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之二
書迷正在閱讀:反噬之后(高干h 1v1)、賣身(扶她 np)、被反派太子強取豪奪的白月光、狗塑是男人最好的醫(yī)美(短篇H合集)、他們總是強迫我( NPH)、替代品、各種男人×你、不知不覺愛上你、流星戀曲、一見傾心,再見鐘情
一夜好眠向來是卓夢生活中最大的愿望。 特別是自她懷有身孕之后,那樣的愿望更成為一種每當黑夜來臨時不可抑制的期望。 託了曇華咒力之福,接連幾日她果然都能一夜好眠,全無惡夢侵擾。 若要說這些天有何困擾,也只剩時不時在她外出之際總在遠處跟隨她的緋紅衣──緋紅衣那緊迫盯人的視線。 慶幸她只在舉目可見的遠處觀望,并不特意欺近,沒給她實質(zhì)壓力。 今日近午,已預約好產(chǎn)檢時間的卓夢依時出了自宅大門。就在她鎖上大門的那一瞬間,原本空無一人的門前長廊陡然旋來清風,雖然輕淺,卻已令卓夢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 她循風回首,眼前所見果真是她心中猜想。 「怎么又是你?」 清涼悄停,依風而來的緋紅衣一身挺拔,面無表情的出現(xiàn)在她身前。 心中雖不懼怕,但對她的出現(xiàn)十分感冒的卓夢下意識地退了兩步,倚身背后剛鎖上的冰涼鐵門,問道: 「你又來做什么?」 緋紅衣神色冷淡回應: 「還是相同的目的。我要你家中那只古酒罈,只要你將它交給我,我保你順利安產(chǎn),此后再不受鬼邪侵擾。」 聞言,卓夢愣了一愣,這才記起前次相見,面前之人也跟她提過同樣事情。只是當時她被珍娘一事驚擾得精神幾許恍惚,雖然將對方的話聽進耳中,卻未能聽進思慮之中,只是一逕的對突來的陌生客提起防備之心。 如今再聞,卓夢才認真思索她話中用意。 「酒罈?我家里有的古酒罈只有阿欲前些日子自公司拿回的那只,你要的是那東西嗎?」 緋紅衣含目示意。 「為什么?」 微頓,緋紅衣應道: 「此事雖與你百年前輪回之事有關(guān),但既已是往事,未免影響你今生,也就不說了。我唯一能告知你的是,你給我酒罈,我給你安寧。」 細想她話中深意,卓夢陡然驚醒。 「所以,你知道我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她試探問。 「是?!顾浠?。 聽到緋紅衣這樣的答案,卓夢禁不住心起警覺。 「你到底是誰?我知道我這樣問你你大概還是不肯說吧,可是,如果你真的知道我遇到的怪事,那代表你并不是平凡人?所以,你究竟……??!難道你跟我夢中那個古典美人是同一伙的?」 話到此處,她怯怕的更加貼緊門扉。 緋紅衣并非看不出她對一切陌生事物的膽怯,然而對她來說,卓夢的情緒一點也不重要。 在她心中,只有完成地府長官交待的任務,其它的只要不違反法則規(guī)范,天理循環(huán),一切皆可任意行事。 她一步步,慢慢地向前進逼,逼向身后再無退路的卓夢──看來,她打算採取較為強硬的手段以達目的。 「你別過來!」 面對幾乎面無表情的緋紅衣,卓夢驚嚷一聲。 「雖然我不清楚你要那甕究竟想干嘛,但是我已經(jīng)明白你的目的了??墒悄鞘前⒂臇|西,所以我不能將它交給……不,就算不是阿欲的,我也不想把甕交給你,你的出現(xiàn)完全是莫名其妙,我為什么要順從你無理的要求!」 話到后來,卓夢竟感到有絲氣惱。 