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搞事日常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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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要做權臣,想要一個聽話的皇帝,可還有比嫡長出身的凌行止更合適的人選么,他是蘇皇后的嫡子?。?/br> 而凌行止,就算他不甘心當一個傀儡皇帝……可建成帝還在啊。 建成帝才五十出頭,身子說到底沒有大毛病,等凌行止能名正言順繼位,還不知要多少年,他…… 何皎皎止不住思緒紊亂,她狠狠掐了一把手心,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也不能再讓蘇月霜顛三倒四地說下去了。 “月霜jiejie,太、他……” 她用力扶住蘇月霜,望進她悲哀的眼里,斟酌語氣,生硬地擠出一個笑:“月霜jiejie,這么多天了,他一次都沒來看過你么?” “表哥、表哥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對我很好……” 蘇月霜再一次淚決堤,傷心欲絕,哭得說不出話來。 日落時分,何皎皎的車輦駛出鎮(zhèn)國將軍府。 她低頭盯著帕子上的繡花發(fā)呆,少女神情不明,神思不定。 除非年節(jié)宴會,何皎皎平常少遇蘇家兩位大將軍,但偶爾見過凌行止與他們會面。 蘇大將軍們在他面前都恭順,恪守著為人臣子的本分,張氏連見了她這個無權無勢的郡主,都是和和氣氣得行禮。 凌行止平日也都舅舅舅舅的喊著,不一直挺好的么,怎么背地里鬧起來了。 而且,凌行止除了收拾凌昭發(fā)脾氣的時候有點兒嚇人,一向溫潤端方,謙遜知禮。 何皎皎不信,凌行止會為了爭權奪勢,害那么多無辜的姑娘們。 春日宴里,還有他的姊妹啊。 嘉寧和溫榮…溫榮大jiejie的夫婿,可是他太子詹事府里最得力的少詹事。 也沒必要啊,說來說去都是一家人…不瞎折騰么。 想著想著,何皎皎睫毛一顫,指尖僵了僵。 她驀然想起,蘇皇后,不只一個嫡子啊…… 眼前馬上浮現(xiàn)凌昭那爺來爺去的德行,何皎皎蹙了眉。 得了吧,有他什么事兒。 何皎皎呼吸慢了慢,腦子越發(fā)亂如麻。 可今日張氏叫她過來這一遭,有別的目的么? 還有蘇月霜跟她說那一番話,到底有心無意? …… 風吹得馬車窗欞磕了磕,雪蕊過去掀簾子關窗,便聽何皎皎小聲抱怨道,“她跟我說這些有作甚么,我也管不了啊。” 沒得胡思亂想糟心。 雪蕊笑了笑,剛把窗子合緊,車輦已駛出鎮(zhèn)國將軍府,她余光卻瞥見府邸大門口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雪蕊奇道?!罢O,小姐,那不是李長么?” 何皎皎抬頭,驚訝道:“李長?” 李長在的話…… “是郡主娘娘嗎?” 那邊李長已看見何皎皎的車輦,和在窗邊露了一面的雪蕊。 “奴才見過郡主娘娘,方才瞧見雪蕊姑娘,奴才還以為看錯了呢?!?/br> 他迎了上來,隔著車壁與何皎皎見禮,笑問道:“郡主娘娘來鎮(zhèn)國將軍府上有事么?” 她一個小姑娘,能有什么事,何皎皎只得含糊道:“我來探望月霜jiejie,李長,是太……” 她話突兀被李長打斷,“那郡主娘娘…見著月霜小姐了么?” 何皎皎愣了愣,隔了車壁,她瞧不清李長面色神情,只聽他一把尖細的公鴨嗓壓得極低。 還有見不著的么? 何皎皎思忖片刻,想著倒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她如實答道:“見著了的,李長公公,您是…是太子哥哥讓您來看月霜jiejie的嗎?” “哎…太子爺也是來探望月霜小姐的,奴才這不在外頭候著他么?!?/br> 李長嘆一聲:“不過太子爺沒郡主娘娘運氣好了,這小半個月余的,太子爺天天得了空,便往將軍府上來一趟?!?/br> “可惜大將軍只說月霜小姐需得靜養(yǎng),都沒見著一面?!?/br> 聽外頭李長繼續(xù)苦笑問道,“奴才斗膽問一句,郡主娘娘,月霜小姐情況還好么?” 何皎皎已是驚濤駭浪,半晌才拿出話來,強笑道:“瞧著,是沒什么精神……” 與李長分別,何皎皎端坐馬車內(nèi),她垂眸沉思,手中帕子揉得皺成一團。 