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午休息,聶行風正在辦公室里看報,門被推開,有人踮著腳悄聲進來,不抬頭也知道是誰,除了他的情人助理,沒人會搞這種曖昧的小動作。 「不是說要后天才回來嗎?」聶行風眼神沒離開報紙,隨口問。 一支黑鬱金香出現(xiàn)在他眼前,張玄湊過來,笑道:「擔心你一個人在家里胡思亂想,就提前回來了,特意買給你的,喜歡嗎?」 花只有一支,不過包裝得很精緻,黑鬱金香高貴淡雅,難得小神棍知道自己的喜好,聶行風笑了,接過花,道:「無事獻殷勤,你怎么捨得花錢買這么貴的花?」 「為昨晚的事道歉啊,董事長,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 聶行風靠著椅背擺弄手里的花,卻不小心碰到包裝紙上的小束釘,指尖一痛,被釘口刺破了。 「你太不小心了?!?/br> 見聶行風指尖冒出血珠,張玄皺了下眉,奪過那支花扔到一邊,又將他的手指送進口中,輕輕吮吸。 「沒那么嚴重。」 倒是張玄的吻吮讓聶行風有些吃不消,十指連心,在溫熱口腔中被熱情吮吸,酥麻觸覺瞬間從指尖傳向全身,聶行風心頭一跳,想抽離,卻被張玄輕輕咬住不放,有輕微刺痛,卻又癢癢糯糯挑動心弦,等張玄把他的手放開時,指尖潤滑光潔,傷口已經不見了。 「又胡鬧!」 聶行風嗓音有些嘶啞,抬眼看張玄,他釉藍水色的眼眸里流淌著戲謔俏皮,聶行風再也忍不住,拉住他的手將他帶進自己懷里,兩人貼靠著辦公桌吻在一起,擁吻間張玄微睜開眼,眼眸金芒一閃,落在地上的那支黑鬱金香騰起一團火焰,瞬間燃成灰燼。 「董事長你好熱情,是不是想來段辦公室戀曲?」 聽著張玄充滿挑逗的清柔嗓音,聶行風心跳得更劇烈,不過長長的擁吻后還是放開了他,這里是公司,他的自制力還沒差到隨時發(fā)情的程度。 張玄還靠坐在桌上笑盈盈看他,問:「你擔心被人看到?要不我們半夜來怎么樣?」 這提議不錯,想想那種曖昧氣氛,聶行風有些心動,看著張玄,說:「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br> 張玄臉上笑容一僵,「哪里不一樣?」 哪里不同聶行風說不上來,只是單純覺得張玄比以前熱情了許多,不過這不是壞事,誰不希望情人對自己熱情呢,雖然有時可能會耽誤工作,就像現(xiàn)在…… 已到了上班時間,卻仍不想脫離這場糾纏,張玄身上似乎帶著某種磁性,讓他不由自主想去靠近,看著那對藍瞳里流離的挑逗神彩,聶行風忍不住又湊上前,跟他開始再一次的熱吻。 鈴聲響起,是聶行風的手機,他摸到后掃了一眼屏幕,是小狐貍,張玄也看到了,嘟囔:「小離的電話一定沒什么大事?!?/br> 「也許有?!孤櫺酗L戀戀不捨地停下?lián)砦牵碜?,打開接聽。 事實證明張玄判斷力的正確性,手機一接通,聶行風就聽到霍離脆生生的聲音說:「聶大哥好,大哥不在家,你今晚到我們餐廳來吃飯吧,現(xiàn)在是八折優(yōu)惠期間,不可錯過?!?/br> 典型的官面廣告詞,聶行風苦笑,前段時間霍離嫌上學無聊,不知用什么辦法說服了爺爺,同意他開餐館,于是他們都成了被搜刮的對象,被小狐貍逼著投資加股。 霍離的廚藝加上小白當參謀,生意居然做得很興隆,爺爺看出了他在美食方面的天分,又多加了兩股,請工讀生幫忙,所以最近霍離一直都泡在快餐店里,聶行風本來還擔心他打電話是生意上出了問題,沒想到是跑來搞公關的。 張玄拿過手機,沖對面冷笑:「好像股東可以免費用餐吧?親愛的弟弟!」 「咦,大哥回來了,正好,晚上你們一起來吧,不收錢不收錢,我跟你們開玩笑的啦,我要去忙了,就這樣哦?!挂宦牬蟾缭?,知道這次油水撈不到了,霍離沒再啰嗦,打完招呼后立刻掛電話。 小狐貍的電話打斷了剛才曖昧的氣氛,正好秘書進來送資料,于是辦公室戀曲暫時告一段落,張玄出去做事,走到門口時被聶行風叫住。 「張玄,那支鬱金香呢?」 