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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松松軟軟的帶著自然的味道,傍晚時分土地不再吸收熱量,坐在土里還有些涼。 阿楠躺在地里望著天空,一只手握著一把綠油油的紅薯秧,另一只手抓了一把土再慢慢像流沙一樣在指縫漏掉。 徐宴湛在家待了一天,整個人散漫的躺在沙發(fā)上。 孫姨一進屋就看到看到小湛悶悶不樂的,連個朋友都沒有。一直跟著他長大的小順也被他爸一個電話叫走,勢必讓他一個人在這兒。 “小湛,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下山了,要不然出去走走?!?/br> 徐星湛聽到徐姨說話,修長的腿伸直板正的坐在沙發(fā)上,“好,孫姨?!?/br> 徐星湛走在路邊隨手折了一根樹枝,漫無目的走在山坡上,這種該死的日子還要多久,他什么時候才能回城里。 坡下有一個人躺在土里,像是睡著了一樣,舒服的沐浴著晚霞的光,丁達爾效應(yīng)照在她的身上,她好像天生就屬于土地。 徐星湛站在樹下安靜的望著她,第二次為什么她可以活的這么開心,每天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為什么她可以心甘情愿困在這四方天地里樂在其中。 徐宴湛深凝地盯著她,長睫輕顫,這個女人臉上的笑容,他也想擁有,想要擁有快樂,發(fā)自內(nèi)心的快樂。 阿楠瞇了一會,手撐著地坐起來,她身上頭發(fā)上全是泥土,阿楠全然不覺得臟,她喜歡土的。 徐宴湛骨骼分明的手指扣下來一塊樹皮簒在手里,她不愛干凈。 徐宴湛看夠了,悄悄從樹后離開。 阿楠他們倆到家得時候已經(jīng)快九點了,張奶奶手里舉著一盞油燈坐在門前安靜等著爺孫倆。 阿楠肩上扛著一把鋤頭,爺爺走在她后面。 阿楠遠遠看到家門前亮著一盞暗黃色的光,她扭頭對爺爺說,“俺奶在門口等著嘞,爺,我先跑過去,你慢點走別摔倒?!?/br> 阿楠說完就把鋤頭拿在手里跑起來。 一直跑到家門口,阿楠趕緊說道:“奶,你咋在門口等著?!彼柚鵁艄獍唁z頭放在門后擺好,“我們回來了,快把燈熄了吧,家里沒多少柴油了。” 奶奶最信鬼神之說的,她年紀大了扶著凳子慢慢站起身回答:“晚上有小鬼跟著嘞,我打著燈它就不敢進來了?!?/br> 阿楠抬眼,夜色正濃,黑的低頭伸開五指都看不清,看著是有些嚇人。 晚上一家人坐在潮熱的屋子里,阿楠大口的喝著溫熱的湯,里面沒有米粒,上面只有一層面糊飄著。 爺爺用筷子夾了一點豇豆,“現(xiàn)在莊稼已經(jīng)種上了,明天又得去山上開拓新地。” 所謂開拓新地,就是后山的土地里全是石頭土質(zhì)堅硬,需要人力把石頭一個一個全挖出來,然后把土地用鏟子挖,直到挖幾米深,把有營養(yǎng)的土挖到上面,再開始根據(jù)每家干活的勞動力分配新土地。 阿楠家里奶奶身體不好,就只有爺爺和她,村里的人每年這時候都看笑話嘞。 家里沒有小伙子在農(nóng)村這種重男輕女的地方是經(jīng)常被嚼舌根的,阿楠的母親早跑了,連個女婿幫忙都沒有。 阿楠又舀了一碗飯,今天吃多點明天可以多干點活。 第二天村長去他家說待會收拾收拾干活的時候,徐宴湛站在門口點頭。 等村長離開孫姨開口:“小湛,后山都是石頭,要開拓新土地肯定很辛苦,你等著,我去換身衣服跟你一起去。” 徐宴湛拉住孫姨的胳膊,“不行孫姨,太陽那么大,你會中暑的,你在家等我就行。” 小湛身高有186,孫姨和他說話時仰著頭。 “孫姨,要是堅持不了,我就回家歇會,但是你堅決不能去?!?/br> 徐宴湛回屋換身衣服,孫姨知道小湛是不舍得這么大年紀干活。 孫姨朝著屋門口喊了句:“那我今天給米飯,你到時候多吃點。” 徐宴湛脫掉身上的衣服換了件短袖沖窗戶應(yīng)了聲,“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