所以,蘇家是一面將蘇月霜關起來說要退婚,一面不許凌行止看她么? 那對蘇月霜說得劫匪一事,也是假的了? 可是,為什么。 壽光驚馬、辦春日宴、國寺劫人、蘇月霜斷指、救人…… 何皎皎心中驚疑不定,逐漸的,卻隱隱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如果、如果是蘇長寧看出來凌行止不甘心日后屈居蘇家之下,所以自導自演春日宴劫人這一出,私底下將罪名怪給凌行止,作出要退婚的架勢,實際上不過是以退為進,逼凌行止向他們低頭就范呢? 畢竟建成帝十幾個兒子…他若跟蘇家撕破了臉,他的太子之位,恐怕真要坐得艱難無比了。 凌行止這些年,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蘇月霜不冷不熱,可面子上也說過得去。 且說春日宴一事,細想起來,蘇家……似乎沒有壞處,反而占了好。 蘇長寧清算掉了宣滄兩地大部分地方官員,新升上來的,會是誰的人? 只有蘇月霜斷了一指,其它家的小姐全都安然無恙,而她單槍匹馬,百里奔襲將人救了回來……又是多大的壯舉? 余下那十五戶人家,要承她多大的恩情? 可是,那張氏在她面前的眼淚都是假的么? 蘇月霜她到底是沒了一根手指啊。 那如果…… 何皎皎還是覺得不對,念頭一轉,生出別的想法來。 如果,既不是凌行止做的,也不是蘇家,而是另外有人故意禍水東引,在蘇家和太子之間挑撥離間呢? 先讓蘇家誤以為凌行止對他們下手,又讓凌行止認為蘇家在賊喊捉賊,煽風點火讓他們斗個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可又會是誰呢? 然而,任憑何皎皎想破腦袋,她找不出來有這么號人物。 能在把持朝政幾十年的蘇家,和執(zhí)掌玉璽監(jiān)國兩年余的太子之間,在這兩方勢力手底下全身而退,半點馬腳都沒露。 算了,以后她少看點兒話本子吧。 何皎皎捂了耳朵,頭痛道,“雪蕊,快點兒?!?/br> 既然太子哥哥天天都來看過月霜jiejie的,吃了閉門羹還堅持著,那事情應該沒那么嚴重,應過不了多久便能回旋了罷。 也是,凌行止向蘇家讓步了。 她突然一句,聽得雪蕊不明所以,“???” 少女歪在車廂里,杏眸無神,似乎筋疲力竭,“你讓車夫快點兒,咱們快點兒跑?!?/br> 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罷。 雪蕊越發(fā)疑惑,被她逗笑了,“怎么了?” 何皎皎人小鬼大長嘆一聲,不說話了。 她想,張氏邀她過來,估計想讓她當個傳話的,無形中再給皇宮里頭那幾位施壓吧。 煩死了,她以后再也不管閑事了。 至六月十九,晴,天光大盛。 巳時正,吉時到。 何皎皎著朱紅金繡鳶鳥銜花的大袖禮服,在坤寧宮行及笄禮。 蘇皇后卻與太后起了爭執(zhí)。 蘇皇后滿臉笑地講:“老祖宗,您與令儀是朝夕相處日月相伴著,今日讓讓媳婦兒又如何?” 她說著繞過鋪落紅綢的桌椅,去撿擺盤禮紙上的梳篦。 “好你個皇后,往日一副賢淑大方的做派,今兒可算露出真面目了?” 太后要嬤嬤們過去按住蘇皇后的手,也是滿面紅光的笑,嗔道:“我養(yǎng)大的乖乖,有你什么份兒,邊兒去?!?/br> 兩人在爭著誰為何皎皎取冠執(zhí)釵綰發(fā),作執(zhí)禮人。 何皎皎端坐在妝臺前,頭上金冠流蘇垂面,她壓不住嘴角,從水磨鏡子里看她們笑鬧。 一位貴婦提議道:“不如讓郡主娘娘自個兒選?” 蘇皇后說是不發(fā)請柬,可來觀禮的命婦貴女并不少。 一圈人喜氣洋洋圍過來,蘇皇后站到何皎皎身后,撫了撫她披散下來柔滑漆黑的長發(fā),還真問她一句:“那令儀是要皇后娘娘給你綰發(fā),還是老祖宗?。俊?/br> 何皎皎心腔充盈而溫暖,鼻尖卻莫名發(fā)堵,以至于聲音細細啞啞,“我今天可及笄了,你們怎么還把我當小孩子逗?” 她知道,她是太高興了。 太后故意板起臉,逼問道,“那你到底是要哀家還是要皇后?” 何皎皎低頭扭捏了一會兒,嬌嗲道:“我怎么選嘛?” 眾人笑過一陣,太后撫掌道,“好了,讓皇后娘娘與你綰發(fā)罷,不耽誤吉時了?!?/br> 本來定好了蘇皇后,太后逗個趣兒。 她怕自己年紀大,手抖拿不穩(wěn)梳子了,給小姑娘梳得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