的東西,怎能不?珍愛一段日子。

    如陳德海所言,沒走上多久就到?了儲秀宮。進殿門,陳德海接著道?:“儲秀宮正殿還住著一位莊妃娘娘,莊妃娘娘脾氣和善,想來會喜歡主?子。”

    婉芙眼眸一動,皇上勤政,后宮嬪妃并不?多,耳聞的那幾個都是聲名在外,這位莊妃娘娘她確實沒聽人提起過。不?過既然陳德海這么說,想必那位莊妃娘娘是個不?爭不?搶的主?兒。

    她微微一笑,受了陳德海的好意,“謝公公提點?!?/br>
    第24章

    進?金禧閣門, 內務府一早得了信,依照常在的品階安排好?了宮人。金禧閣久不住人,灑掃了大?半日, 到婉芙進?門時, 殿內已是收拾得干干凈凈。

    她掃了眼地?上跪著的宮人,陳德海在一旁添聲,“主子放心用著, 這些都是奴才親自掌過眼的?!?/br>
    不愧是御前?伺候的人, 辦事妥帖,絲毫不用婉芙多去費心。只可惜她眼下囊中羞澀, 封賞沒下來, 她也沒東西可賞,面帶真摯地道了謝。

    陳德海哪不明白婉芙姑娘的處境,自?然不會介懷什?么,畢竟只要得了圣寵,日后好?處還多著呢。

    御前?那缺不得人,陳德海又恭賀一句,出了儲秀宮。

    婉芙打量過站著的宮女太監(jiān), 讓她們一一報了姓名,挑了兩個看著沉穩(wěn)的近身伺候,其余留各司其職。

    貼身伺候的宮女中,年紀稍長些的名喚千黛, 另一個略顯稚嫩的名喚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