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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妖魔鬼怪事務(wù)所在線閱讀 - 6 東方名蛛?

6 東方名蛛?

    6.

    「噓!」黑烏鴉捂住小男鬼的嘴巴,將它丟進自己的袖子里。溫可可以感覺他摟著自己的力道又更重了,旁邊畢安的呼吸也變得幾不可聞,似乎怕驚醒了什么東西一樣。

    那對紅眼睛毫無聲氣的瞪了他們許久,然后往后一縮,瞬間消失了!

    溫可微微的吐了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居然緊繃得可以。黑烏鴉輕輕的揉著他的肩膀,「會怕?」

    低柔沉穩(wěn)的嗓音很有魅力,不過溫可定了定心神后,還是不由自主的看了眼畢安。只見畢安表情凝重,球拍已經(jīng)在手中轉(zhuǎn)了起來。

    「我不怕,你可以放開我了?!箿乜赏仆坪跒貘f,這次黑烏鴉倒不再堅持,很乾脆的松手了。不過他卻走到了他的后面,在背部推了一下,示意溫可繼續(xù)往前走。

    「向前,我殿后?!?/br>
    溫可回頭望他一眼,小男鬼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爬了出來,掛在黑烏鴉的手臂上,對他眨巴著眼睛,模樣可愛。

    畢安見他們這樣,笑了笑,將手電筒移開,轉(zhuǎn)身往前去了。

    光從身邊褪去,黑暗當(dāng)頭罩了下來,溫可有一瞬間的微愣,不過在感覺后身后黑烏鴉時不時拂過他脖子后面的氣息后,他靜下心跟上畢安的腳步。

    忽然想起,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遇上危險時,黑烏鴉總是會趕到?而自己也已經(jīng)習(xí)慣有他一直在身后跟著。

    黑烏鴉或許是一個相當(dāng)溫柔的人?喔不,是妖。等回去后,給他買幾張彩券吧。

    來到二樓,一股霉味越發(fā)的重了。溫可覺得奇怪,不是漆上桐油了嗎?怎么還泛潮呢?

    二樓有一條長走道,走道的盡頭是通往頂樓的樓梯。而走道的兩旁有一間間房間,門都被關(guān)緊著,畢安將手電筒往前一照時,幾乎可以看見門上都別著一樣事物。不過溫可沒有細看,拉拉畢安的手,問:「要一間間看嗎?」

    在鬼屋中一間間打開莫名的房間,是一項非??简炐呐K的事。不過除此之外,他們似乎也沒別的選擇了。他們本來的目的就是好好的調(diào)查一下這棟屋子,何況魘就在這里,溫可有預(yù)感,這些房間里不會是好看的風(fēng)景……

    那隻魘不知道什么時候后忽然蹦出來傷害他們,溫可著實有點緊張,畢竟這一向不是他的長項。

    畢安朝黑烏鴉和溫可點了點頭,走向最近的一間房間。手電筒照清了門上的東西,是一個娃娃,還是頭斷了的那種!

    溫可一見這娃娃,便心里發(fā)毛。誰沒事在家里掛這種不吉利的東西?斷頭以外,娃娃身上漂亮的衣服早被紅紅的液體染得黑紅一片,溫可不想知道紅紅的液體是不是血。

    畢安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兒,轉(zhuǎn)開了房門的握把……

    房間不大,才六、七坪左右,空間卻顯得相當(dāng)寂寥,因為房里唯一的一樣傢俱就是一張床,嬰兒床。

    嬰兒床就擺在房間正中央,天花板垂下了一條絲帶,尾端系了一顆小球。

    溫可盯著這詭異的組合許久,他似乎看見了嬰兒車?yán)锊刂粯訓(xùn)|西,有微微的突起。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甚至感覺到那樣?xùn)|西在緩緩的起伏著!

    下意識的捏了捏拳,眼看著畢安靠了過去,那嬰兒車上的東西沒動,可懸在上空的小球忽然旋轉(zhuǎn)過來──

    那居然不是球,而是門外那個娃娃的頭!

    溫可無聲的倒抽一口涼氣,畢安登時停下腳步,那顆娃娃頭居然緩緩的咧開嘴笑了!