「我扔掉了,沒用的東西不需要留下。」轉過身,對上聶行風詫異的目光,張玄微微一笑:「我再買支新的給你,這次我會好好挑選,不再弄傷你?!?/br> 晚上聶行風和張玄來到霍離的快餐店,店鋪坐落在市中心最繁華地帶——這都是他們投股的成果,夜幕下老遠就能看到『小狐貍炸雞店』的霓虹招牌,店名下方還很應景的畫著狐貍和貓的q圖,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家店主是狐貍。 充滿了濃厚鄉(xiāng)土氣息的店名,還真像霍離的品位,張玄忍不住笑問聶行風,「別人知不知道你是這家炸雞店的股東?」 瞥了一眼情人,聶行風反問:「你說呢?」他不介意做炸雞店的股東,但很介意別人在吃香噴噴的炸雞時聯(lián)想到聶氏財團的總裁,老實說,小狐貍的審美觀真不敢恭維,幸好他的廚藝不像品位那樣糟糕。 兩人進了餐廳,看到他們,霍離迎上來,把他們引到里面的雅間,又讓服務生送茶水點心,儼然一副小老闆的派頭。 「生意很好啊。」張玄看看外面座無虛席的場面說。 霍離的餐廳里有他們的股份,生意好不好直接影響到年底分紅,看到張玄在說這話時眼里溢滿了笑意,聶行風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是耶?!够綦x開心的連連點頭,「爺爺說要是年底盈利好的話,就再投資加股。」 飯菜很快送上,霍離幫大家擺置碗碟,聶行風在接過他遞來的餐紙時,突然神智一恍,眼前景物飛速旋動,變成一片空曠荒原,天雷不斷砸落,火光肆虐蔓延著山原,有個白衣男人正率領族人列陣對抗天火,火勢熊熊,將他們的衣袂無情燃起翻飛。 男人的原形在火光中隱隱顯露,傲然向天嘶鳴,帶著一族之長的氣勢,赤紅巨大的體型,透著屬于火狐的優(yōu)雅傲氣,是霍離的父親,曾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的火狐族長赤炎。 火狐族有難,得及時封住天雷,才能救他們! 意念隨心潮迭起,恍惚了一陣子,忽聽霍離叫:「聶大哥,你怎么了?」 聶行風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正坐在餐廳的雅間里,周圍沒有天火滅門的慘烈,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是做事累著了,吃完飯早點兒回去休息?!箯埿谂赃呎f。 聶行風點點頭,不過剛才那副慘景讓他有些心神不定,吃著飯,裝作不經意地問霍離,「你最近有沒有跟你父母聯(lián)系?」 「有啊,昨天還通過話,父親好嚴厲,讓小白督促我好好練功?!?/br> 自從霍離跟父母聯(lián)系上后,赤炎便經常用靈力跟他通話,或者親自來看他,霍離對父親很忌憚,這段時間除了經營餐館,就是用心練功。 聽了這話,聶行風放下心,覺得張玄說得很有道理,自己最近總是幻視幻聽,說不定真是工作太累的緣故。 怕大家光吃飯?zhí)珢?,霍離打開了電視,電視里正在播放近期發(fā)生的一些新聞事件,當看到某戶住宅發(fā)生瓦斯漏氣,導致意外火災時,聶行風皺了下眉。 「董事長,你認識這家人?」小白察言觀色的功夫一流,見聶行風這副表情,便問。 「是郵輪上那位杜醫(yī)生?!惯@則新聞對聶行風來說已經不新鮮了,早在杜宅起火的第二天他就知道了這件事,只是一直沒說而已。 「看來是醫(yī)生的安全意識不夠,小白,這個教訓告訴我們一定要經常檢查瓦斯電路有沒有故障才行?!?/br> 小狐貍的心得沒引起共鳴,小白看都沒看他,問聶行風,「你是不是覺得他的死亡有問題?」 「警方說是意外,不過我覺得他死的時間有些蹊蹺。」 聶行風曾懷疑杜醫(yī)生也參與了郵輪上的殺人事件,不過沒有確鑿證據(jù),說出來只會打草驚蛇,他本來打算回頭再找人做調查,誰知還沒等查,人就已經死了,如果說這是巧合,那只能說巧合得讓人匪夷所思。 