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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cuò)獻(xiàn)偏執(zhí)新君后 第50節(jié)

    等朝政時(shí)局穩(wěn)定,她就可以找尋機(jī)會(huì)離開了。

    不過……

    明憐指尖抓住床簾一角,纏繞著思索。

    現(xiàn)在公子是讓她服侍了,但是昨晚服侍的匆忙,她昏過去后就什么都不知道,醒來也沒有見到公子,所以其實(shí)公子是否是真的要讓她留下,她并不得而知。

    退一步講,如果公子姒昭只是讓她服侍一晚,然后依然讓她回去,這也有可能。

    明憐心中的石頭不能落下。

    她按耐著焦灼,容色平靜地等待公子姒昭回來。

    期間,有侍從過來為她送膳。

    侍從低著頭,不看明憐,不與明憐有任何視線和肢體接觸。

    明憐看一眼侍從,覺得侍從面容陌生。

    每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侍從都是陌生的,似乎沒有長久的侍從,所以她沒認(rèn)識(shí)什么人。

    想來是因?yàn)楣渔φ训母『拼?,侍從人?shù)太多,所以她不會(huì)常常遇到同一副面龐。

    侍從布置好了膳食,正要退下,明憐忽然柔聲喚她。

    侍從身體rou眼可見地緊張了下。

    這位明憐姑娘是公子姒昭的女人,在公子姒昭接她入府的時(shí)候,侍從們就已經(jīng)得到了命令要好生照料她,但是不能對(duì)她透露太多信息。

    昨晚過后,公子姒昭雖然幫她收拾了身子換了衣衫,但是公子畢竟是金貴之軀,且事物繁忙,有些繁瑣收拾之事無法親力親為,所以昨晚屋內(nèi)的一些瘋狂痕跡是由侍從收拾的。

    侍從們有些詫異,有些臉紅,畢竟痕跡瘋狂,另一方面,侍從詫異于公子與這美麗的女子原來現(xiàn)在才成事。

    或者,只是公子前陣子事務(wù)忙又受傷,所以不便。

    但不管如何,明憐姑娘作為切切實(shí)實(shí)服侍了公子的人,侍從們更是小心翼翼地待她。

    不管有沒有服侍公子,明憐對(duì)侍從說話始終溫溫柔柔,她沒什么趾高氣昂的想法,服侍公子,那是她的選擇,是她與公子的事情,與旁人無關(guān)。

    明憐平靜溫婉,卻丟下驚雷,“有避子湯么?”

    侍從有些懵,因?yàn)楣痈蠌臎]有服侍公子的女郎,所以避子湯這種東西是沒有備的。

    明憐觀察侍從神情,見侍從忐忑緊張,心中猜這侍從定然不能干預(yù)過多與公子有關(guān)的事情,明憐柔柔說,“我現(xiàn)在身子不舒服,否則我就自己過去了,你能幫我與府中醫(yī)者說熬一碗避子湯么?”

    “可是……女郎還是莫要擅自做主為好。”侍從小心翼翼道。

    明憐不著痕跡摸了下腹部,她溫婉說,“即便擅自做主,那也是我自己做主,我不會(huì)影響你,你就幫我催一下就好,剩下的事情是我與公子的事情,我會(huì)承擔(dān)的?!?/br>
    侍從聽明憐善解人意,又見她模樣美麗楚楚可憐,明憐的話不是什么為難人的要求,侍從應(yīng)下,不多時(shí),避子湯送過來,公子姒昭還未處理完政務(wù),明憐一人等待著,她身體實(shí)在疲乏,趴在桌上小憩了一會(huì)兒。