    就在此時,嬰兒車上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哭泣聲,彷彿有一個活著的嬰孩就在床上抽泣著!

    溫可頓時起了雞皮疙瘩,小男鬼幽幽的飄了過來,一雙眼睜得大大的,圓圓的小臉蛋好奇的盯著嬰兒床。

    「喔,同類耶!真是萍水相逢,何處不相識啊……」

    黑烏鴉拉起溫可的手把玩,「現(xiàn)在你認(rèn)識了,要做個朋友嗎?」

    話音一落,小男鬼還來不及說話,嬰兒床上的哭泣聲更大了,而且隱隱約約夾著一個女人的說話聲。

    而那顆娃娃頭開始不安份的上上下下飄移著,似乎在尋找他們四個的弱點。

    這時,畢安又往前踏了一步,房間角落霎時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爬行聲!

    畢安將手電筒往四周一照,這才驚覺房間里不止地上,連天花板上都已爬滿了斷手?jǐn)嗄_、肚破腸流的嬰兒尸!個個翻著白眼,像野獸一樣骴牙咧嘴,發(fā)出或高或低或輕或沉的哭聲!

    溫可頭皮一麻,胃里一陣作噁,一雙微涼乾躁的手就覆了上來,遮住他的眼睛。黑烏鴉的體溫又傳了過來,用調(diào)笑的語氣在溫可耳邊吐氣:「剛吃飽飯就看這些東西,實在令人反胃。我等一下還想吃宵夜的耶!」

    小男鬼則嫌棄的啐了一口:「走開走開!我才不要什么童養(yǎng)媳!」

    那顆娃娃頭開始用力晃著,像要用力扯斷那綁住它的帶子。如果溫可這時能看的話,他一定會發(fā)現(xiàn)從天花板垂下來的根本不是什么絲帶,而是一截血淋淋的腸子!

    畢安緊皺眉頭,手中的球拍急轉(zhuǎn),在黑暗中與某些東西擦撞出陰藍色的火花。一時之間,那些嬰兒尸像蜘蛛般吊掛在天花板上,向畢安咬了過來??僧叞彩种械募t色球拍不是凡物,上頭的金剛索足以打散一隻魘或厲鬼,對付這些還未長大就死去的小嬰鬼易如反掌。

    就在他將第十一個嬰尸烤焦,任它發(fā)出悽厲的叫聲時,他們身后的房門突然「碰」的一聲,被打開了!

    溫可嚇得魂都要散了,回過頭去,卻只補捉到一抹白色的衣角劃過,迅速的逃離現(xiàn)場。不只他看見了,身在混亂中的那三個也瞧見了,他猶豫了一會兒,便聽到畢安下了指令:「先撤退?!?/br>
    溫可得令,黑烏鴉立即將他帶往門外,小男鬼則在門口不知道干了什么事,小小的雙手畫了一個圓,原本來窮追猛打的嬰尸就被困在門里,出不來了。

    畢安還在里頭,不過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溫可和黑烏鴉在外面待了一會兒,只瞥里頭最后一陣金光大作,那些可怕的聲音頓時沒了,從房間透出來的陰鬱之氣也消失無蹤。

    畢安踏了出來,一身輕松。

    黑烏鴉問:「都解決了?」

    畢安笑著點頭,望向溫可?!高€好嗎?」

    「嗯?!垢叞渤霾睿约簭膩頉]有出過差錯,畢安總是能保護他,雖然黑烏鴉也功不可沒,不過面對那張欠打的臉,溫可選擇把感謝放在心底,避免說出來后黑烏鴉得意的連臉皮都沒了。

    小男鬼趴在他的腿邊,東望望西望望,「還有三個房間,該不會都是同樣的東西吧?」

    溫可瞄了眼仍黑的看不清盡頭的走道,對那抹白起了心思。

    「剛剛那個是活人?」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逃走的那抹白應(yīng)該不是妖魔鬼怪類的,否則早就和那些小嬰尸前后包挾他們,殺個措手不及了。