「既然警方都說是意外了,董事長你還較得什么勁兒?」張玄夾了一筷子菜給聶行風,「是不是事件碰多了,什么都想親身解決?要是你打算開偵探社的話,我投一份股哦?!?/br> 霍離連忙舉手,「如果賺錢的話,我也投一份?!?/br> 為什么一提到錢,這兄弟倆就這么生龍活虎?聶行風輕輕拍了一下小狐貍的腦袋,笑道:「如果我開靈異偵探社,會記得請你們?!?/br> 吃完飯,送走聶行風和張玄,霍離又開始忙碌店里的生意,十點打烊后,服務生都下了班,霍離把餐廳門關了,和小白去里面財務室結算帳務。 說到精打細算,沒人比得過小白,貓爪在電腦鍵盤上噼哩啪啦地打,很快就把一天的帳務結算清楚,霍離在旁邊很狗腿的給它倒果汁,眼睛掃過監(jiān)控器,忽然一愣。 「咦,怎么還有客人?」 監(jiān)控器上映出有個黑衣男人坐在餐桌前,似乎在等待點餐,霍離忙跑出去,說:「對不起,先生,我們已經打烊了,請明天惠顧?!?/br> 「這么早就關門了?」 澀啞的聲音,彷彿金屬的鏗鏘聲,男人抬起頭,霍離一愣,有些面熟,似乎是照靈事件中那個人間蒸發(fā)的律師,他揉揉眼,又覺得不太像,這個人臉上沒有一點兒生命的氣息,瞳深如墨,嵌在慘白肌膚上,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詭異,一種直覺,他是來自陰界的使者,所到之處,帶著明顯的死亡召喚。 再笨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霍離下意識的往后退,順便瞄瞄餐廳四角,為防精怪搗亂,餐廳里貼了不少張玄和林純磬的辟邪道符,他心存僥倖,希望道符能鎮(zhèn)得住這傢伙。 希望落空了,男人根本沒把那些符籙放在眼里,站起身,慢慢走向霍離,隨著他的走近,霍離可以清楚感覺到周圍燈光越來越暗,有種死亡的冷寂在向自己靠攏,他警惕地看著男人,手背到后面,準備取出火鏈法器應戰(zhàn)。 「喵!」小白突然從后面衝出來,立在兩人之間,毛炸開,貓眼陰森,冷冷盯住男人,發(fā)出凄厲嘶叫。 一道無形藍光擋在了男人面前,是屬于道者的天然罡氣,他皺了一下眉,沒想到御白風身為貓形,法力猶在,看來自己今晚要不留痕跡地帶走霍離似乎不太可能,想了想,覺得擄人也不急于一時,反正他們早晚是自己的掌中物,于是對霍離微笑道:「你養(yǎng)的貓好兇,我還是改天來拜訪好了?!?/br> 霍離不答話,盯著男人轉身離開,見他走到餐廳門口,突然又回頭說:「替我問候你的父親。」 「咦?」 霍離一愣,追跑出去,卻見外面夜色漠漠,男人已經消失了,他轉回餐廳,房間里還存留著那股陰冷死氣,他抖了一下,心有馀悸地問:「小白,他是什么人?」 「魔,死……魔?!?/br> 小白的靈力比霍離高很多,自然也就更強烈的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很久未曾接觸這么陰烈的氣息,像無邊黑暗,讓他們無從躲藏,只能乖乖被罩籠,任其吞噬。 小白跑回財務室,飛身跳上桌,倒轉剛才錄下的監(jiān)控攝像,當轉到男人出現(xiàn)的畫面時,屏幕爆出雪花,一個黑影從雪花里慢慢走出,在座位上坐下,他看上去只是一團模模糊糊的霧影,可以透過影子看到后面的景物,似乎感應到有人在看他,男人抬起頭沖鏡頭微微一笑。 「??!」 畫面太驚悚,霍離嚇得跌倒在地,恐懼地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看的是直播——男人根本沒離開,就站在房間外面冷冷盯住他們,身后房門也應景的發(fā)出吱呀響聲,霍離本能地看屏幕,竟發(fā)現(xiàn)有團黑影悄聲走進來,嚇得又是一聲高叫:「他他他進來了,小白救命!」 「你好歹也是個妖怪,這種反應很丟妖怪的臉耶!」 小白跳下桌,上前踹了霍離一蹄子,貓眼看向門口,房門關得很緊,根本沒人進來。 