她雖然從來都是個溫和柔軟的人,但這并不代表她是沒個性的人。何況自孕后三不五時受到珍娘的惡夢侵擾,即便她履次皆無力抵抗,卻也不可能心中全無怨怒。不過是因為鬼神之事并非平凡如她者可以輕易明白,這才在又驚又恐,又得保全自身與腹中孩兒的狀態(tài)下隱緩脾氣。 此刻,緋紅衣的出現(xiàn),算是牽引出累積在她心中的不平,僅管沒能問出她真實身份,卻也令卓夢再難按下情緒,首次為了她驚懼而不可掌握的事況發(fā)出怨惱之聲。 只是緋紅衣不論生前與死后天性一向平淡到有絲涼薄,縱使面對卓夢驟起的情緒反彈,在她臉上卻仍見不到半分漣漪。 「你的確可以不順從我的要求,而我也可以另尋它法得到那酒甕與甕中魂魄,」她淡淡應道 :「只是若要讓你以腹中孩兒的安然作賭,你肯嗎?」 一語警醒,卓夢凝掌捧腹。 「我……」她重重嘆了聲息,「我快被你和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搞瘋了!你到底是誰?那宮裝女人到底又是誰?那酒甕又有什么秘密?為何這一切莫名其妙的事都與我有關(guān)?我……唔……」 言詞情緒過于激動,卓夢只感掌撫之處傳來陣陣痙孿疼痛,一時忍受不住,只得順勢蹲下身去,竭力承忍住意外的胎動。 「痛……好痛……」 止不住的疼痛不斷自下腹如潮水般涌來,連綿不止的態(tài)勢引得卓夢心慌了,因此更為加強了rou體痛感的錯覺。 「夢兒!夢兒!你別慌,我來了!」 就在她痛苦的無已復加,拳屈倒地之際,緊閉的門扉后傳來一陣她從未聽聞卻又陌名熟悉的呼喚聲援。 「伍……哥……?」 不自覺自口中嚷出這聲稱謂,卓夢雖有奇妙的熟悉感,卻無暇亦無力分心探尋聲音的來源與主人。 倒是對她的痛苦全無憐憫之意,始終一旁站立的緋紅衣這時舉目抬眉,朝她身后宅門睇望,眼色一瞬不瞬。 「總算是逼出你來了,地府未歸魂,伍書德?!?/br> 就在她開口的同一瞬間,白色鐵門上霎時泛出淡淡白色幽光,一襲書生裝扮的伍書德自幽光中一道細直的裂縫中竄身而出,只管往倒在他身前幾步的卓夢走去,無視她的存在。 眼見伍書德出現(xiàn)面前,緋紅衣左腕輕轉(zhuǎn)、左掌輕翻,一本褐黃色,巴掌大的古書瞬間自她手中冒出,這時,本無流風的樓廊空間里涼意陡起,輕輕吹掀起古書頁頁飛黃,須臾方定塵埃。 黃頁落定,緋紅衣頸顎不動,眸光微落,輕聲唸出紙上所記之蠅頭小字。 「伍書德,生于富貴書香世家,一妻一妾,無子緣,于妻妾亡后酗酒病死。死時憾念太深,魂魄因此寄宿進親手收埋的酒甕中長有三百馀年之久,隨著動盪年歲深埋入地,成為地府追之不到的未歸魂?!?/br> 緋紅衣閤上手中追魂冊,收化入掌,隨即張目看向屈身靠往卓夢的伍書德緩緩說道: 「你一生雖無特殊功蹟,亦無害人心腸,但此刻畢竟已是鬼魂幽靈,早該歸向冥府,莫再在人間徘徊不去,引動塵埃。」 語畢,她自翻轉(zhuǎn)的右掌中幻出一條尺長紅緞,在燦燦的星色之間緩緩盤升。 「去。」 艷紅色的拘魂索依令朝伍書德身后飛去。 不料,在還不及觸碰伍書德一根毛發(fā)之前拘魂索卻被一隻皎白指掌扣握住。 緋紅衣首次雙眉微蹙。 「又是你?」 白鐵門上此刻白光散盡,而在伍書德與緋紅衣之間,這時定身站著同樣穿門而過,掌握紅緞的曇華。 「是,自然是我了?!?/br> 「……礙事者?!?/br> 對此評語,曇華勾唇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