    「肯定是?!剐∧泄聿粦押靡獾膹臏乜傻南ドw緩緩?fù)稀概逝馈梗€不想心滴了一滴口水。

    溫可瞧了瞧褲子上的水痕,一手按住小男鬼的頭,瞇了瞇眼,「你在干什么?」

    「我春心蕩漾啊蕩漾~」小男鬼嘿嘿yin笑,吸吸嘴巴,換另一隻腿爬。

    黑烏鴉若有所思的盯著走道盡頭瞧,一回過神就發(fā)現(xiàn)小男鬼在吃豆腐,一掌抓起小男鬼的頭,幽深的雙眸充滿諧謔的笑意,看小男鬼脖子以下的部分在空中「蕩漾」著。

    「你找死?」

    「我已經(jīng)死了?!剐∧泄磙D(zhuǎn)著脖子,身體就見鬼的轉(zhuǎn)了一圈,表演360度人體咖啡杯?!改阕ブ业念^不放又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忽然想玩?zhèn)€游戲?!?/br>
    「游戲?」小男鬼雙手握拳,在空中打著拳擊,卻怎么都打不到黑烏鴉?!赴パ?,你抓著我的鬼頭有什么好玩呢?你應(yīng)該要抓龜──啊~~~」關(guān)鍵字才出了一半,小男鬼就以一道非常圓滑的拋物線飛了出去,直直的撞開第二道門!

    「你……不……是……人……」小男鬼的凄厲鬼叫在走道上「馀韻不絕」,不過沒多久,就安靜了。

    溫可眨眨眼,問黑烏鴉:「它怎么沒穿墻過?」

    「我下了咒?!购跒貘f很壞心的答,長腿一邁,往被撞開的房間去。

    第二道門也一樣透著陰森詭譎,溫可特意看了一下門上的掛飾,居然是一條正在蠕動的蟲子!畢安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發(fā)現(xiàn)牠還是深紅色的,就像是一條rou蟲!

    溫可覺得自己的胃遭到撞擊了。

    再往前踏一步,溫可總算明白為何小男鬼不出聲了──

    整個房間里掛滿了白色的絲線,密密麻麻的,那隻裝可愛的小鬼就被纏在絲線上晃盪。

    溫可正要取笑它,卻發(fā)現(xiàn)有一隻黑色的長竿竄進自己的視線中。

    很可怕的,那支長竿還會移動!溫可愣了一下,不過三秒的時間,長竿的全面貌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一隻幾乎佔去房間一半的蜘蛛!

    「……黑寡婦?!怪┲虢绲摹笘|方名蛛」,最毒婦人心的代表。

    小男鬼眨巴著眼,小手朝溫可勾了勾,很可愛的求救中。

    「……真是……沒聽過鬼還會被蜘蛛絲纏住的……」溫可很沒良心的向后退了一步,聳聳肩,擺明無能為力。他覺得比起鬼魂,蜘蛛這種rou食動物會比較喜歡他這塊活rou,所以他最好離遠一點。

    畢安擋在溫可的前面,打量完整個房間,卻面帶疑惑的自言自語:「只有蜘蛛?」

    他的疑惑沒有持續(xù)太久,等蜘蛛的臉正試進入他們的燈光范圍后,溫可只能捧著自己的肚子,壓下想吐的欲望。

    ──草泥馬滿地跑呀!這蜘蛛長了一張活生生、血淋淋的老人臉!

    「人面蜘蛛?」畢安上前一步,趁那人面蛛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猛揮球拍,將蛛絲斬斷,小男鬼安全落地。

    小男鬼一落地后,灑著兩泡淚,往溫可這兒狂奔。

    「人家不要~黑寡婦還長得像人妖~」

    溫可抵住他的臉,「你跟牠是一國的,不要過來?!?/br>
    「小可可……」小男鬼裝可憐,不過溫可不想理它,獨自一人退到房間外去,黑烏鴉也跟了出來。在鬼屋里他一向不離溫可太遠,也不會放任他自己一個人處在黑暗之中的。

    見溫可不理它,小男鬼只好在房間里飄了一圈又一圈,也發(fā)出跟畢安同樣疑惑的聲音,「咦?這房間真的只有一隻?。俊?/br>
    溫可瞪它一眼,難道要它就很想看見密密麻麻的蜘蛛嗎?那比密密麻麻的嬰尸噁心多了!想都不用想就覺得連頭殼都麻了!