「是心魔,你看到的只是幻象,他在擾亂你的心?!箯倪@么高明的幻象手法可以看出魔的功力有多厲害,不過看看嚇白了臉的霍離,小白咽下了后面的解釋。 「妖怪好像不怕辟邪符耶?!够綦x心有馀悸地回頭看,沒發(fā)現(xiàn)怪異,這才放下心,說:「他道行高過大哥和林純磬,才敢跑來裝神弄鬼,慘了,他是不是看我們店生意好,想來撈一筆?」 「放心,他對你的店沒興趣。」很懷疑小狐貍腦袋里裝的是不是糨糊,小白沒好氣地說:「他感興趣的是你父親,剛才不是還讓你代問好嗎?」 「我爹有我娘,才不會喜歡妖魔!」 小白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跳起來大吼:「我說的感興趣是不懷好意的意思!這傢伙出現(xiàn)得很古怪,明天我們去找張玄問問看這魔是什么化成的。」 「現(xiàn)在就給大哥打電話吧?」小命受到威脅,霍離覺得越早聯(lián)系張玄越安全。 「這么晚了,張玄和董事長正忙著呢,你打電話絕對沒人接。」小白很老練地說:「明早去找他們好了,放心,那傢伙的目標不是你,否則剛才就動手了?!?/br> 「噢?!瓜胂胍矊?,霍離聽從了小白的建議,又湊上前哈哈著問:「要是真有什么危險,小白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一蹄子踹過來,小白冷笑:「會,保護你順利去投胎!」 小白建議不找張玄是正確的,因為張玄和聶行風根本沒回公寓,他們離開快餐店后在外面兜了一陣風便開車去了公司。 已近午夜,公司安全裝置系統(tǒng)啟動,大門緊鎖,聶行風用解讀磁卡開了側門,和張玄乘電梯來到頂樓,他的辦公室里。進去后,他沒有撳亮燈,而是順手鎖上門,背靠房門,將張玄拉進懷里,黑暗中和他吻到了一起。 路上張玄喝了兩罐啤酒,臉頰嫣紅潤澤,剛才開車時聶行風就看得怦然心動,終于還是經不住他的蠱惑,帶他來公司享受辦公室戀情的刺激。 伴隨著熱吻的是寂靜空間里傳來的低促喘息聲,肢體交錯在一起,外衣在曖昧的摩挲中落到了地上,跟著是領帶,聶行風解開張玄襯衣下方幾枚紐扣,將手探進他胸前,開始恣意搓揉,手稍微有些冰,張玄低喘了一聲,拉聶行風走到辦公桌前,笑道:「你好心急哦?!?/br> 旁邊的百葉窗沒落下,靠在桌前,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萬家燈火,影影綽綽,讓夜顯得更加深沉,遠處燈盞在房間投下淡淡光影,有一抹正好映在張玄半邊臉頰上,潤和淡雅,像塑完美的玉石精雕,釉藍眼眸里游離著一汪水波,帶了些俏皮,也帶了些邪魅,像是慾望的精靈,在挑逗聶行風的理智底線。 聶行風感覺喉嚨有些發(fā)乾,轉身想去落下窗簾,卻被張玄拉住,帶到自己身前,勾住他的脖頸,又將吻送了過去,唇齒相依,他嘟噥道:「這是單面玻璃,外面的人又看不到,你怕什么?」 明明知道不會被看到,可心里還是有種怪怪的感覺,不過吻啄輕易撫平了聶行風的顧慮,他笑著回應了那個熱切的吻,「我習慣在做某些事情時拉上窗簾?!?/br> 「可是這樣你不覺得更有情調嗎?」 調笑不妨礙熱情吻吮,聶行風摟住張玄將他壓在了桌面上,好在桌子夠寬大,把文件推到一邊,足夠他們在上面依偎調情,衣服在肢體蹭揉下發(fā)出曖昧的沙沙聲,已經不滿足于單純的吻吮,聶行風把張玄的腰帶解開,手伸進去撫摸他敏感的分身,聽著他似有似無的喘息在空間回蕩,纏綿如七弦琴上的絲弦,一點點撥動自己的心房。 正糾纏著,走廊上傳來窸窣腳步聲,兩人動作一滯,眼神同時轉向外面,隱約看到有燈光晃過,很快腳步聲轉去了別的地方,原來是執(zhí)勤的保安。 