    等姒昭與門客們分開,離了會(huì)議的堂室,披星戴月回到屋舍,就看到明憐趴在桌子上等他。

    女人烏色發(fā)絲柔美地垂著,身段伏著,衣裙褶皺拐角勾勒纖細(xì)的腰肢。

    姒昭的眸色沉了沉,有些欲望在他眼底深處掠動(dòng),他平靜地解了外衣。

    只是,他清楚,明憐現(xiàn)在身上疲憊,經(jīng)不起折騰。

    明憐不知道,他想要的太多,太濃烈,太偏激,無法被尋常的相處滿足。

    可暴露太多,她必然會(huì)害怕。

    他的病態(tài)在骨子里叫囂,此刻,勉強(qiáng)壓下。

    姒昭捏了捏喉結(jié),他微低眸子,眼中流露出的過分濃烈的欲望被壓制。

    姒昭從袖中取出一個(gè)裝著藥膏的小瓶子放在桌上,正準(zhǔn)備把明憐抱到床榻上休息,明憐注意到瓶子撞在桌上的清脆聲響,她猛的睜眼。

    “公子,您回來了?!泵鲬z有些慌張,她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么久。

    而且,她還不知道公子接下來是打算如何處置她。

    第35章 重視

    ◎燭火氤氳出火苗◎

    姒昭見明憐自己起身, 他的指尖垂下。

    月色從門扉中透進(jìn)來,籠在姒昭身后,男人一派風(fēng)光霽月。

    “困了, 怎么沒去床上歇息。”姒昭一邊溫和問,一邊點(diǎn)了屋內(nèi)燭火。

    明憐回神, 意識(shí)到她什么都沒做, 她顫了顫,趕緊說, “公子,這燭火還有由我點(diǎn)……”

    姒昭放下火折子, 骨子里有點(diǎn)掌控欲流露, “不必?!?/br>
    明憐頓了頓,她看著燭火照亮屋舍。

    公子似乎不是很介意一些事情親力親為, 明憐暗暗想。

    他點(diǎn)燭火時(shí), 火星子在他手中劃過, 燭火氤氳出火苗, 光影落在他的半張臉, 一派疏離, 火光似乎只能照亮他的臉龐,無法照亮他的漆黑眸色。

    “公子……”明憐又喚。

    “嗯?”姒昭掀起眼眸, 疏離消散, 微笑看明憐。

    明憐話語帶著忐忑, “我可以留下來么?”

    姒昭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他坐下, 無奈看著明憐, 心中覺得她更加像是無法直接觸碰直接承受他那奇怪病態(tài)的脆弱美人, “自然可以, 明憐姑娘難道覺得我是始亂終棄的人么?”

    姒昭的話語帶著無奈。

    明憐咬了下唇角,她站在姒昭身邊,想了想,手指落在姒昭的肩膀,揉了揉,措辭小心,“我不是把公子當(dāng)成惡人,只是我身份卑微,不知道要如何做,我怕做錯(cuò)了,會(huì)惹到公子?!?/br>
    她用謹(jǐn)慎平靜的語氣說,但話語在姒昭聽來帶著一種楚楚可憐。

    姒昭心中覺得喜愛,他抬手,攥住明憐的腕骨,阻止她為他揉肩膀。

    姒昭的指尖摩挲明憐的手指,朦朧燭火中,男人溫柔地看著明憐。

    明憐的心跳了跳,看到公子姒昭眼中只映襯出她一人。

    如此情景,她下意識(shí)覺得她似乎有些僭越公子姒昭,但昨晚更加僭越的事情都做了。

    明憐心中的顫抖柔軟被壓在不敢放松的情緒中,她心想,畢竟公子讓她服侍了,公子不是無情的郎君,這個(gè)時(shí)候郎情妾意,溫情脈脈,倒也正常。

    “你執(zhí)意留下,我不會(huì)把你送走?!辨φ褱販睾秃驼f,他眼底幽暗繾綣壓著,無害地揉了揉明憐的手指。

    明憐心口怦怦跳,她一方面覺得溫情柔軟,一方面心中卻有聲音一直提醒著她,她的身份卑微,不可能一直留下,等色老顏衰,公子可能就會(huì)厭棄,雖然殘忍,但是她身份如此,不可能當(dāng)公子的妻,連妾室都做不到,空有緊密的聯(lián)系沒有長久的誓言承諾維持,輕飄飄的不能成為一輩子的寄托,與其過分絕望,不如適當(dāng)脫離,她心中的理性控制著自己的感情。

    “明憐謝公子?!泵鲬z繞到姒昭身前,低身行禮,儀態(tài)美麗動(dòng)人。

    姒昭的手搭在桌案,指骨漫不經(jīng)心扣了扣桌案,眸中深意無法掩藏地裸露。

    他的余光注意到桌子上的一碗漆黑湯藥。

    姒昭瞇了瞇眼,他沒有吩咐過這樣的膳食,也沒有吩咐過什么藥給明憐。

    一旦有事物流露出脫離掌控的傾向,姒昭心中的幽暗意就千轉(zhuǎn)百回,他面上溫潤,問明憐,“明憐姑娘,這是什么?”