    這一間的人臉蜘蛛沒什大不了,除了那些有黏性的絲外,就只會近身攻擊。畢安那支網(wǎng)球拍隨隨便便就能斬斷,而且他身手靈敏,就算忽然身處在「動物腥球」里,也一樣能發(fā)揮平日的水準(zhǔn),將對手耍得團團轉(zhuǎn),然而很快的ko它。

    只不過當(dāng)那人臉蛛死了之后,暗金色的火燒掉它的身體,赫然發(fā)現(xiàn)它的肚子里居然有一個又一個蠕動的rou柱!溫可只看一眼,就馬上想起掛在門上當(dāng)裝飾的rou蟲!

    小男鬼咦了一聲,「這里面有人?」

    「怎么可能?」溫可皺眉,難道這蜘蛛真的吃人?

    畢安很大膽的走向前,將rou柱的外皮一劃,一個人形掉了出來。

    是人沒錯,但已經(jīng)死了,身上的組織早被蜘蛛消化得差不多,混著rou柱里的黏液,溫可的胃里登時一陣翻天覆地。

    黑烏鴉懂他,在寬大的袖子里掏了掏,變出一顆……橘子給他。

    溫可接過,捧在鼻子前聞,瞄了瞄等著夸獎的黑烏鴉,悶悶的道了句謝。

    這樣的舉動配上那張?zhí)於嗜嗽沟哪槪瑴乜芍幌搿验僮觿冮_來吃……

    小男鬼飄了出來,搔搔頭,對黑烏鴉說:「這年頭還有人用人柱???真落伍。」

    人柱?溫可呆愣了下,那不就是活人祭的意思嗎?

    畢安隨后走出,臉色凝重,證實小男鬼說的沒錯。

    「一共七個人柱,可是房間里沒有佈置,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祭祀?!?/br>
    黑烏鴉摸摸下巴,溫可看了眼剩下的兩個房間,「把那兩間看完或許就有答案了。」

    不過接下來的房間他一點都不想再看。他深深感覺到自己跟著畢安出來是大錯特錯的選擇,早知道在房間里收收郵件、看看八卦、玩玩「黑皮bird」也不錯,干嘛來這種鬼地方找罪受?他覺得自己不小心m了……

    最后只好由畢安領(lǐng)先出馬,去征服接下來的兩間房。溫可則自己憑順眼找了一個角落靠著,順帶一隻小男鬼扒在褲管上。黑烏鴉松開懷抱,在溫可的前面走了一圈,看了看已經(jīng)被他們解決的兩間房,又看了看另兩間,抿著嘴唇,若有所思。

    黑烏鴉平常嘻皮笑臉很不正經(jīng),但其實后來一想,他卻是很可靠又溫柔的一隻妖。溫可一手抵住小男鬼又想往某個「重要部位」爬的爪子,一邊問黑烏鴉:「你從剛剛就一直這樣,想什么?」

    黑烏鴉很認(rèn)真的考慮完,然后用很認(rèn)真的表情對溫可說:「四號也不錯對吧?」

    「……」

    「哎呀!不要拿橘子丟人!」

    小男鬼幸災(zāi)樂禍的笑:「叫你丟人──唔!」

    樂極生悲,它馬上被半顆橘子塞住了嘴,活像普渡時拜拜的大豬公。

    畢安的實力不錯,剩下的兩間房間就在溫可和黑烏鴉「打情罵俏」中解決了。當(dāng)他拖著球拍出來時,走道的陰鬱一下子散了許多,不過盡頭仍是有一團看不清的黑霧聚在那里,彷彿終年不散。

    「這四個房間有什么特點?」溫可覺得有點累了,精神上被那些鬼東西施展了很多壓力,又要面臨一隻小男鬼和一隻妖的發(fā)神經(jīng),他覺得自己瞬間老了好幾十歲。