腳步聲在附近徘徊,聶行風想繼續(xù)又怕被聽到,只能跟張玄維持肢體相依的姿勢,見聶行風似乎很緊張,張玄眼睛眨眨,突然噗哧笑起來,聶行風慌忙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過了好久,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松了口氣,熱情被中途打斷,他有些鬱悶,嘆氣問:「為什么我覺得我們好像在偷情?」 「可是很刺激對不對?」 刺激?他說是有病! 他們明明可以在家里正大光明的zuoai,而不是偷偷摸摸跑到公司來胡鬧,看著張玄笑盈盈的一張臉,聶行風覺得自己當時一定是被蠱惑了,才會同意他這荒唐提議。 「那么,接下來還有更刺激的!」低頭將吻重新送入張玄口中,聶行風微笑著說。今晚他會在這里好好懲罰小神棍,讓他明白有時候尋求刺激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 衣服褪下,辦公室的長桌上兩人坦誠相見,熱切撫摸是性愛的前奏,理智在激情和慾望中騰空,聶行風頎長手指在張玄裸體上游走掐動,像高超的鋼琴演奏家,在熱情彈奏屬于自己才能擁有的華麗樂章,聆聽著張玄傾吐自己想聽的音符,激烈樂曲中他將慾望沖入對方體內。 不給張玄緩衝的空間,而是壓住他的腿,一鼓作氣在他體內馳騁,張玄的雙腿被擎起,腰身半離開桌面,他無處借力,下位的空虛促使男人的分身更完美的搗入他體內深層,敏感的內壁下意識的抽搐,接受分身強硬的貫入,充盈的感覺讓他覺得在這一刻他們已經不分彼此的融合到了一起,他仰起下頜,隨聶行風的律動發(fā)出輕聲呻吟,很快腹下熱流衝來,聶行風將熱情全部發(fā)泄到了他體內,跟著手在他分身上飛快捋動,讓他的情慾也很快勃發(fā)出來。 激情過后的兩個人相互摟靠著在桌上躺了一會兒,聶行風說:「很晚了,今晚就這里過夜吧?!?/br> 「好啊,那我下去沖個澡,董事長要不要一起來?」 隔壁是休憩室,沙發(fā)床具一應俱全,不過沒有浴室,想要衝浴得跑去十一樓,那層是職員娛樂中心,也相應的配置了淋浴室,聽了張玄的提議,聶行風搖搖頭。 保安室的人說不定有看到他們進公司,再看到他們大半夜的一起去沖浴,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你先去吧。」 打發(fā)走張玄,聶行風簡單收拾了一下書桌,來到隔壁,躺到床上閉目養(yǎng)神。最近總覺得很疲累,尤其是在性事后,他想了想跟張玄的互動,老實說并不是很頻繁,自己又這么年輕,應該不會腎虧脾虛吧。 迷迷糊糊中聞到熟悉的淡香,張玄沖澡回來了,坐到床邊笑嘻嘻看他,「你看起來好像很累哦,沒事吧?」 「沒!」一字真言的簡單回復,打死他也不會承認自己有事,更不會給小神棍逼自己灌符水、吃補藥的機會。 「真的嗎?」 張玄明顯不信,伸手摸聶行風額頭,手掌有些冰冷,被碰到,聶行風身體觸電般的顫了一下,心不可遏制的猛烈跳動,眼前一陣發(fā)黑,很熟悉的黑暗,帶著死寂、空靜和陰冷,是屬于死亡的顏色。 「你怎么了?」被聶行風的反應弄愣了,張玄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沒事?!?/br> 聶行風緩了過來,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亂,他都快被搞得神經衰弱了,伸手拉過張玄的手,卻什么怪異都沒有,看來剛才那陣死亡陰霾又是臆想。 「神經兮兮的,我?guī)湍惆茨σ幌掳?,有助于睡眠,免費的喔。」 好在張玄沒多問,兩手掐在聶行風頭部xue道上輕輕按揉,那手勁下得恰到好處,聶行風很快就覺得心神舒緩下來,閉著眼舒服享受他的殷勤。 「董事長,下周有個環(huán)球名車展,有沒有興趣去看看?」耳邊傳來張玄誘惑的話語。 世上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聶行風閉著眼,下定決心今后在接受小神棍服務前一定要先談好價錢,否則就只會像今晚這樣,俎上魚rou,任他宰割了。