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
沉嘉禾被嚇了一跳,慌忙站起身的時候衣服差點掉下來,但她身后的人異常執(zhí)著的把外套按在了她的肩上。 兩個人姿勢奇怪的站在墻角,距離也挨的很近,近到沉嘉禾能看清對方上下滑動了一下的喉結(jié),還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古龍水的香味。 這個味道沉嘉禾上次聞到還是在和謝珩擦肩而過的時候。 沉嘉禾這時候的腦子又突然變得格外的好用,面前這位莫名其妙的小賀先生不僅開著謝珩的車,還用著和謝珩同款的香水。 錢舒雯從高中開始就鍥而不舍的給沉嘉禾賣的安利這時候突然浮現(xiàn)在沉嘉禾腦海中。 沉嘉禾瞳孔地震的看著面前的年輕男人,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這一退就直接挨上了墻根,沉嘉禾慌忙把男人的衣服拿下來畢恭畢敬的還給他。 “謝謝您,不過我不冷,我馬上就要回活動室了?!?/br> 賀南枝沒接,“不用還我?!?/br> 衣服其實是謝珩的,賀南枝前天晚上和許司鐸一起留宿在了謝珩的別墅里,但換洗的衣服是一件都沒帶。 好在謝珩最不缺的就是衣服,每季品牌方都上趕著把新款送到謝珩這兒,但謝珩常穿的還是成批定制的襯衫和西裝。 吊牌都沒取掉的衣服成堆的堆在別墅里,家政還細節(jié)到位的每隔一段時間都拿出來晾曬通風,再噴上謝珩慣用的香水重新收納。 謝珩、許司鐸和賀南枝叁個人身量相近,賀南枝不想回賀家聽自己老爺子訓新兵一樣訓他,就拿了幾件衣服將就著穿。 “真的不用了。”沉嘉禾手足無措的想把衣服直接塞進賀南枝的懷里。 但賀南枝沒有一點要接過去的意思,他垂眸打量著沉嘉禾緊張的表情,“我叫賀南枝?!?/br> “什么?”沉嘉禾沒反應過來。 “祝賀的賀,南枝向暖北枝寒的南枝?!?/br> 沉嘉禾懵懵的“噢”了一聲。 賀南枝覺得如果沉嘉禾在他的手下工作,就憑這樣一句話需要他至少重復兩遍的智商,一天就能被他卷上鋪蓋走人。 雖然對于交往甚至結(jié)婚來說智商不是必備的條件,但沉嘉禾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讓賀南枝很擔心他未來孩子的智商。 真不知道沉嘉禾是怎么考上燕大的。 賀南枝在心里覺得不可思議的時候,沉嘉禾也覺得賀南枝很不可思議。 他該不會是有某種心理疾病吧?沉嘉禾有點害怕。 賀南枝見沉嘉禾遲遲不說話,眉頭微沉。 從記事開始二十幾年來,除了自己的身體問題之外從來沒有遇到過難題的賀南枝現(xiàn)在被難住了。 他該怎么跳過無效率的溝通和試探讓沉嘉禾明白他的訴求呢? 雖然賀南枝從小到大都活得相當自我,能健康平安的長這么大沒被人揍出個好歹來都是多虧了他的姓氏,但他也不是真的情商為零。 如果他現(xiàn)在直說他想要和沉嘉禾以上床為前提交往,大概率是不合適到會讓沉嘉禾直接報警說被性sao擾的程度。 賀南枝陷入了沉思,沉嘉禾心里更發(fā)毛了。 “您要是沒什么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背良魏萄鲱^看著賀南枝,小聲的說。 “沉嘉禾?!?/br> 沉嘉禾的汗毛立起來了一點,賀南枝在念她名字的時候聲音比平時要沉一點,無端有一種被雪壓彎的青竹突然抖落了積雪立直的感覺。 “你可以轉(zhuǎn)過身背對我嗎?” 沉嘉禾疑惑的眨眼,“……為什么?” 賀南枝的生活中幾乎沒有人會不停的質(zhì)疑他的行為,他的下屬只需要無條件照辦他下達的任務,他的上司也只會給他下達任務。 賀南枝耐著性子重復了一遍他的話,“這里是燕大的大學生活動中心,你不需要擔心我會對你做什么?!?/br> 他語氣聽起來有點不耐煩,沉嘉禾以為賀南枝是在嘲笑她自我意識過剩,頓時羞惱的臉頰發(fā)燙。 賀南枝是能和謝珩當好朋友,還能大搖大擺的來參觀燕大大藝團社團活動的人,想也知道看不上她這樣剛滿十八歲還青澀的下不去口的小女生。 沉嘉禾抿緊唇,忍著羞恥轉(zhuǎn)過身,背對著賀南枝。 她懷里還抱著賀南枝的衣服,渾身僵硬的面對著墻站著,像是犯了錯被罰面壁的小孩一樣。 走廊里的風突然大了,沉嘉禾冷的打了個哆嗦。 這時候后腰上突然蓋上來兩只手,猝不及防的用力往下一壓。 沉嘉禾來不及驚呼,下意識的用手撐住了墻壁,“你干嗎?” 沉嘉禾的腰肢被壓下去,她害怕的想讓賀南枝松手,卻剛轉(zhuǎn)過頭面前就迎上來一張放大的臉。 唇上柔軟的觸感很真實,不屬于自己的溫熱的鼻息也很真實,沉嘉禾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賀南枝的眼簾垂著,背后的秋風像是水流一樣順著脊背流下去,他恍惚間以為自己回到了那間狹小的浴室里。 理論滿分但實cao經(jīng)驗為零的賀南枝用舌頭抵開沉嘉禾牙關的動作還有點生澀,但之后的一切都是無師自通。 沉嘉禾的口中還帶著一點水果硬糖的甜味,濕熱柔軟的口腔很自然的讓賀南枝聯(lián)想到另一處同樣濕熱柔軟的地方。 沉嘉禾感覺到后腰上越來越無法忽視的硬物,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她又羞又怕的狠下心咬了一下賀南枝的舌尖,用力的把賀南枝推開了。 這一切都發(fā)生的莫名其妙,沉嘉禾的腦海中一片混亂,而剛剛強吻她的賀南枝竟然也眉頭微蹙,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樣。 沉嘉禾委屈的不行,但她膽子太小,能做出的最大的表達自己不滿的舉動只是把賀南枝的外套狠狠的扔在他的身上。 賀南枝撿起滑落到地上的外套,轉(zhuǎn)頭看著落荒而逃的沉嘉禾慌張的回了活動室。 他把外套搭在手臂上,遮住自己不得體的下半身,緩緩往活動室里走去。 接吻原來應該是這樣的感覺。賀南枝抿了抿唇,像是還能感覺到留在唇上的微微的酥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