    畢安沒說話,小男鬼倒是很未卜先知。

    「我猜,它們都有人柱吧?」

    畢安點點頭。

    「第一個房間是嬰兒,第二個房間是老人,第三個房間則是女人,第四間是一個有四隻手的男人。死狀不一,但怨氣同樣很大,而且兇厲,一般的道士是捉不了它們的?!?/br>
    「這就是了。四個房間,形成一個完整的人生,生老病死相互呼應(yīng),怨氣相通進而累加,難怪這地方能生出魘那種東西了?!剐∧泄碚f得頭頭是道。

    「但是……為的是誰?」溫可問出重點。若不是有目的的,誰會大費周章去佈置這么一個局?人柱是為了人的私心才有的犧牲,祭祀的最終也只是為了求得欲望而已。

    「魯可可主人的曾祖父是喝洋墨水的,對這個不在行,而且沒有人會在自己家中弄了這么一個兇陣,這應(yīng)該是他曾祖父死后,老家的人也搬走了,有心人趁機在此佈下的?!购跒貘f說著,陰森森的露出白牙,「有兇陣,自然也該有死人了。那具被發(fā)現(xiàn)的棺材應(yīng)該就是兇陣的陣眼。」

    「那棺材?可是魯可可的主人他們卻不知道里面是怎樣的死者。」

    「棺木被運到距離這兒最近的殯儀館?!惯@是魯可可主人之前透露出的消息,聽說過幾天就要開棺,驗明是否為魯家的先人。

    黑烏鴉想了想,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我是不用睡了?!?/br>
    「去哪?」

    「兇陣已破,那棺木不會好端端的待著太久,必須趁今晚了結(jié)它?!巩叞菜坪跻呀?jīng)知道黑烏鴉的下一步。

    溫可皺了皺眉,有點不太高興。

    「一定要選今晚嗎?明晚不行?」畢安和黑烏鴉間那隱隱約約的默契是怎樣?

    小男鬼三步併作兩步,一股作氣爬上溫可的肩膀,對他搖搖手指。

    「不行的喲~因為兇陣一破,用來當(dāng)作陣眼的棺木又被挪走,被月光照到,可是會起尸的!」

    「誰沒事會半夜開棺?」溫可白它一眼。

    黑烏鴉神秘一笑:「那不一定?!?/br>
    溫可愣了愣,想起白影子。是了,剛剛那抹白影如果是那個有心人,想必會知道破陣之后的后果,那么今晚去動些手腳也是當(dāng)然的了。

    魯賓華多了二十年的壽命,難道就與此有關(guān)?

    「既然是兇陣,魯賓華怎么藉此延長自己的壽命?」

    聞言,黑烏鴉頗為訝異的看著他。

    「你知道了?」

    「我又不是白癡?!?/br>
    畢安拉了拉他的手,湊到他耳邊說:「回去再跟你說,先走?!?/br>
    耳朵突然guntang起來,溫可微微閃了一下,卻又貪戀這種感覺,自動自發(fā)的走在畢安的身旁,被對方拉住的手他沒有收回,只將手電筒遞給畢安,乖巧的跟著走了。

    黑烏鴉不甘示弱趕上前,牽起溫可的另一隻手,緊緊握住。

    臨走時,小男鬼鑽進了棺木被發(fā)現(xiàn)的洞里,沒多久,一無所獲的回來。它說,連魘都瞧不到了。而那將它反彈的道術(shù),也已經(jīng)消失無蹤。

    溫可心想,那道術(shù)果然是為了掩飾屋子里的兇陣。魯可可主人的叔叔怪異的行為,會不會也和這事有關(guān)?

    那白影,到底是誰?難道就是那位叔叔?

    可是事情就像他所想的那么簡單嗎?