    明憐回神,這避子湯是她擅自讓廚房做的,因?yàn)橛行┥米宰鲋?,明憐被問起時(shí),感覺忐忑,她現(xiàn)在剛能留在公子身邊服侍公子,一步都不能出差錯(cuò),但是明憐也不是完完全全會(huì)成全他人的性子,她心中有自己的堅(jiān)持,譬如這避子湯,她是一定要喝的,她不想留下孩子,她作為明家罪臣之后,她無法為孩子帶來更好的未來,何況,沒了孩子,她未來不管是脫身還是做什么,都能輕松一點(diǎn)。

    “公子,是避子湯?!泵鲬z柔聲。

    她本來覺得,公子姒昭不會(huì)過多追究。

    畢竟她這種女奴,一般服侍過人后,即便不主動(dòng)要求,貴族郎君也是會(huì)給避子湯的,因?yàn)檎Q下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順。

    “不必?!惫渔φ褏s說,語氣中有寒涼意。

    明憐表情微微變化,她察覺到了公子姒昭的不愉,但在避子湯的事情上,她不想后退,她低頭,身段柔軟低微,語氣執(zhí)著,“可是……公子,明憐不能誕下公子的孩子?!?/br>
    “為何?”姒昭仿佛不解。

    明憐怔愣。

    “因?yàn)槲疑矸莸臀?。”明憐頓了頓,下意識(shí)慢慢說。

    “可你是我的人。”姒昭指骨敲了敲桌案,聲音低沉,“過來?!?/br>
    明憐一頓,站在原地,她垂眼,執(zhí)著道,“公子,我不能留下孩子?!?/br>
    姒昭凝視著明憐,男人眸光幽暗。

    他不忌諱孩子,未來自然也不會(huì)因?yàn)槊鲬z是否有了他的孩子而干預(yù)他是否會(huì)拋下明憐,因?yàn)樗静粫?huì)拋下明憐,現(xiàn)在,無法逃脫的是她。

    “你不喜歡孩子?”姒昭伸出手,直接把明憐拽到膝蓋上,強(qiáng)勢無法拒絕。

    明憐抿了抿唇,“并非不喜,但也沒有過分喜歡,只是我覺得我現(xiàn)在不必誕下孩子,公子政務(wù)繁忙,這孩子……名不正言不順。”

    明憐說完,話語頓住,有點(diǎn)不敢繼續(xù)說話。

    姒昭的神情變得有些可怕,他漆黑的眸子布滿幽幽色,瘦削手指拂到她的腹部,低低喃喃,“名不正言不順?!?/br>
    明憐身體因?yàn)楹ε露哙铝艘幌拢阪φ褤崦∧w的時(shí)候她急急出聲,“公子?”

    姒昭摟住明憐的腰,他低頭,嗅了嗅她的脖頸,親吻她的唇角,他身上有種詭異的病態(tài)傾露出來。

    明憐不敢動(dòng)彈,她身體害怕顫栗,心中慌亂思索,方才的話好像觸到公子的什么了,她說錯(cuò)話了。

    就在明憐思索如何彌補(bǔ)時(shí),姒昭的親吻漸漸變得溫柔。

    男人抬眸,溫和看著明憐,

    姒昭不緊不慢說,“若你不愿,那就算了?!?/br>
    姒昭把明憐放下去,接著,他卻喊了侍從倒掉避子湯。

    “公子?”明憐站在姒昭身后,語氣顫抖,指尖攥住手心。

    難道公子是想要孩子的?

    他身邊沒有女人,接受她之后,想要孩子,其實(shí)無可厚非。

    但她不能要孩子。

    明憐垂眼,心中不會(huì)改變自己的想法,緩緩措辭,“公子……”

    “你身子弱,這避子湯還要為你專門調(diào)治為好?!辨φ训馈?/br>
    明憐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