    黑烏鴉和畢安走了一趟殯儀館,溫可則和小男鬼待在暫住的地方。等一人一妖走后,溫可抓過小男鬼質(zhì)問:「說實話?!?/br>
    小男鬼眨眨眼睛,「嗯?什么?」

    「不要再裝可愛,給我說實話,在老宅樓梯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魘。」

    「不對,如果是魘你的反應(yīng)怎么會那么大?可見那個東西不是魘?!?/br>
    小男鬼攤攤小手,「你太聰明,果然瞞不過你。不過知道實情會比較好嗎?我怕你晚上做惡夢不敢睡覺耶~」

    「我來這里就是要幫魯同學(xué)解決問題,一知半解的你覺得有比較好?」溫可拎起它晃了一晃,鬼還真是輕,體重計上永遠顯現(xiàn)不出真實的數(shù)字,永遠和計算熱量絕緣。

    全天下女人最愛的狀態(tài)──體重要見鬼的輕。

    「我不是笨蛋,黑烏鴉出馬就代表有棘手的事發(fā)生了吧?畢安雖然也很可靠,但黑烏鴉一整個就像大boss!」

    「你既然知道他是大boss,那就不用擔(dān)心啦?!?/br>
    溫可耳朵熱了一熱,「誰說我在擔(dān)心他?」

    「嘿嘿,少來。雖然你表面上很喜歡小畢畢,但是也一直離不開那隻蠢鳥。你嘴巴不承認(rèn),但心里一定也認(rèn)定那隻鳥對你很好吧?」

    「那又怎樣?」

    「不怎樣?!剐∧泄砺柭柤?,「鳥兒的心雖小,不過裝的滿滿都是你呀!這真的是人妖情未了~」

    話一落,小男鬼的嘴巴就被捏成一字型。

    「不要以為跟我廢話完我就能不問。數(shù)到三,招是不招?」

    小男鬼雙手叉腰,本很想有骨氣的撐到二點九九九九九九秒,誰知道溫可嘴角微微一扯,竟然就直接──

    「三!」

    小男鬼瞪大眼,「你耍詐!」

    「我沒說從一開始數(shù)?!箿乜刹[起眼,「你已經(jīng)拖延了一分又四十七秒,如果再不說,我現(xiàn)在馬上出去找黑烏鴉問清楚?!?/br>
    「不要~我說嘛!」小男鬼抱住他的腰,溫可就知道是這樣,小男鬼果真是受了黑烏鴉的指示,留下來看著他的。

    魯同學(xué)這件事果然很不單純。

    「先前我追的魘是逃到魯家老宅去了,不過它跳的是那口井,在樓梯上出現(xiàn)的那個不是魘,是另一種東西。」

    「……魘跳井?為什么?那個東西又是什么?」

    「那口井有一只養(yǎng)鬼壺,魘是為了逃進壺里。而那個紅眼的玩意兒,是一具尸體。」

    「……是那棺木里的尸體?」

    「唷,你真厲害!明明不是我們這邊的?!?/br>
    「抱歉,我從來不想過去你們『那邊』?!狗侨祟惖氖澜缡呛芪kU的,比幽胡造訪地球還危險。

    話鋒一轉(zhuǎn),溫可又問:「既然那具尸體已經(jīng)詐尸,他們又去殯儀館干嘛?棺木里肯定沒東西了?!?/br>
    「尸體走了,但棺木是用古法埋葬的,搞不好上頭會有一點蛛絲馬跡可尋呀?!?/br>
    「……那么你騙我了?!?/br>
    「???」

    「不論兇陣有沒有被破,尸體都一定會有變化,所以在魯家老宅里的推論根本不成立。而且兇陣破后,屋里走道盡頭的那股黑氣還是沒有散去,證明那里還是有問題的吧?」

    「哎,因為桐油和墨線還在呀。」

    「……跟魯班經(jīng)有關(guān)?」

    「當(dāng)然。那些黑氣沒有散去就是因為桐油和墨線封住了它們!那些怨氣不散,屋里還是不太『乾凈』的,我們進去之后一直聞到的溼氣就是證明?!?/br>
    「那要恢復(fù)正常就必須等畢安捉那隻尸變的尸體?」

    小男鬼搖搖手指,「擒賊先擒王?!?/br>
    「……可不可以說人類聽得懂的話?」

    「哎,就是指使那具尸體的主人嘛!也就是那隻魘的主人!所以小畢畢他們才去殯儀館找線索呀~」

    「你們已經(jīng)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如果是人,為什么不一起帶我去?」偏要把他留下來,還讓小男鬼來監(jiān)視他有沒有亂跑。搞什么???他們也太不相信他了吧?難道都是一個大人了,還會發(fā)生什么事嗎?外頭危險他知道,也不會自作主張有所行動,從以前畢安就對他很放心,為什么黑烏鴉對他就不放心呢?那隻鳥以為牠是誰?混蛋!

    「因為小可可累了,那隻蠢鳥不可能還讓你跟他一起出去,徹夜不睡滴~」

    溫可不說話了,關(guān)掉電腦窩進被窩里。小男鬼好奇的歪著頭看他,「你要睡了?」

    「反正沒我的事,不如睡了?!?/br>
    「那我們一起~」小男鬼黏過去,掀開被子準(zhǔn)備鑽進去時,溫可用另一條被子將它當(dāng)頭一裹,丟到地上去。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br>
    「你怎么這么小氣?」小男鬼抱著被子,圓圓的小臉氣呼呼的。

    「因為我的床『小到氣死人』,怎樣?」

    「喂,小可可你不能這樣的。雖然蠢鳥喜歡你喜歡得要死,但做人還是要謙虛滴~」

    黑烏鴉喜歡他,他不是第一次聽見。但是從未從人形的他口中親耳聽過,他也不過以為是一種奉承的說法,因為牠還得靠他買樂透。

    喜歡……是像他對畢安那樣的喜歡嗎?

    不知道為什么,心中頓時有一種微酸的感覺。他閉上眼,那張俊美的臉龐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你知道『地獄不空不成佛』的下一句是什么嗎?

    似乎有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對他這么問過?憑空憶起的這句話,他卻不知道答案。不知道是他的幻想,還是他老早忘了……

    溫可的呼吸漸漸和緩下來,小男鬼搖身一變成美男鬼,趴在床邊直盯著那張清秀的睡臉。支著下巴,它喃喃自語:「地獄不空不成佛……原來你真的知道啊……不過答案你會記得嗎……?」

    那個穿越古今,亙古久遠的答案……

    當(dāng)時說這句話的那一位大人,或許從來也沒想過他們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吧?

    美男鬼無奈一笑,平日輕佻的神色全數(shù)褪去,留下的是深深的懷念……

    原來,自己真的等了這么久了啊?還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回去」呢?

    而心急如焚想「回去」的還有另一隻妖──黑烏鴉。

    殯儀館夜里有管理員把守,畢安一個大活人要進去也是得躲過監(jiān)視器的眼線。黑烏鴉跳上墻頭,居高臨下的睨著他,「不上來?」

    「我是人,會被發(fā)現(xiàn)?!巩叞沧笥覐埻?,想找另一個方法進入。

    「有我在,你怕什么?」黑烏鴉話說得很狂,不過他說的也對,他是一隻法力無邊的妖,掩蓋一個活人穿過監(jiān)視器的畫面是易如反掌的。

    于是當(dāng)畢安終于不得不選擇跟黑烏鴉一樣跳上墻頭當(dāng)小偷時,黑烏鴉早無聲無息的施了一個法,掩去了畢安的身影和氣息?,F(xiàn)在他們兩個就跟鬼差不多,只差不會飄來飄去而已。

    「大人,你為什么不回去陪小可?」畢安對黑烏鴉是敬稱,全是因為黑烏鴉那充沛的靈力,完全高出于他太多。所以黑烏鴉在溫可身邊,他可以很放心。

    「我也想回去,不過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親自確認(rèn)。」

    畢安自然不認(rèn)為法力高超的黑烏鴉會來確認(rèn)一具走尸的尸體,他想的應(yīng)該是另一回事──

    「你自己的情況,你自己知道吧?」

    「嗯?!?/br>
    「少了一魂的你,本應(yīng)是白癡,但本座填補了那一魂,你才會有今天的能力。但是那不是完整的你,你的那一魂丟失到哪去必須找回來,否則遲早魂飛魄散……溫可跟你,是不可能的?!?/br>
    黑烏鴉的重點在最后一句,畢安很了解黑烏鴉對溫可的心思。

    「我知道。大人請放心,我對小可沒有那種心情?!?/br>
    「是嗎?那是最好了……」其實黑烏鴉不是挺相信畢安的話,再怎么說,他身體里補上的那一魂還是出自己身,對溫可能有什么樣的感情,他就算沒有十成十的把握,卻也不會猜得太遠。

    畢安垂下眼,率先跳下墻頭。監(jiān)視器已在黑烏鴉的小法術(shù)中定住,畫面永遠沒有異常。

    黑烏鴉低頭看畢安一眼,雙眼閃過深思,漆黑的瞳孔浮現(xiàn)一絲微紅。

    忽然之間,他有種畢安渾身充滿悲傷的錯覺。

    是錯覺,他還未見過畢安傷心過,所以那應(yīng)該是錯覺。

    況且畢安在世上孤身一人,有什么好悲傷的?沒有未來,也忘了過去,還能夠為什么事情而悲傷?

    沒有的吧……

    黑烏鴉不再多想,腳下輕輕一蹬,落在比畢安遠的地方,留給他背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穿過走廊,躲過管理員的視線,他們到了最里面的房間。推門進去,一陣陰涼猛然襲來,黑烏鴉長長的舒了口氣,眉尾輕挑,「真是久違的涼快……」

    畢安看了看他,微微一笑:「『下頭』的確比這里涼快多了?!?/br>
    甚至可以說得上陰寒的。

    「人間一年比一年炎熱,卻不知又是誰造的孽?」黑烏鴉輕呵一聲,語氣充滿嘲諷。

    「神明在天上看著,您在地下仰望著,是人類的錯吧?」

    「……人世太擠,可是總有一天『下面』也會變擠。是誰的錯,也不再重要了?!?/br>
    「地獄不空不成佛……對您來說似乎真的無所謂……」

    「反正它永遠不空啊。」

    因為人總是犯了罪嗎?畢安暗想。

    黑烏鴉這時已走像那一整面墻的冰柜,掃了一眼,目光定在冰柜旁邊的一格空隙中──那具棺木就被放置在此。

    世人總有大膽的人,居然把一口來路不明的棺材放在這邊,供過往之人觀賞。黑烏鴉哼了哼,又不是吸血鬼,有誰還能躺在里面任何觀看的?死人不好看,被詛咒的死人就更不好看了,何況里頭的尸體已經(jīng)自己跑走,剩下一副空棺,只裝了無限怨氣和咒語,放在這里豈不是告訴其他尸體說「我詐尸了喲你們也一起來」嗎?

    畢安上前,將鮮紅網(wǎng)球拍直放,貼在冰柜上,由最左邊掃到最右邊,確認(rèn)并沒有其他異樣。黑烏鴉則單手便將棺蓋打開,一股難聞莫名的腥臭味便迎面撲來!

    好險溫可沒跟來,不然被這股氣一薰,又要病上個好幾天。

    畢安手腕一轉(zhuǎn),球網(wǎng)由疏變密,彷彿一把由鮮血製成的巴蕉扇,往棺里一搧,臭氣被搧了回去,碰撞到棺木居然還發(fā)出一種駭人聽聞的劈裂聲!

    「好沉重的厲氣!」黑烏鴉翻掌為上,掌心瞬間由無變有,憑空生出一面金色小網(wǎng)來。

    金網(wǎng)當(dāng)頭罩下,厲氣被箍出一個人形。黑烏鴉看也不看便將之一把拎起,給畢安一個眼神,對方便跳進棺木里,低頭尋找線索。

    而人形厲氣被黑烏鴉隨手一捏,凝縮成一顆黑球,他把玩著黑球,然后張口將黑球吞下。畢安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黑烏鴉皺眉的表情。

    「大人,內(nèi)側(cè)刻有『魯』字,還有一個法陣?!?/br>
    「──果然是魯家的先人,味道不怎么好?!?/br>
    「要將棺木抬回去嗎?法陣是直接刻上去的。」

    「不用,我知道那是什么了。厲氣被收,它現(xiàn)在就只是一個死物,那具尸體也不會回來了。我們先回去,控制魘的那個人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我們找到他的秘密了?!?/br>
    畢安笑:「大人對小可真好?!购跒貘f歸心似箭,只為了溫可吧。

    黑烏鴉將袖袍一甩,瀟灑的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揚聲道:「那是當(dāng)然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